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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唯你終老 綠希 4102 字 2個月前

和沙啞的聲音是那麼的真實感人。不,這一定是噩夢,從今天開始到現在,她都在做噩夢!

使勁甩了甩頭,陸曉嵐想要強迫自己從這場夢境中醒過來,然後睜開眼睛的時候,可以看到秦海熟睡的臉容。

雨越下越大,陸曉嵐的意識也開始變得迷迷糊糊。%e8%83%b8`前的項鏈隨著她的腳步輕輕晃動,輕微的撞擊讓她恢複了一絲清明。沒等她讓自己再次冷靜下來,強子扯著她的手臂用力一甩,整個人跌倒在草地上。

距離不到十米的地方,是海邊的礁石。這個地方人煙稀少,曾有不少殉情的情侶在這裡跳下去,也被曾為死亡之涯。

滿地的青苔帶著泥土的腥味,濕滑而惡心。陸曉嵐就這麼趴在地上,漫天的雨點蕭冷而冰涼。兩束刺眼的燈光由遠而近,幾乎讓陸曉嵐睜不開雙眼。刹車的聲音嘎然而止,雷子揚換了一件墨綠色的風衣,從汽車裡鑽出來,神色焦急,臉色憔悴。

車燈映照下,是一張猖狂而不可一世的臉孔。汽車的雨刮有節奏地擺動,觸目驚心的場景就像一出驚險的電影,而陸曉嵐就是悲劇中的女主角。

“雷哥。”強子站在車子前,一點點地挽起衣袖,聲音伴隨海風響起,“現在動手?”

雷子揚蕭冷的目光從陸曉嵐的身上掃過,聲音低沉而堅決,“阿公已經發現有人挪用銀鷹的備用金,剛好可以把罪名推在她的身上。那個老不死現在自身難保,估計也熬不了多久。”

“過幾天我讓人把藥的劑量加大,他很快就會死於無形,不會成為我們的阻礙。”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問道,“倒是那個張俊賢出獄以後,行事低調,我怕他…”

雷子揚的眸光一閃,一股帶著不屑的嘲諷從臉上揚起,“放心,他離開銀鷹三年,即使秦海被我們解決了,老大的位置也輪不到他。我已經暗中收買了三叔,隻要陳鷹明被除,就會推薦我成為話事人。那個時候,銀濠整個場子就是你的,彆說一百萬,一千萬都不是問題。”

“哈哈哈…”陰冷囂張的笑聲隨著風雨飄蕩,落在陸曉嵐的心上,成為極端的憤怒。

她掙紮著站起來,抬頭望著雨點慢慢變大,心中早已無所畏懼。“雷子揚,你的奸計不會得逞的,絕對不會!強子,他可以出賣與自己出生入死的秦海,終有一日也會出賣你!”

雷子揚聞聲望過去,血紅的雙眼盯著一臉鎮定的女人,迅速上前朝她的膝蓋踢了一腳。陸曉嵐的身體不穩,重重地跪在地上,卻始終高傲地抬頭盯著眼前的男人。

“成大事之人,憑義氣兩個字行走江湖。即使你把所有人都鏟除,當上了銀鷹的老大,也不會有兄弟服你!”陸曉嵐朝雷子揚的方向“呸”了一聲,換來的是對方朝自己的小腹又是一腳。

刺眼的閃電在漆黑的夜空中一閃而過,天邊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雨越下越大,卻怎麼也無法遮蓋陸曉嵐臉上的壯烈。

也許惱羞成怒,雷子揚的眼神有種想要把她吞噬的瘋狂。此刻的他就像嗜血的魔鬼,所有忤逆他的人都必須下地獄!

“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跟秦海那小子真是絕配。”雷子揚怒氣衝衝地從腰間掏出了一支黑色的手搶,對準了陸曉嵐的%e8%83%b8口,聲音宛如遠處回響不斷的雷聲,異常震懾。“好,那我現在就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好讓你們在地獄相聚!”

