佼者,馮蕪樺,風十娘,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美女,淩戀仙的相貌並不算最好的,比不上春琴斷春,連馮蕪樺風十娘都比不上,隻算得上是中上等,但是一雙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似的,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淪其中。
也隻有在淩戀仙的麵前,他才會這麼的呼吸急促,心跳不已。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而更匪夷所思的是,他以前看著淩戀仙的時候常常會錯認為是慕瑤,而現在,他不光從來沒認錯過淩戀仙,甚至在夢中,將慕瑤看做了淩戀仙。
淩戀仙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一邊默默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啊。”
“是麼。”幸虧淩戀仙並沒有打算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鎮定,鎮定。郭朔深吸一口氣,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和白展是怎麼回事呢?”
“就你這種問法,讓彆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和白展之間有什麼呢。”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倒是無所謂,但是要是被於錦雲聽到了,估計就要殺了你,再殺了我了。她愛慘了白展的。”
“你好像對他們很熟悉?”
“因為我曾經被他們抓住過。至今為止,我一共見過白展四次。第一次,是他想挑戰我師爺爺,也就是我師祖,但是被我師爹打的落花流水。第二次,他來苗疆想要一雪前恥,卻先遇到了我乾爹,結果又被我乾爹打的铩羽而歸。第三次是我闖蕩江湖後的事了,我剛出道沒多久,就被他抓住了,他知道我是師爹的徒弟,乾爹的乾女兒,所以想從我身上找到打敗他們的方法,那個時候,看守我的就是於錦雲。於錦雲這個人對彆人都心狠手辣,但是對白展卻是言聽計從。我那個時候在她手底下吃了不少苦頭,後來,我是趁她一時的不注意才逃出來的。春琴不喜歡我離開山寨,以及我經常穿著男裝,就是為了躲他們。沒想到,這次竟然碰到了他們。”
“那這次你怎麼穿著女裝跑出來了?”
“出來的時候沒來得及換,也就這麼穿著了。我也是女孩子嘛,偶爾也想穿穿漂亮裙子。再者說,我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他。”
“……”
“對了,你說你爹是你的驕傲,也是你的悲哀,是怎麼一回事?”
“我……”郭朔沉%e5%90%9f一聲,道,“我本來有一個大哥,他叫郭越。”
“本來?”
“沒錯,他已經不在了。大哥他比我大了許多,在我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他已經上戰場殺敵,立下了赫赫戰功。他是我爹的驕傲,也是我們全家的驕傲,我一向把大哥當做榜樣。可是,有一次他中了敵人的埋伏,從此再也沒能回來。我爹從那之後一直悶悶不樂,那個時候,我以為,隻要我像大哥那樣,也成為我爹的驕傲,是不是就可以彌補爹爹心中失去大哥的痛。然而,不管我做什麼,都及不上大哥,再多的努力,也隻能換來爹的一句若是你大哥,一定會做的更好。”郭朔攥緊拳頭,“不管我如何向前奔跑,我和大哥之間永遠有著無儘而飄渺的距離,從來不曾縮短,到了現在,我已經知道,在爹的心裡,從來都隻有大哥一人,我不會再盲目的崇拜大哥了,我要超越他,要告訴爹爹,曾是他驕傲的大哥早就不在了,再長的夢境也該醒了,現在,在他麵前的,是我,而我,也不會讓他失望。所以,我一定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定要成為江湖上響當當的人,一定要向他證明我自己!”
“……”淩戀仙看著他鐵青的臉和攥緊的雙拳,笑著揚起粉頸,道,
“你知道嗎,我從小被師爹師娘養大,那時候我以為,隻要做好他們希望的每一件事,就算是報答,他們說我是很難得的練武奇才,可是,我師爹總是看著我歎氣,師娘也對我恨鐵不成鋼。我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我師爹告訴我說,他歎氣,不是因為我做的不好,又告訴我,不管彆人怎麼樣,隻要做自己喜歡、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後來,我救了我的乾爹,我師爹說,我乾爹也是個失意人,希望我將來,不會是另外一個。乾爹在苗疆定居之後,明教教主,也就是我的乾爺爺時不時就跑來要他出山。可惜,他發現我乾爹是一隻密不透風的水缸,無奈之下隻好把苗頭對準我,後來又發現我是一口四處漏水的水缸,他又改變了策略,他想讓我當明國的太子妃。”淩戀仙伸了個懶腰,道,“可是我不想,我不想我的命運由彆人來主掌,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們的追求也許本身就是一個早已完結的錯誤。我已經不再想什麼讓彆人認同,做彆人希望的事了,我隻想像我師爹說的那樣做我自己喜歡的事,逍遙的活著。”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睡吧。”郭朔的心一瞬間被溫情填滿,道,“我替你守夜。”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回 井底之蛙爭劍神 三大公子首聚頭(一)
“為什麼你還是趴在我的背上?你就不能自己走嗎?”
“你一個大男人,事情怎麼這麼多啊?”
“我背你可以,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在我耳邊吃東西,還一邊吃一邊掉?”
“都是你跑得太顛簸,要不怎麼會掉。其實隻要你給我弄點水來,我就不吃了。”
“……你還是繼續吃吧。”開玩笑,誰知道哪裡有河啊。
“呃,”淩戀仙大大的打了個飽嗝,順手將果核扔在地下,捅捅郭朔,道,“吃完了,下一個。”
“給你找果子,然後你再掉在我的衣服上嗎?”
