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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聞言沉默了片刻,直直的望著輕狂,輕狂清楚的看到,國師那眸子裡一閃而過的疑惑與不解。

輕狂側頭望向山洞之外,眸子渙散而幽深。

“佛曰:有因才有果,有愛才生恨,既是不在乎我的人,為何我要恨之?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找難受嗎?人生苦短,我又沒病,何苦為難自個……”

“哈哈哈~正是如此……真是沒有想到,你如此小小年紀,便能有這等慧根,看來,你我還真是有緣啊!”山洞裡猛的響起國師那爽朗的大小之聲。

輕狂收回視線,瞅了一眼神經質的變態,無語至極,真不知有什麼感到好笑的,有緣,和他這輩子有緣,那估計也是孽緣……。

國師卻絲毫不知輕狂內心的吐槽,雙手撐住桌麵,俯身湊近輕狂,玩味再次詢問道,“若是你,對於那些曾算計拋棄你的人,你又會如何處之?”

輕狂挑了挑眉,目光透著鄙夷,勾%e5%94%87冷冽寒聲道,“嗬~你還真是健忘得很,之前我不是給你說過的嗎?隻要不觸及我的底線,那麼,我就當對方是個挑梁小醜,可若是一旦觸及了我的底線,嗬嗬,自然是寧可同歸於儘,也絕不讓那等害我之人逍遙的活著……。”

最後一句,說的甚是果決冷情。

國師愣了一下,隨即這才想起,之前輕狂說出的話語。

這個世上,若是所有人都能如同她這般率性而活,那麼,就不會有人被那麼多煩惱所困擾了,想到這裡,國師看向輕狂的目光,不禁暗含幾分羨慕與欽佩。

此等果決之手段,就是他,也有所不及。

接下來,兩人都各自沉陷在各自的思緒之中,心不在焉的吃完這一餐後,天色已晚,夜幕即將降臨。

“走吧!”

還不等輕狂反應過來,便已經落入了那寬厚強勁的懷抱,再次體會那不被地心引力所影響充當空中飛人。

國師的速度很快,輕狂的臉,被呼呼刮過的寒風弄得好似被刀割一般的難受,正當輕狂下意識的想要伸手遮擋之時,一隻大掌卻猛的把她的小腦袋壓向溫暖的懷抱,緊接著,被風吹開的披風,再次緊緊的包裹住她的全身。

這一刻。

輕狂心裡禁不住暗想,其實,這個變態國師雙重人格裡的其中一麵,也挺紳士風度的……。

……

夜半三更。

京郊一處不起眼的民宅之內的暗室。

“究竟有何事情,讓你如此冒著風險派人前來通知我同你會麵?”一名渾身黑衣的高個子蒙麵男子,聲音明顯故意壓低後嘶啞的不悅沉聲道。

同樣一身黑衣的蒙麵男子,坐在椅子上,卻神情悠閒的把玩著手中的兩顆鐵球,絲毫都沒有把來人的不悅態度給放在心上,那唯一露在外麵的穢濁眸子,卻顯露出了此人必定年邁的破綻。

椅子上的年邁黑衣人‘咚’一聲把手掌裡的鐵球放在桌子上,側頭望向旁邊的男子。

“殺一個人。”

“誰?”

“年輕狂。”

“……。為何?”

“既然早就打算和我合作,那麼,應該有的誠意,我認為,大家還是很有必要表示出來的,我可是連至%e4%ba%b2之人都能輕易的毀了,難不成,我的%e4%ba%b2人,還比不上你府中一個低賤的女人不成?”年邁黑衣人聲音極輕,卻透著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強勢姿態與怒意。

高個子黑衣人抱拳衝年邁黑衣人行了一禮,聲音已沒有了先前的冷硬,“此時,恐怕有點麻煩。”

“喔~”這一次,年邁黑衣人的聲音,更加的低沉危險了起來,渾濁的雙眸微眯。

“彆誤會……我的意思是,國師那邊不知為何,好似對那個女人很是看重,所以,我才說此事有點麻煩,畢竟,國師的武功,深不可測,世上並沒有幾人可以匹敵以及明目張膽得罪上的,所以,最好此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妥善準備好,一定要一擊必中,並且還能不露出絲毫的破綻和線索才行,要不然,你我定然會因小失大,得不償失的……。”

年邁的黑衣人聽完後,渾濁的眸子,不悅之色這才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淩厲的弑殺暗芒,“有你這句話便好。”

接下來,兩人密談至即將天亮之時,這才雙雙滿意而歸。

第二天.

