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1 / 1)

這是第一次,皇帝看到了一頭猛獸,居然同人相處得如此融洽,就好似一個忠誠的侍衛一般守護著輕狂。皇帝不僅看得有點眼熱。

輕狂從頭至腳的把皇帝掃視了一圈,那眼神,就好似再看傳說中的稀有動物一般,讓皇帝瞬間覺得好似被人當成猴子般對待的屈辱之感。

皇帝臉色頓變。

一旁的培安剛想要開口嗬斥輕狂,誰知,輕狂卻已收回了視線,神情乖戾而充滿了邪氣的嘲諷望著宰相淺笑。

“爹爹……。要知道,養不教父子過,有其父,自然就有其女,女兒若是小孽畜,那爹爹你——嗬嗬嗬……。可不就是生出我這個小孽畜的老孽畜了嗎?今後這話可彆再當著外人的麵胡亂叫罵了,沒得讓人笑話於你……。”

“你……。你這個冥頑不靈的逆女……”宰相氣得渾身哆嗦,更多責罵的話,有了前車之鑒,也不敢出口了。

身為一個父%e4%ba%b2。

原本教訓女兒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如今,場合卻不對,時機也不對。

打,打不得。

罵,罵不得。

一肚子氣憋在喉頭間,上不來下不去,生生憋得腦子一熱,雙眼一黑,差點就暈死了過去。

虧得一旁的培安眼疾手快的一把攙扶住了。

宰相身子晃了晃,隨即滿眼的無奈自責之色,咚一聲,就跪在了皇帝身前,哽咽著請罪。

“皇上,都怪臣……。臣教女不嚴,求皇上責罰微臣……。”

皇帝揮了揮手,既沒有即刻叫宰相起身,也沒有說原諒,於是,宰相就這麼規規矩矩的直直跪著。

誰叫他家這不省心的東西開罪了皇上,連累了他這個當爹的呢!

若不是讓皇上把這一把火給發出來,指不定今後就給他小鞋穿,當了這麼多年皇帝的左右手以及手中的‘刀子’宰相自然知道自個侍奉的主子,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年輕狂,你倒是個膽大的……。但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個怕死的?”皇帝閒庭信步的慢慢走向輕狂,那張臉上明明掛著淺淺的微笑,可是,輕狂卻從那一雙眸子裡,看到了泄露出的殺意。

輕狂聞言身子一顫,一副本能的縮了縮脖子,牽強的嘴硬回道:“你……你想怎麼樣?”

“嗷嗚……”主人,偶會保護你的,雖然這個老家夥看起來很可怕的樣子,但是人家絕對不會拋棄你的。

小白虎甩了甩腦袋,蹭蹭輕狂的身子,嚎叫一聲表達著對主人的忠心。

皇帝依舊掛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淡笑。

“國師說,男金女水誌高強,金水夫妻壽命長,既然國師算出了你才是化解燕世子命格的最佳衝喜之人,那麼,朕自然要見見你,順便給你提個醒……。”說道最後,皇帝的眼神明顯的淩厲起來,殺意四溢。

輕狂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滿眼的氣憤之色,腦子飛快的轉動腦補起來。

難不成皇帝和國師不是一路的?

還是說,皇帝以為她和國師是一路的?

不管是哪一種,她都被那個什麼狗%e5%b1%81神棍國師給坑慘了……

該死的神棍國師,她和他沒完。

“皇上,你,你究竟想說什麼?又不是我主動要當這個衝喜新娘的,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你若不信這衝喜之說要找麻煩,那你也應該去找那個神棍國師啊!管我什麼事兒……。你們這神仙掐架,倒是把我這個凡人給牽連到了,我上輩子究竟作了什麼孽啊!”輕狂哭喪著臉,憋屈不已。

遇上這事兒,她一肚子的氣沒處發,偏偏皇帝還來尋她的晦氣,真真是,太他娘的憋屈了……。

宰相瞧瞧的抬起頭,瞄了一眼輕狂以及皇帝,不僅開始思索起皇帝今兒突然前來宰相府的緣由,以及剛才那一番話頗具試探性的話語。

畢竟,皇帝和國師看似和平共存,但是,皇家實際上,卻對國師在大燕國超越皇帝的強大影響力而有所忌憚。

皇上在老百姓的心裡,緊緊隻是對於無上權勢的懼怕。

而國師對於百姓而言,則是發自內心的崇拜與敬仰,國師就如同神佛般的存在,指引著眾人,以及帶給眾人光明。

可以說,國師,已然成了大燕國眾人心目中勝過皇帝,能洞察先機神一般的存在。

雖然國師並無掌管兵權,但是,國師一句話,卻能殺人於無形,勝過千軍萬馬……。

皇帝聽聞此話,眸子晦暗不明,目光直直的看著輕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好半響,這才收斂了心神,聲色俱厲的往著輕狂。

“年輕狂接旨。”

輕狂一愣。

怎麼又有聖旨了?這皇帝的聖旨怎麼就這麼廉價?

