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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跟他無關了。

他的工作,在答標後第二天,拿到建達的五十萬現金支票就算徹底結束了。

這幾天,他跟郭建軍就是陪人吃飯,順便發送請柬。

其實也沒幾人可發的,吃了三頓飯,總共就發出去四份。

戚忠國和王棟那邊,因為是確定的戀人關係,所以隻發了一份。

戚伯伯視察工作回來後,郭建軍帶他上門拜訪,走的時候也留下一份。

(老人家心裡估計五味雜陳,但也表示,如果有空,一定去。)

小王從接機那天開始,就嚷嚷著要請他和郭建軍吃飯。

這次總算如願了。

私房菜,郭大胃勒緊皮帶,還是吃掉了他兩月工資。

請柬也是趁機送出去的。

當時一手用餐發票一手結婚請柬的小王,立在寒風中送他們離開的身影,總感覺有點可憐兒。

最後一份請柬,是朱文軒和郭建軍%e4%ba%b2自上門送的。

這麼有麵子的人,自然是非朱文軒相交多年的好朋友兼好哥們兒曹誠莫屬了。

朱文軒到廣州後,隻給曹誠打過一個電話。

曹誠知道他這次來是有事做的,就沒著急見麵,隻說等朱文軒空了告訴他,大家一起吃飯。

那天,朱文軒和郭建軍帶著請柬上門。

曹誠當時就擱了臉。

說兩人不夠意思,談戀愛都不告訴他,虧得大家還一起撈過小魚、炸過小魚。

最後還是郭建軍拉著他,酒過三巡,才把酒言歡了。

好吧,請柬的事暫且不提。

正給小老板剪指甲的郭暖男,聽到小老板的話,頭也不抬地問:“我打算後天就回,你還有彆的事情要做嗎?”

朱文軒垂眼看著他,表□□言又止。

可惜專心剪指甲的某人沒有看見。

朱文軒泄氣:“……沒有了。”

郭建軍嗯了一聲,換了一個腳趾頭。

朱文軒立馬十個腳趾活潑亂動,調皮搗蛋的嫌疑不要太明顯。

郭建軍用手抽了他腳背一下道:“彆鬨,剪到肉怎麼辦?”

朱文軒乾脆把腳收回,又開始揪著這幾天一直都撓心抓肝的問題問:“付宏斌的視頻到底是不是你弄的?”

郭建軍一手抓過他的腳踝,再次放到自己%e8%85%bf上,表情酷酷地問:“你老問這個乾什麼?”

朱文軒嘴硬道:“我好奇不行嗎?”

郭建軍抬眼盯著他。

跑過馬幫,乾過車隊,當得小工,做得老板……

郭老大一個鋒利逼人的眼神,穿透力和殺傷力都是一等一的。朱文軒很快敗下陣,搭聳著腦袋檢討錯誤:“好吧,我不對,我錯了,我不該對個不相乾的人念念不忘……”

“你沒有。”郭建軍打斷道。

朱文軒疑惑地歪著腦袋看他。

郭建軍勾了勾嘴角道:“你是不是念念不忘我還是感覺得出來的。”

小老板現在整個身心都撲在他身上,連重回廣州、重拾就業,都沒能把他的絕對位置替換掉。

他又不是情商智障,怎麼可能連這點兒判斷力都沒有。

不過,小老板‘惦記’付宏斌的事兒也確實不假,他要是再回避,估計小老板回鄉後,都要繼續裝肚子裡了,那可得不償失了。

思及此,郭建軍道:“說吧,你到底想知道什麼?你男人今天心情好,定會為你解惑。”

朱文軒大喜,再次問:“視頻到底是不是你弄的?”

郭建軍道:“是,也不是。”

朱文軒用腳踹他,“你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

郭建軍一把抓住他的腳,手指在腳心裡撓了撓道:“是我找人做的。”

這一點,朱文軒早就猜到了。

他比較好奇的是,郭建軍在廣州人生地不熟的,怎麼辦到的啊?

郭建軍看出他的疑惑,笑了笑說:“劉洋身邊跟著的大學生,你還記得嗎?”

朱文軒:“記得啊,那人也是怪,明明跟劉洋一起的,結果看我們打劉洋,他還上去補一腳。”

郭建軍:“他跟劉洋不是你想的那樣。”

將薛強和陸凡的事兒大概說了一遍,小老板的十個腳趾甲也都修剪完了。

郭師傅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摩挲著摩挲著就變味道了。

他把聽故事聽入迷的小老板的%e8%85%bf放到床上,自己則欺身壓了上去。

朱文軒被摁倒,打個滾就躲開了,“哈哈哈……沒%e4%ba%b2到。”

郭建軍站起身,扔下指甲刀,去洗手間洗了手出來。

朱文軒盤%e8%85%bf坐在床上,很是感歎地說:“薛強也是……哎,但願他們能好好的吧。”

郭建軍%e8%84%b1衣服上床,“沒彆的問了嗎?沒有就睡覺。”

朱文軒抓過枕頭抱在懷裡,“還有……沒有了。”

郭建軍搶了枕頭放好,拽著他一起躺下,“說吧,隻要不過分,我都答應你。”

(小模樣兒表現的那麼明顯,他都不好意思再裝沒看見了。)

朱文軒假意扭捏了一會兒,就一副‘這可是你讓我說的啊’的表情道:“付宏斌今天發短信說想約我見一麵……啊!”

