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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一個月。

duang的一下就冒出個未婚妻什麼的,實在是讓人接受無能,他迷迷糊糊支支吾吾解釋個不出所以然來,我當即就甩門而出,任他後來怎麼找就是不理。

期間我無所事事,倒是跟爸爸媽媽的關係緩和不少,我試著問了他們的情況,媽媽笑著說他們是在非法同居。

至於怎麼個非法,就是當初離婚後,爸爸也曾一年內沒有在家住過,後來因為耀耀因為外公的事,怕媽媽一個人在家承受不住,才死皮賴臉搬了回來。媽媽說經過這麼多事她也想通了,能成為一家人也不容易,而且爸爸也認錯了,沒有必要也沒有精力再鬨了,等外公的喪期過去,就找個合適的時間複婚。

我心下淡然,沒有大喜也沒有大悲,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生活是個圈,繞來繞去,終點始終在起點的旁邊。

現在隻能得過且過,在家待時間長了,媽媽也開始嫌棄我,旁敲側擊地問我要不要出去找個班上,或者去我爸的公司弄個閒職,總比天天在家養肉好。

彼時剛回來,我還貪戀著我的床,誓死都要跟它不離不棄,可是一連睡了一個星期後,我感覺人都要睡癱瘓了,才掙紮著從床上起來。

連躺了這麼多天,什麼計劃感悟已經在睡夢裡想了徹底。我覺得以我現在這個尷尬的處境,工作太早,上學太遲,初中畢業又沒有文憑出去隻能做做洗碗工,或者是當個啃老族坐吃等死。當然,我的誌願還是偏向於後者的,可是一想到欠裴渡的情和錢,我就像個被充滿氣的娃娃,被迫站立。

我考慮過了,想拿到文憑的最快方式就是去參加自考,先隨便搞個證繼續學業才是重中之重。隻有文憑過硬,以後找個高薪的工作才會方便一點。

媽媽聽說我要出去買書學習,欣喜若狂地從口袋裡掏了兩百大洋扔給我,臉上的表情赤果果寫著:趕緊滾。

真是%e4%ba%b2媽。

我一路直奔新華,許久未回來,就連書店都從新改了格局,煥然一新。

路過複習資料區的時候,書架上赫然還擺著我當初做過的同版資料,當初死皮賴臉求著裴渡給我補習的時光,還真是……記憶猶新。

“同學,這本資料打八折,需要的話到樓下收銀台付錢。”看管員大媽估計是見我在這傻笑半天以為是賊,不得不出言提醒。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說:“謝謝。那個,請問關於自考複習資料在哪裡?”

她揚手一指向對麵,“那邊。”

我灰溜溜地腳底抹油。其實關於自考我也不是很明白,在網上搜了半天也沒找到太多有用的信息,所以對著琳琅滿目的資料頗為頭疼。

“這幾本的編著人很權威,可以看看。”熟悉地聲音乍響,我心裡先是陡然一驚,接著就又安穩下來。

磨嘰了幾秒,才不情不願地抹頭看向來人,我蹲在地上,視線上方就是他逆著光的臉龐,線條剛硬又柔和,的確是百看不厭。

遇見裴渡真是一點都不意外,他就像個命中注定的護身護,我走到哪跟到哪,即使掉了,也會自己回來。這種要命的踏實感,我真不想在跟他冷戰的時候承認。

我撇撇嘴,語氣不善:“你來這乾嘛?”

“找你。”硬邦邦地語調,還真是簡單直接。

我站起來,跺跺有些酸麻的腳,直視他,“哦。”

他黑眸一沉,被我無所謂的態度逼急了,失了耐心,有些粗暴並強行地拉著我往外走,順手還幫我拿了那幾本他認為還不錯的資料。

“裴渡!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討厭,你在做任何事之前可不可以先問問我的想法!”

車子拐了兩個彎,停在第二個紅綠燈前時,我終於憋不住把忍了十分鐘的話給吼了出來,奈何不善與人爭論,氣勢上有點弱。

他手指捏緊了方向盤,指骨因為用勁泛起了白色,感覺像掐著我的脖子一般。所以他眼神一掃過來,我本來就孱弱的氣勢立馬消失殆儘,隻能氣鼓鼓地把頭偏向窗外不敢看他。

尷尬地氣氛隻再持續了幾分鐘,車子就到達了目的地。

我被迫拎下車,這才知道他繞了大半個圈子,就是帶我來c市小有名氣的一個茶館。可是,來這裡乾什麼?

我想問,張了張口又吞了下去,算了,反正他也不會說。

裴渡率先進去,迎賓小妹像是認識他一般,笑臉擺得端正,標準地手勢迎著他進去,“裴先生,今天有預定嗎?”

“西風廂。”

他步子邁得大,我故意慢吞吞地落在後麵,穿過前廳,有一架古色古香的木橋,他走到橋中央終於想起什麼,步子一頓,回過身習慣性地皺著眉搜尋我。

他折步回來,自然地牽過我的手,“有水,地滑。”

我打算掙開的手不爭氣地留在了他手心裡,真是,刷好感度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讓你刷滿的,哼!

