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淩戀仙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道,“不用逼他了。他不說,我也知道。而且,這隻是件小事。”
杜宇寰道,“淩姑娘難道認為一百多條人名是小事嗎?黃先生說的話是真是假姑且不論,你暫時還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淩戀仙道,“盟主的這句話我就不懂了,若是黃三爺說的話是真,那或許我是殺人凶手,但黃三爺的話是假的,大家不都聽見了嗎?再者,說我是殺人凶手,那就把我是殺人凶手的實證拿出來,讓我認罪,這才是正理不是嗎。”
杜宇寰一時語塞。
淩戀仙道,“不過,我承認,剛才那句話是我說法不好,那就改成過後再議。”
一則沒有證據證明是淩戀仙下的手,二來黃三爺所言不知真假,杜宇寰雖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杜宇寰道,“不管如何,若是真有此事,我一定追究到底,找出真凶,以慰一百多位兄弟的在天之靈。”
淩戀仙笑道,“我也希望如此。”
綠錦起身道,“當時在中原並擁有化血散的隻有你一人!”
淩戀仙道,“既然沒有發現屍首,是否真的被害在我看來都有可能是兩說。當然,參加大會的大都是散客,被害了也很難馬上被發現,但黃三爺的一麵之詞不可儘信。”
“那百花山莊的毒你又怎麼解釋?”
淩戀仙沉%e5%90%9f,摸著下巴道,“說到百花山莊,我一直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司徒南來之前,你就提起了,不是嗎?”
綠錦道,“因為我一直在調查你,所以查到的。”
淩戀仙微笑道,“那麼,我為你介紹一個人吧。”
淩戀仙身後,一個蒙麵女子緩緩的站起身來。
淩戀仙道,“好姐姐,把麵紗摘下來讓她看看吧。”
蒙麵女子緊盯著綠錦,緩緩抬手,一點一點,將麵紗摘下。
“給你介紹一下,她叫司徒惜,是百花山莊少莊主司徒南的妹妹。”
綠錦看著她的笑容,心頭大震。
因為她發現事情好像漸漸失去了控製。
不知不覺間,自己布的局,反而被淩戀仙設的更大的局困住了。
綠錦後退一步,喃喃道,“不、不可能,化血散的毒無藥可救!”
淩戀仙道,“你自己無能,也不要以為彆人跟你一樣。”
綠錦看著她,三分不可置信,三分怨恨,三分快意,“你擅自動用了五毒珠?”
淩戀仙漫不經心道,“是又如何?”
綠錦道,“你犯了禁忌!”
淩戀仙瞥了她一眼,道,“司徒南的妹妹中毒並非五毒珠所救,何來擅自動用之說?”
“你剛才自己承認了!”
“我隻是問你是又如何?”
綠錦恨恨的看著她。
司徒惜開口道,“還記得我吧,綠錦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撲朔迷離為哪般 剝絲抽繭解迷局(三)
綠錦剛才注意一直放在了淩戀仙身上,這時才想起最大的威脅,不由得麵色發白。
司徒惜將麵紗隨手一扔,慢慢走出來。
她的長相與司徒南其實不太相像。司徒南男生女相,姣好更勝女子。司徒惜卻是英氣逼人,巾幗不讓須眉。
淩戀仙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曾感歎這對兄妹生錯了,換過來才對。
當然,這句話的後果她已經付過了。
司徒惜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綠錦姑娘,你不會忘了是誰給我下的毒了吧?”
綠錦冷汗直流,咬牙逞強道,“你是司徒惜?你怎麼證明你是司徒惜?你從淩戀仙背後出來,一定是易容出來的!”
司徒惜譏笑道,“你就不想想看,我出現了,有個本該驚訝的人一直沒有驚訝嗎?”
綠錦一愣,恍然大悟,看向司徒南。
司徒南微笑,道,“不錯,我早就知道淩姑娘不是犯人,所以才與她一同演了一場戲。”
司徒惜中毒後,司徒南第一個就懷疑上了五毒教,於是在南下的路上,遇到了淩戀仙。
而淩戀仙竟然是五毒教的聖女,司徒南對她疑竇頓生,這才一路跟隨,直到那天比毒道失敗,淩戀仙偷偷在小還丹中混入解藥,他才減輕了對她的懷疑。
但也並未完全相信她。淩戀仙雖然不會輕易傷人性命,但也有可能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這種事並不少見。淩戀仙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直到淩戀仙派來方芳芳、袁圓圓兩人,他都以觀摩切磋為名,一刻也不曾放下懷疑。
方袁二人似乎明白他心中顧忌,也默許了。
直到司徒惜醒來,%e4%ba%b2口講述了真相。
所以前些日子淩戀仙來找他的時候,他才這麼輕易的答應陪她演一出瞞天過海,請君入甕。
司徒惜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有個五仙教的人來找我,說是受了教中極厲害人物的迫害,願意以一個五仙教的秘密作交換求一個棲息之所。我一時心軟,讓她近了身,這才著了她的道。好在那個人以為得手,沒有多加確認就離開了。我百花山莊的本事也不是假的,讓我暫時保住了性命。再加上淩姑娘出手相助,才讓我今日有機會,指認仇人。這個人是誰,還用我多說嗎?”
