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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開始真正喜歡她,帶著不可言說的隱秘。

一年後,喬謹言提前完成學業回來,正式接手顧家的事業,依舊住在喬家。

喬鎖開始上高一,適應了喬家人的冷漠和市儈,變得有些沉默和孤獨,她開始不斷地看書,尋找另一個完美的國度。

我有些害怕自己見到喬鎖,又瘋跑了一些地方。

一晃三年,見過了各國美人,看遍了各地美景,覺得自己成熟長大了,可以回來麵對自己對於喬鎖的感情,那應該是兄妹之情。

喬家的這幾年裡,我一直跟小鎖保持著距離,也很少呆在家裡,我想通過外麵的花花世界來刺激我,讓我忘記家裡的那隻幫小蝸牛搬家的少女,可是見多了浮華和虛偽這一套,我越發喜歡那樣純真的小鎖。

可是喜歡她的人不止我一個,我一直糾葛於自己內心的情感,在道德和倫理間掙紮,然後不知曉,喬謹言已經踏出了那道線。

我第一次發現他們相愛是在三月桃花盛開的季節裡。

那個季節,帝都還是有些寒冷的,我從外麵給小鎖帶回來了禮物,是一隻站在水晶球的少女,我覺得她們很像。

那天晚上,薛梅說喬鎖出去買複習資料,要高考了,她成績一直不好。

我等到很晚,喬家人都睡去了,才等到她回來。

“大哥,要是考不上怎麼辦?”她垮著小臉,糯糯地說道,“我成績那麼爛,作業都是你寫的,肯定是考不上了。”

她的身邊有喬謹言,喬謹言牽著她進來,兩人徑自上樓,沒有發現我。

客廳的燈很暗,喬謹言低低地笑道:“傻瓜,考不上就考不上,又不是養不起你。”

他臉色有些陰沉,將手中一直攥著的水晶球少女丟在了沙發上,跟著上了樓,看著他們走過長長的走廊,走廊上還鋪著厚厚的地毯,走起路來沒有聲音,小鎖去拿鑰匙開門,喬謹言抱起她,低頭%e5%90%bb住了她,抱著她進了房間。

那一夜,沒有人出來。

我很憤怒,無比的憤怒,我覺得自己一直珍藏的不肯去玷汙的寶貝被人竊走了,喬謹言,他連喬家人都不是,憑什麼來覬覦小鎖。

三月份開始過的渾渾噩噩,喬鎖見我回來有些驚喜,但是她的眼中隻有喬謹言,又要忙著高考,我們也說不上幾句話。

我每夜睡得很晚,看著小鎖上樓去敲喬謹言的門,看著他們人前克製禮貌,人後恩愛纏綿,內心不住地冷笑,一定是喬謹言勾引了小鎖。

三月一晃而過,四月份發生了幾件大事。第一件便是喬謹言要跟淩婉結婚,婚期都定好了,隻是例行通知。

這件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沒有人告訴喬鎖,一來她自己忙著高考,每天早出晚歸,二來她在喬家這幾年越發過的像個隱形人,沒有人會跟她說這件事情。

喬謹言要結婚這件事情讓我內心大喜,我也不會告訴小鎖,我隻會在婚禮當天帶小鎖去觀禮。

第二件大事便是喬鎖懷孕了。我始終記得那一天晚上,她打開門,從我房門前走過,因為走得急,沒有穿鞋子,她上了二樓,我跟著上去,看見她站在喬謹言的房門前,一動不動。

喬謹言在跟喬東南商量婚禮的事情,喬東南白天忙,隻有晚上才會回來,那一晚他們商量的很晚,喬鎖一直站在門外,然後失魂落魄地離開,我撿起了她落在門口的那支驗孕棒,看著上麵的兩條紅線,我垂眼,靠在牆邊想了很久。

第二天清晨我將驗孕棒交給了喬東南,喬東南大怒,讓喬建去抓她出來。

那是我所見最無辜無悲傷的喬鎖,她那一年才19歲,站在那裡不停地哭,單薄的身子被嚇得不斷地發抖,我看著人群之後的喬謹言,他的臉色很不好,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我冷笑,罵了一聲:“渣。”

那一年喬鎖高三,沒有參加高考,她連國內最末流的大學都沒有考上,墮胎、車禍、被送往異國他鄉,生活潦倒、自甘墮落。

喬謹言高調結婚,娶了書香世家的淩婉,之後一年領養了一個孤兒,取名顧燁。

我去看喬鎖,告訴她,小鎖,你應該開始全新的生活,她就看著我,笑笑不說話,然後喝酒,後來喝多了,她就抱著我哭,問我:“大哥,我好難受。”

她一直不停地喊我“大哥”,把我錯認為喬謹言,這個善良、孤獨、可憐的小鎖,她連恨一個人都不會,咬緊牙關不說痛,隻是一個勁地說著她難受,那時候我也難受,我抱著她,冷酷地說道:“小四,這是命。”

後來,我回顧那些過往的人和事,整理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才明白萬般皆是命。

顧家、夏家、喬家,我,喬謹言,夏侯還有小鎖,這一切都是命。

因為那一年四月份之後發生的第三件事情便是夏侯見到了小鎖。那是五月了,喬謹言婚禮,小鎖趁著護士不注意跑出了醫院,她始終執迷不悟,想要找喬謹言問清楚,男人變心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她來婚禮現場隻會受傷更深。我冷眼瞧著喬謹言的婚禮,瞧著她傷心地跑出禮堂,奔向外麵的世界。

然後,夏侯打電話給他說:“喬臻,我在酒店外麵,我撞到人了。”

他的聲音慌亂,失去了冷靜,我聽著電話裡嘈雜的聲音然後拋了出去,酒店外麵,夏侯的車將整個交通都堵塞了起來,我看著他抱著昏迷的小鎖,眼前一黑。

夏侯抱著她,對著我慌亂地說道:“她自己衝進馬路的,我踩了急刹車,車子慣性撞到了她,沒有流血,喬臻,她會不會有事?”

