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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培安隻是一個太監,但是,他卻是皇帝從小一直就更隨在身邊的貼身太監,早在皇帝即為後,便成了宮中的大太監,可以說,除了皇帝以外,後宮眾人以及朝臣,還有皇子公主們,誰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以禮相待。

這一聲厲喝,著實把眾人嚇得渾身一顫,連大氣都不敢出。

“輕狂閉嘴……”宰相滿臉的惶恐之色。

第一次。

宰相衝輕狂如此嚴厲的嗬斥,看輕狂的眼眸裡,再也絲毫找不到前段時間看向輕狂是散發的柔光。

這,想必才是便宜父%e4%ba%b2的本來麵目吧!

輕狂勾%e5%94%87冷笑不已,滿是譏諷的望向父%e4%ba%b2。

“爹,你凶我……”輕狂淚盈滿眶,委屈至極的控訴望著父%e4%ba%b2。

“輕狂,皇命不可違,能嫁給燕世子,這是你天大的造化,不可再胡言亂語,回房去讓你母%e4%ba%b2給你講講三日後成%e4%ba%b2要注意的禮節……。”宰相不容拒絕的衝輕狂揮了揮手。

頓時,公主身邊的兩名丫鬟,便硬著頭皮一左一右的試圖去攙扶輕狂離開。

輕狂雙手輕輕一揮,兩名丫鬟就飛出了三米之外,咚一聲,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培安大驚不已,暗道傳言果然屬實。

“嗬嗬~,真是可笑,真是可笑,既然能嫁給燕世子就是天大的造化,那麼,這造化我還是讓給大姐二姐她們吧!這高枝誰愛攀誰嫁去,反正我還差半個月才滿十三歲,還小著呢!讓我嫁給一個半死不活,而且還大我整整一輪的糟老頭子,我可不要……。”輕狂冷笑兩聲,滿臉的嫌棄,滿眼的尖酸刻薄。

宰相聽到此話,差點驚得沒暈過去。

培安望著輕狂,覺得眼前這宰相府的三丫頭,究竟是個不怕死的呢?或者說是個缺心眼的蠢貨?

正當宰相氣得發顫,培安驚得發愣之時,輕狂再度開口了。

“要是爹爹你再逼我,我就離家出走,反正有你這個爹和沒你這個爹,我都好好的活了十二年,沒你我也餓不死……。”

語畢,一副桀驁不馴的乖張姿態望著宰相,似乎在等待宰相的回答,把一個鄉野無知懵懂少女該有的反應演繹得淋漓儘致。

她知道,聖旨一出,她再無退路。

不管是陰謀也好,巧合也罷,她此刻已經都被攪入了皇室的權謀爭鬥之中,要想自保,她目前隻能讓敵人降低對她的防備之心。

走一步,算一步。

“混賬,混賬……。”被女兒如此對待,宰相麵子裡子都沒了,要不是顧忌著這個怪力女兒那暴力的手段,早就衝上去狠狠的甩上幾耳光教訓教訓了。

一旁的培安,此刻看向輕狂的眼神,越來越冷。

“年輕狂,抗旨不準,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你確定,你要忤逆聖旨?”

“什麼?不,不可能吧!怎麼可能我不嫁就要殺頭?這……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輕狂很顯然被這話嚇得不輕,結結巴巴不敢置信的驚恐望著培安。

培安無聲了冷笑,暗道難怪宰相要請求皇上出動禦林軍,要不然,今兒這小丫頭指不定還真就給逃婚溜了。

手中佛塵一揮,整個宰相府的屋頂上,便瞬間齊刷刷出現了上百個渾身鎧甲手持弓箭的禦林軍,黝黑的反光的箭頭齊齊對準了輕狂。

這陣仗,把宰相府的一眾女眷著實嚇得不輕。

“三小姐,聽說過雙拳難敵四手這句話吧!你現在還認為,你能走得出這個宰相府嗎?估計就算你真的能出去,那麼,嗬嗬……。你也肯定是沒有沒了性命,被人給抬著出去的……。”培安看著嚇得臉色煞白的輕狂,笑得異常的陰冷。

果然,輕狂身子發顫,狠狠的一跺腳,嚎叫大哭怒罵著著便衝回了屋子。

“嗚嗚……。皇上欺負人啊……。你們這些壞蛋……。憑什麼讓老娘嫁給一個老大叔,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果然是娘死爹就不愛,連皇上都來欺負我這個沒娘像根草的孩子,嗚嗚……。”

留下院子裡眾人驚恐的看著輕狂剛才跺腳留下那足有一尺五的腳印深坑,聽著輕狂那膽大包天,語無倫次宛如鄉野潑婦般的叫罵之聲。

培安不僅滿頭黑線,額頭上冷汗直冒。

宰相眾人更是心都緊了,生怕這話傳到皇帝耳中後,會一家子腦袋不保。

公主更是氣得衣袖下緊握成拳的雙手,指甲都差點刺破了掌心,“小賤人,衝喜若衝不好,倒時候,嗬嗬……。就是你殉葬之日……。”

第026章 她的生死你決定

小半個時辰後。

皇帝正在書桌前,雙手背後,神情複雜的望著畫卷上那畫著一臉稚氣的乾癟小丫頭。

長得倒是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樣,但是,那一雙透著桀驁不馴的眸子,深深破壞了柔美的畫意,同當年她那個溫婉聰慧的娘%e4%ba%b2截然不同。

兜兜轉轉了這麼多年,沒想到,當年被他一母同胞的皇妹送走的野種,如今居然卻要成為他最寵愛的燕世子衝喜世子妃,這其中的憋屈,皇上一時真的不知道來怎麼形容。

皇帝的思緒有點飄遠了。

培安站在一旁,沒敢插話。

過了好半響,皇帝這才終於收回了視線,坐會龍椅之上,目光淡淡的望向培安。

“那丫頭怎麼樣?”

