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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郭建軍這個大首領的兒子相當於是個大少爺了。

怪不得車隊的人明明有些比他大,也要叫他郭老大或者郭哥。

聽起來應該是風光無限的一家人啊,爸爸當年做過首領,兒子在車隊乾過,看車隊大家的反應,就知道乾得應該不差。那為什麼郭家目前就剩郭建軍一個人?他弟弟又為什麼會坐牢?還有,郭爸郭媽不在,是過世了還是去哪兒了?

朱文軒對不相乾的人和事向來不會分心關注,但如果是相關的人和事,他就會很好奇,忍不住要去捅破一些埋藏的秘密。總之,他現在對郭建軍的一切都好奇的要死,巴不得直接問個一二三。可他知道不能問,至少現在不能問。如果他問了,他敢保證,郭建軍一定會讓他好看。會不會揍他不說,但總歸不會讓他舒服就是了。

朱文軒這邊心思活絡了半天,其實也就一會兒。郭建軍說起舊事恍惚了一瞬,很快回神道:“先進去吃飯吧,這些你要是想知道,以後……慢慢總會知道的。”

朱文軒應道:“好!”

兩人進去就被拉著喝酒,朱文軒嚇了一跳,扔下酒杯告罪,“我不會喝酒不會喝酒,你們喝,我替你們倒酒都行。”

郭建軍奇怪問:“以前沒喝過?”

朱文軒搖頭道:“喝過,幾歲的時候,但是我不能喝,所以一直都不喝。”

郭建軍聽他這麼說,乾脆拿了礦泉水帶著他挨桌敬了一圈,然後把他帶到最角落那張桌子,丟給趙挺道:“趙哥,你幫我看著點小老板啊,他不會喝酒彆讓人灌他。”

趙挺大爺似的啃著%e9%b8%a1骨頭,揮手說:“行。”

郭建軍繼續陪人喝酒去了,朱文軒就坐在趙挺旁邊吃吃喝喝,忙了一上午了,他早餓了。趙挺也沒打擾他,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抿著酒和他聊天。

聊著聊著,朱文軒心一動,給趙挺參上酒問:“趙哥知不知道郭建軍弟弟的事兒?”

趙挺叼著煙道:“知道啊,他弟弟郭建安以前也老愛上我這兒混了。”

說完這句趙挺就沒下文了。

朱文軒噎在那裡,問也不是,不問又憋得慌。他再看趙挺,才發現趙挺正一臉戲謔地盯著他。

朱文軒被他看得不自在,%e5%b1%81%e8%82%a1在凳子上挪了挪。

趙挺端起麵前的白酒,酒了一口說:“你是喜歡郭建軍了吧。”

朱文軒刷一下抬頭,兩隻手胡亂擺個不停,“不不不我我我…他,我沒彆的意思。”

趙挺被他反應逗樂了,“可我看他對你挺有意思的啊。郭建軍那個人呐,熱心歸熱心,不過也沒到見人就幫的份兒上。我是當初讓他嫂子給他張羅女人,沒張羅成,才七七八八猜到他大概不待見女人的。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把你帶來見我了。”

朱文軒鎮定道:“我們這就是開業了,找個地方請大家吃頓飯。”所以壓根兒就不是專門帶你見你的。你又不是郭爸爸,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趙挺斜過眼道:“你這開店他前後找人辦手續請施工隊跟癟三阿四哪個沒打招呼,說他要是對你沒意思,誰信啊?”

朱文軒覺得臉熱,但都到這份兒上了,不問清楚不就白尷尬了嗎?“那趙哥給我說說他弟弟的事兒吧。”

作者有話要說:後麵還有一點,可說2點發,就來不及了,剩下的明天寫吧。

小劇場:

郭建軍不爽地問:“小老板你那麼殷勤給趙挺倒酒乾嘛?”

