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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時刻瞄著國師臉上表情的德休,此刻嚇得整個人都快身子發軟站不住了,卻還強撐著,趕緊移步同輕狂拉開了來三步的距離。

那動作叫一個利索,簡直就把輕狂視為蛇蠍,瘟疫般的避之不及。

輕狂不爽的癟了癟嘴,隨即惡作劇的勾起一抹同情的淺笑,把左手上的滿頭伸向德休的%e8%83%b8`前,憐憫道。

“真可憐,這麼大的人了,都餓得快哭了,一定是好幾頓沒吃了吧!來,這饅頭我分你一個,不用感謝我……。”

德休明顯感覺到,國師眼底朝他丟出來的冷刀子,更加的密集了,知覺告訴他,若是他今天拿了年輕狂遞給他的饅頭,今兒他接過饅頭的手,肯定就會同他徹底分家的。

頭皮發麻的連看都不敢看輕狂一眼,便慌不擇路的轉身朝著門口衝去,並顫聲的解釋著。

“國師,德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做,這便告退了……。”

剛走到門口,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願望的道士們看著國師身旁得力的小道居然被嚇得這般模樣,一個個皆是假裝麼有看到,實則卻暗自腹誹,這不長記性的德休,今兒終於學乖認清事實了,隻是,這一次,德休貌似被嚇得不輕,主子真是越來越恐怖,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方才國師臉上的情緒變化,輕狂沒有怎麼注意到,所以,當嚇得宛如驚弓之鳥般的德休跌跌撞撞的離開的狼狽姿態,輕狂方才被國師弄得鬱悶的心情,頓時就好轉了不少。

果然。

“見到彆人倒黴,自己就能開心。”的劣根性,是釋放壓力的最佳途徑,輕狂不僅在心裡暗想著。

望著德休離開的背影,輕狂笑得很是開心。

然。

身後的國師,卻滿臉的寒霜,猛的起身,走到輕狂的麵前,還不等輕狂反應過來,便一把把輕狂手上的饅頭洗劫一空,就連輕狂咬了一大半的隻剩下一小點的饅頭都沒有放過。

“你乾嘛?”輕狂怒目而視,蹙眉瞪向國師。

“見你如此大方,想必你定然是不餓的,所以,這些東西,還是讓給我吃的好,反正你那麼有愛心……。”國師語氣淡淡道。

“有病吧你……。明明知曉方才我隻是逗弄戲耍一下那小道,你還……。喂,你怎麼能把我的粥吃了?你吃了我怎麼辦?”當輕狂看到國師端起她剛才喝過的碗,一口悶的氣勢喝得一點不剩都不剩後,頓時就又氣又怒。

國師放下碗,咂了咂嘴,一副含笑好心的解釋著,“本國師見你不餓,害怕你浪費了糧食罷了!”

語畢!

國師還順手把桌上的饅頭也給全數拿走,留下目瞪口呆,在屋內攥緊了拳頭滿臉氣憤的輕狂。

“神經病……。”輕狂咬牙切齒的吐出三個字後,摸摸還癟癟的肚子,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可惜。

當輕狂抵達廚房後,隻看到道士正滿臉恐懼的防備看著她的同時,正上半個身子擋住鍋前,急吼吼的唰著洗鍋水,一副生怕洗鍋水也被輕狂搶了去的模樣。

一看這架勢,輕狂什麼都明白。

還沒等輕狂想要自己動手弄點吃食時,忽然,前院便傳來了一聲鴨公般難聽的嗓音高聲說著皇上即將駕到,讓眾人迎接聖駕什麼的。

洗鍋小道動作加速,趕緊把洗鍋水倒入了潲水桶後,這才望著輕狂,長籲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物,走出了廚房,輕狂雖然很餓,但是,她更加惜命,可千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那該死的皇帝給抓住了小辮子。

吃食是小,性命是大。

摸著肚子,輕狂也急忙忙的朝著前院奔走過去。

國師看著輕狂從廚房裡空著手走出來後,深不可測的一笑,手掌一揮,放著饅頭的盤子,便穩穩的飛回到桌子上,佛塵一揚,國師踩著仙人般飄移輕快的步伐,去了前院。

相國寺差不多二十個左右的人,分成兩列站在院中,單手作揖行禮靜候。

“皇上駕到~”培安高聲道。

皇帝坐在步輦之上,服侍著相國寺的眾人,當目光落在國師和年輕狂身上後,飛快晦暗不明的閃了閃,隨即便恢複了常態。

“皇上今日駕臨相國寺,真乃榮幸之至,這邊請……”國師佛塵一揚,施了一禮並對皇帝做出了邀約的動作。

隻是,目光在落在皇帝步輦一旁跟隨著的燕回身上之時,停頓了一秒,便又再次移開。

神情不卑不亢,淡然且祥和,同皇帝對視之時,始終以主人之姿態相對,絲毫都沒有被皇帝的氣勢所壓製住。

位於站在道士最末端,也是距離皇帝最遠的輕狂,在看到皇帝身旁的燕回後,身子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

他怎麼來了?

