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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根本,他成了燕王府,唯一繼承香火的子嗣,不用什麼兄弟爭鬥,哪怕他什麼都不做,這一輩子,也能順順當當的繼任王爺之位。

年幼之時,又得到皇帝的看重,培養,提拔,一步步走到今天這個天下皆知的地位。

好似注定了他從一出生,就什麼挫折都不用經曆,便能輕易得到所想要的一切,可誰又知曉,他從小到大,身上被各種以‘愛’為名義,為枷鎖的禁錮之下,承受了多少同齡人不會背負承受的東西……。

就例如這次一般,輕狂被送走,其中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他那事事為他著想,為他考慮的父王摻和決定的。

誰又問過他,他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誰又為他想過,他究竟喜歡的又是什麼?

他活得壓抑而身不由己,二十五年來,他從未真正的為他自己活上一回,就連當初傷殘後想死了解%e8%84%b1,都由不得他來決定……。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風雪中的他,就好似感應不到絲毫的寒冷一般,定定的矗立在風雪之中。

忽然。

下方傳來燕王妃那害怕的驚恐之聲。

“回兒……。你,你站在那上麵去乾什麼?快下來,趕緊的給我下來……。”

“表哥~”秦桑榆見此也嚇得雙手死死的捂住嘴,生怕一個不小心驚呼出聲,嚇得上方的表哥意外跌落下來。

燕回站在上方,木然渙散的目光,因為下方的哭喊之聲,思緒快速的回籠,麵無表情的掃了下方前來的一大群人,這才蹙眉宛如蒼鷹般飛馳而下,定定的落在嚇得渾身發軟的眼王妃身前,語氣雖然依舊的冰冷,但卻極輕。

“娘怎麼來了?”

“回兒啊!你……。你跑到那麼高的地方去乾嘛呀!這大冷天的……。也不怕給凍壞了……。走,趕緊的進屋烤烤火去。”燕王妃激動掃了燕回一眼,便一把拽住燕回的雙手就朝著屋內連拉帶拽的拖去。

王妃身旁的嬤嬤忽然蹙眉,疾步朝著地上若隱若現的斑斑血跡走了過去。

“王妃,這裡怎麼又血跡?”嬤嬤驚呼一聲。

王妃腳步一頓,發射性的就回頭看了過去,還不等王妃邁步走過去時,身旁的桑榆再次顫聲的驚叫了起來。

“表哥,你,你的衣袖之上怎麼會有血漬?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桑榆緊張不已,目光定定的落在燕回的衣袖之上。

燕王妃頓時臉色大變。

抓起燕回的雙手便仔細的查看了起來,目光順勢朝上,很快,便在燕回的衣襟處,嘴角處查看到了不對勁。

“回兒,快告訴娘,你究竟怎麼了?好好的你的%e5%94%87角怎麼會有血?你是不是受傷了?”

“沒事,方才練功之時,有點操之過急導致氣血逆湧,這才吐了點血,無礙的,休息休息就好了。”燕回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不當一回事兒的輕聲解釋著。

燕王妃可被嚇得夠嗆,“快,趕緊找太醫過來。”

“是,奴才這就去。”人群裡有人快速的應答著。

“你這孩子,怎麼就是怎麼任性不懂得顧念自個的身子呢!你要是有個好歹,你可叫為娘怎麼辦?趕緊進去吧!這男人身邊若是沒個知冷知熱的女人照看著,還真是不成,光燕輕煙燕飛兩個小廝,他們兩個小夥子,哪裡懂得如何照顧人,這樣吧!在趙嫣然沒有進世子府之前,桑榆就留下來貼身照顧你一段時間先……。”燕王妃責怪的瞪了燕回一眼,一邊心痛的埋怨,一邊掃了眼身旁的滿眼擔心含情脈脈望著燕回的桑榆,順勢就開口想要把娘家侄女給趁機塞進兒子的房裡。

燕回腳步一頓,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滿臉理所當然的燕王妃,隨即用力的把雙手從燕王妃的手裡抽了出來。

燕王妃見到兒子這表情,心裡頓時就七上八下的,可是一想到彆人家和兒子同齡的人,好些兒子都*歲了,可她這兒子卻連個女人都不願碰,心裡哪能不著急。

強撐著揚起腦袋,絲毫都不退讓的望向燕回,一副若是不答應,便要耗下去的架勢。

一旁的桑榆,看到母子兩人這暗中箭弩拔張的僵持,心裡既激動,又忐忑,目光時不時的偷瞄一眼燕回,隨即後害怕的飛快低下頭,不敢再瞧。

燕回忽的難得勾%e5%94%87一笑,看向燕王妃的目光,雖然依舊淡淡的,但是,卻透著幾分譏諷之色。

“謝謝娘對孩兒的一番苦心安排……。前一刻讓表弟送來了美酒,現在又送來了表妹,看樣子,娘這是抱孫心切,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桑榆聞言身子一下子就晃了晃,滿臉的屈辱和羞憤,虧得一旁的丫鬟及時的攙扶住,要不然,肯定會摔的夠嗆。

覺察到身旁下人們投射過去的隱晦目光,桑榆真是恨不能即刻就掉頭跑出去,可是,她卻不能,也不敢,最後隻得垂頭默默的垂淚。

燕王妃頓時傻眼了,怎麼都沒有想到,兒子居然會如此不給她麵子,當眾說出這麼一番揭了她老底的話來,這要是傳出去了,說她為了抱孫子,還沒有等平妻進門,就把自家侄女塞進兒子房裡,不僅會讓人說她燕王府不懂規矩,而她,也會被京城之中的眾多婦人所恥笑的。

“回兒,你,你渾說什麼呢!景瀾那孩子什麼時候來了,我怎麼會知曉?我隻是覺得,覺得你這院子裡,沒個女人,你有不懂得照顧身子,且現在又身有內傷,這才讓你表妹留下來照顧你一番,你怎麼能如此誤解娘的意思?”

