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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對青晏道君此番的舉動頗為疑惑,以二者的關係而言,不應如此。

她尋思著,終究是吐露了心中的不解:“說起來,那孩子的長相與她娘頗為相似,我以為你會厭惡她。”

青晏道君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地望向了窗外:“不錯,我原先卻是厭惡她。”

“原先?那麼如今……”

青晏道君頓了片刻,似乎在計算著什麼,良久才回道:“仍是厭惡。”

妃瑤仙子心中的疑惑更大了,卻又不好再追問下去,隻得作罷。倒是青晏道君,腦中無端浮現了夙雲汐近日偷窺他時的模樣,又想起了一個困擾了他多時的難題。

他看了妃瑤仙子一眼,問道:“妃瑤,倘若你時常跟隨在一名男子身旁,時時觀察他,記錄他的一舉一動,不敢正視男子雙目,卻又膽敢在男子沐浴之時刻意接近,這是為何?”

妃瑤仙子聞言嬌笑不已:“這是什麼比方?本仙子又豈會做那等事?不過,倘若本仙子真的做了,那麼定是我傾慕於那位男子。”

“傾……慕?”

青晏道君似乎了然地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

這真是天大的誤會!

倘若夙雲汐在此處,她定然會這麼咆哮,隻可惜此時的她正在集市中東張西望地閒逛著,對仙茗樓中的一切渾然不知。

☆、第15章 陷入困境

青木城的集市很大,分東街與西街,街道的兩側都立著的攤子,各式各樣的商物琳琅滿目。東街的攤主多為修士,出售之物大多與修煉相關,西街的攤主則凡人為主,隻偶爾有些低階修士,所售的亦多為尋常之物。

夙雲汐出了仙茗樓後便往西走,莫塵接到青晏道君的傳訊後便聯係上她,但他此時正在東街尋找法寶,因而兩人並不急著會合,隻約了一個時辰與地點,便各自行動。

莫塵倒是不大放心夙雲汐獨自一人,有意陪著她,但是被夙雲汐以各種借口拒絕了。自家山門下的集市能有什麼危險?更何況,她也不是第一次獨自在集市中行走。

從儲物袋裡摸出了幾顆靈珠,買了一串糖葫蘆一路咬著前行。紅糖下的靈果頗酸,但她就愛著個味兒。修仙界的糖葫蘆自不是凡人界的可比,多少含著些靈力,於人體而言是有益無害。但修士大多瞧不起這些小玩意兒,有靈珠買糖葫蘆還不如直接吸取靈珠中的靈力呢。凡人倒有不少人好這個,卻是買不起。

夙雲汐咬著糖葫蘆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小男孩,自她拿起這串糖葫蘆開始,他便一直盯著他,濕漉漉的大眼中滿是期待。她想了想,又掏了幾顆靈珠拔了另一串糖葫蘆。

“哎,小孩,這麼想吃糖葫蘆?”她走到小男孩麵前道。

小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糖葫蘆,掙紮了片刻卻是倔強地扭開頭:“不想!”

“哦……不想呀。”夙雲汐狀似失望地轉過身。

眼看糖葫蘆即將遠離自己的視線,小男孩眼中的掙紮愈濃了。

“想!”他最終還是忍不住改口,像是怕夙雲汐改口,竟扯住了她的衣擺。

夙雲汐樂了,將糖葫蘆遞給他道:“小饞鬼。”

小男孩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正開懷,聽到她的話瞪了她一眼,氣呼呼道:“才不是饞!”

“哦?那你倒說說看,為什麼這麼想要糖葫蘆?”夙雲汐見他小臉鼓鼓的模樣,不由更樂。

“因為……”小男孩抓了抓腦袋,略微有些窘迫,“他們說,吃糖葫蘆可以修仙。”

“我想修仙,我想證明自己,我不是拖後%e8%85%bf,我不是一無是處。”男孩兒用他稚嫩的聲音說著,話音雖不大,卻異常堅定。

夙雲汐頗為意外,一瞬間有些恍然。倒不是小男孩的話不妥,而是覺得他說話時的眼神,熟悉卻有遙遠。

“小鬼頭,誌氣真不小。”她笑道。

將小男孩拉到了一條無人的小巷,順手翻出了一個塵封已久的測靈根的珠子塞到他手中,不一會兒便見珠子發起了光。好樣兒,火木雙靈根,天賦還不差!夙雲汐錯愕了一番,又有些得瑟,隨手便撿了一個靈根天賦不錯的修仙苗子,這等運氣可不是誰都有的。

她愉悅地收起了珠子,又另塞了一塊木牌給男孩道:“距青梧門下一次開山收徒的時間還有幾年,你若是等不及了,就拿著這牌子上山吧,便說是一個叫莫塵的人的人讓你來的。”

青梧門開山收徒十年一次,但若有門中長老或精英弟子舉薦則不受此限,夙雲汐心情暢快,倒不介意幫這小男孩一把,儘管用的是莫塵的名義。

她將話交代完畢便離開了小巷,隻留下獨自站在原地,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抓著木牌子,呆若木%e9%b8%a1。

“唉,有誌氣之人真好,可以朝著一個目標努力奮進。”

夙雲汐輕歎著,咬下最後一口糖葫蘆,慢悠悠地前行,打算到前方賣話本的攤子處找幾本能消磨時間的玩意兒。

賣話本的攤主跟先前在低階靈獸院給夙雲汐遞話本的凡人是哥倆,因而認得她,一見她便熱情地招呼。

“哎,夙仙師,您今個兒怎麼%e4%ba%b2自過來了?”

