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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了三隻,那邊有些養五六隻的,過段時間也要分窩了。”

這一點朱文軒還是知道的,他看了看空籠子問:“分窩的話,籠子夠用嗎?”

張老栓接過話道:“我剛才跟老大哥就在數呢,目前是夠了,不過,得控製繁殖速度了,不然養不開了。”

朱文軒點頭,“控製一下吧,等第一批賣出去,看看前景,要是賣得好,再弄兩間屋出來也行。”他看著籠子裡一隻隻胖墩墩的兔子,心情愉悅,“張大叔你把它們養得很好,沒想到你除了養魚,養兔子也這麼厲害。”

張老頭得意,伸手去摸胡子,才發現已經被剪掉了,“兔子我也是聽養過的人跟我講過,還有朱老板請來的醫生給教過一些,我回頭兒摸索摸索,還能養的更好。”

朱文軒很老板地給予了他工作上的熱情和決心的肯定以及表揚,“張大叔多多費心,你跟老栓大叔住在這裡,不管吃的用的,缺什麼就告訴……告訴郭建軍說就行。”

張老頭彆扭的沒吭聲。

張老栓倒是不客氣,“一定跟建軍說,跟你說你指不定又畫圖去了。”他倒是記得上次施肥的事兒最後還是找到郭建軍才解決的。

朱文軒:“……”一定要這麼直白的拆穿我麼?

不管如何,兩個大叔還是把朱文軒謝了又謝。最後說池塘裡有三四斤重的魚了,問要不要撈幾條回家吃。

朱文軒自然沒意見。

又聽這批水鴨子品種極好,再過兩個月就會開始下蛋了,還是綠皮鴨蛋,當即表示等下蛋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張老栓最近口才漸長,“一定通知你,我知道你要拿回家給建軍做菜吃,建軍啥都愛吃。”

朱文軒:“……”青紅臉色無言麵對張老頭怪異的眼神了好麼?

嘔出一口心肺血憋在體內,朱文軒拎著張老頭撈網的兩條魚回家了。

正好趕上做晚飯時間,他給大伯母送去一條,剩下一條做成了櫻桃果汁魚。

郭建軍按時回家吃飯,洗完手坐桌邊,碗筷立馬呈上。

郭老大已經習慣如此待遇了,並且早把一開始的謝謝和感動遺忘了,端著碗就往嘴裡刨飯。

朱文軒看得略微心塞,語氣幽幽問:“你很餓啊?”

郭老大很忙,唔了一聲算是應了。

一筷子大肥肉夾嘴裡才看見今天多了個新菜式,嘗了下,總算是扭頭含糊了一句“好吃”然後……然後就沒然後了。

朱文軒看他幾乎一個人把那條魚吃完,彆的菜也一起殘卷下肚,心想這也就是他能掙錢,要跟以前一樣隻是個小工,誰養得起啊。

對於郭大胃太能吃這點,朱老板多少有點兒嫌棄,可又一邊琢磨著是不是明天再去一次黃泥磅魚塘視察工作,順便再送點櫻桃什麼的給張老頭……

☆、第一百零三

四五六七八月,接連都是果子成熟的季節。

先是櫻桃打頭,接著杏子、李子、桃子、枇杷也成熟了。

梨相對較晚,但勝在量多。漢源家家戶戶都種有梨樹。在早些年,梨樹基本算得上是漢源的獨果經濟,所以才有了九襄鎮上的‘梨花仙子’雕塑,而九襄鎮,也被譽為‘梨花之都’。

梨花花開,漢源是個潔白無瑕的花海世界。

到梨子成熟,漢源則是沉甸甸、甜滋滋的。

大批商販從外地湧入,進駐村子,租賃一間靠著路邊的屋子就可以擺秤收梨了。

和旁的地方不一樣。漢源人民賣梨,不會摘下來一筐筐賣給商販,他們都是將商販帶到田裡,挨著田坎走一遍,看完每棵梨樹後,根據梨子大小和顏色商定價格,待雙方商定滿意,生意就算是做成了。