綠錦咬牙切齒的看著淩戀仙。
杜宇寰忍不住道,“若是如此,直接指認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淩戀仙輕描淡寫道,“這樣讓人自投羅網才好玩不是嗎?我就喜歡看她自以為得手,卻竹籃打水的不甘表情。”
杜宇寰打了個冷戰。
自己應該沒有得罪過她吧。杜宇寰開始思索。
淩戀仙看向白展,“白山主這下也應該知道你的那個什麼門人是誰乾的了吧。”
白展高傲道,“我心中自有答案。”目光掃了眼綠錦,又加了句,“頂多隻能證明百花山莊不是你做的。”
淩戀仙聳聳肩。
杜宇寰道,“綠錦姑娘,你雖是客,但……”
綠錦又急又怒道,“我是五仙教人,與中原武林無關,隻有我教教主可以給我定罪,你們無權抓我!”
淩戀仙淡淡開口,道,“此事不急。對了,我還有一樣東西,要呈給盟主過目,夏書。”
夏書不甘不願的提著一個盒子,遞給杜宇寰。
杜宇寰正要打開,就聽下麵有人喊道,“盟主不可,小心有詐!”
又是那個江湖散客。
杜宇寰的手頓時定住了。
五毒教在江湖中可說是——“毒”名遠揚,而五毒教的毒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夏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小聲發牢騷道,“一群大男人,整天怕東怕西的,膽子這麼小。”說著,伸手打開盒子,抽出盒中的斷劍順手扔在桌上,又提著箱子回去了。
夏書的話聲音雖然不大,但又沒有故意壓低聲音,在場哪個不是內功精深,皆聽得一清二楚。
杜宇寰輕咳一聲,尷尬問道,“淩姑娘,敢問這是?”
淩戀仙道,“劍。”
杜宇寰:“……”
淩戀仙隔空喊向知嘉派,“你們來個人認認,看這是不是你們甘離甘師兄的劍。”
知嘉派剛才一看終於%e8%84%b1離了風暴中心,趕緊把還呆坐著的甘離拖了回來。沒想到%e5%b1%81%e8%82%a1還沒再次坐熱,又被淩戀仙點了名。
掌門就差暈過去了。
剛才比較大膽的回話弟子走上前來,端詳了一會兒,指著劍上某處道,“這確實是甘師兄的劍。我們師兄弟的佩劍都是師父所賜,劍上刻有知嘉派的標記和甘師兄的姓名。”
杜宇寰點點頭,“確實。不過,這是?”
淩戀仙道,“化血散雖然能化去血肉,卻無法化去衣物,鐵器等。這柄斷劍是那天在富江城外撿的。”
杜宇寰代替在場所有人問出了他們的心聲。
“淩姑娘,恕我愚鈍,我不明白這柄斷劍能說明的什麼?”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
淩戀仙指向衛越道,“丐幫有一種藥粉,你撒上去便知。”
衛越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杜宇寰。
“這次不會認為我們還是串通一氣吧?”
杜宇寰接過瓷瓶,乾笑道,“衛兄說笑了。”說著將藥粉小心翼翼的灑在斷劍上。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
斷劍沒有一點反應。
杜宇寰正要詢問,便聽到淩戀仙輕咳道,“反了。”
杜宇寰於是又將劍翻了一麵。
這次,斷劍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點一點的變成了幽幽的綠色。
衛越解釋道,“這種藥粉,灑在蛇經過的地方,就會變綠。不過,這麼大麵積的綠色,我還是第一次見,證明有大量的蛇從這柄劍上經過。”
一想到大量的蛇,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無悲大師忍不住道,“這,淩姑娘,這是何意?”
淩戀仙淡然道,“我隻是把我知道的都呈現在大家麵前而已。這柄斷劍,是我派人那天夜裡從富江城外拾來的。”
杜宇寰先是不解,突然靈光一現,想起有一個人曾自報身份——五毒教靈蛇副使,綠錦。
動機現在也很明朗了。
杜宇寰朗聲道,“綠錦姑娘,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綠錦後退一步,驚叫道,“不,淩戀仙,你不能這麼對我!”
淩戀仙挑眉道,“怎麼對你?”
綠錦雖然已經收買了在場的一些人,但那些武功高強的未必肯為自己拚命,而那些自己下毒威脅的,多半派不上用場。
她又想到,這麼多年,淩戀仙一直沒有對自己下殺手,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賭一把。
綠錦咬牙,看看緊盯著自己不放的杜宇寰,道,“我沒有犯教規,聖女,你不能見死不救!”
出人意料,淩戀仙竟然點了點頭,道,“確實,教中並沒有不能殺人的規定。”
綠錦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但下一刻,淩戀仙的臉便陰了下來。
“但是,你道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與司徒惜做交易?”
綠錦頓時麵如死灰。
“五仙教聖女不受任何教規束縛,唯一的職責便是保護五毒珠。若是認為對五毒珠有威脅,我有權利,”淩戀仙%e8%88%94了%e8%88%94%e5%94%87角,“大開殺戒。”
綠錦又退了一步,跌進一個熟悉堅固的懷抱。
淩戀仙的眼中流轉著殘酷的快意。帶著痛快和高傲,不無惡意的邪笑道,“你想讓我身敗名裂?
我會讓你不光身敗名裂,連你一直擁有的,以後能得到的東西,一並消失。
十年前,我掉進五毒潭的時候,就對自己發過毒誓了。”
綠錦看見淩戀仙的眼中,那濃濃的殺意。
她知道淩戀仙這次是不會放過她了。
也許,當年淩戀仙並不是忘記了,而是故意不說。
而她,也忘記了,淩戀仙沉入水中時,最後看著她的,那雙恨意與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