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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唯你終老 綠希 4068 字 2個月前

的狠勁,已經全部被丟棄。

窗外的落葉隨風飄落,春去秋來,花開花落,歲月並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開或者留下而停止腳步。彆以為自己在所愛的人心中會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其實人都是自私的,秦海愛的人,由此至終隻有自己。

“秦海,你知道嗎?我到這一刻為止,從來沒有後悔過認識你、愛上你。”陸曉嵐輕輕搖頭,聲音不大,聽起是那麼的虛無和飄渺。

靜止的腳步重新邁出,秦海走到陸曉嵐的身邊,隻想伸手把她的身體攬在懷裡,好好地安撫。

冰冷的聲音幽幽地響起,“可是,我很後悔因為你這種男人而自殺,真的,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因為不值得,一點兒也不值得。”

高舉的右手懸在半空中,秦海就這麼半彎著身凝望眼前的女人,卻忘記了怎麼開口去回話。

“你知道嗎?”陸曉嵐徐徐轉身,那雙閃著淚花的大眼充滿了決絕,可是臉上卻有種比憎恨更可怕的嘲笑。“從前的陸曉嵐已經死了,欠你的一切也已還清。今後,如果不幸會遇上,麻煩你把我當作陌生人。不,可以的話把我當仇人,永遠…永遠也不要再相見…”

秦海的心像被一根叫做後悔的繩索勒緊,痛得不能呼吸。他的手掌遲遲沒有落下,低頭看著陸曉嵐怨恨的目光,似乎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可是,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這樣的話,陸曉嵐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永遠也不會…這樣就能保她的安全了,不會被陳鷹明和玫瑰陷害和追殺,也不會時刻擔驚受怕地過日子。秦朗呢?秦朗會代替自己好好地照顧她嗎?

“秦朗會照顧好你的。”秦海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往常一樣鎮定,可是內心的洶湧早已超出了他自己能控製的範圍。

陸曉嵐冷笑了一聲,伸起左手把發絲挽到而後的時候,可能扯到了傷口,眉頭皺起。“如你所願,如果不是他,我早已死在酒店的房間裡。以後他會好好待我,我也會用自己剩餘的日子報答他。”

“這就好。”曆儘艱難才吐出這句話,秦海的心情比海市四月的天氣還要陰冷。

“那麻煩你走吧,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陸曉嵐扭過頭,平靜的目光重新回到窗外的樹枝上,再也沒有繼續說話。

她累了,秦海的出現,就像在她剛縫合的傷口上撒鹽。不,簡直是灌硫酸。

幾乎用儘了渾身的力氣,秦海才控製住自己,不要上前把這般蒼涼的背影收入懷裡。“你…保重…”

這麼久的感情,曾經的刻骨銘心,最終卻在一聲“保重”中完結,多麼的諷刺!

哀莫大於心死,陸曉嵐終於在經曆了這麼多的傷害以後,深切體會到其中的真諦。原來一直以來,所有的深愛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溫柔也好,承諾也罷,終究抵不過秦海一句無情的話語。

她能怪誰?怪秦海的絕情和冷血?還是怪自己製作多情,天真地把他偶爾的溫柔,當作這輩子最珍貴的承諾?

原來在秦海的心中,並沒有她自己認為的那麼重要。她不過是一個女人,被他玩弄完以後,打算轉手於人的玩偶。

“小嵐,我給你買了點粥…”秦朗急促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陸曉嵐下意識地伸手拭去眼角將要落下的淚水,轉身微微一笑,雙眼無比空洞。“剛好,我餓了。”

秦朗坐在床邊,小心地把牛肉粥遞給陸曉嵐,安慰她說,“牛肉可以補血,你多吃點,現在身體還很虛弱。”

“我沒事,真的。”陸曉嵐搶過秦朗手中的飯盒,左手接過勺子。可是手腕一動,傷口就有種開裂般的痛,稍微不留神,手中的飯盒打翻了,滾燙的粥潑了一床。

秦朗眼明手快地扯過被單蓋著陸曉嵐的雙%e8%85%bf,才沒有讓熱粥直接灑在她的身上。

陸曉嵐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眼眸低垂,無精打采地說,“對不起,笨手笨腳的。”

“如果想哭,就儘情哭出來,彆憋在心裡。你隻是個女人,用不著時刻逞強,讓彆人照顧也沒什麼大不了。”秦朗找出紙巾,寬厚的手掌輕輕托住她的右手,小心地幫陸曉嵐擦拭手背。

陸曉嵐下意識地抽回右手,低頭看著自己微紅的手背,心不在焉地說,“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回公司上班。其實你不用因為我的事情而內疚,那隻是我衝動之下做了蠢事。”