“砰---砰---”

聲音劃破了漫天的雨聲,陸曉嵐感到身體猛地一顫,似乎有什麼進入了她的身體,身體麻木得就像靈魂%e8%84%b1離了軀體。鮮紅的血液從她的%e8%83%b8口和小腹處湧出,溫熱的液體混合著冰冷的雨水,在空氣中散發著陣陣腥味。

她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身體已經不受控製,所有說話都卡在喉嚨處。雙手已經變得僵硬,在身體地的那刻,已經無法伸出來撐著。

撐著…撐著…

散煥的意識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絕望的麻木和刺痛。抽搐,然後是僵硬。陸曉嵐感到自己的身體和意識都在一點點地沉.淪,目光逐漸從雷子揚的身上移開,然後回到草地上的血跡。

猶如黑夜中盛放的玫瑰,血跡順著綠色的青苔流淌,形成了一個類似花瓣的形狀。原來一個人在真正感受死亡的時候,已經麻木得失去了恐懼。

原來死亡是一種讓人無法擺%e8%84%b1的絕望,蕭條得如同海市的深冬,所有的繽紛都隻剩下黑與白兩種顏色。

幾乎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也開始回流到眼眶裡,然後順著身體每一寸繃緊的神經,回流到心臟的位置,想要用淚水來填補將要枯竭的鮮血。

陸曉嵐感受著血液離開身體的虛無感,逐漸陷入了昏迷的狀態。可是沒有意識的時候,自己在這個時候,依舊清晰地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秦…秦海…”

可是,秦海聽不到她的呼喚,再也聽不到…

強子見慣了這種場麵,鎮定地走到陸曉嵐的身旁,扯著她被捆綁的雙手來到懸崖邊,用力一踢,那抹消瘦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兩人的眼前,墜入漆黑的海水裡。

“暴雨一過,這裡的痕跡都不會看到。”強子%e8%84%b1掉沾滿鮮血的雙手往海裡一拋,心情愉悅地轉身笑說,“雷哥,這招殺人於無形,夠絕的。”

“砰-砰-”的兩聲,在強子意料不及的時候響起。雷子揚邪惡的笑臉在風雨中綻放,像看戲般盯著對方的身體不斷搖晃,最到倒在血泊當中。

他伸手撥弄被雨水沾濕的劉海,冷冷地笑說,“死人才能守住一切的秘密。”

☆、151.險象橫生

狂風劃過漆黑的海麵,暴風雨奇跡般停下來了。

陸曉嵐的身體重重地落在海水裡,很快消失在洶湧的海麵上。被暴雨洗刷過的草地,觸目驚心的血跡已經不複存在。

黎明前的黑暗逐漸散去,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晨曦的陽光依舊那麼美好,這個世界上並不會因為誰的消失,而阻止朝陽的步伐。

雷子揚%e8%84%b1下`身上的黑色風衣,臉上有種從心底裡滲出來的奸笑。其實早在淩晨之前,泰國那邊的殺手已經來電告知他,秦海並沒有下機。這種聲東擊西的做法,是他慣用的伎倆。

早已精心部署了殺人於無形的計劃,雷子揚並沒有感到驚訝和緊張,反而心情大好,有種放任獵物死在驚恐和絕望中的念頭。

機會和時間多的是,現在的他已經成功踏出了第一步,很快就能按照原定的計劃瓦解秦海在銀鷹的地位,然後耐心地等待陳鷹明病發的那天。待所有人疏於防範的時候,一舉把他們消滅。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大好,用黑色風衣包裹著手搶,飛快地驅車離開了案發的現場。

吉隆坡國際機場,貴賓休息室。

秦海並沒有按照原定計劃在曼穀下機,而是買了一張前往馬來西亞的機票,準備到吉隆坡與老金接頭。因為這次合作涉及的金額巨大,所以泰國那邊的供應商和銀鷹都顯得尤其小心慎重。

