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隻是個遊戲。”

還沒聽完，遲帆就垂下了手再也沒了聲息。一場遊戲一場夢。

丁二剛想問這個世界是不是結束了時，丁一緊緊地抱住他，輕聲說道：“從來沒好好叫過你，叫你阿楠好麼？”

丁二，應該說是沈楠的熱氣從脖子開始蔓上來，同樣輕聲回答：“好。”

“阿楠，我想時候和你說了。你一直想知道服務台，其實那隻是我編出來的，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服務台，服務台也好，丁一也罷都是隻有我自己。”

“這是個遊戲的空間，而我說白了不過就是個程序罷了，慢慢地我有了自己的思想，我太寂寞了，編造了服務台這個程序，騙自己隻是像你一樣的參與者。我沒想到會碰上你，一開始我以為有人陪著我了。可是你不屬於這裡，你應該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回去吧，很快你就會忘了我的。這裡一點都不好，你該回到你爸爸媽媽身邊去。阿楠，我會記著你的。”

“拜拜了。”

丁一鬆開對沈楠的擁抱，揮著手像他告彆，丁一早知道中文的再見，是期望下次再見的意思，所以他沒有對沈楠說再見。

沈楠想不到剛剛還在和他並肩作戰的丁一，現在居然要和他告彆。程序？丁一是程序？

可那又怎麼樣，他想留在這裡。

小一，等等我好麼？

然後沈楠隻能僵直地看著丁一慢慢透明直至不見。

83.Game over

“拜拜了。”

在一片虛無朦朧間，沈楠看到丁一在和他道彆，看到他笑著讓他回到正常的生活裡去，看到丁一從一個完整的實體漸漸變成透明模糊。

沈楠很想伸手去拉住丁一，告訴他他想留下來，告訴他他想的是陪在丁一身邊。可在 那片虛無中他就連一根手指都動的艱難，他隻能看著丁一的笑容越來越模糊。

小一，我就這麼招人嫌麼？

“小一！”

好半天，沈楠終於能感覺到了自己的實體，想要說話卻隻是嘴%e5%94%87蠕動了幾下，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啊。阿楠醒了！醒了 ！我，我，醫生！醫生！我兒子醒了。”

沈楠這一點小動作被床前的婦人看到，頓時激動地連%e8%88%8c頭都大了。沈楠被這突然的尖叫聲嚇了一跳，耳朵也嗡嗡嗡地發痛。

隨後不久，就來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他身上來回檢查。

“沈太太，恭喜你了。這真是奇跡啊。”

“謝謝，謝謝醫生。我，我就知道我兒子一定會醒過來的。”

婦人說著就輕輕撫摸著沈楠的臉，眼淚止也止不住：“阿楠，醒過來就好，媽媽再也不反對了，你喜歡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這婦人的臉和聲音都讓沈楠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和%e4%ba%b2切，可是剛醒過來就被哭哭啼啼的聲音圍繞，他的腦子都混亂了。

“沈太太，你兒子睡了兩年剛醒過來可能會有些記憶錯亂，接下來會慢慢地恢複的。當然這也很需要家人的陪伴。”

“我們會給你兒子製定詳細的康複治療的，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看到兒子醒了太激動。我還以為……”說道後來婦人又忍不住哭起來。

“媽，手表呢？”

因為兩年的植物人生活，沈楠開口的第一句話微弱又沙啞。

沈母聽見了，連忙湊到沈楠床邊，她知道兩年前沈楠就是為了給他的情人拿生日禮物才被車撞了的。這一睡就是兩年，可那個當初他兒子疼到骨子裡的情人卻隻在阿楠病後一個月來過，後來就再也沒來過了。這樣的情人走掉最好，根本就配不上阿楠。

“兒子，手表已經給掉了，你放心吧。對了，我要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沈楠牽起嘴角想對他媽笑一笑，可臉上的肌肉有點僵硬，他動了很久才上揚了一點點。

沈楠閉了會眼睛又睜開，原來那些都是夢麼？都是假的？他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他有爸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還有一個情人李森。他今天26歲，不對，躺了兩年應該是28歲了。

這才是他，不是末世裡的沈楠，不是假冒的心理醫生，不是丁一的雙胞胎弟弟。現在的世界才是完整的，真實的屬於他的世界。

“沈楠，你不屬於這裡。”

那丁一就隻是他杜撰出來的一個人物麼。可是他記得他現實裡的情人的摸樣，很溫柔很……

有了夢裡的那些記憶，他都快忘了李森的真正摸樣了。既然是夢，他為什麼會憑空杜撰出一個丁一呢？按理說他夢到的應該是李森才對。

沈楠接受康複訓練快要五個月了，他有時候模模糊糊地總覺得下一秒丁一就會從哪個犄角旮旯裡蹦出來，拍著他的肩膀取笑他。他都像聽見丁一那種半是嫌棄半是嘲笑的聲音了，可他知道丁一的那雙眼睛裡隻會露出責怪和零星的心疼。