“換了住處,不方便再叫你弟弟捎書,隻好自己來了。”夙雲汐說道,低頭便翻起來了攤子裡的書,許久不來,似乎多了不少新的話本。

“不寫話本會死大人最新力作——《我家道君的秘密》,精彩不容錯過!”攤子上明晃晃地豎著一個牌子,上麵如此寫道。

夙雲汐忽然來了興致,一邊著攤主將新近出的書都打包起來,一邊捧著手裡的書,在攤子旁尋了一個空位坐下細細閱讀起來。

“不寫話本會死”隻是那位大人的一個筆名,誰也不知他的真身是誰,唯一知的是,這位大人出現至今已逾百年,疑是修士,其筆下名篇無數,因風格迥異,用詞獨特而受人追捧。曾有人言,如今世上大多新奇的詞句最初皆出自不寫話本會死大人的筆下。

夙雲汐作為不寫話本會死大人的忠實讀者,旁的話本都可以不看,唯獨不能錯過這位大人的任何一部作品,哪怕隻是一個短短的番外篇。

時光在話本的字裡行間悄然流逝,回過神時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眼看與莫塵約好的時辰將至,夙雲汐起了身,依依不舍地合上了書,連同攤主打包好的話本一同塞進了儲物袋。

正猶豫著要不要到前方買幾顆釀酒用的靈果,卻見莫塵急急忙忙地跑過來。

“哎,師妹,可找到你了!我方才找到了一件法寶,快來幫我過過眼。”他一瞧見夙雲汐便拉著她往回走,鑽進了一條小巷七拐八拐。

夙雲汐被他扯得手腕生痛,無奈地叫嚷著:“什麼法寶這麼要緊,晚點不行麼?好歹讓我將那些釀酒的靈果買了。”

“不過是些靈果,不買也罷!”莫塵不耐煩地喊道。

“不買?”夙雲汐心中劃過一絲疑慮,緩下了腳下的步伐,順道掙%e8%84%b1了他的手。

“唉……師妹,你這又是怎麼了?”莫塵回過頭,眼中滿是焦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夙雲汐慢條斯理地撫平了袖上因拉扯而出現的皺褶,這才說道:“師兄呀,難道你忘了師叔先前囑咐我們的事情了麼?”

莫塵一愣,好一會兒才咧開嘴賠笑道:“哎!你看我,急著想要那法寶,竟然把這事給忘了。要不,等看完了法寶咱們再回來買靈果?”

夙雲汐眼神一暗,默默地看了他一陣,忽而輕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瞧你這緊張模樣,我不過提醒罷了,買靈果不急於一時,我們還是先去看法寶吧,莫耽擱了。”

她說罷,率先走在了前頭,與莫塵拉開了幾步距離,莫塵不疑有他,仍舊陪著笑跟上。

一步,兩步,三步……夙雲汐暗暗掐算著時間。

十步!

她忽然運起了輕功,如箭影般沒入了小巷的一個拐角處,卻聽身後“轟”地一聲,似乎有什麼炸開了。

爆炸聲後,她神識外放,在方才走過的地方掃了一遍,小巷空無一人,哪裡還有“莫塵”的蹤影,隻石板磚上多了一隻巴掌大的人形木偶,上頭還沾著寫被燒過的痕跡。

居然是傀儡!

她往自己身上貼了一張斂息符,絲毫不敢大意。

莫塵愛酒,往常對買靈果一事最是積極不過,今日卻一改常態,叫人生疑,更何況,兩人本約好了會麵的時辰與地點,他這麼急衝衝地趕來亦是蹊蹺。是以,她假意試探了一番,果然叫他露出了馬腳。

環顧四周,除卻她自己便再無旁人,小巷幽深,交錯縱橫,天色灰霾,與先前晴空碧洗的模樣截然不同。夙雲汐冷冷一笑,大概猜出自己如今是陷入了陣法之中,卻不知是誰這麼大的手筆,竟勞師動眾地對付她這麼一個練氣二層的低階修士。

她不動聲色地留在原地,神識依舊外放著,既然傀儡在此處,那麼想必傀儡的主人亦在附近。

果然,約摸小半刻後,那巴掌大的人形木偶旁出現了兩個男修,一個身量稍短,嘴%e5%94%87周圍留了須,年紀看起來大些,稍顯成熟穩重,修為練氣十層;而另一個個子偏高,細皮白臉,看起來年少而輕浮,可修為竟是築基初期。

相較而言,夙雲汐那麼點修為就真的顯得微末了,所幸她神識的境界還在,一時間,他們還無法發現她。

年輕男修挑起眉梢,左右巡視一番,打了一個響指,將地上的人形木偶燃作了一縷青煙飄散。

“嘖,居然叫她識破了!幸好我們事先布置了陣法,不然,可真叫她逃了。”

中年男修倒是慎重,俯身細察了先前爆破殘留的痕跡道:“是雷火符。”又以神識在陣法中搜尋了一輪,“不曾發現她的蹤跡,想必是用斂息符隱藏起來了。師叔,那人如今修為雖低,但到底曾是築基修士,你我還是小心為上!”

“哼,我堂堂築基修士,難道還怕她一個練氣二層?”年輕男修滿不以為然。“走吧,分頭去尋,我倒要看看,那女人能躲到幾時。”

兩人話畢便各自走了一邊,夙雲汐仗著神識避開了他們的行徑,暗自估算著自己逃生的勝算。

手頭上可用的隻餘三張雷火符與一些幻形符,幻形符就罷了,隻能擾人耳目,雷火符雖然可以攻擊,但除非能一擊即中,不然要戰勝一名練氣十層與一名築基初期的修士,極難。周圍的陣法倒是尋常,若她修為未退,大可以蠻力破之,隻是如今這狀況,此計是萬萬行不通的,唯有找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