商販安排好包裝梨子和上車的小工後,就通知村民摘梨。

如此大批量的收獲,自然少不了要麻煩左鄰右舍和%e4%ba%b2朋好友。

而請人摘梨子,在漢源是頗有一呼百應之勢的。你幫我摘,我幫你摘,管它是七八千還是三五萬斤,人多力量就大,一天就能全包圓呼了。

這種整體打價出售的方式,也許隻有在水果繁多的漢源才會有。

所以,到八月季節,所有村子都是充滿著喜悅和活力的。哪怕頭頂炎炎烈日,攀上樹乾負責摘梨和底下負責接放的以及騎著摩托車三輪車負責運輸的村民,都是一邊揮灑著汗水一邊高聲闊談著喜悅。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他們勤勞也快樂。

朱文軒家梨子不多,趕比動則上萬斤的人家來說,的確少得可憐。

他也沒麻煩鄰居,郭建軍一個電話,趙挺就把車隊二十多個小夥兒全拖來了。

趙飛龍上次做蒜薹生意,賺了不少錢,這次又做起了梨生意,照舊租了朱家一間屋子。朱文軒秉著賣生不如賣熟,把自家的梨子賣給他了。所以,摘梨的時候,不僅有朋友幫忙,連商販老板也開摩托車幫著運輸。

朱文軒沒去田裡,留在家裡給一夥人做飯。

都是三十歲左右的生猛漢子,胃口他是見識過的,不容小覷,所以請了朱大伯母、朱大伯和曹科給他打下手。朱大伯母負責切菜,朱大伯負責殺%e9%b8%a1殺鴨殺兔再殺魚,曹科就負責洗菜跑%e8%85%bf,哦,差點忘記朱奶奶,朱奶奶負責指點江山。

朱文軒一個人掌勺,做了十二個菜,借了兩張桌子一共擺了三桌才讓所有人坐下。

郭建軍招呼大夥兒吃吃吃,跟自家屋裡不用客氣。桌上的氣氛愉悅,喝酒的吃菜的聊天的都十分鬨騰。

朱文軒躲在廚房裡,聽他們吆喝大笑簡直想把耳朵堵上。不知道是誰開的頭,竟然起哄要劃拳。他豎著耳朵聽,才沒過一會兒功夫,郭建軍就已經喝了六杯酒了。

這蠢貨隻要沾堵必輸無疑啊。

小聲嘀咕一聲,想著一會兒不僅要收拾殘局,還得伺候郭建軍那隻醉鬼,朱文軒就很蛋疼。

他平時都是控製了郭建軍喝酒的,如今給灌醉了他菊花會很疼的好麼?

趙挺今天沒跟著大夥兒起哄。

他專心把桌上的菜吃了個遍,等肚子裝不下了才起身去找朱文軒。

他家火鍋店一直是用朱家池塘裡養的魚,肥瘦適中,肉質鮮美,火鍋店生意從而也很讓他滿意。

當初第一次進貨,他是%e4%ba%b2自到魚塘去看過的,知道朱文軒除了養魚,還養了鴨子和兔子。隻不過那時候鴨子和兔子都還太嫩,沒到出售期,今天吃了朱文軒做的爆炒兔肉和冬瓜水鴨湯,他就想好要給他的川菜館增加菜品了。

朱文軒看他進來,奇怪問道:“你怎麼進來了?”

趙挺走過去第一支煙給他,“我吃飽了,進來看看你,你怎麼不去吃?”

怎麼吃?三桌人滿滿當當的,他去也坐不下啊。再說了,他生為主人家,還得隨時負責給添菜添飯,如果發現菜不夠吃了,還得立馬再做一些。不過,這些話當著客人的麵說出來就不好了。他笑笑道:“我不餓,做的時候多少有吃的。”

趙挺猜也是,他自己偶爾下廚,也是一邊做一邊吃,所以就轉了話題說起來意,“你家兔子和鴨子可以賣了?”

