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1 / 1)

此生唯你終老 綠希 4102 字 2個月前

,可是他知道,有些已經形成的裂痕,逐漸走到了無法修補的地步。否則他不會從紐約回來以後,一次也沒有回過秦宅。

上次關於陳鷹明入院的事,也是因為江小七苦苦哀求,他才會幫一把。隻是想不到,秦海是白眼狼,甚至不顧昔日的兄弟之情,做出如此偏激的行為。

掛了電話,秦朗一直盯著手中的合同發呆。早前關於新加坡分公司的議案已經得到拍板,如果不是秦海在背後搗亂,這幾天他應該要按照原計劃,安排後續的事情。

眼下秦朗根本沒有辦法離開公司,分公司的事情隻能委托其他業務經理去跟進。這對於凡事%e4%ba%b2力%e4%ba%b2為的他來說,實在是無奈之舉。

獨自的沉思,被一串焦急的哄鬨聲打破。門外幾個身穿製服的中年男人推門而進,聲音絕情而涼薄。

對方開門見山,嚴肅的口%e5%90%bb如同在宣判必然的結果。“秦朗,我們懷疑你與一樁經濟案件有關,請跟我們到局裡走一趟。”

###

傍晚時分,涼氣入屋。

陸曉嵐窩在沙發上發呆,因為這公寓太久沒有人居住,網絡和電視都無法接通,這幾天待在裡麵就像與世隔絕。

就連小區的超市,因為秦朗的再三叮囑,陸曉嵐再也不敢貿然出去,以防被人認出。

孤單的空氣中,隻有寶寶的存在,才能讓陸曉嵐感到一絲安慰。身旁沒人其她人的時候,她喜歡把衣服撩起來,輕輕地撫摸尚算平坦的小腹,不斷幻想日後當肚子隆起來的那種感覺。

“寶寶,你覺得媽媽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嗎?”陸曉嵐自言自語地問道。

秦海和秦朗的臉容不斷湧現,陸曉嵐的心很亂。今天和昨天,秦朗都沒有過來,隻給她發了短信,說擔心被秦海的人查到行蹤,所以改為今天淩晨時分才過來。

外麵的世界變成怎樣,陸曉嵐渾然不知。她的心情有點緊張,潛意識中覺得秦海不會就此罷休,秦朗口口聲聲說問題已經解決了,可是直覺看來,並非如此。

就在陸曉嵐發呆沉思之際,公寓響起了鈴聲。她突然一驚,心裡湧起了莫名的恐慌。

因為秦朗有公寓的鑰匙,絕對不會按門鈴。但如果不是他,還有誰會知道自己藏在這裡?

按耐不住往門口的方向走去,陸曉嵐通過可視的屏幕,看到李凱心急如焚地站在門外,拚命地按鈴。

“秦朗說過,無論什麼人按門鈴,都不要開門。”陸曉嵐自言自語地說,可視李凱是秦朗的貼身助理,把她安置在這套公寓的事情對方也知曉,難道是秦朗出了什麼事兒嗎?

擔心最後還是戰勝了恐懼,她按下可屏幕的通話鍵,李凱焦急的聲音果斷地響起,“陸小姐,不好了,秦總出事了,快開門。”

聽到秦朗出事,陸曉嵐整個人都慌了,連忙把門打開,惶恐地問道,“李助理,阿朗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大事不妙…麻煩陸小姐你跟我走一趟。”李凱拚命地歎氣,想不到事情會演變成為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汽車裡,陸曉嵐靠在後排的座椅上,身上穿著粉色的羽絨服,也覺得寒意入心。李凱來找她的時候,並沒有說明秦朗遇到什麼事了,隻是不斷地重複,說要帶她去見一個人,但請求她放心,對方絕對不是秦海。

在離開公寓之前,她不斷地撥打秦朗的電話。可是一次又一次,對方隻傳來冰冷的女聲,“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自從住進公寓以後,她心中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這次的逃跑計劃,遠遠比想象中的要艱難,甚至會牽連甚廣。

秦海滿是陰霾的雙眼不斷地在腦海中浮現,她的心微微一顫,夢地睜開雙眼,發現窗外開始下起小雨。

海市是南方城市,如果冬天下雨,會比北方下雪更冰冷入骨。這種寒冷是無法擺%e8%84%b1的、深入心肺和每一寸神經,怎麼努力也無法擺%e8%84%b1。

正如她此刻的恐懼。

陸曉嵐很討厭這種天氣,總覺得陰雨綿綿的感覺,讓人的精神都陷入一種陰灰灰和無精打采的狀態。

“李助理,請問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眼看車子下了內環高速,往上林苑的方向駛去,“三更半夜來上林苑乾什麼?”

一種帶著慌亂的不適,瘋狂地襲擊陸曉嵐的心頭。心中那種被石頭壓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慢慢地就像窒息般不能呼吸。

“陸小姐,到了。”李凱下了車,撐著傘走到後排的位置,打開了車門。“他在裡麵等你。”

“他?”陸曉嵐自言自語地問道,可是好奇心像魔法般促使她下了汽車,往一旁帶花園的獨立房子走去。

☆、194.反目成仇3

以前曾聽說過,上林苑的部分區域被開發成療養院,配套設施齊全,是海市新興的老年人療養中心。

究竟是誰,讓李凱把她帶到這裡來?

