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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奈何不是一點點。

我連忙腳底抹油,明明都三十八了,談個戀愛還跟做賊一樣,也是醉了。

我出來的早,離約好的時間還早,我就先拐去商場打算買兩件衣服,這兩年隻知道埋頭苦讀了,身上衣服都起球了,被裴渡嫌棄了不止一兩次。

在商場轉了一圈也沒挑到合心的,因為左看右看都是一些……大媽級彆的衣服,難道現在的潮流都偏向老年風了嗎?

選了件比較能看的,剛想喊導購小姐說有沒有我穿的碼,拿給我試一試。就被導購小姐微笑著搶了話頭,“你好,您是買給您母%e4%ba%b2穿的嗎?”

我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換了一句:“我就隨便看看。請問下有沒有適合我穿的衣服?”

導購小姐一頓,奇怪地望著我,“青春時尚女裝在三樓。”

哦……土鱉沒出過門沒逛過商場不行嘛!

我買衣服的速度還是挺快的,挑了套簡單的黑色羽絨服和深灰色打底褲,又拿了兩件淺色係毛衣,配了雙小坡跟的毛絨短靴,簡單大方足矣。

本想在附近隨便找家餐館先坐著等裴渡回來,可是路過一樓首飾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了兩眼,鑽石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多看幾眼少女心就忍不住萌發一點。

但是一看價格,什麼心都碎成了玻璃渣,窮逼表示連個零頭都付不起。

出門時,手指搭到門把上,注視到空落落的手,還是有點小遺憾呢。咬咬牙跺跺腳,還是返了回去,找了家銀櫃,鑽石金子買不起,銀子的還是勉勉強強。

導購小姐笑容可掬,眼神裡赤果果地寫著:又是一個熱戀中的窮學生。

看不起人什麼的最討厭了,我大手一揮,“給我把那對最貴的包起來。”恩,最貴不過也就是二百八,二百八也是錢啊!

戒指的純銀純度還有待考證,不過樣式倒是我喜歡的款,簡簡單單地一圈刻紋,沒什麼多餘的贅飾,帶在手上還挺洋氣。

我喜滋滋地對著燈光下照看了半天,最後導購小姐的表情已經從不屑轉為正大光明的鄙視了。

我臨走前,還不忘瞪她一眼,看什麼看,打你哦!

從商場出來,沿著這帶新建的商業區逛了一圈,看到家極為眼熟的西餐館。想了半晌才想起來是在微博上看到有同城的人推薦過,口碑還不錯。

站在門口把餐廳名字輸入短信,“裴先森,您的女票已經為您準備好了豐盛午餐,請您移駕至xx餐廳就餐,對此服務滿意請回複麼麼噠,不滿意請回複萌萌噠。”

落了座點好了單,短信才回複過來——藥已備好。

哼,裴渡的缺點以不解風情為之最!

“小姐,請問您還需要點什麼嗎?不需要的話我為您確認下菜單。”服務員小哥的禮貌還是很周到的。

我眼珠轉了轉,突然惡從膽邊生,笑嘻嘻地對服務員小哥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來。

“你們這裡有提拉米蘇嗎?待會上甜品的時候,把這個戒指放到甜品中間去……你懂的。”

高檔餐廳的服務員就是比較有文化,我隻說了一半,他就已經是用很明白的眼神看著我了。大概他平時乾這種活已經乾的很順手了。

等裴渡來的功夫我已經餓的不行,提前解決了一份餐前麵包,所以裴渡一進來就看到我在狼吞虎咽的啃麵包,與這裡舒適優雅的環境格格不入,眼神自動調成嫌棄模式。

“怎麼想起來吃西餐了,你能吃飽?”他抖開餐布坐下,嫻熟地打了個響指,喊服務員過來上餐。

裴渡頓了一下,喊住準備離開的服務生,“等一下,再來一份招牌意麵和兩份小吃。”

我:……喂。

半小時後,他雙手交叉靠在椅背上,慵懶地品著紅酒,似笑非笑地望著我以及我麵前三四個空盤子,“怎麼樣,吃飽了嘛?”

我含著一口麵條還不斷往嘴裡塞著小吃,“嗚嗚,好好次。”

裴渡抿著%e5%94%87笑了一下,直起身伸了手過來,指尖溫柔地抹去我嘴角油膩膩地醬汁。這動作真的是百試不爽,我成功地又被秒了。

“打擾一下,給您上甜品,本店特色,提拉米蘇。”

來的還真是時候,氣氛正濃。

我裝模作樣的打個飽嗝,把甜品往他麵前一推,“我吃不下了,你把這個解決了吧。”順便腦補了一下等會兒他吃出戒指的驚訝模樣,我把台詞都想好了:?

他俊眉微挑,沒說什麼就把盤子拽到麵前,拿起餐刀一刀從正中切下,銀戒與瓷盤碰撞的聲音清脆,我心裡也是“咯噔”一聲。

裴渡從容地把那隻戒指從蛋糕中間挖了出來,修長地手指捏著放在眼前細細端詳,“莊照照,下次要想作案,先把自己的動機給掩蓋住。”

我撅著嘴,“你怎麼知道?”

“你都把戒指正大光明的戴在手上了,我還有什麼不明白。還有,我不吃甜食你不是不知道。”

靠,失策!就顧著自己瞎嘚瑟了,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那你既然都知道了,就不能配合一下嘛!”哼,男朋友一點都不浪漫,差評!