輕狂滿心的疑問,可卻一時之間,想不出一絲的頭緒來……。

皇帝衝身旁的培安揮手示意,培安趕緊低聲吩咐抬著步輦的人穩穩的停下,皇帝在培安的攙扶之下,從步輦之上慢慢起身朝著國師走了過去,燕回緊隨其後,始終跟隨在皇帝三步之內的範圍,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

“國師不必客氣,今日朕出宮尋你,乃又有一件要事同你相商,咱們還是先進屋裡談吧!”皇帝望向國師,客氣而帶著些許請求。

國師似有所料到皇帝因何而來一般,隻笑不語,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神情極其高深莫測。

皇帝見國師如此,微歎一聲,隨即雙手背在身後,龍行虎步的朝著大殿旁邊的接待室走去。

輕狂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皇帝的身上,當看到皇帝眉宇間那揮之不去的疲憊,以及大大的黑眼圈,便下意識的動用透視異能,開始探查起老皇帝的身體健康狀況來,畢竟,她能見到皇帝的機會,屈指可數,能多掌握一些皇帝的情況,對於她來說,總是有好處的。

指不定什麼時候,當她遭遇危機之時,就能拿出來用用。

當燕回逐漸朝輕狂走過去之際,瞳孔微縮,似乎在隱忍著什麼,在同輕狂擦身而過之際,輕狂忽然聽到腦海裡傳來燕回那帶著迫切的聲音。

“輕狂,等著我,等會我便接你回府。”

輕狂一愣,對上燕回那灼灼的眸光,心裡一緊,隨即垂下了腦袋。

燕回明亮的眸子,突的一暗,衣袖下的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第075章 錯失

她的閃躲,好似一舉重錘直直擊中了燕回心房似的鈍痛。

不是因為害羞,不是因為激動,而是毫不猶豫的拒絕,燕回怎麼都沒有料想到,今日的她,會是如此反應。

她變了……。

燕回沉痛的望向輕狂,停駐的腳步,宛如生了根一般挪不開步。

“燕世子。”培安見到燕回落後皇上好一段距離後,便蹙眉輕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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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狂在燕回那灼灼的目光之下,渾身都極其不再在,沉默了幾秒後,再次抬頭,臉上以是一片平靜。

“燕世子,培安公公叫你呢!估計是皇上有事找你。”

燕回目光直直的望著輕狂,黝黑的眸子,好似隱忍著什麼,平日裡那張冷峻的臉上,此刻一片鐵青之色。

“……。等會我們談談。”燕回壓製著內心的複雜情緒,冷著臉丟下這話後,便轉身朝著殿堂的皇上走去。

大殿門口階梯上的培安,視線在麵無異色的輕狂以及滿臉凜冽之氣的燕回身上來回掃射了片刻後,這才收回,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這燕世子費了那麼多的勁,才讓皇上同意了年輕狂回府,按理說,還處在新婚期的小夫妻,一見麵,應該是激動歡喜才對啊!怎麼他此刻看到的,卻是這一幕呢!

正待培安不解的試圖挖掘這其中的隱情之時,燕回邁著沉穩的步伐,已然來到了他三步之遙的階梯下方,那雙冷寒泛著危險的眸子微眯,迸射出駭人的凶光,嚇得培安趕緊把視線從輕狂身上收回,假裝輕咳一聲,目不斜視的乖覺看向前方,一副謹守本分的模樣。

燕回冷冷的掃了培安一眼,隨即餘光瞅了一眼下方隻看得到後腦勺的輕狂後,這才收回目光,邁步走入殿堂內。

國師看著燕回臉上的不悅之色,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熱情燦爛。

“燕世子也來了,請坐。”

“國師客氣了。”輸人不輸陣,燕回衝國師行了一禮後,這才在皇上的示意下,坐在了皇帝的身旁坐墊之上。

國師看向對麵的皇帝和燕回,含笑不語,耐心十足,並沒有率先開口詢問兩人今日前來的原有。

皇上突的長歎一聲,滿臉的愁容和請求,“國師,今日朕前來,又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國師幫忙才是。”

“還請皇上明言才是,若是能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以及不破壞相國寺規則的情況下,能替皇上分憂解老,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國師微微的頷首行禮,沒有立即答應,也沒有否認。

國師的潛台詞很簡單。

就是先讓皇帝先說說看,隻能能不能幫忙,又是另外一說。

對於國師似是而非的隱晦態度,皇帝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怒意,放在桌上的手富有規律的習慣性輕輕敲動了幾下後,這才緩緩開口。

“國師,皇後前幾日毫無預兆的突發瘋癲之症,所有的太醫全數問診後,依舊沒有絲毫辦法,特來邀約國師進宮一看,看皇後是否乃陰邪纏身所致……畢竟,後宮不能一日無主……。”

皇後患了瘋癲之症,不僅對針對後宮,就連前朝政局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若是皇後真的患了瘋癲之症,而七出之條,對於皇家女人,同樣生效。

若皇後被廢,那麼,原本嫡出的儲君太子之位,自然便緊跟著廢之。

再度冊立皇後,冊立新太子,後宮之中,便唯有皇貴妃最有資格接任皇後之位,那麼,五皇子,自然而言便會水漲船高,理所應當的被立為太子。

皇貴妃母族一脈,勢力極其龐大,若是再讓皇貴妃繼任掌管了後宮,那麼,整個大燕的話語權,幾乎就全都落入了皇貴妃母族一脈之手。

這樣外戚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