“我無聊啊,得找些事情做。”
“大小姐,你已經吃了七個了,再怎麼說也吃飽了吧,要不要下來活動一下?”
淩戀仙翻了個白眼,突然“咦”的一聲,眼前一亮,一掌打在郭朔的頭上。
“你又打我?”
“郭朔,郭大哥,你快看,前麵沒有樹了!”
“是是,沒有樹就沒有果子。”
“笨蛋,”淩戀仙氣的又打了他一下,“我是說,我們走出來了!”
“還打!”郭朔氣不打一處來,突然一愣,道,“走出來了?”正說著,郭朔背著淩戀仙,“嗖”的一聲躍出了樹林。
樹林前不遠,是一座巨大的城門,各式各樣的人在城門處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淩戀仙激動的掐著他的脖子,“郭朔,郭大哥,我們走出來了。我終於可以好好洗個澡,吃口飯了。”
“咳咳,淩、淩姑娘,快放手。”郭朔死力掰開淩戀仙的手,四下一望,道,“這是哪裡?”一邊往前走一邊道,“好像不是濟春城啊。”
走出幾步,隻見城門之上掛著一塊巨大的匾牌,匾牌上大大的寫著三個字。
“富江城?”郭朔一字一頓念道。
“……我要看花魁,我要回濟春城!”淩戀仙扭著身子道。
“彆鬨了,我們運氣不錯,富江城離晉城不遠,我們沒有遠離目標,反而近了一大截呢。”
“我不管,是你說的要回濟春城的。”淩戀仙撅嘴道。“我就要看天香樓的新頭牌!”
“天香樓的新頭牌可沒參加花魁的比賽啊。”身邊經過的一個中年商人聽到了兩人的兩人的對話,笑嗬嗬的道。
“沒參加?”
“聽說是因為得了急病突然去了。唉,其實我也是聽了天香樓的新頭牌的傳聞才趕去濟春城看花魁比賽的,沒想到,唉,這就是天妒紅顏吧。”中年商人搖頭晃腦的拽文道。
斷春沒參加花魁比賽在郭朔的預料之中,司徒南既然認定了斷春是他的人,又怎麼可能讓他未來的夫人拋頭露麵參加什麼花魁比賽。
“那今年的花魁是誰?”淩戀仙好奇問道。
“還是去年的花魁,春/色園的梨若姑娘。梨若姑娘雖好,但是看多了,也有些膩味了,”中年商人看了看郭朔背上淩戀仙,笑道,“我看姑娘雖然灰頭土臉,衣服也有些破,但是如果打扮打扮,可比梨若姑娘好看多了。”又向郭朔道,“小夥子,你有福了,有這麼漂亮的媳婦。”
“她,她不是我、我媳婦。”郭朔的臉紅了,結結巴巴道。
中年商人拍拍郭朔的肩膀道,“沒關係,我懂的,哈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懂什麼?
淩戀仙隻覺一枚翠綠的碧玉扳指在她眼前仿若勾引她一樣在眼前晃了好幾下,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現在去濟春城也什麼都看不到了。前幾天有人在廟會上打了起來,把廟會砸的亂七八糟,許多小販都不敢擺攤,連來逛廟會的人都大大減少。”
“這麼嚴重?”郭朔嚇了一大跳。
“那當然,是一個中年書生和一對少年男女,對,就像你們這麼大。打的那叫一個,那個,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啊。”中年商人似乎有些詞窮,擠出了肚子裡的最後一點墨水。
“說的好像你%e4%ba%b2眼看到的一樣。”淩戀仙翻了個白眼,嘲諷道。
“嘿嘿,你還彆說,我真是%e4%ba%b2眼看到的。”
“……”這就是傳說中的說謊不打草稿吧。
“那,”郭朔問道,“後來呢?”
“後來,他們打出城去了,兩個少年人掉進了河裡。”
“那那個中年書生呢?”
中年商人想了想,道,“是呀,那個中年書生呢?大概離開了吧。啊,對了,我想起來了,有人看到他和一個婦人去了聞宜鎮。應該是想順著河流的走向找到那兩個少年人吧。”
聞宜鎮?郭朔長舒了一口氣。聞宜鎮和富江城,一個往南一個往北,看來他們的運氣不錯。也幸虧他們在林中遇到了猴子到處亂跑,否則,還真說不定會碰上。
“你確定嗎?”郭朔又確認了一遍。
“當然。話說小兄弟,你是帶著媳婦來看大夫的嗎?”
“看大夫?”郭朔一愣。
“是你媳婦,懷了?”中年商人湊過來,神秘兮兮的道。
“你說誰懷了?嗯?”郭朔還沒答話,就聽背後淩戀仙冷冷的道。
“哈哈,少年夫妻嘛,我懂的。”中年商人又拍著郭朔的肩膀,哈哈笑道。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感覺到身後淩戀仙的怒氣越來越濃,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也越收越緊,而中年商人還不知死活的笑著,郭朔忙道,“多謝你告訴我們這些,我們得趕緊進城了。”說著快走兩步,想甩開中年商人。
“等一下。”中年商人趕上來,抓著郭朔的手,道,“我是富江城裡最大的酒樓——五味居的老板吳位,兩位一定要來嘗嘗啊,我家的酒樓請的可是宮中的禦廚!”
無味?酒樓的老板叫無味?這可真是一件,奇聞。
“我走了,我還得給我媳婦看病呢。”郭朔不動聲色的從吳位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道,“有機會會去的。”
“記得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