自從發生了酒窖被困事件以後,秦海除了陸曉嵐以外,已經不再相信身邊的人。他購置了新的電話卡,裝上反竊聽裝置,每次聯係老金的時候都換成夜深之時。這次聲東擊西的會麵,也是秦海的意思。

他猜到想要置他們於死地的幕後凶手,會趁著這次單獨出行的有利時機下手,所以早在出國前已經安排了手下的兄弟保護陸曉嵐,並且向所有人隱瞞了自己的行蹤。

談判很順利,船期當場拍板。

原定三天的行程,秦海花了兩天時間就把事情處理好,匆忙訂了機票回國。自從踏進吉隆坡機場的那刻,他的心情就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就像心臟突然被挖空了一角,麻木的感覺鋪天蓋地湧過來。他下意識用手捂住了%e8%83%b8口的位置,呼吸困難,臉色慘白。⑥思⑥兔⑥網⑥

難道陸曉嵐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變得極端不安,連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那串熟悉的號碼。

可是一遍又一遍,電話雖然撥通了卻無人接聽。秦海的心頭籠罩著一種不祥的預感,機場的冷氣開得很足,可是他的後背和掌心都滲出了汗水。他知道,這是因為恐懼。

一種被人挖走了心臟的二分一,血液慢慢流儘的恐懼。

因為心情壓抑,脾氣暴躁的男人狠狠地把手機甩在貴賓室的桌麵上,靠在沙發上使勁揉了揉太陽%e7%a9%b4。“該死的女人,為什麼不接電話?”

四小時後,海市機場。

秦海提著簡單的行李,匆忙從出閘口離開機場。他提前回來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到停車場取了車,以最快速度飆車回到銀濠。

時值中午,盛夏的海市卻烏雲密布。黑壓壓的雲層幾乎衝破海市最高的建築,狂風席卷而來,隨時要把一切零碎的東西吞沒,然後卷走。

汽車“吱”一聲停止在銀濠的正門口,秦海推門而出,匆忙趕到大堂的時候,發現江小七和一眾兄弟正聚集在大堂的門口,臉色深沉。

“海哥。”首先發現秦海的是玫瑰,她的柳眉緊皺,滿懷心事。“這兩天你去哪裡了?”

秦海並沒有耐性回答玫瑰的詢問,走到江小七身旁揪住他的衣領問道,“小嵐人呢?”

江小七臉色慘白,說話也不淡定了,“海哥…小嵐從昨天開始失蹤了。”

“失蹤?”揪住江小七衣領的雙手力度過大,幾乎可以把他的衣服撕開。秦海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心臟似乎被一隻無形的手完全掏空,“為什麼會失蹤?”

站在一旁的玫瑰,上前拉扯住秦海的手臂,勸慰說,“秦海你冷靜點,放開小七,你會把他掐死。”

換來的是秦海喪失理智的推開,玫瑰的身體重重落在地上,姣好的臉容瞬間慘白。她掙紮起來,朝著他大聲吆喝說,“秦海,陸曉嵐逃跑了,她利用了你!”

揪住江小七的手因為這句說話而鬆開,秦海的身體緩慢地轉向玫瑰,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玫瑰,你說什麼?”

“海哥,你還沒有意識到陸曉嵐的企圖嗎?她聯合強子利用你虧空了銀鷹的備用金,現在人都跑了,誰也找不到。阿公大發雷霆,已經發散兄弟去追尋他們的下落,你還是趕去跟阿公解析。”玫瑰的柳眉緊皺,想了想繼續補充說,“事關重大,所有叔父都知道了,整個銀鷹上下都等著看你笑話。”

“荒唐!”秦海%e8%84%b1口而出,肩膀因為憤怒而輕微顫唞。

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才離開海市兩天,怎麼可能發生如此荒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