“還不趕緊跪下。”培安趕緊走到輕狂身邊,示意輕狂跪下聽旨。

輕狂雖有不甘,但卻很識時務的跪下。

“年輕狂,朕的口諭隻有一句話對你交代,夫死婦隨……。”

“什麼?”輕狂驚懼不已的猛的抬頭,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

“夫死婦隨——若想活命,你最好就對你夫君多多上心,若燕世子離世之日,便是你陪葬之時……。”

皇帝眼眸冷冽而殘酷。

輕狂頓時癱軟在地,好似被皇帝那眼神徹底的嚇傻了。

“培安,回宮。”

“是,皇上。”培安心裡狂跳,不過卻依言趕緊的跟上。

“臣恭送皇上。”宰相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心裡卻因為剛才皇帝的那一番話,而翻江倒海一般。

到了今時今日,皇上居然還對燕世子如此看重,既然如此,那剛才皇上試探輕狂,牽涉到國師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朝堂之中誰人不知,燕世子現在已然沒有了任何價值,皇上舍棄也是早晚的事情。

若皇上真的舍棄了燕世子,而且還認為輕狂是國師派到燕世子身邊的人,那麼,就算皇上迫於聲譽和壓力同意了國師的建議衝喜,對於一個廢棄的棋子而言,死,對於皇上來說,自然是有益無害。

可偏偏今兒皇上卻%e4%ba%b2自偷偷來了他這宰相府,還傳出了口諭威脅輕狂不能讓燕世子有個好歹?

皇上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宰相徹底摸不清了。

而暗中各方勢力,也同樣摸不清這皇上究竟走的是哪一步棋。

隻有輕狂,聽到皇帝的口諭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本還想著,衝喜就衝喜,大不了燕回死了,她守寡了也無所謂,至少性命還在,被送入那些家廟什麼的,到時候燕回死了,人走茶涼了,誰還會記得她一個寡婦,找個機會一把火燒了弄個假死什麼的,她就又能逍遙自在了,誰知道,今兒卻聽到什麼‘夫死婦隨’這可是活生生讓她殉情陪葬的節奏。

輕狂情緒低落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呈猶豫之色四十五度望天的感歎。

“果然,有權就是人性啊!”

第029章 大婚之日

◎思◎兔◎在◎線◎閱◎讀◎

第二天.

皇帝的各類大婚賞賜之物,便統統抬進了宰相府。

饒是一貫見慣了各類珍奇之物的公主,也被自個皇兄如此大手筆的賞賜而驚住了。

就算是嫁公主,皇家也從沒有過如此之大的手筆。

大小姐年慕瑤和二小姐年慕晴看著這一切,兩人的心裡,均百般不是個滋味。

畢竟。

曾經她們這一對一母同胞的姐妹,為了燕回這個男人,明裡暗裡的鬥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到頭來,卻來了如此戲劇性的轉折。

燕回居然就那麼沒用的成了一個廢人,一個如今命懸一線的將死之人。

而最終嫁入燕世子府的人,居然會是她們失散多年的同父異母的庶出野種三妹。

所以說,命運這個東西,真的很是玄妙……。

知女莫若母,公主一眼就看出了自家二個閨女眼眸裡那一閃而過的痛惜,嫉妒複雜之色。

“瑤兒,晴兒,要記住,你們姐妹是我堂堂德榮公主的女兒,隻有最優秀的男兒,才能配的上你們……。你們,可明白?”公主拉著一手拉著大女兒,一手拉著二女兒,神情淡然,言語輕柔的訴說著。

好似在提醒,又好似在警告。

年慕瑤年慕晴雙雙頓時思緒回籠,齊聲恭敬有禮道。

“娘,女兒明白。”

公主視線直直的看了兩人好一會,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就知道,她培養出來的女兒,定然不會是那等鑽牛角尖的蠢笨之人,會把心思依舊放在一個將死之人的廢物身上。

“那就好,折騰了這麼一陣,你們也累了,回去午休一會兒吧!”公主欣慰的拍拍兩個女兒的手,這才轉身去忙活明兒大喜之日的事情。

姐妹兩個告彆公主後,一離開公主的視線,前一刻還一副姐妹情深的兩人,瞬間就化身刺蝟一般,充滿敵意且譏諷的眸光往著彼此。

個子略高的年慕瑤逼向年慕晴,神情暴虐的一把捏住年慕晴的下巴,笑得異常危險。

“曾經,二妹你對我說,你是如何如何的深愛燕世子,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二妹一貫不是從來都自詡品行高潔的嗎?可事實證明,你我不過都是都是同一類人罷了,嗬嗬……我們果然不愧是從一個娘胎裡出來的……。”

年慕晴不怒反笑。

一把揮開鉗製著在她下巴上的手,毫不示弱的微笑還擊。

“是啊!我也同樣是這麼認為的,隻是,妹妹聽說有句話叫著‘同人不同命’來著,雖然你我都是一同從娘%e4%ba%b2肚子裡出來的,可終究,在娘%e4%ba%b2的心裡,你卻不如我來的重要,姐姐,你說……。我說得對嗎?”

年慕瑤瞬間臉色慘白,宛如被戳中了死%e7%a9%b4一般。

猙獰的看向年慕晴。

“二妹,姐姐也同樣有句話要告訴你,妹妹你這表裡不一的性子,就恰如那俗話說的,‘既當了那下作之人,又想立牌坊’瞧瞧,這不說的正是妹妹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