嗬，他又在做夢了。

再繼續下去說不定剛剛%e8%84%b1離植物人的生活下一秒就又進了精神病院。

沈楠，你也老大不小了，居然還會因為一個夢還抽不出身來。

至於李森，他醒來這幾個月他就沒有看到過他。

所以說啊，時間真是個好東西。他就用時間用兩年的植物人生活看清了李森。

當然，他也不是在怪李森，他當時都成植物人了，誰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醒來。換做是他，估計也會為自己考慮。

沈楠慶幸地是李森離開了他，不然經過了那場夢，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像以前一樣和李森一起生活了。

“阿楠，快看看，誰來了？”

沈母提著熱水瓶笑嗬嗬地走進病房，後麵跟著一人。沈楠轉過輪椅望過去，見到那人後有些詫異。

“沈哥，你還記得我麼？”青年有些靦腆地笑，似乎怕沈楠已經忘記了他。

沈楠笑笑：“怎麼不記得，當初你還老跟在我%e5%b1%81%e8%82%a1後麵跑呢。”

“嘿嘿，那時候你不是孩子王麼。”

沈母看著兩人聊得挺投機的，像個小孩一樣偷偷賊笑了幾下，跟沈楠打了手勢就出了門。

沈楠心裡暗暗歎氣，他這個媽媽在他車禍前就對他的性向極力反對，因此李森也受了他媽媽不少冷臉。現在醒來了，倒是想著辦法給他湊姻緣。

眼前這個青年是他兒時的夥伴，後來去了國外生活，聽說早早就出了櫃。真是難為他媽能想到湊合他們，怪不得昨天就各種提醒讓他自己捯飭捯飭。

複建的日子其實挺難熬的，沈楠每一次下來都會出一身大汗，全身上下連著骨頭都開始疼痛。

不過再難熬，沈楠也堅持了快一年。沈楠其實很早就可以出院了，可沈母和沈父卻仍舊讓他在醫院呆著，說醫院才能得到最好的治療，平時有空了就帶沈楠回家或者出去兜一兜。

所幸他的病房隻有一個人，不然一直這麼多人擠在一個病房，他應該受不了吧。

沈楠慢慢地對那個夢開始淡忘，畢竟那隻是一個夢而已。而現實才是要他好好地活下去，他對現在的生活挺滿意的，除了有時候身體的動作會有點跟不上腦子的指揮，不過再訓練一段時間他就可以完全恢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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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下去走走。你陪陪他把。”

“哎，這孩子。那你讓小謝陪你走走啊。”

“不用了媽，我想一個人走走。”

沈楠躲過了他媽的相%e4%ba%b2大會，一個人溜到了樓下小花園裡散步，因為訓練的習慣，沈楠到現在還拿著一根拐杖，走路起來咚咚咚地敲在地上。

“快點！我們要遲到了！等等老師肯定又要破口大罵了！”

不遠處朝他跑來一男一女，女生一邊跑一邊穿著白大褂嘴裡還回頭和男生說著話，而男生係著紐扣朝女生看去，沈楠笑著看著他們，一看就是剛剛開始實習的學生。

男生突然抬起頭：“喂，小心！”

話音剛落，女生就和沈楠撞了個結實，驚嚇地叫了一聲。

沈楠想著自己莫非是老了？明明要躲開的卻還是被撞上了。

“你沒事吧。”

沈楠笑了一下，抬起頭回道：“沒……小一？！”對上了男生的臉後，沈楠下意識地抓住那男生的手，聲音都不自覺的提高了。

“你認識我？”男生疑惑地問道，手被抓著也不好甩開。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撞了你。我和他正在趕時間，所以真的對不起。”女生看沈楠的臉色不好，以為他要發火連忙拉起男生說著道歉跑的飛快。

沈楠看著兩人跑遠，老遠還聽見女生抱怨的聲音。

那是丁一麼？是麼？

如果是，那丁一是假裝不認識他還是真的不認識他？

他還在夢裡麼？還是說又到了一個世界？

遊戲又開始了麼？

“小一，這是遊戲麼？”

一瞬間，沈楠混亂了。

醫院的最高樓上的大鐘，當地敲響了幾下，沈楠迎著陽光去看，眼睛被刺得辣痛還是睜得大大地。牆壁上的鐘時針指在一，而分針指在十二上。

沈楠扯開嘴角笑了。

“還是一啊。”

打家好像都沒看懂我的結局。意思呢從一開始丁一就隻是這個遊戲的程序，因為他有思想了，來來往往很多世界，所以覺得很寂寞，然後杜撰出來一個服務台。

後來他遇到沈楠，沈楠才是真正的遊戲參與者，他讓沈楠回到現實中。

而最後兩人的碰麵，我隻是想給沈楠一個念想，有點開放性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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