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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他就叫她為難了,不願委曲求全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她心底有一個念頭,她要嫁的另有其人,雖然那個人是誰她並沒有頭緒,但她知道,那人絕對不是白奕澤。

她莫名地想起了不久前在識海中青晏道君對她說的話,他要她等他回來,或許,她該再相信他一次?

破空道君的威壓持續了許久,直到白奕澤出現在夙雲汐麵前才收了回去。一甩袖,將空間留與了白奕澤與夙雲汐。夙雲汐舒了一口氣,抬頭看著白奕澤,目光中夾著怒意。

“白師兄,我以為你至少應該是一個光明磊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至少會尊重他人的意願。”她嘲諷道。

“夙師妹……”白奕澤抿著%e5%94%87看了她一陣,低頭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這襲與夙雲汐的嫁衣配套的大紅衣袍,麵上露出一絲愧色,“抱歉,師命難為。”

他倒是沒有欺瞞她,將自己受心魔所困之事和盤托出,並言明要她與他結為雙修道侶的苦衷。如今的他時而清醒,時而被心魔所控製,隻能趁著這片刻清醒的時機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告知夙雲汐,盼她念著過去的情意,真心實意地嫁與他。

“情非得已,隻能委屈夙師妹了。”他說道。

夙雲汐訝異與白奕澤患了心魔之事,但心中卻越是憤憤不平,什麼雙修大典,什麼共赴大道的伴侶,說得倒是好聽,其實不過當她是解除心魔的道具,這師徒倆未免欺人太甚!

她冷冷一笑道:“嗤,既然知道委屈我,為何不直接取消了那所謂的雙修大典?解除心魔的方式那麼多,並不是非要我嫁你不可。”

白奕澤愣了片刻,儘管明知她的話有理,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竟是不想讚同她,仍然用師命難為一詞說服著自己。大紅嫁衣襯得夙雲汐麵色紅潤,明豔動人,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心中忽而一動,想起了心魔幻境中她與他繾綣溫存的模樣,不禁愈加期待即將到來的雙修大典。

他靠近她,欲牽起她的手,夙雲汐眼疾手快,靈巧地避開了他,隻覺眼前之人處處透露著詭異,一時也分不清他究竟是清醒著,還是被心魔操控著。

麵對夙雲汐的防備,白奕澤亦不惱,隻略低著頭,眼神微沉地扯了扯嘴角:“師妹如今倒是避著我,想當年你可不是這般。”

她氣憤地駁斥:“你也知道那是當年,今非昔比,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堂堂金丹修士,竟逼婚於一個低階女修,也不傳出去叫人笑話!白奕澤,倘若你還有一丁點理智,便放我離開!”

“不!”白奕澤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夙雲汐一眼,“師命難為,夙師妹還是安心地待著雙修大典吧!至於師妹心中對我的恨意,不過因多年積怨所致,他日積怨若得以化解,或許便知今日本不必抗拒。”

“夙師妹。”他頓了頓,“你我本應是道侶,不過因過往種種而錯過彼此多年,如今,正是你我糾正過錯之時。”

糾正過錯你妹……夙雲汐忍著掀桌子的衝動,她怎麼不知道白奕澤此人還能這麼厚顏無恥?難道她在碧靈秘境時拒絕澄清得還不夠清楚麼?

夙雲汐的反應,白奕澤並沒有在意,他看了一眼侍女們端進來的妝麵釵環之類,又看向夙雲汐,負手道:“既然夙師妹不喜妝扮,便將這些東西端下去吧,師妹天生麗質,這等俗物反倒是累贅。”

侍女們依言而行,端著那些妝麵釵環與白奕澤一同離開,房門再次被關上,屋內隻餘夙雲汐一人,依舊憤憤不平。更可恨的是,白奕澤竟然還找了不少高階弟子在屋外看守著,築基與金丹皆有,叫她欲逃而無門。

