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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軒醞釀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想去房交會看看。”

郭建軍自顧穿鞋,表情都沒變一下,穿好後站起來說:“這會兒去看會不會太早?”小老板能憋到現在才說已經超出他所料了,果然是個技術癡。

朱文軒興奮的眼睛都亮了:“不早,一般八|九點人就不少了,我也不想去擠人多,就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創意。”他覺得郭建軍真是個好員工啊,店都還沒開起來,對他這個老板就這麼體諒,都沒有稍微反駁一下。

郭建軍看才七點,就算八|九點那這會兒去也早了啊,不過,他看小老板掛著黑框眼鏡興奮得臉都紅了,也就不潑冷水了,“那今天乾脆不退房了,萬一你看一整天呢。”

朱文軒趕緊表示不會看那麼久,不過,還是同意暫時不退房。“退了再想找地方住就不容易了,最好多住一天,這樣時間也充裕。”

郭建軍瞥了他一眼,一副‘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道:“有件事雖然我覺得沒關係,不過,我覺得你可能會有點介意。”

朱文軒問:“什麼事?”

郭建軍道:“你以前的公司也是做這行的,這種房交會也會參加吧。”

朱文軒愣了一下,立馬拿出手機打電話給王棟,可連著打了兩遍都沒人接,他隻好打給小王了。小王一聽他聲音,激動的在手機啊啊啊亂叫一通,“朱哥你終於肯跟我聯係了我告訴你啊你沉冤得雪了王總監幫你把他們都收拾趴下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朱文軒趕緊打斷他,“我跟王總監見過麵了,小王,我打電話是想問你件事,公司今年在火車北站的房交會有設展區嗎?”

“沒有唉,”小王道:“本來說要設的,可公司最近接了什麼個大單子,還有大客戶來考察過,大家都在忙著做標書,技術部的人好像都參與進去了。”

“什麼標要那麼多人一起做?”朱文軒問完這話才發現奇怪的地方,“等等,技術部的人都參與了?難道你沒參與嗎?哎,我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好像你沒在技術部似的。”

“嘿嘿,”小王笑了兩聲就焉了,“我上次不是打了人嘛,挨處分了,現在手上的活兒都被交出去了,而且,你不在也沒人願意帶我。”

朱文軒黑著臉問:“那些人不是都被王總監處理嗎?為什麼還有人為難你?”

“沒事兒的朱哥,你彆擔心我,我好得很,你呢,現在在哪兒?是不是回家了?家裡都好吧?哎呀,你不知道我當初打不通你電話多著急。不過王總監真是太帥了,現在公司的人都老實了很多,也不敢上班逛論壇了,還有人八卦你跟他的關係呢。”

朱文軒憋著火一一答了,掛了電話後就陰沉著一張臉不說話。郭建軍不耐煩看他這副這樣子,隻好以身犯險去點火藥桶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小老板電話裡跟人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你懂什麼?”朱文軒火大正愁沒地方發。

“這就對了。”郭建軍笑了笑,說:“你要是被人欺負的時候,也這麼硬氣,那保準誰都不敢欺負你。”哎呀,他家小老板生氣發火的聲音都這麼帶感呢,大清早的,吼的人血氣翻騰。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硬氣了?”朱文軒第一次跟人說起當時的事情,“我一開始是打著把事情鬨大的,憑什麼我要看著彆人冒領我的設計?還大大方方接受記者采訪?”更何況那人還是劉洋!

“嗯,對,就是該鬨大了。”郭知心郭傾聽郭哥哥表示一開始思路絕對沒錯。

“可我當時去晚了,我去的時候,記者正要走。”朱文軒剛才還激動的情緒一下跌到穀底。

正要走不也還沒走嘛。不過,小老板願意把這些事告訴自己,郭建軍也不忍心打擊他,隻委婉點明道:“那是你心有顧及,既然記者都還沒走,難道你就真的沒有機會說出真相嗎?”

“說了又能怎麼樣?”朱文軒慘然笑道:“我承認我當時顧及了公司。”所以他才沒有當場攔下記者。畢竟,他一出校門就在那家公司裡,一乾就是六年,說矯情點,他對那家公司是有歸屬感的。在自己不斷成長的同時,也看著公司在大家的努力下一步步走向昌盛,那種與有榮焉的心情很微妙。

公司裡有人得獎,總歸是給公司做了正麵宣傳,可如果這裡麵還有盜取他人作品一事,被報道出去了,那於公司形象而言,絕對也是抹黑。所以,他做不到那麼自私,或者說,他當時僅僅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期待著這件事能在公司內部解決。

可他赤誠對待公司,換來的下場呢?名聲被毀,勒令開除。就算王棟替他洗白了,他也忘不了當時反抗不了孤立無援悲憤交加的心情。

“其實一開始找領導,領導也願意替我主持公道的,隻是我拿不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又如何要求公司給他一個公道?“至於後來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王老師說論壇上的帖子也是技術部一個員工放的。”

郭建軍總算找到機會插嘴了,“那剛才和你打電話的小王又是怎麼回事兒?”他怎麼感覺小老板因為對方的事兒情緒波動很大。

朱文軒內疚,“他當時聽有人說我壞話,就把人打了,現在挨了處分,在公司裡很受排擠。”

郭不酸說:看來還是個正義小夥,給他點個讚。

不吐苦水也吐了,朱文軒覺得心裡輕鬆了許多,但他又怕郭建軍聽不懂或者不耐煩聽這些,“那個,我這麼說你能懂嗎?”

