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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唯你終老 綠希 4064 字 2個月前

實安心做他的秦家二少爺,不愁穿不愁喝,就不會攤上這多麼事兒。偏偏這個性格倔強的男人,卻非認定陳鷹明不可,才會攤上大事兒。

或許這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秦海的眉頭隻是皺得更深,並沒有過激的舉動。他用大拇指不斷地轉動手銬,把心中最不願意承認的問題,終究還是說出了口。“那天我讓你查陸曉嵐的身份,有結果了嗎?”

詹成剛愣了愣,整個人的表情都顯得不自在。

“你說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秦海的手指稍微用力,刮到手銬的邊緣,鮮血從傷口處滲出。彆人常說十指痛歸心,可是他卻一點兒疼痛的感覺也沒有。也許,連大腦都變得麻木了。

封閉的密室靜得可怕,甚至沒有一絲風能吹進來。詹成剛雙手合攏。手指不斷輕敲手背,壓低聲音說,“她和鄒宇關係密切,上大學的費用也是他支付的。”

鄒宇這個名字,對於秦海來說並不陌生。潛入銀鷹的臥底,最後被雷子揚發現,當場解決掉。

“你的意思,是她一開始接近我的目的,就為了報複?”秦海的心在滴血,所有對陸曉嵐的深愛,在瞬間粉碎,然後幻滅。“而我卻一直蒙在鼓裡,毫不知情?”

詹成剛歎氣勸慰說,“海,事情還沒查清楚,先不要下定斷。”

“哐當”的一聲,戴著手銬的雙手狠狠地叩在桌麵上,砸出了一個小洞。秦海半眯著雙眼,眸子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陸曉嵐曾經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現在想起來,自己才是最愚蠢的傻瓜,不顧一切地愛她、保護她,甚至為了她下定決心離開銀鷹。

原來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謊言。秦海遇過最痛苦的事情,並不是逃走不成反被捕,也不是被抓後將要麵對未知的命運,而是被最深愛、甚至願意付出生命保護的女人,由始至終欺騙和隱瞞。

他屏住呼吸,因為每呼吸一下,心臟都痛得幾乎要撕裂。

看到秦海如此痛苦的樣子,作為兄弟的詹成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聽說,朗哥幫你找了律師,並疏通過,估計他們也不會太為難你。”

秦海很快恢複了表麵上的平靜,漠然地對詹成剛說,“如果小七聯係到阿公,你幫我捎去一句話,對不起。”

並非每次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

就像秦海和陸曉嵐,反反複複,兜兜轉轉,到最後卻隻能選擇以仇恨相對。雖然他在知道真相的那刻,並沒有傷害她,但那隻不過是欠她的內疚,還有承諾。

他說過會用生命保護她,現在自己已經做到了,可是這一輩子,他們都不再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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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單案子在海市鬨得沸沸揚揚,隻不過是短短幾天時間,銀鷹已經被警察查封,而陸曉嵐也被帶到警局問話。

何律師是秦朗的師兄,對這類案件經驗豐富,是他陪著陸曉嵐到警局接受審問的。較早前他已經千叮萬囑交代清楚,讓陸曉嵐在審問過程中堅持兩人沒有任何關係。

她說不出口,可是沉默的時候,腹中的寶寶就會拚命踢他。出門口時秦朗曾經勸慰說,“與秦海劃清界限不過是權宜之計,如果你被牽連上,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我和嫌疑犯,現在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所做的一切,我並不知情。”這句話艱難地從陸曉嵐嘴裡吐出來,整個人仿佛抽乾了力氣,離開審訊室的時候腳步漂浮,是何律師眼明手快扶住了她。

從警局出來的那天下午,陸曉嵐望著暖暖的太陽,卻覺得內心涼薄而陰冷。

她第一次很討厭海市,討厭這個埋葬了她的青春和愛情的地方。

秦海的事情一日沒有得到解決,陸曉嵐的心情都沒法好起來。雖然秦朗經常在她的身邊鼓勵她,可是從對方憂愁的臉容裡,看不到太大的希望。

陸曉嵐最害怕的是,等來的會是一直不願意接受的噩耗。

整件事情的轉機,出現在開庭前一天的晚上。那天秦朗回來得很晚,輕聲敲響了陸曉嵐臥室的門。

“小嵐,我得到了一個不算太壞的消息。”秦朗滿懷心事地說,寂寞的身影如雕塑般佇立在淡淡的月光下。“陳鷹明上午到警局自首,說自己才是整單案件的主犯,秦海隻是接受了他的錢財做事。”

這對於陸曉嵐來說,無疑是這段時間以來最震驚的事情。陳鷹明不是逃到國外了嗎?為何他會回來自首?

秦朗轉過身,走到陸曉嵐的身旁坐下來,盯著靠在床上神色疲憊的女人,輕聲安慰說,“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和何律師商量了一個下午。如果阿海沒有當作主犯起訴,案子成功的幾率就會大很多,判死刑的幾率不大。”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陸曉嵐一直繃緊的心情才得到緩解。

明天就要開庭了,秦朗之前曾偷偷到拘留所探望過秦海,可惜對方不肯接見。他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陸曉嵐,因為秦朗知道,秦海也不會見她。

“明天開庭,我想去聽審。”陸曉嵐抓住秦朗的手臂,苦苦哀求道。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秦海的消息,秦朗也堅持說沒有辦法可以安排見麵。她幾乎要瘋了,每天躲在臥室裡發呆,昔日的點滴如同鋒利的刀刃,不斷在心尖上來回刺穿。

