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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一番責問,如今還躺在床上起不來身呢。

德貴人有些氣悶,暗自琢磨著,如今衛氏已然是失寵了,且先不必管她,這宮中,現在得寵的也就是翊坤宮的宜嬪,佟貴妃,和自個兒了,先前兒皇上就說和老祖宗商量,給自個兒和衛氏都提一提位份的,可那時候皇後娘娘突然暈倒,而之後卻是傳來衛氏降了位份,鈕祜祿庶妃更是成為貴妃,她的事情也就沒有了下文了,總歸是要想想法子,讓皇上記起自個兒才好的。

“娘娘,容嬪今兒去皇後娘娘身邊侍疾了。”惠嬪突然開口說道,她頗為不屑,滿口的酸氣,道:“聽聞皇上還賞了她不少東西呢。”

“皇上不是下旨不許打擾皇後麼?”德貴人疑惑的開口,道:“容姐姐這可不就是抗旨麼?”

“唉,她隻說去給皇後請安,正巧看到……”眼睛下意識的看了佟佳氏一眼,才笑道:“說是正巧看到鈕祜祿庶妃疲累的樣子,這才頂替了會兒。”

德貴人眼眸中的異色一閃而過,卻是歎道:“容姐姐先前兒就得皇後娘娘看重,我等卻是沒這個福氣的。”

“怎麼?你也想去侍疾?”佟佳氏冷笑一聲,道:“可若不是她你早就是嬪位了。”

“娘娘,您聽我說。”德貴人麵上的笑容變都沒有變一下,連忙說道:“皇後娘娘畢竟是皇上冊封的,她如今重病在床,說句不大好聽的……”她看了一眼惠嬪,輕聲咳了咳,才道:“您如今侍奉她,皇上才會覺得您仁愛呢。”

佟佳氏想了想,緊緊的皺了皺眉頭,惠嬪隻是喝茶,並沒有開口,這德貴人果真是不容小覷的,難怪聖寵會這麼久呢。

德貴人觀察著她的臉色,試探的說道:“娘娘若真是拉不下這個臉麵,奴婢可替娘娘去侍疾。”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期盼,道:“皇上畢竟將宮務交給了娘娘來打理的。”她看到佟佳氏麵色仍然有些遲疑,遂笑道:“娘娘公務繁忙,卻仍舊不忘主子娘娘,特意讓奴婢去侍疾,想來皇上也會念著娘娘的好呢。”

惠嬪神情動了動,隻覺得德貴人心思靈活,又得聖心,交好她對自己也是個好處,遂道:“是啊,娘娘,德妹妹說的有道理,她畢竟是皇後呢,您雖然忙碌,可也要有個心意不是?”

佟佳氏這才笑著點了點頭,道:“有理。”她很是滿意德貴人,道:“表哥是個念舊的人,如今她不大好了,我不表示些什麼,倒是顯得我巴不得她……”揚了揚眉,又道:“你明兒就去坤寧宮吧。”

“是。”德貴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溫聲道:“奴婢定然不會辜負娘娘的期望的。”

佟佳氏看了她一眼,懶洋洋的說道:“彆說什麼期望,你隻需記得你的身份就是了。”

德貴人頓了一下,麵上掛著笑容,毫不遲疑的說道:“自然,娘娘的恩情,奴婢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佟佳氏喜歡她的乖巧聽話,笑道:“本宮自然知道你的好。”卻在這時,一個奶娃娃磕磕絆絆的跑了過來,還嚷嚷著;“額娘~~額娘~~”

“呦,這不是四阿哥麼。”惠嬪笑著說道:“長的可真好,我瞧著倒是同娘娘越發的相像了。”她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德貴人一眼,她麵色隻是淡淡的,似乎同她一般,瞧不出四阿哥是她的孩子。

佟佳氏喜歡聽這話,笑得合不攏嘴,道:“可不就是麼。”說著她抱起四阿哥,笑道:“平日裡同我吃睡都在一處的,自然是越發想象了呢。”眼角的餘光看到德貴人麵帶微笑的樣子,嘴角的笑容又真切了幾分,她是喜歡這個兒子的,不過……

