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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一道禁忌的防線呢?

喬謹言閉眼,揉著生疼的腦袋,驚雷閃電的聲響讓他漸漸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奢靡、暗夜生香的夜晚。那一夜改變了他和阿鎖的人生軌跡。

第六十二章 誰的愛暗夜生花(二)

喬鎖在憤怒的人潮裡被四處推擠著,她低頭按著額頭,抱緊懷裡的包,也不敢蹲下`身子怕有踩踏事件,有人攫住她的胳膊,大力地將她從人群裡往外拉去。

遠處有警笛的聲音,她出了人群,感覺到了四處一片混亂。

有人來碰她的額頭,她渾身一縮,後退了一步。

淩生看著她被血染紅的手和灰藍色的襯衫儘是血漬,頓時怒吼道:“喬鎖,你他媽腦子被驢踢了是吧,你有腦子嗎?”

淩生的怒吼聲和罵聲半點沒入耳,她按著額頭不吭聲,隻覺得疼的厲害。

在淩生的怒氣中,一乾人等都被帶到了警局。她的傷口被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在警局錄口供。

這次的靜坐因為有人受傷從而導致事件升級,喬鎖坐在警局的辦公室裡說了一下當時的情形,給她錄口供的警局小哥見她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傷的也不輕,讓她在口供下麵簽字,示意她打電話讓家人保她出去。

喬鎖聞言有些愣住,她找不到人來保她,喬家隻剩下喬謹言,而他們兩人昨晚才鬨翻,喬臻不在國內,她愣愣地坐在警局的角落裡看著那些七嘴八%e8%88%8c吵鬨的抗議人群,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個年紀最容易被輿論誤導,做出衝動的事情來。

一些犯事的陸續被家人保釋出去,也有一些跟她一樣等在警局裡的。

她低著腦袋尋思著要不在警局待一夜吧,反正她最近不是很想回家。這裡怎麼招也是管吃管住的,還免費提供教育。

“走了。”她垂頭喪氣的時候,淩生沒好氣地踢了踢她的腳,叫道。

她立馬站起來,看向頂頭上司,淩生經過這一鬨精神倒是不錯,依舊生龍活虎的,她看向他後麵站著的女子,徹底愣住。

淩婉?

淩婉朝著她微微一笑,走上前來,柔柔說道:“喬鎖,你還好吧,我來保你們出去。”

淩婉也算是公眾人物,依舊穿著改良的修身旗袍,長發挽起,反倒是像民國時期生活在舊上海的富家小姐,氣質獨特,彆有一番風姿。

喬鎖不自覺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簡單的襯衫和窄裙,上麵的血跡已經乾枯,散發出淡淡的血腥味來,她臉色微微蒼白,低低地喊了一句:“嫂子。”

她在她麵前不自覺地自卑起來,忽而覺得喬謹言的選擇大概是全天下絕大多數男人的選擇,她和淩婉,他們選擇的肯定是內外兼修的淩婉。

淩婉的助理跟警局辦完手續後回來說可以走了。

淩生大跨步地出了警局,淩婉等上喬鎖,淺笑道:“喬鎖,阿生是我弟弟,他脾氣從小就暴躁,你在他手下要是覺得辛苦可以跟其他律師實習。”

淩婉試探著喬鎖的口風,她內心實在不安,不希望淩生跟喬鎖有任何的牽扯,淩家可就阿生一個男孩,喬鎖在喬家又是一顆不定時炸彈,這兩人在一起,淩婉總是難安心。

喬鎖已經猜到了兩人的關係,這個世界真是小,她實習上班的地方也是跟喬謹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

喬鎖搖了搖頭,說道:“嫂子言重了,淩律師是個出色的律師,我跟著他學到了很多的東西。”

淩婉點頭,見喬鎖似乎想繼續跟著淩生實習就轉了個話題,細細地問起她的傷。

喬鎖的額頭是被硬|物所傷,當時場麵混亂,這些靜坐的人原本是要丟水袋潑狗血的,也不知誰丟了個硬|物出來正巧砸在了她的額頭上,而狗血還來不及潑,警察就已經到了,算來這一次大部分都是小傷,唯獨喬鎖站在淩生的身邊被誤傷,流了血。喬鎖不冷不淡地跟淩婉說著話,客氣有禮保持距離,這位嫂子再好,她想她們也不可能做朋友。

出了警局,淩生要回事務所,給喬鎖放了半天假回去梳洗整理,淩婉則是回公司。

眾人分開。淩婉目送兩人和事務所的其他人離開,轉身吩咐助理開車先走,她則走到警局後麵的樹蔭下,拉開車門上車。

車內喬謹言正在看文件,見她上來低頭沒有說話,眉眼很是沉竣。

“你既然擔心你的妹妹,為什麼不自己去警局保釋她出來?”淩婉上了車,吩咐john送她去公司。

喬謹言沒有說話,薄%e5%94%87緊抿。

淩婉見狀,搖頭淺笑,自言自語道:“我說這孩子也真是實在,那麼多人就傻乎乎地衝上去,額頭被砸個正著,流了不少血呢。”

妹妹,淩婉暗笑,她說這話時連自己都不相信,喬謹言哪裡會拿喬家人當兄弟姐妹。

喬謹言的喉結動了動,他將手上的文件合上,按了按太陽%e7%a9%b4,阿鎖一貫就是個傻孩子,比誰都有正義感、單純,這幾年過去了她似乎沒有看到一點人心險惡。

“傷的重嗎?”他終究是按耐不住,聲音有些沙啞,昨夜他徹夜未眠,處理一些文件,中午便接到電話說喬鎖進了警局。他暫時不想看見她,便打電話讓淩婉出麵保釋他們出來。隻是他不知道阿鎖還受了傷,該死的,事務所那些男人都是死人麼,還讓一個姑娘受了傷?