所謂西風廂就是個裝修精致地小包間,裡麵好像還薰了香,站在門口嗅了下都讓人覺得心曠神怡。也不知是不是這股香的作用,當我們進入包間,我看到竹桌前獨自品茗的女人時,除了意外還有好感。

估計是聽到開門聲,她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盞,慢慢地偏過頭來,秀氣地麵容上稍施粉黛,淺笑開來的樣子溫婉到了極致,開口的聲音也如翠穀黃鸝,“裴總,遲到是貴公司的服務準則嗎?”說完還輕輕眨了眨眼睛,美得似不食人間煙火。

我雖是個姑娘,可是麵對美女也很容易……把持不住啊。

所以她巧笑著走過來跟我握手的時候,我很沒出息地結巴了,“你,你好。”

“裴渡,這是你妹妹嗎?好可愛。”

我心裡一“咯噔”,看了眼裴渡麵無表情並不打算多說的樣子,妹妹?

裴渡沒有立即回答她,把我牽到座位上坐好,“這是林絲絲,跟你提過的。”

“跟你提過的”這幾個字他咬得極重,望著我的眼神也彆有深意。女人的大腦在這種時候都會特彆敏[gǎn],我幾乎是立刻就反應過來,林絲絲?未婚妻!

怒火從心底猛然就飄了起來。

“林小姐,這是我女朋友,莊照照。”

燒到一半的怒火被他的話凍結了一大半,我和林絲絲都錯愕地望向裴渡,他這是什麼意思……

林絲絲的接受能力顯然比我強大許多,隻停頓了幾秒鐘,便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笑意溢滿了兩頰上兩個小巧的梨渦,“裴渡,你就算不想跟我結婚,也不用開這種玩笑吧,你看你把人家小妹妹嚇的。”

裴渡抬了眼直視她,語調錯落有致擲地有聲:“我沒有開玩笑,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以後是我的未婚妻,在不久的將來更會是我的妻子。”他終於舍得抬了下%e5%94%87角,“當然,到時候一定會給你發請帖。”

我腦子裡隻剩轟鳴,連林絲絲地僵硬表情都來不及欣賞。

不知是我發了太久的呆,還是他們說了什麼我沒注意,等我反應過來時,林絲絲臉上的和煦笑意已經蕩然無存。

她粉%e5%94%87輕咬泛白:“你就不怕我告訴伯父伯母?”

“隨便你,不過我相信林小姐的博士學位一定不是白讀的,知道什麼是利,是弊。”

再出來,天邊已經被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我傻不愣登地在裡麵坐了幾個小時竟一無所知,大腦仍在當機狀態。

剛剛我到底聽到了什麼?裴渡他在他前世的未婚妻麵前說我是他現在的女朋友?等等,有些亂,讓我捋一捋。

心裡莫名地就開始慌亂起來,一團亂麻,可是亂麻中心的結到底是什麼,我找不到也解不開。

我無意識地邁腳往前走,耳邊嘈嘈雜雜地有車聲有人叫聲,貌似還有裴渡氣急敗壞地叫喊聲。手臂上猛然襲來一道力量把我往後拖,接著就是眼前一花,一輛藍色大卡車從我眼前擦過,我踉蹌一下摔進裴渡懷裡。$$思$$兔$$網$$

“莊照照,你想乾什麼!”他吼聲震天,震得我耳朵發疼。

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無名火,讓我沒頭沒腦的甩開他的手,衝他叫回去:“不關你事,什麼未婚妻女朋友林絲絲,煩人。”

裴渡眼疾手快地拽回我的手,狠狠擰了眉,“你之前不聽我解釋……”

“我就是不想聽!”我像頭氣急敗壞的貓,昂著頭虛張聲勢。

他抿緊了%e5%94%87,手中的力道再不斷加強,捏得我骨腕都有些疼痛,眉目間一片淩厲和不耐煩,越沉默我心涼的越徹底。

似乎過了許久,我感覺我快要崩不住了,掙開了手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拉了回去,下巴正好磕到他%e8%83%b8口,瞬間委屈地就想哭。

可是下一秒,頭頂上卻傳來比我還要委屈的歎氣聲,他悶著聲,是挫敗認輸舉手投降的語調:“你不聽我解釋,我會著急。”

你不聽我解釋,我會著急。這話似乎帶著魔力,不斷在我腦海裡回放,也似乎帶有藍光,安撫我七上八下的心臟。

我好像知道我為什麼莫名其妙了……

裴渡對我太好,好到超出了我承受的負荷,這種負荷一超載,我一直以來的心安理得便變了質。

我一直以為是他欠了我,是他父%e4%ba%b2欠了我的,所以我潛意識裡一直自私的認為他對我的遷就都是在贖罪都是應該的。但是當他對我付出超過了我心裡的底線,觸碰到感情的邊緣時,我就已經開始慌了,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莽撞無措起來,更當我們之間的付出和歉疚失了橫,這種莫名其妙的暴躁心裡就發揮到了極致。

我挑他毛病跟他冷戰無理取鬨,也許都是因為我還沒有認清,還沒有真正的放下,還保留的在愛他……

可是,遇人如此,夫複何求呢。

☆、第63章 六十三

(六十三)

似乎就這麼安定下來了。

我把心裡話通通告訴了裴渡,有些忐忑地看著他,“裴渡,我是不是太矯情了?”

他眸色浮沉,表情是我讀不懂地淡然,沉默良久後他輕笑出聲:“何止是太矯情?”他長臂一展把我摟進懷,“莊照照,你要知道,以後你的歉疚感隻會隻多不少。”因為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對你好。

我蒙著頭不吭聲,心裡又難過又甜蜜。

不過,事實證明,我的確不是矯情太過,而是愚蠢太過!

我把自己的求學打算跟裴渡分享了一下,順便表示一下下能不能請他幫我複習過去的內容,他二話不說直接驅車到一家補習班樓下,拍拍我腦袋說:“乖,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