“懂。”這有什麼不懂的。說白了,就是小老板得獎了,作品被那個劉洋就是小老板前男友付宏斌腳下的另外一隻船給偷了,還用了點技術手段,沒留下把柄。小老板心善,不想毀公司形象,沒把事情鬨到記者麵前。但是由公司領導出麵的時候,他又沒有證據,所以白吃虧了。

帖子的事兒和被開除的事兒,明顯就是下麵的人看小老板沒什麼背景,為了討好那個所謂的董事侄子劉洋搞得鬼。至於是那些人主動,還是劉洋授意的,他比較偏向是劉洋授意的。

這種事,說穿了就是小老板得獎遭人嫉了,加上小老板是付宏斌男朋友的身份,立即就成劉洋的靶子了。小老板關係背景沒有對方過硬,吃虧是必定的。後麵王棟一出馬,為什麼事情就一麵倒了?還不是因為王棟的關係比劉洋更硬。

說證據說道理,被王棟處理掉的人,難道就真的都是有理有據處理掉的?

不過這個劉洋這麼欺負小老板,就算小老板當時還不是他的人,他也不爽,有機會一定要幫小老板欺負回去。

郭建軍沒想到他心心念念的機會竟然那麼快就被送上門了。

☆、第二十四章 郭壯胳膊

從理發店裡出來後,朱文軒時不時要去摸模自己短了不少的頭發,總感覺頭上好像少了點什麼似的。他以前不是沒留過這麼短的頭發。有一次,為了一個項目忙的連續兩個月沒去理發,付宏斌說你留長頭發好看,跟你安靜內斂的氣質比較搭。

所以他去剪頭發的時候,理發師問他想剪什麼樣的發型。他就說不剪短,其他隨意。然後從此他就留起了齊劉海西瓜頭。

一開始他自己也不習慣,但總覺得那個人喜歡,又有什麼關係呢。就像付宏斌比較介意隻比他高兩厘米,他就會自動改穿平底鞋,好讓穿了帶跟皮鞋的對方看上去比他高許多。情人這點不傷大雅的小彆扭他願意包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如今想來,如果對方跟你一樣,願意寵溺你,願意包容你,這點無傷大雅的問題又何須彆扭。是以,其實愛不愛,夠不夠愛,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能夠看出了,是他自己太遲鈍,也醒悟的太晚。

郭建軍對自己今天所做的最滿意的一件事,就是慫恿小老板把發型換了。自從發現小老板頭發底下風景無限好後,他就貓爪似的恨不得把小老板頭發給拔光了。所以,既然房交會八|九點才開始,那一個小時剪個頭發完全夠了。

半哄半推的把小老板弄進理發店,交給理發師一句“怎麼帥怎麼來”,郭建軍就去吃早飯去了。雖然已經吃過一回了,可賓館附送的早餐,吃進肚子裡跟沒吃一樣。他受不住餓,問了小老板還要不要吃,得到一個‘你有點愁人’的眼神和一句‘我還不餓’後就自己吃去了。

回來後,看見的是煥然一新帥的閃瞎眼恨不得撲上去啃兩口的小老板。

朱文軒其實長了一副好皮囊,額頭露出來後更顯精神,帥哥臉的輪廓也露出來了,以前一頭頹廢的長發蓋下,臉被遮掉大半,晃眼一看誰都不會注意到他這個人。可如今隻是換個發型,一路走來,已經是人群裡偏帥的類型了。

為什麼是偏帥呢?因為他臉上那副黑框眼鏡簡直是在不斷刷新難看指數。

郭建軍琢磨著再讓他去換個眼鏡,可想著才把人‘強迫著’弄了頭發,再接著‘強迫’貌似不太好。萬一小老板覺得他為人霸道,給他打上‘不好相處’的標簽,那不是得不償失了。

完全沒經驗追個人已經很不容易了,再被提升副本難度,怎麼通得了關?

想通了後決定把‘換眼鏡’推後日程,郭建軍就扭頭去看小老板,見他又在摸自己頭發,手癢也跟著摸了摸,還用很是感慨的語氣說:“總算把你那醜不拉幾的鍋蓋頭去掉了,碎發挺適合你,乾淨利落,跟你的模樣兒和氣質也搭。”

朱文軒愣了一下,對這句熟悉的話一時悲喜交加。他望著郭建軍,突然很想問一句“你說喜歡我想追我是不是真的?”可又覺得大老爺們兒這麼問跟暗示對方有什麼區彆。

郭建軍對他突然激動起來的情緒很是摸不著頭腦,但小老板都快熱淚盈眶了,他總得安慰幾句。而且,聯係之前說過的話,他以為小老板是在為頭發的事不開心,趕緊哄道:“我說真的,你剪成這樣兒是真好看,你長得這麼暖人以前的發型反而把你襯陰鬱了。”

長得暖人是個什麼模樣兒?

朱文軒被他這形容詞弄的哭笑不得,抬手拍掉他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調侃道:“看不出來啊,你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還懂這些。”

郭建軍很光棍,“這有什麼不懂的,順眼不順眼總會看吧。”

朱文軒眯眼:“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不順你的眼咯?”

郭追追要是有點追人的經驗,這時候就該知道不僅要否認,還要肉麻地奉上一句“你在我心裡怎麼樣都是好看的。”

可惜的是,郭追追沒什麼經驗,他的委婉都是用在小老板比較可憐的時候,這會兒小老板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