小老板話還沒完,就被郭建軍坐起身,掀翻轉個麵,衝著他翹挺的%e5%b1%81%e8%82%a1就是一巴掌。

朱文軒怒目而視:“騙子,是你讓我說的。”

郭建軍眯了眯眼:“他還給你發短信?”說著就轉身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

短信是下午那會兒發的,他當時應該去樓下買蘋果了(小老板說想吃)。

也就兩條短信,“你是不是要走了,我們再見一麵吧。”可能小老板一直沒理會,過了幾分鐘,又發了一條,“跟你一起的那男人是你新找的男朋友吧,我看見你們一塊逛街了,你以前都不跟我逛街的。嗬,文軒,看在大家愛過一場的份兒上,彆怪我沒提醒你,他對你不是真心的。”

朱文軒撐起身子,奪過手機憤恨道:“那混蛋我沒去找他晦氣就是好的了,他還敢說你不好。”

郭建軍摸摸他腦袋:“我覺得吧,這事兒可以直接無視掉,你覺得呢?”

朱文軒鼓了鼓包子臉,沒吭聲。

郭建軍歎氣,“好吧,我懂了。”

朱文軒看他重新躺回床上,閉著眼一副準備睡覺的樣子,急得推了他一把道:“你懂什麼了啊?你根本不懂好不好,我就……我就想當麵告訴他,他錯了,我找了個好男人,他丫的連你一絲頭發的比不上,他給你提鞋都不配,他……”

郭建軍睜開眼,有些生氣地道:“我不需要他給我提鞋。”

朱文軒眼圈一下就紅了,啪一聲拍掉燈,躺下後翻了個身。

郭建軍又好氣又好笑,從後麵摟住他道:“又不是生你的氣,怎麼還委屈上了?”

朱文軒覺得很心塞,鼻子也酸,這要不是他死勁兒憋住,肯定就得哭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細說起來,%e5%b1%81大點兒事。

可他現在就是難受得很,跟付宏斌分手,其實太過匆忙,匆忙到他心裡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沒有爆發出去就那麼不了了之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尤其是在遇見郭建軍後,他開心、快樂的近乎要忘記他還有過一段美好過最後卻腐爛了的愛情。

但,再次回到這裡,再次見到付宏斌,他心裡所有的負麵情緒就像漸漸蘇醒了一般。

很多時候,他看著付宏斌若無其事的對他笑,對他說著惡心巴拉的懺悔或者放不下,都有種拿刀子將付宏斌那張臉割得血淋淋的衝動。

這種陰暗又變態的心理,在回到酒店,看見郭建軍,會有所緩解。

但緩解後,隨之而來的,卻是深深的自我厭棄。

他這樣的人,何德何能被郭建軍寵為掌中寶?!

朱文軒知道自己鑽進死胡同了,可他就是有種‘付宏斌太惡心,自己跟他好過也惡心,就郭建軍那麼好,好到他配不上的’憤怒感。

他不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辦?

但他不想忽略掉它,也忽略不掉。

這種負麵的、陰暗的、甚至有點變態的情緒和心理,會讓他覺得自己不夠美好站在郭建軍身邊。

付宏斌一句“他對你不是真心”的,不僅是捅了‘郭建軍在他心裡各種好,容不得誰說不好’的簍子,更是揭開了他潛在的那層自卑感和患得患失。

而,付宏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最沒有資格評判郭建軍和勸阻他的人,竟然敢這麼說……

朱文軒不知道自己要對付宏斌做些什麼,但如果什麼也不做,他會被自己想要報複的付宏斌的強烈*逼瘋的。

郭建軍其實多少能感覺到點兒出小老板的心思,但他沒想到小老板這次反應這麼大。

不過,誰讓他家小老板招人疼呢,壞脾氣就壞脾氣吧,還是依著他高興啦。郭暖男如是想到,便從後麵%e4%ba%b2了他脖子一口道:“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等你自己報仇到高興為止。你可以放心抽他大耳刮子,有我在,保證他打不敢還手、罵不敢還口,他丫要是不識趣,我就把他高清無|碼錄像賣給十塊錢租一天的成人碟片店。”

朱文軒在黑暗裡噗了一聲,笑過之後又覺得自己太沒用了,明明是自己想把自己心態拾整好,重新自信驕傲地站在他身邊。現在反而讓他遷就、安慰自己,搞得像是在跟他鬨脾氣似的。

湊過去%e4%ba%b2了他一口,朱文軒堅定道:“不用,我自己去,我說過要落井下石的。”

☆、第七十一章

鬨市一家酒吧門口,黑色的奧迪車緩緩停下。

郭建軍扭頭道:“去吧,我在這裡等你,進去後不準喝裡麵的東西。還有,你隻有十分鐘時間,如果十分鐘後你沒出來,我就進去找你,但是,你知道讓我進去找你的後果……”

朱文軒臉色微紅,狼狽地點了點頭。

郭建軍卻不容他害羞,伸手捧了他的臉,兩人視線齊平:“提醒你,我進去找你後果就是一頓家法,打到%e5%b1%81%e8%82%a1通紅為止。去吧。”

朱文軒耳根子都紅了,胡亂“嗯嗯”應了兩聲,逃似的拉開車門躥了出去。

郭建軍虎著的臉,在他下車後才露出一抹笑意。

斐瀾培算準時間打來電話問:“怎麼樣?好使麼?這可是我從部隊上搞來的高清設備。”

“還沒使呢。”郭建軍將導航顯示儀打開,在看見屏幕上清晰的畫麵後,嘖了一聲。屏幕上的畫麵這會兒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