她迫切想要見秦海一麵,那怕隻是一麵!隻要他安好,自己的罪惡感才能減輕,才能安心等他歸來。

秦朗終究還是不忍,抱住陸曉嵐不斷顫唞的肩膀,輕聲勸說,“好,明天上午我陪你一起去。”

天氣已經轉暖,海市的陰雨天氣也悄然到來。

開庭的這天上午,陰沉的天空下著毛毛細雨。李凱負責開車,秦朗和陸曉嵐坐在汽車的後排,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在進入停車場的時候,秦朗握緊了陸曉嵐的右手,卻被她快速抽了回去。受傷的心情讓他感到酸痛,輕聲呼喚道,“小嵐…”

“朗,如果讓秦海看到,他會不高興的。”陸曉嵐打破了一路上的沉默,語氣有些無奈,也有些抱歉,“謝謝你在這段日子以來的照顧,無論今天的結果如何,我都會接受,然後離開海市,安靜地等待秦海出獄。”

這是個秦朗一直不願意去接受的結局,隻要每次想到陸曉嵐將會離開,心情就會壓抑難受。她懷了秦海的孩子,注定他們之間的不可能。

可是秦朗心痛陸曉嵐,即使這輩子隻能成為朋友的關係,也不願意離開。他想要照顧她,哪怕一輩子。

“朗,忘了我,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以前我總是自私地沒有把話說清楚,讓你心存誤會,很抱歉。我欠秦海的已經太多,不希望還會虧欠你。”由此至終,即使她曾經想過離開秦海,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與秦朗在一起。

陸曉嵐清楚自己的心,從一開始就隻有秦海一個人。哪怕曾經受傷,哪怕相互折磨得筋疲力儘,也從未想過會與其他男人開始新的戀情。

秦朗不斷歎氣,手掌落在膝蓋上,筆直貼身的西褲也顯得冷冰冰的。“走吧,快開庭了。”

腹中的寶寶已經五個多月,這些日子以來,秦朗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甚至到醫院產檢也會陪她去。春天已經來了,%e8%84%b1去厚實的外套,穿起薄針織連衣裙的陸曉嵐,讓人有種大腹便便的感覺。

踏入法.庭的那刻,莊嚴的感覺讓陸曉嵐浮起了一絲忐忑和緊張。秦朗陪著她走到第一排的觀眾席上坐下來,陸陸續續來的人很多,有些是記者,有些是銀鷹曾經熟悉的臉孔。而坐在角落裡不施粉黛,帶著一次性口罩,雙眼浮腫的女人,是玫瑰!

陸曉嵐心裡一緊,事發以後,銀鷹的人幾乎不能幸免,聽秦朗說很多人都鋃鐺入獄,也有不少人奔波在逃忙的路上。想起張俊賢,她的感覺很複雜,很難受,可是整件事又能怪誰?

法官進入了坐席,全場一片肅靜。突然間,陸曉嵐的心頭莫名一震,腹中的寶寶拚命地踢她的肚皮。她抬頭一看,發現角落的通道裡,兩名刑警把穿著淺灰色獄服的男人押到審判席上。││思││兔││網││

秦海的臉容憔悴,頭發剪得很短,眼神呆滯。下巴長滿胡子,看上去幾乎瘦得不成人形,臉頰上有不少傷口,看上去有些是舊傷,有些是新傷。

“秦海…”陸曉嵐捂住嘴%e5%94%87,把中指塞到牙縫裡,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202.最徹骨的背叛2

秦海看上去就像幾天沒合眼,黑眼圈大得誇張,嘴%e5%94%87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因為坐在第一排的觀眾席上,他在走近審問區之前已經留意到陸曉嵐的存在,可是表情並沒有任何波瀾。目光快速從她的身上掠過,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審訊的過程很漫長,法官列舉了多項罪名,並呈上證物和相關人證。

坐在觀眾席上的陸曉嵐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她望著秦海消瘦得不成形的背影,一直落淚。無論身旁的秦朗怎麼勸慰,她都無法止住悲傷和內疚,通過淚水不斷湧出。

陳鷹明也被押上來,曾經意氣風發的銀鷹老大,此刻已經蒼老得如同油儘燈枯的老人。他承擔下所有的罪名,並一再強調整宗案件都是自己%e4%ba%b2手策劃的,秦海不過是被他收買的人。

當“十年”兩個字傳到陸曉嵐耳裡的時候,她的身體幾乎癱瘓在座椅上。

她已經記不清人潮是如何散去的,也記不起自己是怎麼被秦朗扶出法.庭的,隻知道腦海一片空白,就像靈魂出竅,找不到屬於自己的軀體。

秦朗陪著陸曉嵐在大門口等候李凱把車開出,正在這時,玫瑰像發了瘋似的衝上前,揪住陸曉嵐的衣服,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當秦朗反應過來的時候,陸曉嵐的右邊臉頰已經浮起了清晰的五指山。她被推到在地上,呆滯地望向玫瑰,甚至不清楚該怎麼去保護自己。

他小心地扶起陸曉嵐,護住她的身體,卯起劍眉,惡言警告玫瑰說,“你不要動手動腳,如果小嵐有什麼閃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哼…好一個護花使者!陸曉嵐,我曾警告過你離開海哥,你偏要纏著他不放。現在害他坐牢,阿公也逃不此劫…你這輩子都會活在內疚的折磨中,一輩子都不會得到安寧!”玫瑰解下口罩,嘴%e5%94%87毫無血色,畫了眼線的雙眼已經哭花,猙獰得就像一隻魔鬼。

她說得沒錯,是自己害了秦海,這一輩子都不配得到幸福!

秦朗衝向前,溫文爾雅的臉容扭成一團,再次警告說,“趁警衛還沒來,你馬上走!”

身後有幾個年輕男子走過,估計是銀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