夙雲汐悶悶地坐在床沿,思慮著該如何逃出去,手擱在一旁,一下一下地輕敲著,屋內很是安靜,使得那輕敲聲愈加清晰。

因左右無人,小胖墩木靈便現出形來,慢吞吞地爬到床上,見夙雲汐心事重重,也不像往常那般一現身就嚷著要吃肉,隻趴在一旁看著她,目光閃爍。也不知過了多久,它突然站了起來,低頭揪住夙雲汐的衣袖,聲音軟軟糯糯地說道:“主人,其實……”

***

時間點滴流逝,不知不覺間黃昏已降臨大地,斜陽夕照,正是淩劍鋒上的雙修大典舉辦之時。

白奕澤身著一襲大紅衣袍,高高在上地站在淩劍鋒主殿之前,他目光遠送,眺望著峰上客院所在的位置,或許是暮光映照的緣故,此時的他看起來竟不如往常般冷峻,麵上添了少許柔和,隱隱地透露著期待。

破空道君早早地便坐在殿中的主位之上,等著白奕澤與夙雲汐來行拜禮,而主殿周圍還聚集了許多賓客,淩劍峰在青梧門中雖不掌權,但因其強橫的實力,其它各峰都不敢忽視,因而幾乎每座峰都派了人來,就連前幾日才與他們有過爭執的刑堂、莘家以及顧家都不例外。

莘樂站在角落處遠遠地看著白奕澤,手握得緊緊的,她想衝上去站在他身旁,她想換上一襲配套的紅衣與他比肩,可是她不敢,頸上的的捏痕還在隱隱作痛,一閉眼,他那幽深恐怖的眼神與充滿殺意的麵容仍在腦中浮現。

孫皓睿就在她身旁,是不是斜目看她一眼,觀她滿麵嫉恨不甘又因恐懼而裹步不前的模樣,不禁輕蔑冷笑,過去她還會在人前掩飾,叫人以為她溫婉美好且單純善良,如今的她竟是連掩飾都顧不上了,也不知那些將她視為心中女神的少年們得知她的真實麵目後會作何感想。

他瞥了一眼不遠處幾個不斷往這邊觀望的年輕弟子,%e5%94%87角一勾,身體錯開了一些,卻什麼也不說與莘樂。

斜陽漸漸西下,天色越來越昏暗,吉時已至,破空道君早已遣了弟子到客院中請夙雲汐,但不知為何,新娘竟遲遲不出現,就連派去請人的弟子亦始終沒有回音。

又等了片刻,仍未見新娘現身,眾人疑惑,底下已經有些賓客開始竊竊私語,最不耐煩的自然是破空道君,在眾人麵前被落了麵子倒是其次,他最受不得的是竟然有人敢違背他的命令,冒犯他的仙威。他橫眉豎目,豁然起身,一掌拍碎了身下的千楠木寬椅,元嬰威壓隱隱釋放,嚇得一些修為不高的弟子怯怯懦懦地退後。

居然還有人敢違抗破空道君的意願拒絕與白澤真人結為道侶,當真是膽大包天,不知好歹!賓客中有人想道。不過也有人認為她不畏強勢,實乃膽識過人,比如混在賓客中不甚顯眼的紫炎魔君,他仰望著不遠處某片天空,低聲地笑了起來:“嗬嗬,不愧是我看好的孩子,這場戲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新娘不在,這場雙修大典自然舉辦不下去,白奕澤麵色越來越沉,眉心陰影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要噴薄而出。破空道君壓著怒氣又派了幾名弟子前往客院,不料居然還是有去無回。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吉時即將過去,破空道君終於怒不可遏,氣勢洶洶地踏出了主殿,越過白奕澤向客院走去。不料此時,不遠處客院的上空竟有一道金光衝天而起,繼而風起雲湧,電閃雷鳴。

“啊!居然是修士結丹的天像!”人群中不少人在驚呼。

這種時候在淩劍鋒的客院,究竟是誰在結丹?就不怕叫他人破壞中斷麼?眾人紛紛猜測,速度快之人更是早早一躍而起,飛向了客院。

客院的某個屋子上空雷光陣陣,屋子倒是仍完好無缺,隻是安靜得異常,而屋子之外,橫七豎八地躺著十數個弟子,閉著雙目,竟是都昏迷不醒。.思.兔.在.線.閱.讀.