淩婉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道:“流了一些血,最好去醫院包紮傷口,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來,女孩子臉上要是留下疤痕總不好嫁人的。”

喬謹言沒有吱聲,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阿鎖嫁人的問題,上次那個什麼部長也不過是喬東南一頭熱,被他臨時捉來做緩兵之計的,有他在,阿鎖絕對不會嫁人。

“你弟弟淩生最近接了喬建的案子,你回頭告訴他注意一些,這事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還有我很不喜歡他的態度。”喬謹言說道,聲音依舊很是平靜,沒有波瀾。

淩婉心中卻是疙瘩了一下,知曉淩生那個臭脾氣定然是哪裡惹了喬謹言,依照喬謹言的性情,能說出來定然是內心有些不悅了。

淩婉尋思著,阿生一直以來對喬謹言都是不怎麼客氣的,喬謹言都沒怎麼放在心上,最近是因為喬鎖進了事務所,整日跟在阿生身後的緣故麼?

“我會提醒他的。”淩婉低低地說道,已經意識到喬謹言不想開口說話了,頓時也沒有作聲。她從包裡取出設計圖稿開始忙自己的事情,車子很快便到了公司樓下,淩婉收拾好圖稿準備下車。

喬謹言睜眼,突然說道:“婉兒,莫冬勍回來了,你還是搬回喬家來住吧。”

淩婉沒有心理準備,手上的圖稿灑落一地,她回頭看向喬謹言,喬謹言依舊斯文俊雅,麵容波瀾不興,眼中卻有著深不見底的思量。

淩婉慌亂地撿起地上的圖稿,下了車,站在原地看著喬謹言的車駛進車流中,這才身子有些發軟,她並不知曉,莫冬勍也回來了,她原以為他永遠都不會踏足這塊土地了,淩婉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雙眼有些酸澀。

喬謹言是知曉她那段過往的吧,不然不可能會找上她。淩婉努力扯了扯%e5%94%87角,露出一個微笑來。°思°兔°網°

喬鎖出了警局便被淩生拖去了醫院包紮傷口,傷口有些深,絞了四針,醫生說額頭可能會留下疤痕,淩生問著醫生能不能祛除,而她則抱著包坐在一邊沒有說話,留下疤痕也好,反正她是無所謂的,好看或者醜陋終究不過是副皮囊,女為悅己者容,倘若那個人永遠不可能屬於她,這些都成為了浮雲。

醫生開了一些藥,淩生全都打包給她塞進了包裡,然後跟個老媽子似得囑托她要記得吃藥。

喬鎖看著眼前這異常囉嗦的黑麵神,%e8%84%b1口而出:“淩律師,其實你是個好人。”

淩生被她一句話嗆住,險些吐血,恨不能撬開她的腦袋看她大腦是什麼構造,這妞是個缺心眼的傻帽吧,因為他的緣故被砸,縫了四針反過來說他是好人,每天沒被他罵夠是吧,不過這話聽著受用的很呐。

淩生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陽光從玻璃窗裡折射而入,她膚色白皙近乎透明,雙眼烏黑,瞳孔沒有焦距,眉眼間似乎縈繞著一層淡漠的情感,淩生微微愣住,他第一次意識到喬鎖是個漂亮的有些過火的女孩子,不是五官美而是骨子裡說不出來的韻味。

“走了,回去換衣服,今晚加班,調查案件。”淩生回過神來,掩飾著那一瞬間的失神,沒好氣地嚷道。

喬鎖回去洗澡換了休閒的罩衫和短褲,在喬家吃過晚飯,然後坐地鐵跟淩生彙合。

彙合的地點還是那家夜場“青春的腰。”

喬鎖到時,淩生已經在裡麵喝上了,跟夜場的工作人員聊著李心甜的事情。

“你說果兒啊,真是可惜,那麼漂亮的姑娘,說沒就沒了。”

“我看喬建那渣就是個混蛋,強奸了不算還殺人,他媽的這世間還有公道沒有?仗著個便宜老爹為非作歹,真令人惡心。”

“我看這事懸,沒準果兒就白死了,喬家你們也知道是什麼地方的。”

夜場的輿論也是一邊倒,沒有任何人相信喬建是冤枉的,都是罵著這世道不公,罵著官二代富二代,罵自己怎麼沒有個便宜的乾爹,罵這個拚爹的時代。

淩生謊稱自己是記者,自然不會說自己是喬建的辯護律師,上午的事情還心有餘悸在。

“記者,你們想挖點什麼出來?”夜場的經理良子走過來。

喬鎖認出他來,她跟夏侯來過一次,不過好些日子沒來,良子倒是不認識她了。

“你們可不能亂寫,這些天老是有記者亂寫,雖然這也算是免費的廣告但是你看都出了人命了,影響總歸是不好的。”

淩生點了點頭,問道:“我了解,我也是看不慣這世道,什麼有錢有權的就囂張跋扈,我們就想了解一下果兒生前的事情,給她做一期專刊,讓人意識到這一弱勢群體。”

“這個想法不錯。”良子點頭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最好是她私人感情的一些東西,這類容易讓人產生同情心。”淩生忽悠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他長得很是正直,給人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