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1 / 1)

盜中仙 蘇慕慕 4418 字 2個月前

使巧勁兒挑飛,%e8%83%b8口被輕輕點了一下,閃過一陣麻意。

“我輸了。”楊鏢頭苦笑道,看來自己要有苦頭吃了。

“若是郝總鏢頭%e4%ba%b2自下場指教,我們就沒有必勝的把握了。”春琴道。

馮蕪樺望向郝風日,郝風日低頭不語。

夏書的招式之精,乃是他平生首見,但是,卻有內力經驗不足,力氣不大等等諸如此類的弱點。

楊鏢頭主要輸在,他被氣壞了。

“我就說嘛,這個人的手剛才一直在抖,老的都拿不住筆了。”夏書撅嘴道。

“……”楊鏢頭轉身就走,他才四十多歲啊,四十多歲。比郝風日也沒大幾歲!這個地方跟他犯衝!

鏢局的一眾同僚都無比同情的望著他。

“馮二姑娘,這一局我們又贏了,請出下一題吧。”春琴笑%e5%90%9f%e5%90%9f道。

馮蕪樺咬牙切齒地想了想,正好這時一陣風吹過,靈機一動,“我們來比抓樹葉!”

“抓樹葉?”

“沒錯,我們到旁邊的樹林裡,找個人在樹上拍一掌,把樹葉震落,然後接住樹葉多者為勝。”

“好啊,不知誰來拍這一掌?”

“我們鏢局裡有一位會大開碑手的鏢頭,就他了。”馮蕪樺目光一掃,那位會大開碑手的鏢頭乖乖站了出來。

“我們這邊我會出場,你們呢?”

“我、我。”穿著水藍色絲裙,彆著棋盤的少女走了出來,低著頭,聲音如蚊鳴,“我叫冬棋,來討,討教馮二姑娘的高招。”聲音越來越小,幾不可聞。

“……”馮蕪樺像看到怪物一樣看著她。

如果說春琴是美到了極點,秋劍是冷到了極點,夏書是天真、或者是城府深到了極點,那眼前的這位姑娘,簡直是——不起眼到了極點。

不是說長相平凡,而是,這副低眉順眼的姿態,再加上輕聲細語的聲音,誰會認為她是一個綠林中人,而不是一個大家閨秀呢。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

馮蕪樺在林中站定,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冬棋。冬棋見她看她,立刻將頭低了下去,白皙的臉頰上還染上了兩片紅雲。

“……”她真的這麼可怕嗎?洪荒野獸?

“我要出掌了。”大開碑手見馮蕪樺點頭,這才一掌拍下去,然後立刻跑開。

馮蕪樺之所以提出這個比法,是因為,她練過的。

馮家以鐵膽著名,雖然此法傳男不傳女,傳婿不傳媳,不過這練眼力,練手法的基本功,還是可以練練的。

馮蕪樺抓樹葉抓了近二十年,當然有自信。

但是當她抽空看向冬棋的時候,不禁目瞪口呆,鼻子都要氣歪了。

隻見冬棋一隻手轉著棋盤,另一隻手不斷的出掌,將樹葉掃向棋盤的方向。

什麼叫掃樹葉?這就叫掃樹葉!

樹葉紛紛落,馮蕪樺手中的小把樹葉與冬棋棋盤上的一堆樹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們耍賴……”馮蕪樺喃喃道。

“馮二姑娘,你說接住樹葉多者為勝,可沒規定怎麼抓啊。"春琴看著馮蕪樺懊惱的樣子嫣然一笑,"那麼,我可繼續出題了。”

身後的一個屬下給她拿來一個墊子,春琴坐在墊子上,將手中的琴擺好,道,“最後一題,隻要在我的琴聲中能堅持一炷香,就算你們贏。”

“我來吧,”風十娘上前一步,道,“我已經練出來了,在我二姐的、的丈夫的熏陶下。”見馮蕪樺臉色不對,風十娘趕緊轉彎。

“……”作為風十娘二姐的丈夫,郝風日真的覺得很無辜。

馮蕪樺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風十娘。

“我的琴音不太一般。這樣吧,你們出五個人,隻要其中有一個人能無事的站到最後,就算你們贏。”春琴低頭撥了兩下琴,道。

“很好。”馮蕪樺詭笑道。“但是香要由我們來點。”

最後被派出來的是郝風日,馮蕪樺,風十娘,郭朔,以及鏢局的一位李鏢師。

馮蕪樺這樣安排,是有原因的。

郝風日——鏢局裡武功最高的。最後一局,總不好再有所保留。

馮蕪樺、風十娘——馮家姐妹練過一種內功,叫做異體同心,功效自不用說。

郭朔——郭小俠最近有奇遇,平長了數十年功力的事情馮蕪樺自然知道,說不定,單論功力,他還是鏢局裡最高的。

李鏢師——打醬油的。若是郝風日都敵不過,那麼鏢局中便無人可敵。所以,李鏢師,隻是因為打瞌睡被發現,臨時抓上來濫竽充數的。

因為剛剛傷了元氣在下麵休息的楊鏢頭點上了香。

春琴毫不意外的看著那有嬰兒臂粗的香,緩緩奏起琴音。

馮蕪樺與風十娘對視一眼,點點頭,牽起手來。

春琴的琴聲悠悠地響起。

一種悲戚之感頓時彌漫在眾人心中。

郭朔隻覺得渾身的氣血不斷的叫囂著,仿若沸水不斷翻滾,隻得苦苦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喉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緊接著,又源源不斷的吐出好些來。

風十娘一見郭朔吐血,心裡一急,真氣便茬了,也吐出了一小口血,與她牽著手的馮蕪樺也受了牽連。

關心則亂。馮蕪樺在心中暗暗歎氣,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所有人都麵色蒼白的在地上打坐運功,臨時抓上來的李鏢師早就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暈過去前還哀嚎了一句。老子再也不打瞌睡了!