朱文軒心說灌醉了好套話啊,又給趙挺倒了一杯:“趙哥多喝點,彆客氣。”

趙挺笑了笑說:“說了我請客,我自然不會和自己客氣。”

朱文軒假裝推%e8%84%b1:“哪能讓趙哥你請,我請我請。”

趙挺一口乾,繼續笑:“彆跟趙哥客氣啦,都是自己人嘛。”

朱文軒狗%e8%85%bf,笑得一臉討好,又倒上一杯:“不客氣不客氣,謝謝趙哥,趙哥喝酒。”

郭建軍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拎起小老板道:“他外號喝不醉你彆白費力氣了。”

朱文軒傻眼:“……”

趙挺哈哈笑:“小朱再給我倒一杯。”

朱文軒抓一根蔥,一下塞他鼻子裡,回頭撫了一下發型,風情萬種。

被塞了蔥的趙挺:“……”

被風情萬種雷了的郭建軍:“……”

☆、第三十五章

因為來的客人大多是相交多年的朋友,除了衙內那幾位是看在郭建軍的麵子上來走過場的,吃完飯借口有事就先走了。剩下的全是車隊自己人,這種聚一起吃吃喝喝的事兒平時也沒少乾,鬨起來根本沒什麼顧忌,一個個敞開了肚子甩開膀子喝酒的喝酒劃拳的劃拳。

家屬婦女同誌們,就坐一桌吃吃飯後水果,聊聊男人和孩子。如果有誰挑起保養皮膚的話題,還能相互摸摸臉交流一下心得體會。而跟來下館子的小孩子,在吃飽後就跑沒影兒了,都是十多歲的半大孩兒,倒是不需要大人操心。

郭建軍喝酒劃拳都是一把好手,車隊裡少有人能比得過他。這會兒他正跟喬田亮和趙軍他們喝得高興,趙飛龍跑過來驚抓抓喊他:“郭哥,你趕緊過去看看吧,趙哥跟小朱哥不知道說了什麼,小朱哥哭得淅瀝嘩啦的。”

郭建軍腦子裡轉了兩圈都想象不出這個‘稀裡嘩啦’到底是什麼樣子,不過,一聽是小老板,他就把酒杯子放下找趙挺去了。這兄弟當得也太不夠意思了吧,他千叮萬囑要把小老板照顧好要把小老板照顧好,把人給他欺負哭了算怎麼回事兒啊。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郭建軍猜多半是有什麼誤會,而且阿龍那小子一向說話誇張。小老板這個人他還是比較了解的。你說他心軟容易吃虧憋一肚子難受自己給自己找受罪,這個他信,但是受點罪了就哭什麼的,萬萬是不可能的。就小老板那缺根弦兒的反射弧度,估計哭也是在人後自個呆著想啊想的想不通才會抹那麼一下眼睛。

哭得稀裡嘩啦?彆逗了!

可事實是,等郭建軍到趙挺那一桌,跟小老板哭得兔子似的眼睛一對上,什麼誤會不誤會的全被拋到腦後了。他直接黑著臉問趙挺:“你乾什麼了?”說著兩步過去把小老板拉起來樓自己懷裡,保護者的姿態做得十層足。

趙挺正哄著呢,看他過來,也沒計較他口氣不好,反而鬆了口氣,一臉‘頭都大了’的表情道:“你來得正好,趕緊把這爺搞定咯,我都快被他哭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朱文軒兩隻眼睛紅得嚇人,眼淚水一顆接著一顆從上往下滾,跟洗臉似的刷刷刷衝了一臉。他鼻子上的黑框眼鏡被抹眼淚的手頂歪到一邊,看上去太慘太狼狽了。

郭建軍仗著身高,將他腦袋按在自己懷裡,摟著他後背的手一下下替他拍著,嘴裡也跟著哄:“多大了啊還哭,有什麼事兒跟哥說,哥替你做主。”

郭建軍拿眼神問趙挺:你丫到底對他做什麼了?