朱文軒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跟他嗬嗬嗬道:“是可以賣了。怎麼,趙老板想買啊?”⊿思⊿兔⊿在⊿線⊿閱⊿讀⊿

趙挺眯著眼供認不諱,“是,你請的那老頭很會養,再者我不耐煩吃飼料喂大的。”

朱文軒忍不住想拿喬,“我家也是喂過飼料的。”他沒撒謊,他家的魚和鴨子還有兔子,小時候都是喂過飼料的。

趙挺看了一眼他手指上夾著的煙,把打火機遞過去道:“剛出窩時候喂點兒飼料算什麼,你要一直是喂,怎麼可能喂到現在。”

朱文軒原本不打算抽的,可看他都遞到麵前了,就接過點燃抽了一口。

趙挺看他皺著眉吐霧,不耐煩地問:“賣不賣的給句話啊?”

朱文軒扭頭看他。

兩人眼神碰到一起,同樣麵無表情、眼神冰冷。

僵持了一會兒,還是朱文軒率先開口,笑了笑問:“你為什麼不去跟郭建軍說要來找我?”

趙挺撇嘴,“你怎麼知道我沒說?我剛才問他了,他說魚塘是你的,讓我要買就找你談。”

話到這裡,兩人又都不吭聲了。

朱文軒想了想,開門見山問:“趙哥,你有時候是不是特不爽我啊?”

趙挺沒想到他會直接問,愣了愣才摸著下巴道:“我表現得很明顯嗎?”

朱文軒:“……”他其實就隨便問問。

好吧,趙挺不否認,他心裡多少安慰了點。

要是明明不爽你還裝作沒事兒人一樣跟你維持麵子上的功夫,那才可悲,“也不算明顯吧,我隻是覺得,你幫了我很多,但基本上都是看在郭建軍麵子上。如果沒有郭建軍,我想你根本不會幫我吧,而且,每次郭建軍拿我的事兒去麻煩你,我就感覺你不爽我。”

趙挺眨眨眼,他明明不爽的是郭建軍那貨無下限的秀寵愛的慫樣兒好麼?

不過,他隻是對朱文軒道:“沒想到你還挺敏[gǎn]啊,不過,我不爽你就不爽你了,你在意個%e5%b1%81,該怎麼過不還是怎麼過?”

朱文軒皺緊眉頭,很快又釋然了,笑道:“趙哥說得對,你不爽是你的事兒,我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他覺得他跟趙挺這種性子的人較真兒簡直是自找苦吃,跟一堆粗人呆一塊兒就得學著神經粗大臉皮厚,太細膩容易被欺負,也會被當成娘們兒。

“那鴨子和兔子,趙哥想要多少?是簽長期供應合同,還是單筆生意?”朱文軒問。

趙挺見他沒生氣,反倒笑了起來,“長期吧,我擬個合同,下來你看看,價錢咱們再商量。”談生意他一向很乾脆,不拖泥帶水。而且,老實說,他對朱文軒是真沒有半點不爽,相反,他有時候看郭建軍被朱文軒伺候的妥妥帖帖的,羨慕得眼紅。

家裡不是沒有人伺候他,但夫妻二十個年頭,早過了蜜裡抹油的階段了,有時候看見郭建軍紅光滿麵的樣子,他也嫉妒。

可能這種嫉妒,表現出來,就顯得……有點那什麼了。

“那行,價格下來再說。”朱文軒沒意見。養水鴨子和兔子的成本他心裡有底,就算趙挺精明想壓價,他自認也是能應付的。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單獨和趙挺談生意,以前或多或少都是郭建軍在中間周旋,他估計趙挺對他有微詞也是因這個。

尤其是上次他鬨著要養魚的事兒,郭建軍為了銷路,竟然直接慫恿趙挺開了火鍋店。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