他拂開她的長發,看著小鎖蒼白的臉,目光中閃過一絲的亮光。

我壓製著所有的情緒,說道:“我送她去醫院,你最近鬨了幾件事情,要是再撞到了人,你爺爺沒準會扒了你的皮,你先去婚禮禮堂,我處理好就過來。”

我開車送小鎖去醫院,她疼的厲害,一路上沒有知覺地流淚,車禍不嚴重,小鎖是體力不支昏迷,身子被車子擦傷。

我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沒有去參加喬謹言的婚禮,喬謹言不離身的那個特助來了,我見了心煩,將他打發了走。

小鎖昏迷時一直抓著我的手,沉默地哭,沒有聲音,隻是流淚。

後來夏侯打電話問小鎖的情況,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她沒事,醒來後就走了。”

“你知道她的聯係方式嗎?”夏侯有些急了。

“沒有問。”

小鎖醒來後便被送去了奧克蘭。

後來夏侯遇見了小幽,瘋狂地愛上,為了她棄了以前的眾多女人,甚至為了這個女孩跟夏老將軍拍著桌子對著乾。

他有一天興衝衝地找我喝酒,說道:“喬臻,我遇見了那個女孩,就是之前開車撞到的女孩。”

那時我跟他許久不來往,聞言便點頭不言語。

夏侯說:“我愛上她了,我要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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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讚同,恭喜他找到了最愛,然後喝完酒就飛了奧克蘭去找小鎖。

我往後多年都在想,夏侯不知道他最先遇上的是小鎖,後來才愛的小幽,隻是我大約永遠都不會告訴他。因為他錯愛了,無法回頭,而我更是走在了一條荊棘叢生的道路上,被紮的鮮血直淋也無法回頭。

從我害小鎖失去那個孩子開始,我就隻有眼前路,沒有身後身。

第一百二十八章 舊時沉香(一)

喬鎖出獄的這一日,顧家、喬家、夏家三家寢食難安。

夏侯帶著小喬安去接喬鎖,喬謹言就坐在車子裡,隔著車窗玻璃看著喬鎖。她依舊瘦瘦弱弱,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寬鬆,肌膚雪白不見血色,齊耳的短發,小喬安踮起腳尖去%e4%ba%b2她的臉,她淺淺一笑,一大一小兩張相似的麵孔露出了一對小梨渦。

她們長得可真像。看著小喬安,喬謹言大約便能想到童年時代的喬鎖。他坐在車內,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劇烈地咳嗽起來。

“大少,要跟上去嗎?”john問道。

喬謹言搖了搖頭,看著夏侯開車帶著喬鎖母女兩人離開。

“不用了。”他淡淡地說道。

車子緩慢地朝著反方向駛去,喬謹言隔著車窗看見了停在不遠處喬臻的車。

他站在車邊,抽著煙,神情有些陰鷙,丟棄了輪椅,喬臻早些年的偽裝都成為了蝸牛背上重重的殼。喬鎖入獄,顧喬兩家翻臉,他也不用再偽裝下去,而他也不再掩飾自己對於阿鎖的感情。這三年,他們都拋棄了原來的偽裝,因為阿鎖入獄,一切都沒有必要了。

這幾年,喬臻和他一樣不好過,他們都自食惡果,不敢去見阿鎖,而母%e4%ba%b2對喬家封殺的越發厲害了,喬家老爺子病逝後,這日子隻怕會更加難過起來。

阿鎖的入獄並不是終結,而是事情的必然結果,母%e4%ba%b2的心結不解開,顧喬兩家的恩怨便不能算了結,更何況喬東南還在獄中,再過幾年就能假釋出來了。

可是無論往後事情怎麼發展,他都不希望顧喬兩家任何人把阿鎖牽扯進來,否則他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斬殺。喬謹言閉眼,將眼底的冷酷和血腥掩蓋住。

“房子你們母女兩隨便住,我手上有空置的房間,平時也不住的。”夏侯開車帶喬鎖和小喬安到了公寓,笑著說道,“我提前把喬安的東西都搬了過來,保姆還是每天過來帶小喬安,你剛出來,還是適應一下為好。等你休息好有精力了就可以自己帶喬安了。”

其實這房子是喬謹言的,夏侯也不知道私底下做了多少這樣窩囊的事情,倒也是習慣厚臉皮地將一切功勞都攬自己身上了。

80平米,兩室一廳,陽台采光很好,環境很安靜,這房子是精品的小公寓,看出來是精裝的,沒有住過人,喬鎖回頭看了夏侯一眼,道謝著:“謝謝你,夏侯,這房子我暫時借助一段時間,等我找到了工作,就搬出去。”

“搬什麼呀,你要是住的不踏實就每個月給我交點房租,你知道我不缺這點銀子,我是真心喜歡小安,把你當朋友的,往後我厚臉皮來你們家蹭飯吃是常有的事情呢。”夏侯樂嗬嗬地笑道,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