佟佳氏下意識的摸上自己的小腹。

第35章 美人殤孝昭仁薨逝

接下來的幾日,和敏總是會看到德貴人的身影,她並不做其它的,隻是會守著鈕祜祿氏,待她清醒了會喊和敏過來,會陪著她說些話,甚至連擦臉的活兒她也一同做了,和敏冷眼瞧了幾日,卻也沒有發現她有什麼意圖,隻看她是真心的在幫著自己,難免緩和了神色。

“娘娘,您用膳食了麼?我煲了些%e9%b8%a1湯來,您喝點吧。”德貴人手捧著小湯鍋,看到和敏笑著說道。

爾春看了和敏一眼,連忙走了過去,笑道:“怎麼可勞煩小主呢。”她從德貴人手中接過湯鍋,道:“這小湯鍋總歸是有些燙的。”她見德貴人身後並沒有跟宮人,遂道:“小主跟邊伺候的人呢,小主身子金貴,哪裡能自個兒拿著呢。”

德貴人溫溫婉婉的笑了笑,說道:“不礙事的,都是先前兒做慣了的。”她並不回避自己身份低微,這顯然讓爾春很有好感,笑道:“可如今怎能一樣?”

“哪有什麼區彆。”德貴人笑了笑,道:“這是我%e4%ba%b2自熬的,貴妃娘娘如今年紀還小,總歸是要多注意些才好呢。”她走到和敏身邊,打量了她的氣色,才道:“若是傷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小主說的是。”爾春將小湯鍋放在邊上的小桌上,道:“皇後娘娘如今每日裡昏昏沉沉的,主子總是放心一下。”

“貴妃同皇後娘娘的關係真讓人羨慕呢。”她走到鈕祜祿氏身邊,笑著說道:“先前兒奴婢家中也是有姊妹的,再是%e4%ba%b2近不過了的,隻是奴婢進宮侍候,時間長了,也不知生分了沒有呢。”

和敏笑了笑,道:“都是嫡%e4%ba%b2的姊妹,哪裡會生分呢。”她側過頭看著鈕祜祿氏道:“畢竟是血脈相連呢。”

“是呢。”德貴人笑了笑,道:“奴婢私下裡也是這麼想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可以見見家裡的姊妹呢。”

“會的。”和敏對著她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二十年的時候,她一舉封妃,可不就是風光無限麼,她雖不喜歡這個女人,可在這宮中,終究講究著留有餘地,凡事留有一線餘地,總比趕儘殺絕來的要好,她不管德貴人此時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可和敏能夠看的出來,她是真心的來這裡看望姐姐的,既然她拋出了橄欖枝兒,她沒道理去拒絕。

德貴人盛了一碗%e9%b8%a1湯,遞給了和敏,道:“趁熱喝了吧,您如今要時時看顧著皇後娘娘,該是要好好注意身子的。”

和敏抿了抿%e5%94%87,從德貴人手中接過小碗,慢慢的喝了起來,她的手藝很好,%e9%b8%a1湯熬製的香濃可口,並不覺得油膩,可見是用了心思的,和敏用過之後,待爾春接過小碗之後,才笑道:“你的手藝很好,我曾經給姐姐也這樣熬過,雖沒什麼滋味,可姐姐卻笑著將那一碗全都喝掉了。”她神色有些黯然,輕微的歎了口氣,隻坐在鈕祜祿氏身邊,不說話。

德貴人歎了口氣,輕微的吸了吸鼻子,用帕子拭了拭眼角,才道:“娘娘乃是千金鳳體,自然能夠逢凶化吉……”她眼圈有些發紅,道:“貴妃娘娘也要保重身體。”

和敏點了點頭,看著德貴人離開之後,才輕聲問道:“爾春,她究竟意欲何為?”

爾春麵上早已經沒了笑容,她先前畢竟是皇後的心腹,對於這個德貴人自然是了解的,這個女人聰明且心思縝密,她不相信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是沒有目的的,否則承乾宮的那位怎麼會容忍她?