郝風日運息完畢,緩緩吐出%e8%83%b8口的悶氣,道,“姑娘好厲害的七煞魔音。”

春琴輕輕撥動了一下琴弦,“郝大鏢頭謬讚了。我們贏了,就煩履行賭約,把金玉瓶交出來吧。”

“七煞魔音?”馮蕪樺頗為訝異的看著春琴。

“正是。”

“若是這樣,我們栽了是很正常的。”馮蕪樺詭異一笑,道,“可惜,金玉瓶並不在這裡。”

“我知道,馮家二小姐要鏢不要命的稱呼我很清楚,當年的飛雲十二寨就是前車之鑒。所以,我也早有準備。”春琴抬手一揮,身後的隊列立刻散開。

馮蕪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在看到被春琴的屬下架出來的兩個人之後,更是麵目扭曲了起來。

楊凡與華複兩人身上都是血跡斑斑,楊凡似乎還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華複卻是已經暈了過去。

“他二人怎樣?”馮蕪樺沉聲問道。

“放心,隻是一些小傷,身上並無大礙。至於兩人所中迷香更不打緊,一刻鐘後自會醒來。”

馮蕪樺的臉色仍是沒有一絲好轉。楊凡與華複落入她們手中,就是說……

果不其然,春琴身後,兩個少女手中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箱子,滿臉喜色。

春琴抱琴站起來,“金玉瓶已得,各位請便吧。”走到郭朔麵前道,“這位公子身上的內力很渾厚,卻無法運用自如,這才受不住我七煞琴音的攻擊。這是治內傷的靈藥,便算是報答當日公子相救之德。不過,有些人,不是想救,就救得了的。”

郭朔看著春琴。她在對他說話,卻又沒有對他說話,她的眼神飄忽,夾雜著一絲痛苦與哀傷。

“可是,你都沒有試過,怎麼知道救不得。”

春琴定定的看著郭朔,歎氣道,“我很佩服你的勇氣。”旋即轉身帶著下屬離開。

一隊人洋洋灑灑的上了山後,馮蕪樺拉長了一張臉,“都愣著乾什麼,臉丟完了,還不快走?”

鏢隊立刻行動了起來,然後迅速離開。

郭朔輕輕拽了下風十娘的衣角,道,“十娘,今晚不要睡,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夜黑風高,正是夜行人開始行動的時候。

風十娘合衣躺在床上,心裡不由得有些忐忑。郭朔說有要事,會是什麼事呢。難道是玉佩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還是說自己騙他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所以來興師問罪,亦或是說,郭朔要

——向自己表白?

想到這裡,風十娘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飛起了兩片紅暈。正在這時,床邊傳來輕輕的呼喚聲。

“十娘。”

風十娘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夜色朦朧,依稀能看出郭朔的輪廓。$$思$$兔$$在$$線$$閱$$讀$$

“郭大哥,你嚇死我了。”風十娘嬌嗔道。“你從哪裡進來的。”幸虧夜色很濃,郭朔看不到她紅通通的臉。

“噓,小點兒聲,我是走窗戶進來的。十娘,你快收拾行李,跟我走。”

“私奔?”風十娘一時腦袋沒有轉過彎來,愣愣問道。

“你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是問怎麼了。”

“十娘,我問你,鐵膽鏢局的鏢丟了對不對?”

“……是啊。”

“所以,若是我們能把金玉瓶取回來,你說,我們會不會因此在江湖中闖出名堂來?”即使在黑夜中,風十娘也能明顯的感覺到郭朔的眼睛在閃閃發亮。

風十娘突然笑了,“剛出道的小子,想出名想瘋了吧?”雖然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但是,他能想著與自己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郭朔也笑了。“是呀,你要不要一起來。”

“當然。郭大哥,你等我一下。”風十娘起身,拿起包袱和寶劍,“走吧。”

“等等。”郭朔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放在桌上。

“那是什麼?”

“告訴他們不必找我們。”

“你真細心。”

“走吧。”郭朔推開窗,投身蒼茫夜色中。

風十娘微笑著,也縱身一跳。

這一刻,郭朔的心中是亢奮的,他終於可以出名,可以真正的意義上自己開始闖蕩江湖,可以成為人人景仰的大俠,可以英雄救美成就一段佳話,可以做很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可以超越他的哥哥,可以向父%e4%ba%b2證明自己。

這一刻,風十娘的心中是幸福的,她可以陪在自己喜歡的人的身邊,而她喜歡的人的身邊也隻有她一個人。總有一天,郭朔會看到她,而他們也會一直這樣走下去,天長地久,風十娘的內心十分的確信。

兩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對美好未來的無限憧憬。

可惜,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或者說,預想雖很美,江湖卻很險。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回 冤家路窄總相逢 少年英雄豪氣壯(一)

郭朔現在很尷尬。

他在身上左掏右掏,上掏下掏,掏得滿頭大汗。

風十娘道,“要不,不買了吧?”

小販一臉鄙夷的道,“才十五兩銀子都拿不出來,虧你穿的這麼體麵。”

“要不,你再便宜些吧。”風十娘見郭朔不答話,又對小販說道。

“十五兩銀子你還要講,這已經很便宜的了,你看看簪子上這塊玉,這可是上好的分田玉,你再看看它的雕工,這麼精美細致……”

郭朔擺手道,“十娘,不是價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