皇帝新年放假三天不用上朝,宰相府中,這個新年,幾個當家主子小姐們,卻過得尤為堵心,而一府的奴仆,在各個主子們的低氣壓下,也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來了主子們的怒火。

“相公,可是在為輕狂那丫頭憂心?”公主端著午膳,來到書房裡,聲音輕柔的關切詢問著。

宛如木頭一般坐了快大半天的宰相,看到公主進來,趕緊起身相迎,臉上帶著即為勉強的笑意。

“夫人,天寒地凍的,這些事情,讓下人們做就成了,何苦勞煩你%e4%ba%b2自動手,瞧你這雙手,切莫凍傷了。”宰相接過公主手中的餐盤放下後,雙手緊握住公主的手,絲毫都不怕冷的直接放入懷中取暖。

“這都是為妻應該做的……。相公,我不冷了,快承認吃點吧!有什麼事,都要有了好身子,才能去做不是?”公主滿臉羞澀泛著迷人的紅暈。

“不急,先把你的手暖和了再說。”

“行了,我哪有那麼嬌弱……。你今兒早膳就沒吃……”公主執意的抽出手,紅著臉,端起碗舀起一勺熱呼呼的肉粥喂了過去。

宰相順勢一把摟住懷裡的妻子,坐在椅子上,一個負責喂,一個負責吃,那畫麵,恩愛得簡直令人嫉妒,可他們這對夫妻,卻已經處了整整十六年,兩人之間的感情,依舊這麼的甜蜜膩歪。

很快,宰相便把一碗肉粥吃得精光,公主這才露出放心的釋懷開心笑容,隨即更正了位置,同宰相麵對麵,露出愁容開解著宰相。

“相公,我知道你在為輕狂那丫頭憂心,不過,她被送往相國寺,是皇帝和燕王爺的意思,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若是太過於摻和進去了,定然會惹得皇兄不喜……。”

剩下的話未說完,宰相自然也是能想到的,長歎一聲,捏了捏公主柔軟的小手,這才緩緩道。

“哎……夫人你誤會了,其實,對於那丫頭,曾經沒有找回來之時,我也曾經對她抱有過虧欠和補償的心裡,可那丫頭的性子,實在是……。罷了,不說也罷!為夫困擾的,其實是另外一件事……。”

“喔~”公主頓時似有所悟,起身拉著宰相的手,便走向密室裡去。

到了密室後,公主神情異常的嚴肅。

“相公,可是為了皇兄為何答應趙國公府一事而困惑?”

“嗯。”宰相眉頭微蹙,低聲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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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昨夜,其實也一晚沒有睡,思來想去,卻始終猜不透,皇兄這一步棋,究竟是何意?

“按理說,燕世子意外痊愈恢複了重掌兵權,皇上理應忌憚才是,不管燕世子怎麼優秀,始終都不可能越過幾位皇子去?所以,若是此時把燕世子捧得太高太高,一旦將來皇位更替,那不是埋下一個重大隱患嗎?”

說道這裡,宰相的眉頭,就皺得更加緊了。

片刻後。

繼續開口道。

“我擔當了皇上這麼多年來對付朝臣和各大世家門閥的先鋒刀子,得罪的皇%e4%ba%b2貴族多不勝數,看似備受隆恩眷顧,實則每走一步,都凶險異常,說句難聽的,若是今上去了,我落到下一任皇上的手裡,若我沒有在下一任君主繼任之前站對了位置,下場不言而喻……。”

公主緊緊的握住丈夫的手,分擔著丈夫此刻內心的種種擔憂。

望向公主,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後,這才繼續緩緩納悶的分析道。

“若是皇上擔心害怕燕世子和我走得太近而有所不喜,所以這才把輕狂送入相國寺,實則上也就是警告我,讓我燕回拉開距離,可另一方麵,皇帝卻又默認了燕世子同趙國公府的聯姻,這前後自相矛盾,我可真真是猜不透,皇上兜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最後的用意和目的,究竟是什麼?”

公主這一刻,也是滿心的疑惑。

方才恍然之間,腦子裡似乎閃過一種極其荒唐的揣測之時,可是,當她想要抓住之際,卻又飛快的溜走,究竟是什麼呢?

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卻怎麼都重現不了前一刻腦子裡那閃過的念頭。

“怎麼了?”宰相關切的詢問。

“沒事,剛才聽到你說,腦子裡似乎抓住到了什麼,可是還沒有來得及深想,便又飛快的消失了……。我這腦子,真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相公,不能替你分憂解老,我甚是難過……。”公主蹙眉愧疚的望向宰相,自嘲的低語著。

“夫人,為夫當年一介窮苦書生,金榜題名後能娶到你,乃是我這一輩子天大的造化……。所以,彆妄自菲薄好嗎?有什麼難關,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們一定能挺過去的。”宰相神情略微生氣的不悅責備道。

雖是責備的語氣,但是,公主聽到了心裡卻甜得似蜜糖一般。

兩人緊緊相擁,彼此沉默了片刻後,宰相突然間開口了。

“夫人,你說,現在我們是否應該開始站隊了?”

公主一愣。

“相公可有人選了?”

“……皇家幾位皇子,太子太過於中庸守舊,皇後的母族不顯,且母子兩人又被皇上所不喜多年,二皇子乃宮女所生,從小在皇帝的眼裡,就如同個不存在的透明人一般,四皇子倒是和太子一母同胞,可是兩人卻很是不對盤,一直都想要拉下太子下馬取而代之,五皇子乃皇貴妃所生,外祖一族勢力甚大,看似擁護站在四皇子一邊,我倒覺得他隻不過是想要讓太子四皇子兄弟兩個都得你死我活之際,想要趁機左手漁翁之利罷了,六皇子燕離遠這麼多年來,都遊離於江湖,看似放蕩不羈,實則最為讓人看不透,尤其是這次歸來後,便留在朝中幫助皇上處理政務……。”越往下說,宰相心裡便總覺得,除去太子以及才九歲的七皇子和二皇子,好似所有的人,都可能成為下一任即位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