“娘娘,您彆擔心,凡事自有奴婢瞧著。”爾春鄭重的說道:“她的心思其實也好猜測,不過是想要讓皇上看到罷了。”

“正因著如此,我才覺得她難得。”和敏輕聲說道:“佟佳氏恨透了姐姐,可德貴人作為佟貴妃宮中的人,自然是省的的,可她就能舍得下臉麵,在坤寧宮做小伏低。”和敏抿了抿%e5%94%87,眼眸微微的下垂,半晌後才道:“最主要的是,太真了,她似乎真的同坤寧宮沒有一絲嫌隙一般,如同真的擔心姐姐一般。”

德貴人想要對誰好,她能夠做的讓那個人覺得心中舒坦,這是最難的的吧,這也是為何康熙會喜歡她的原因吧。

“姐姐?”和敏期待的看著鈕祜祿氏的眼睛慢慢的動了動,道:“您感覺怎麼樣了?”說著就高聲喊道:“爾春……爾春!快快叫太醫來。”

“彆……”鈕祜祿氏眨了眨眼睛,動了動手指,卻是製止了和敏叫太醫的決定,她扯出一抹蒼白的笑,道:“不用了,我的病我知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和敏抿了抿%e5%94%87,她眼淚在眼圈中滾了一下,卻強自忍了下去,她是生氣的,是憤怒的,她不知道姐姐的堅持是什麼,道:“這次,敏兒再也不要聽姐姐的了。”她固執的搖了搖頭。

鈕祜祿氏輕笑了一聲,道:“真的,有這一天,我一直都知道。”

和敏一愣,可心中卻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嘴%e5%94%87顫唞的哆嗦著。

“瞧你嚇的。”鈕祜祿氏搖了搖頭,這宮中並沒有其他的宮人,她的聲音很飄,在這空蕩蕩的大殿中顯得有些詭異,“敏兒,進宮是我選擇的路,我不後悔。”她搖了搖頭,眼睛黑漆漆的,她淚珠從眼眶中滑落,道:“可是太辛苦了,真的太辛苦了……”

和敏緊緊的抓住她的雙手,那雙手早已經不似先前那般光滑瑩潤,她凸起的手骨硌疼了她的手指,隻聽那空洞的聲音又道:“我忘不了他,始終都忘不了,每一天每一夜,嫉妒如同蟲蟻一般在撕咬著我……思念更是讓我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可我沒辦法,我不能,不能表現出絲毫的不妥,我連他的名字都不能提起……”鈕祜祿氏雙眼落了淚,“連想念都逐漸的成為一種奢望……”

和敏捂著嘴嗚嗚的哭了起來,她不懂,她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感情能夠將姐姐折磨成這樣,這樣的感情太過於沉重,用鮮血和白骨堆砌起來的感情,不要也罷。

鈕祜祿氏看著和敏的樣子,動了動手,道:“不要為我悲傷,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她輕笑了一聲,道:“也不要去怨恨皇上,他沒有錯,我已然成為他的妃子,甚至是至高無上的皇後,可我對他卻從未有過作為妻子該有的忠誠,是我對不起他。”

和敏說不出話來,隻是搖頭,鈕祜祿氏道:“敏兒,若是可能的話,好好對他,來彌補姐姐對他的背叛……”

“不。”和敏搖頭,她該說什麼,說皇上一直喜歡的是她?說她不對麼?可是這個可憐而可悲的女人用結束自己生命的方法還償還這種背叛,她的感情也隻是政治博弈的犧牲品罷了。

“姐姐,你值得麼?值得麼?”為了那個男人,值得這樣麼。

鈕祜祿氏沒有說話,隻是眼中的堅定告訴了她的選擇,究竟是因為對他的思念讓她痛苦不已,還是對皇上心底的愧疚讓她心生死念,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和敏趴在鈕祜祿氏身邊,哭的不能自已。

“姐姐恍惚間聽到了你在說話麼。”鈕祜祿氏動了動手指,臉上揚起了一絲微笑,道:“是%e9%b8%a1湯麼,好香。”

和敏眨了眨眼睛,用袖子將淚水擦乾,點頭道:“德貴人剛剛來過了,她送了%e9%b8%a1湯過來。”

“姐姐想嘗嘗。”鈕祜祿氏動了動%e5%94%87角,輕聲開口說道。

“好。”和敏連忙起身,%e4%ba%b2自盛了一碗,道:“姐姐,還熱乎著呢。”她聲音中還帶著哭腔,道:“您多喝些。”

鈕祜祿氏慢慢的喝了兩口,也就停了下來,道:“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