裴渡用餐巾把戒指上的奶油印擦掉,而後極其自然地把戒指戴到無名指上,指尖在桌上有節奏的敲了敲,“莊照照,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暗示我嗎?”

他眼裡柔光徐徐,我心裡猛然軟了一下,腦子這回轉的倒是快,瞬間就明白過來,他以為我是在暗示他,該向我求婚了……

這誤會可大了,我就是覺得好玩啊!

他根本不給我反應,起了身走到我麵前,標準地單膝下跪,在周圍一片呼嘯聲中從口袋裡掏出了個錦盒,朝拜一般地把禮物獻上。

“?”

☆、第65章

(六十五)

“?”

我覺得我應該捂著臉嬌羞一下,然後再擠兩滴眼淚出來,最後在一片閃光燈和祝福聲中深情款款地說一聲“ido.”

可是我剛傻不愣登的站起來,就被裴渡拉進了懷裡,我以為又是什麼驚喜呢,卻聽他說:“彆動,這個姿勢拍照比較好看。”

哎?

懷抱還沒捂熱,就被他連拖帶拽地拉出了餐廳,一路到地下停車場我才回過神來。

“裴、裴渡……”我視線黏在他手裡還攥著的戒指盒上,他這是幾個意思啊?

裴渡隨著我視線揚起戒指盒子,類似於陰謀得逞般地笑了一下,把盒子扔了過來,說:“拿去玩吧。”

這是婚戒,不是玩具啊混蛋!我小心翼翼地捧著絲絨盒,懷著朝聖般地心情打開,我以為我會被幾克拉大的鑽石閃瞎眼,可是我卻是被空空如也的盒子氣到哭。

我咬牙切齒:“裴渡!”

他倚在車門上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賞戲一般地看我在原地跳腳,等差不多的時候再來撫毛。

“莊照照你敢不敢再蠢一點?”

臥槽啊,再見!

腳還沒有邁出去就被他強行拖回塞進車裡,他俯著身按住我給我係安全帶,語氣柔溺:“這麼簡單都猜不出來你怎麼這麼笨。”身形未動,抬起臉與我一尺之距,笑容靨靨,“你以為我今早跑到a市是為了什麼?你手指這麼細,怎麼戴得牢歐洲皇室公主的戒指。”∫思∫兔∫在∫線∫閱∫讀∫

話音未落,濕%e5%90%bb先行。

我條件反射地閉上眼,心想著莊照照你完蛋了,這輩子都沒辦法自拔了。

車子滑入霓虹夜色,我突然想起來,“裴渡,你一直都是故意的吧,從出現在我身邊時,都是蓄謀已久的對不對?”

他目光注視著前方,%e5%94%87角卻不由自主地挑了起來,言辭鑿鑿:“這是一場持久戰,戰術就是……”

他抽空偏過臉來,眸光裡爛漫了溫柔,“戰術就是誘敵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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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幾年再見到耀耀,如我想象中的一樣,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掉。

裴渡把耀耀安置在加州的一幢郊外彆墅內,每天都有專人照料著,護理醫師定期來給他做檢查,雖然還沒有萬全把握會清醒,但是整個身體情況卻在慢慢好轉,也許奇跡就在下一秒。

我順利地申請到加州的一所普通大學,裴渡對此很不滿意,他說既然留學了那就要留最好的大學,我很不客氣地白他一眼,“裴大款,你體諒一下我這種窮逼好嘛,我哪有那麼多資金申請好大學啊!”

這次,我也是很有骨氣的,我忍痛拒絕了裴渡給我的金卡,在網上找了好幾個有獎文學競賽,湊巴湊巴了小半年才攢夠了留學的費用。

我知道這麼做很矯情,但是我同樣驕傲。

裴渡沒有陪我來美國,我在機場跟他道彆,我說如果我在美國碰到帥小夥,把持不住我就不回來了。

他幫我把碎發扣在耳後,語氣輕柔,麵目冰冷,“你敢。”

登機提醒響第三遍的時候,他把我推進安檢,說:“照照,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不知道我還能等多久,所以你最好儘快回來。”

這個儘快,轉眼就是兩年。

我所在的大學離耀耀的彆墅很遠,要轉兩趟車才能到,我每個周六晚上都會去一趟然後周日再回來,偶爾跟裴渡通電話也會抱怨兩句,他彼時就會毫不留情地嘲諷我,“莊小姐,你這是在求我幫忙嗎?”

我想象著他在電話那頭得意的嘴臉,又好笑又好氣,最後會情不自禁地嘟噥一句:裴渡,我想你了。

我們兩好像一直都在分彆,如果不是情深,我真的算不出我們之間還有多少緣分。

時間再悠悠轉轉進入第三個秋季的時候,我的學分也修的七七八八,同寢室的美女莉莉埋在書山題海裡問我:“照,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考研?”

我猶豫了很久,才搖搖頭說,“不知道,我還沒有考慮好。”

離畢業越來越近,我跑圖書館的時間越來越多,連任課教授都逮著我問,“你是想考研嗎?有不會的我可以幫助你。”

然後,我就開始真正的困擾了,怎麼辦,要男朋友還是要考研?

這是我在請教了裴大神之後得出的問題,裴大神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並且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接我的電話……

所以媽媽忍著痛給我打越洋電話的時候,很揪心地問我:“你怎麼了?怎麼講話聽起來有氣無力的?是不是美國的大餅不好吃啊,要不我給你寄兩袋速凍餃子去?”

我趴在麥當勞的桌子上奄奄地咬了口漢堡,欲哭無淚:“媽媽呀,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