“回皇上,果然不出宰相大人所預料的那般,要不是奴才最後出動了禦林軍徹底震懾了她,指不定就讓她給逃了……。”培安規規矩矩的回答著。

“喔~聽說那丫頭行事乖張,衝動易怒,說說看,她都說了些什麼?”

培安頓時就麵露難色,那些宛如市井潑婦般的話語,以及嫌棄燕世子的話語,說給皇上聽,真的,真的合適嗎?

會不會等會皇上龍顏大怒,一下子就把怒火燒到了他的頭上?可若是不照實說來,他又不敢違逆皇上的命令,培安隻略微愣了一下,皇帝就察覺到了肯定是那丫頭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照實說來。”

“遵命……。回皇上,年輕狂聽聞賜婚聖旨後,便說不嫁……。”

皇帝的神情不變。

“還嫌棄燕世子半死不活,大她一輪,是個老大叔……。”

皇帝眼神一寒,戾氣儘顯,頸脖青筋直冒。

培安艱難的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繼續道。

“奴才告知了抗旨不準的後果是要殺頭後,年輕狂就失聲痛哭,說,說皇上欺負人……還說連皇上都去欺負她這個娘死爹不愛,可憐得像根草的孩子……”

滿臉盛怒的皇帝聽到這裡,突然間,嘴角很是怪異的微微抽[dòng]。~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似忍俊不禁,又好似略帶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頗有感觸的模樣,眼神,也沒有了先前那般的嚇人。

是啊!

那丫頭的話雖然糙,但是,卻說得甚為透徹,他曾幾何時,也是早早的沒了娘,先皇身旁的鶯鶯燕燕,各種枕頭風吹得多了,即使先皇曾經最愛的女人,是他的母後那又如何,但終究,人性,人心,說到底,都是善變的,要不然,他也不會差點就從皇位角逐中被提了出來。

想到這裡,同為早早沒了娘的皇帝,因為輕狂那一句話,對輕狂也就沒有那麼的排斥了,畢竟,沒娘的孩子,過得總是要比平常孩子坎坷得多。

一旁的培安,看著神情變幻莫測的皇帝,著實摸不透皇上此刻這般為何。

“罷了……就如她說的那般,沒有娘的孩子像根草,這一次,朕念及她年少無知,無人教導,就饒恕她一次,培安,準備一下,明兒隨朕微服秘密前往宰相府一趟……。”

培安驚得瞳孔一縮,不過,卻乖覺的依言照辦,“是,皇上。”

……

話說皇帝賜婚聖旨一出後。

不僅給宰相府的輕狂掀起了驚天巨浪,同樣的,對於燕世子來說,在接到聖旨的那一刻,一樣的頓感晴天霹靂。

坐在院子裡軟榻上的燕回,在受傷歸來後,至今,已經快兩個月了,此刻的他,整個人已經消瘦得不成人形,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也不為過。

雙眼深陷,眸子裡一片死氣層層找不到半點生氣,皮膚慘白,若不是%e8%83%b8`前緩慢的起伏顯示著他還有呼吸,乍眼一看,還以為躺在那裡的,是個病弱膏肓而斷氣的死人。

一旁的秦景瀾手中緊握著賜婚聖旨,整個身子都激動得顫唞不已,雖然他知道表哥的傷情已經全無恢複的可能,可是,隻要表哥還活著,就一定能找到隱世名醫的,一年不成,就兩年,總有一日,會找到的,但前提是,表哥必須得活著能得到哪一天的到來。

“表哥……。彆灰心,你的病,一定能好的,要知道,國師的占卜之術,從未失靈過,隻要表哥你好好的活著,一切,就都有可能,想想你的父王和母妃,想想愛你關心你的人……。倘若你真的,真的治不好雙%e8%85%bf,憑借你的智慧,絕不會比戰場上遜色的……。”秦景瀾滔滔不絕的激動道。

可惜,軟榻上的人,麵上卻無半點波瀾。

表弟年幼,終究,想事情還是太過於簡單了,他若是還好好的,那麼皇權更迭之時,手握重兵的燕王府還能有一半的機會保住,可如今,他帶不了兵,掌不了權,那幾個恨不得他死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怎麼可能還會給你他任何一絲翻身的機會,估計還沒有等到他翻身機會的到來,父王和母妃便已經遭遇不測了吧?

皇伯伯雖然痛愛他,但是,這其中的利用絕對多餘寵愛,當他失去價值之時,那麼,他具隻能是一顆廢棋,若是他一了百了的死了,他的父王母妃雖然會傷心一陣,但至少,能安安穩穩的渡過晚年……。

“景瀾,替我梳洗一番,我要進宮麵聖。”一句簡短的話,燕回說的尤為吃力,氣若遊絲一般的呼吸,好似一個不小心,就會徹底斷氣。

“表哥,為……為什麼?”秦景瀾頓時緊張不已,不解的望著一臉堅持的表哥。

“有事……同皇伯伯相商,不易與你泄露……。”

話已至此。

秦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