陸曉嵐接過李凱手中的雨傘,輕輕推開了花園的白色圍欄,沿著草地上碎石磚砌成的小路往屋裡走去。屋裡亮著燈,柔和的光線安靜地透過窗簾滲出來,半掩著的棕色木門緩慢地被推開,一個年約四十歲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

“陸小姐,老爺在裡麵等你。”對方麵帶微笑,伸手接過陸曉嵐手中的雨傘放好。

在中年婦女的帶領下,陸曉嵐滿懷心事地走進了客廳。客廳是中國風的設計,一抹消瘦的身影正坐在實木椅子上,盛氣淩人。

“來了。”對方的聲音中氣十足,但聽起來並不太友善。

陸曉嵐的心猛地一顫,輕聲打著照顧,“秦叔叔,很久不見。”

確實很久不見了,自從離開秦朗以後,陸曉嵐再也沒有回過秦宅,曾經聽他提起過秦興平因為身體不適的原因,搬到上林苑這邊的療養院來,說滿山的樹木空氣清新,有利於養病。

“坐。”聲音對比早前在秦宅相處的時候,多了幾分防備。“知道我這次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嗎?”

陸曉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細心留意之下,發現分彆多時的秦興平,臉容憔悴,看上去有種被病痛折磨太久而生出的疲憊。她微微低頭,右手的手指緊緊握著左手的掌心,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禮貌地回應說,“是關於秦朗的嗎?”

眼前的女人說不上很漂亮,卻坦誠直爽。秦興平並沒有門第觀念,曾經也對這個年紀輕輕,卻有種與年紀不符的成熟女人暗生好感。然而他太低估了陸曉嵐,想不到短短的幾天時間裡,會讓秦家的兩個兒子反目成仇,一發不可收拾。

“秦朗下午被經濟調查科的人帶走,你知道嗎?”秦興平喝了一口茶,開門見山地審問道。

一股強烈的不安從心裡劃過,然後變成了揪痛。陸曉嵐強忍內心的震驚,右手捂住%e8%83%b8口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為什麼會被帶走。”

“因為你,陸小姐。”秦興平簡單的幾個字,刻意拉開了與陸曉嵐之間的距離。這一點讓她感到難堪,因為對方之前總喜歡%e4%ba%b2切地稱呼她為“小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蓋住了陸曉嵐的心跳聲。她的心情是緊張而擔憂的,繼續追問,“他為什麼會因為我被帶走?”

“看得出來,阿朗把你保護得很好,並沒有告訴你秦海花了幾天時間,把公司弄得一團糟,隻為了逼他交出你。”秦興平的聲音是憤怒而不屑的,卻並沒有因此而顯得不禮貌。

這種刻意壓抑過的浮躁,也是陸曉嵐心底最害怕的。

深呼吸了一口氣,涼意入心,陸曉嵐惶恐地解析說,“阿朗說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和秦海之間…”

“無論你和秦海之間發生什麼事,我絕對不允許一個如此不堪的女人,踏入秦家半步。”秦興平說著,把椅子上的報紙甩到茶幾上,聲音攙和厭惡及鄙視,“你自己看。”

海市晚報的頭版新聞,用紅色特大號字體,印著一句讓陸曉嵐感到觸目驚心的標題。“秦氏股市一夜暴跌,兄弟為爭女人反目成仇。”

“這…這不是真的,根本沒有這回事。”陸曉嵐握著報紙的手微微顫唞,不祥的預感瘋狂襲擊腦海,幾乎不能思考。“我和阿朗隻是朋友,想不到秦海會如此偏激。”

秦興平眼眸低垂,神色疲憊地盯著茶幾上的功夫茶杯,語氣凝重,“阿海的偏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十二歲剛被我接回家的那段時間,足有半年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不肯上學,每天爬圍牆出去打架,發脾氣的時候喜歡把家裡的汽車刮花。醫生說,那是輕微的狂躁症。”

頓了頓,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自從秦海的媽媽去世以後,他整個人都變了,似乎看什麼都不順眼,脾氣狂躁不已,自尊心經不起任何人的質疑。

作為父%e4%ba%b2,秦興平心中更多的是愧疚,所以事事都順著秦海。也許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內心的控製欲就在瘋狂地滋生,容不得彆人反抗和挑釁。

聽到秦興平關於秦海的評價,陸曉嵐怔了怔,心裡泛起了絲絲心痛。雖然對秦海的過去也有著一定的了解,可是“狂躁症”這個陌生的詞語首次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現實錯愕,然後是震驚。

想起他從前暴躁的脾氣,以及不容反抗的控製和征服的浴望,似乎一切都變得沒有那麼難以理解。

麵對身旁極為震驚的陸曉嵐,秦興平坦白道,“阿海不但想方設法影響秦氏的正常運作,還散布行賄的謠言,讓負麵新聞造成秦氏股價大跌。”

“可是秦海他…怎麼可以因為逼阿朗將我交出,而對公司做出這些偏激的報複,畢竟他是秦家的人。”事到如今,陸曉嵐還是無法相信秦興平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秦海是你的兒子,不可能…”

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燈光下的秦興平略顯病態,苦笑說,“或許從美儀葬禮上,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前扇了他一巴掌,已經注定隻能成為仇人。”

沉默,空氣中都帶著傷感的味道。寂靜的客廳裡隻剩下兩人微弱的呼吸聲,陸曉嵐緊張得不斷彎曲手指摳掌心,直到指甲深深陷入了肉裡,才讓疼痛緩解內心的憂慮。

“那麼我可以做些什麼?”短暫的沉默以後,陸曉嵐終於提出了內心不願意去承認的無助。

秦興平靠在椅子上,雙手合攏,右手的中指和食指,輕輕地敲打左手的手背。半響以後,他才慢悠悠地回答,“如果非要讓我選擇,我希望阿朗能平安地陪在我身邊。至於怎麼做,陸小姐你是聰明人,相信用不上我的建議。”

北風蕭冷,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