趙挺摸了摸鼻子一臉無奈。

車隊的人隻要沒醉的這會兒都聚過來了,三言兩語勸著小老板,也有打趣趙挺的,說:“趙哥你怎麼人小朱老板了啊,看郭哥都心疼死了。”

感覺到自己%e8%83%b8口的衣服被哭濕了一灘,郭建軍臉色更加難看了:“他這到底是怎麼了?”哭這麼凶明顯不正常啊,關鍵是哭不都是要出聲兒的嗎?小老板這無聲無息的,要不是還抽抽兩下,躲他懷裡默默流淚估計誰也看不出來他是在哭。

“我怎麼知道……”趙挺快鬱悶死了,他不就講了一點郭建軍家裡的事兒給朱文軒聽嗎,至於這樣嘛。是,郭建軍那一家子身上發生的事,任誰聽了都會唏噓不已,感歎一下這家人命不好,對年紀輕輕抗下家庭重擔的郭建軍心疼一把,可也犯不著心疼成這樣兒吧。都哭成淚人兒了啊!

歎了一口氣,趙挺道:“我就跟他說了一點跟你有關的事兒。”看郭建軍沉了臉,趙挺摸摸鼻子道:“是他先跟我打聽你弟弟來著。”就知道嘴賤要惹事,瞧瞧這都多少年了,還是這副鬼樣子。

朱文軒剛被郭建軍摟到懷裡的時候,就恨不得打個洞躲到地下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今天真是麵子裡子全丟光了。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難看,要他當著所有人麵上演一出‘真哭’大戲,他寧願被郭建軍強行按到%e8%83%b8口上。

不丟臉已經丟臉了,裝一下事出有因被人摟著總比當著所有人的麵哭得一臉淚強啊。

可這會兒他靠在郭建軍身上,明顯感覺到隨著趙挺提到郭建軍弟弟的事兒,郭建軍身上的冷意重了很多。他怕郭建軍怪罪趙挺,隻好撐著身子道:“不關趙哥的事兒,是我自己找他問的。”

郭建軍聽他聲音裡的鼻音和哭腔都很重,但好歹沒含什麼委屈,隻是眼淚根本停不下來,就問:“你到底怎麼了?就算想可憐我可憐差不多也就得了,一直哭像個什麼樣子。”

你以為我想一直哭啊!朱文軒瞪了他一眼,奈何哭%e8%84%b1靶了眼睛有些腫,眼皮兒都變四層的了,瞪一下立馬被眼皮壓回原形了。“不關趙哥的事,是我自己問他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這還爭著幫人解釋呢。郭建軍無奈,一手抬起他下巴。趙飛龍極有眼色的捧了一包抽紙過來。郭建軍抽了幾張,替他擦了擦臉。可沒擦一會兒他就停手了,太多眼淚擦也白擦。

“彆再哭了,都是些成年舊事了,你犯不著這樣。”這些年他都習慣不去想了,可猛地這麼被人提起,還是和小老板提起,他心裡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兒。但不管是什麼滋味兒,被小老板這麼一哭,什麼滋味兒也不對味兒了。

“哪樣啊。”朱文軒哭著說:“你以為我想哭啊,這要是能停下來我早停下來了。”他平時都是很注意的,自從小時候喝過一回酒,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後,他就再也不敢喝了。

今天是聽趙挺說,郭建軍的父母當年是因為礦洞塌方被活埋去世的,而郭建軍的弟弟則是在六年前開車出了車禍撞死人被判入獄的。郭建軍父母死的時候,郭建軍才十六歲,半大的少年硬是咬牙把弟弟拉扯大了。事情到這裡就夠感人的了,可這弟弟後來竟然出了這麼檔子事兒,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朱文軒聽完後,%e8%83%b8悶鼻酸眼睛澀,恨不得早十年認識郭建軍,多少能幫著分擔點兒啊。他越想越替郭建軍難受,一難受就不小心把倒給趙挺喝的酒喝了,還連喝了三杯。趙氏川菜館自製高度人參枸杞酒。平時連啤酒都不敢沾的人,三杯下肚可想而知。

所以,當趙挺沉重的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