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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後座,膝蓋上搭著一條薄薄的毯子,手邊還拿著書在看,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三哥,你怎麼出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喬鎖有些心疼道。

“家裡鬨得厲害,我不願意呆,就出來等你一起回家。”喬臻看著她笑道,“怎麼垂頭喪氣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喬鎖低低歎氣,有氣無力地坐在後座,說道:“剛剛有人跟我表白了。”

喬臻目光一凝,問道:“然後呢?”

“我拒絕了。”喬鎖微微抑鬱地說道,“我似乎不會再愛上人了。”

喬臻聞言沒有說話,看著她消瘦的小臉和眼底的紅血絲,伸手揉著她的腦袋,有些惆悵地說道:“你還忘不了當年那個人?”

喬鎖沒有說話,垂著頭,將臉埋進了膝蓋裡。

“這幾年來,雖然三哥從來都沒有問過你什麼,但是那個男人,你還是忘了吧,他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不顧你的死活,可見你在他心目中是沒什麼分量的,不要惦記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喬鎖感覺到異常的疲倦,目光有些恍惚,換了個姿勢,蜷縮著身子縮在後座上閉眼小憩。她和喬謹言的愛情多年來無人看好,也無人知曉,隻有她一個人傻傻地守著這個秘密,不行,她要去問喬謹言,是不是他在幕後對付喬家,她要直言去質問,這些年來她是不是他計劃的一部分,一顆早已被廢棄的棋子。

喬臻見她這些日子疲倦的很,便將蓋在%e8%85%bf上的毯子取下,蓋在她身上,神色不明地看著外麵的夜色。

喬鎖這一路睡得沉,也許是喬臻在身邊的緣故,比她在夜間要睡得好些,喬臻到喬家後,喊醒她,低低地說道:“快醒,小鎖,情況有些不對勁。”

喬鎖趕緊起來,幫著喬臻下車,喬家燈火通明,傭人們都跪了一地,唯獨劉媽一人坐在外麵的院子裡,見他們回來,上前來說道:“三少爺,四小姐回來了。”

“裡麵發生什麼事情了?”喬臻沉眼問道。

“晚上的時候,趙小姐險些從樓梯上滾下來,多虧了大少爺在一邊及時拉住了她,否則這孩子估計要保不住了。”劉媽低低地說道,“老爺在裡麵審問呢。”

喬臻點了點頭,喬鎖推著他進去,發現客廳裡氣氛很是壓抑。喬東南扶著趙曉坐在沙發上,傭人們跪在地上哆嗦地說著晚上的事情。

“當時趙小姐睡醒了,說腰脹疼的厲害,要下來走走,我就扶著趙小姐下樓。剛巧太太在客廳喊我,讓我去廚房拿水果,我就下了樓。”

“我當時在打掃院子,聽到一聲尖叫就急急跑進來,就見大少爺拉住了趙小姐。”

“我趕緊上前去扶趙小姐,然後發現樓梯上被灑了一些油。趙小姐就是不小心踩到了油才滑倒的。”

喬東南的臉色越來越鐵青,目光直指薛梅。

薛梅被看的臉色大變,叫道:“你看我做什麼,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會那麼愚蠢,灑了色拉油坐在這裡等你們往我身上潑臟水?”

“你住口,不是你,還有誰?好在曉曉沒事,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喬東南嗬斥道。

“你停了我所有的卡,你還想怎麼不放過我,我跟了你20多年,為你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為了這個狐狸精還想怎麼不放過我?”薛梅看見進來的喬鎖,一把上前來,拉住她的手,哭訴道,“你看看你爸,也許明兒就要趕我們母女兩出去了。回頭這外麵的人也不知道會怎麼恥笑喬家呢,娶個跟自己女兒一樣大的狐狸精,傳出去這臉麵還要嗎?”

薛梅的話句句是刺,刺得喬東南和趙曉臉色都有些難看。

喬鎖冷笑,喬家還有臉麵嗎?外人早就把喬家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談了,還有臉麵嗎?喬鎖也見不慣薛梅這副姿態,淡淡地說道:“媽,倘若真的過不下去就離了吧,往後也無需看人臉色,女人靠男人總是靠不住的。”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薛梅見喬鎖居然站在喬東南那邊,勸她離婚頓時就甩開了她的手,氣的伸手要打她。旁人她打不得,這個女兒是自己生的,總打得。

喬謹言坐在沙發上,事不關己,見薛梅這動作,臉色一沉。

喬臻離喬鎖近,一把將她往後拉去,冷聲說道:“大伯母,要是小鎖也離開了你,你在這個家就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薛梅見喬臻一個殘廢,坐在輪椅上都敢教訓她,越發生氣,尖聲說道:“我教訓我的女兒跟你有什麼關係,就算打死她,那也是我生的。”

“我記得你生她的那天就遺棄了她,你不是抱了喬建回來嗎?”喬臻冷笑道,“小鎖怎麼說養在談家十六年,當年也是大哥接回家的,跟你有什麼關係?”

“三哥,不要說了。”喬鎖垂眼,握住了他的手,聲音有些暗啞。

喬謹言看著從來不與人%e4%ba%b2近的阿鎖居然跟喬臻走的這麼近,頓時眯眼,心中生出一絲的不悅。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係這樣%e4%ba%b2密的?