“喔!原來是我誤會了娘,既然如此,那孩兒就給娘道個歉,還請娘彆生氣才是……。”燕回滿臉歉意,正兒八經的衝燕王妃拱手道歉。

可那雙透著淡淡的眸子裡,迸射出的譏諷,卻絲毫都沒有消減,看得燕王妃心裡又難受,又委屈。

“桑榆留下,其餘的都下去吧!”燕王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生生的忍下即將爆發的情緒衝下人們道。

“是,王妃。”

“且慢,都給我記住了,剛才世子妃發生的一切,若是我在外麵聽到半個字,後果會如何,相比你們伺候了我這麼多年,也定然是知曉的……。”燕王妃望著即將轉身的眾人,忽然冷聲陰沉警告著。

眾人嚇得瞬間齊齊跪地。

紛紛表明真心,絕不會透露出去後,燕王妃這才疲憊的衝眾人揮了揮手。

當院子裡隻剩下他們三人後,燕王妃這才氣衝衝的一甩衣袖,走進了屋子重重的坐下,目光凜冽的看向緩緩走來的兒子。

“回兒,你今兒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就為了那麼個衝喜的下賤玩兒,你可真是孝順,你可真是孝順的很啊……。”燕王妃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厲聲的衝燕回怒吼訓斥了起來。

她雖然寵愛看重這個唯一的兒子,卻也對這個從小就和她不大%e4%ba%b2近的兒子又愛又恨。

七歲之前,這孩子性子雖然沉悶了些,總體來說,還算可愛。

可七歲被皇帝賜了世子府單獨出來居住後,這性子,便越來越不討人喜,越來越深沉,尤其是那一雙幽深的眸子,每每對上後,在不自在的同時,更多的則是對於兒子的優秀兒感到驕傲。

可後來,他的性子,便越來越冷清,不管是對外人也好,對身為他父母的雙%e4%ba%b2來說,那硬邦邦不苟言笑的表情,真真是不討人喜。

那冷清清的性子,好似天生就不懂情為何物似的,一副冷心絕情的模樣,讓人有種一腔熱血全都儘數潑在了冰水之中一般的感到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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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氣憤,燕王妃最後暗自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後,這才略微平複了心裡壓抑了多年的種種複雜念頭。

“娘想要我如何,你直說便是。”燕回目光的掃了一眼滿地的碎片,看向燕王妃,波瀾不驚的直言輕聲道。

桑榆站在門邊,豎起耳朵傾聽著母子兩個的談話。

燕王妃看到兒子這態度,就猶如一拳狠狠的砸在棉花上一般,憋屈得難受至極,可卻不得不極力隱忍。

“回兒,我知曉你是個有情義的孩子,可是,你的身份,由不得你任性而為,咱們家的門第,那年輕狂配不上,皇上不會允許,你爹不會允許,我更加不會允許……。你若執意如此,到頭來,害的人,隻會是她,傷心的人,也隻會是你。”

燕回眸光依舊淡淡的注視著地上的碎片,可卻沒有人發現,他那隱藏在眸子下的危險利芒。

“再過半個月,趙國公府的趙嫣然便要進這世子府了,娘知曉她的容貌配不上你,但終究,她隻是一個平妻而已,隻要你麵子上和她過得去也就成了,大不了今後多納幾房叫漂亮的妾室,對你沒有什麼影響,多幾個人,還能多照顧著你,心疼著你呢!”燕王妃相比之前,語氣軟了一些,苦口婆心的勸解著。

“嗯,兒子明白了。”

燕王妃聽見兒子這話,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就對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整日糾結於兒女私情上麵呢!”目光在掃了一眼門口處的桑榆,便喜笑顏開衝桑榆招了招手。

“桑榆還楞在哪裡乾嘛?還不趕緊過來給你表哥倒杯溫水。”

桑榆露出一抹羞澀的淺笑,滿臉紅暈的踩著碎步快步走了過來,急忙忙活去了。

“王妃,禦醫找來了。”王妃身邊的嬤嬤氣喘籲籲的通報著。

“趕緊帶進來。”燕王妃急忙起身道。

胡須花白的太醫剛要行禮,便被王妃不耐煩的打斷了,催促著,“王太醫,趕緊幫我兒瞧瞧,他方才練功之時吐血了。”

太醫趕緊走到氣定神閒的燕回身旁,接過藥童遞過去的墊子,凝神靜氣的,開始替燕回把脈。

片刻後。

太醫這才蹙眉鬆手。

“怎麼樣?我兒沒什麼大礙吧!”燕王妃緊張不已急切詢問。

太醫搖了搖頭,“憂思過重,導致氣血逆湧,若一著不慎,嚴重者會走火入魔,筋脈具斷,不過,燕世子目前暫時沒有性命之憂,接下來,最好靜養才是,切莫大喜大悲情緒波動過大,我開幾服調理的藥,吃上半年就能痊愈。”

燕王妃聞言臉色短時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