這般狀況之下,屋中結丹之人自然不難猜出,除了夙雲汐基本不作他想。但是眾人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數日前還呆在低階靈獸院的人,突然就結丹了?結丹又不是築基,就是坐上頂級的飛行法器也沒這麼快呀!

夙雲汐結丹最不利的自然是莘家等人,莘家老祖此時也顧不得麵子了,暗暗地在手中扣了一支銀針,意圖尋機及早將她擊殺。

莘樂則僵硬地站在原地,神色晦暗至極,目光緊盯著前方的屋子,滿眼的不可置信。夙雲汐居然結丹了?她怎麼可以結丹!

“不,不可能,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夙雲汐……”莘樂喃喃說道,神情恍惚。她想起自己,為了儘快結丹不惜與孫皓睿雙修,卻始終無法突破瓶頸,可夙雲汐什麼也沒做,憑什麼就能結丹?夙雲汐已經輕而易舉地得到了白奕澤的青睞,得以與白奕澤結為道侶,而她,隻剩下那麼一點修為上的優勢而已,天道不可能這麼不公平,連她最後這麼一點優勢都要剝奪。

“不,我不能輸,絕對不能讓她結丹!對,結丹之後修士會變得很脆弱,我隻要在那個時候出手殺了她,對,殺了她……”她邁開了腳步,身體微晃地向前走。

孫皓睿一把拉住了她,冷笑道:“你做什麼?自取滅亡麼?”

莘樂被他拉得一個踉蹌,回頭雙目空洞地看了他一眼:“放手,孫皓睿,彆忘了是誰造成了這一切,若不是你昨日沒有成功毀去了夙雲汐的清白,今日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一切都是你的錯……”

“我的錯?嗬……既然你願意去送死,便去吧!”孫皓睿甩開了她,轉身與她拉開了距離。

不過莘樂到底沒有成功靠近那屋子,素來霸道強橫的破空道君容不得旁人在他的領域裡無視於他,而夙雲汐正好觸到了他的禁忌。他拔出長劍怒吼一聲,頓時客院周圍狂風大作,將那些修為不堪的圍觀者全部清了出去。

“竟敢無視本道君的命令,當真狂妄至極!”他運轉靈力,叫手中長劍裹滿劍氣,繼而一擊揮向那結界,意圖以強力破之。

白奕澤暗暗地為夙雲汐擔心,但終究沒有阻止破空道君。

劍氣入騰龍般席卷而去,所致之處樹木橫折,屋牆倒塌,方才還完好無缺的客院頃刻間便成了一處廢墟,然而叫人意外的是,屋中結丹之人並未受這道攻擊影響,屋牆倒塌之後,露出了一小方淺綠色的結界,看起來薄薄的一層,卻堅固無比,恰到好處地將人保護在其中。結界中人正是夙雲汐,她身著大紅衣袍,盤膝而坐,雙手結印置於身前,因正在結丹而全身泛著金色的流光,遠遠看去,美得不可方物。

破空道君怒發衝冠,萬萬想不到在青梧山境內竟然還有能在他的攻擊之下紋絲不動的結界!他再次蓄力,長劍之上裹起更為強盛的劍氣,向著結界揮出更強勁的斬擊,劍勢驚天,以致大地開裂,塵土飛揚,眼看即將觸及那結界,不想此時結界之後竟然無聲地出現了一道綠色的弧光,看似尋常且無力,卻正麵迎上了那劍勢滔天的斬擊,兩者相撞片刻,一個低調不起眼,一個霸道張揚,然而最後卻是那不起眼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