喬臻沒有住口,繼續說道:“爺爺下周就會回來,你們有什麼事情都跟爺爺說去。對了,大伯父,我名下喬氏15的股份都轉到了小鎖的名下,往後喬氏的股東大會,還望大伯父帶著小鎖一起參加。”

喬東南的事業在政界,喬西北的事業在商界,喬臻說著這一席話,頓時眾人都側目了起來。這是要告訴彆人,往後他罩著喬鎖,喬家這位根本不是任你們揉捏的對象呢。

喬謹言抿起了薄%e5%94%87,喬臻這樣對喬鎖,這個度是不是有些過了?

他很不喜歡,阿鎖根本就不該參與喬家的這些是非中來。喬謹言眯眼,微微審視著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喬家人,喬臻早些年一直是在外麵瘋玩的,不怎麼回到喬家來,他都有些忽視他了。喬謹言沉默不語。

正在這時,警衛室來了電話,說喬東南的秘書來了。

喬東南的秘書是一個40歲開外的中年男人,保養得很好猶如30歲的小夥子。喬鎖不記得這個秘書叫什麼,隻知道喬東南很多事情都是他在處理。

那位機要秘書進了客廳見眾人都齊刷刷地聚在一起,愣了楞,上前去,將手中的一份文件遞給喬東南,說道:“您要的文件我都查過了,拿到手後立刻就給您送了過來。”

喬東南點了點頭,拆開文件袋,看了起來。

喬鎖環顧四周,發現那位秘書退到了一邊,站的位置離薛梅最遠,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薛梅。

喬東南要查的事情大約是跟薛梅有關的。

喬東南翻看著手中的資料,越看臉色越是難看,吩咐傭人將薛梅帶到樓上的房間去。

薛梅這一聽頓時臉色驟變,一把抓住了喬鎖,抖著聲音說道:“小鎖,媽要跟你一處,你彆拋棄媽。”

“帶上去。”喬東南一聲怒吼,%e4%ba%b2自上前來抓薛梅上去。

薛梅嚇得一哆嗦,想要跑,喬東南的那個機要秘書上前來一把攔住了薛梅。

喬鎖欲上前,說什麼,被喬臻猛然拉住,搖了搖頭。

趙曉始終坐著看戲。

而喬謹言從始至終隻看著喬鎖,他的心有些抑鬱,絲毫不理會這滿屋子的混亂,資料上的事情他早些年就查了出來,隻是沒有告訴喬東南罷了。今兒阿鎖自從進來就沒有看他一眼,喬謹言隻覺得心異常的煩躁,臉色冷硬了幾分。▂思▂兔▂網▂

喬東南拖著薛梅上了樓。

喬鎖走到沙發前撿起地上的資料,大致看了一眼,臉色微變,跟著便要上樓。

她知道喬東南要做什麼,他想打死薛梅,那個女人不管怎麼說都是她的母%e4%ba%b2,她不能坐視薛梅被打。

“喬東南,她再不對,你也無權打她,你要是敢動手,我現在就報警。”喬鎖用足力氣喊道。她在喬家幾乎是隱形人一般的存在,能沉默的時候就絕對不吭聲,更彆提大聲說話了,此時突然這般強勢地對著一家之主這般說話,驚得一屋子人目瞪口呆。

薛梅已經被喬東南拖到了二樓的樓梯上,聞言哭叫道:“小鎖,你要救媽媽----”

“你住口,再叫連你一起打。”喬東南怒火上頭,踹了薛梅一腳,薛梅被他踹倒在地,哆嗦著不敢動。

喬鎖皺起了眉頭,隻覺得這個家是再也待不下去了,這樣暴戾野蠻的男人怎能就能爬上高位,他對家裡人都如此,這些年對外人那又是怎樣的?那被打的女人呢,偷情,把自己的女兒換成男嬰,把跟情夫生的孩子抱養到喬家來,拿喬家的前出去養男人,她隻覺得惡心。

喬鎖從未這般痛恨自己身上流著這樣可恥的血液。如若可以她想放光這一身的血,還給他們。他們令她作嘔。

“小鎖,小鎖----”薛梅小聲地哭叫著,這個時候能求助的對象隻有這個從小就被她遺棄的女兒。

喬東南上前又踹了她幾腳。

傭人們都嚇得不敢說話。

喬鎖奔向座機,拿起電話來報警。電話被一隻修長的手掌按掉,她抬頭,看著站在麵前的喬謹言,冷言道:“你鬆開。”

“阿鎖,你這個電話一打,喬家就毀掉了。”喬謹言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喬鎖心尖陡然就涼了。她怎麼沒有想到,喬家的事情再肮臟齷蹉也隻能腐爛在家裡,不能宣揚出去。

她摔了電話,想上樓。喬謹言臉色一沉,拉住她,微微嚴厲地喝道:“你這個蠢貨,這個時候上去做什麼,當靶子被人打嗎?”

他罵她蠢貨,是,她就是蠢貨,不然也不會這麼愚蠢愛了他這麼多年。

喬鎖被氣的耳朵都豎了起來,發了狠地推開他,怒道:“我就是蠢貨,所以你離我遠點。”

她奔上樓去,喬謹言被她這一推,後退了幾步,碰到沙發才停了下來,心冰冷的可怕。喬謹言感覺有些無法呼吸,心尖疼的厲害,這是她第一次推開他,第一次朝著他吼,他有些難受,說不出的難受,隻覺得有一種恐慌感從心底彌散開來。

她一直都是他的乖女孩,這些年是不是他太自信了,如果她真的不再愛他,真的一心想推開他,那麼他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喬謹言伸手按住眉心,閉眼將翻湧而出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