“除了內疚,更多的是擔心。”秦朗把手掌覆蓋在陸曉嵐的臉頰上,那裡冰冷一片,讓他感到心痛不已。“除了養好身體,其它事情彆想太多。粥都打翻了,我重新給你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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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第一天,陸曉嵐是在有著刺鼻消毒藥水味的病房裡度過。秦朗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直到傍晚時分,到走廊聽了一個重要的電話,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陸曉嵐穿著單薄的病號服,靠在窗前發呆。這晚她想了很多,往事猶如這夜的北風,每刮一下,都能牽動她心臟的每一條神經。

迷茫、彷徨、哀痛、心死,這幾種複雜的情感在她的心底不斷重複地折磨,直到那顆飽經風霜的心,麻木得幾乎不能跳動,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病房休息。

細心的秦朗終究放不下病房的陸曉嵐,臨睡前再次撥通了他的電話,叮囑她好好休息,第二天下午再過去看她。

像陸曉嵐這樣的女人,夾在絕情的秦海,以及對自己不離不棄的秦朗中間,那種心酸更是達到了極致。她努力克製自己的感情,不要去想昨天晚上在酒店裡發生的事情。可是很多事情,無論怎麼壓抑,也無法從自己的腦海中驅趕。

她恨自己,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為了一段感情而丟失了那個最初的自己。過去的她即使遇到再多的痛苦和挫折,也不輕易放棄,堅強而獨立。可是唯獨那個男人,讓她忘了初心,忘了一切,瘋狂而執著地追逐和守候。

後悔嗎?

從睜開眼睛,躺在醫院病床上的那刻開始,她不斷地質問自己同一個問題。沒有人知道,她平靜的外表下,懷著怎樣竭斯底裡的痛。

痛得無法呼吸,痛得徹夜難眠,痛得她每一次閉上眼睛,都似乎看到秦海在黑夜中閃爍著絕情幽光的雙眸,以及比刀刃更能傷害他的說話。

他們的愛情就像一場拔河,彼此都希望贏得這場比賽,主宰自己的命運。可是她忘了,如果對方首先放手,自己就會摔得遍體鱗傷。

殘酷的現實再次提醒陸曉嵐,她就是先被放棄的那方。摔得體無完膚,摔得傷痕累累,讓她陷入一種無邊的哀痛當中,無法自拔。

正當意識朦朦朧朧之際,陸曉嵐的耳邊響起了小雨稚嫩的笑聲。她想起了鄒雨小時候學走路的情景,總是摔跤,可是她卻很少哭。

每次當陸曉嵐想要去抱起她的時候,鄒奶奶都會阻止她,溫和地說,“在哪裡跌到,就在哪裡爬起來。”

“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陸曉嵐緊咬下%e5%94%87,不斷地重複這句話,直到嘴%e5%94%87破了皮,血腥的味道襲擊她的鼻腔,才發現痛對於她來說,已經變得微不足道。

被纏上紗布的手腕被她小心地拆下來,刀口很深,猙獰而醜陋。手腕布滿了血絲,已經陷入皮膚裡麵,形成了觸目驚心的斑點。這是一條此生無法抹去的傷痕,即使日後傷口愈合了,它會一直存在陸曉嵐的身體上,以及心中。

黎明時分,她再次從惡夢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的後背早已濕了一大片。呆滯地看著窗外魚肚白的天際,她終於做了一個決定。

離開海市,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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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逃避,是最軟弱的借口

遺留在酒店的包包,秦朗在昨天下午已經讓人送到病房裡。裡麵的東西不多,但重要的證件和手機還在。

陸曉嵐到洗手間簡單洗刷了一番,回到病房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外套都不見蹤影。眼看天色已不早,如果再不離開,晚點醫生就會巡病房,到時想走隻會更難。

在經曆了這麼多以後,陸曉嵐已經不懂得怎樣去麵對秦朗。由始至終,她都沒有埋怨過他,也絕不認為自己的受傷是源於他的錯愛。

可是她累了,真的累了,不希望繼續與秦海以及他身邊的任何人糾纏下去。說她軟弱也好,逃避也罷,此刻的她隻想遠離這個噩夢般的城市,回到小雨和鄒阿姨的身邊,平靜地過屬於她的生活。

臥底的身份,那些不屬於她的名利,陸曉嵐統統都不要。她要的,隻是找回那個原來的自己。

她從包包裡翻出紙條和圓珠筆,沉思片刻以後,給秦朗寫了幾句留言。從此以後,海市不會再有陸曉嵐這個人,她不要繼續留在這個傷城,讓自己忍受悲傷生活下去。

在陸曉嵐的印象中,這是最狼狽的一次。她慌忙離開了溫暖的病房,小心起見並沒有乘坐電梯,而是偷偷摸摸地通過醫院的消防樓梯離去。

海市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陰霾天氣讓冷清的大街看起來蕭條極了,公園裡晨運的老人家寥寥可數。

陸曉嵐可悲地發現,為數不多的路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什麼異性怪物似的。她低頭打量自己身上的病號服和拖鞋,才恍然大悟。

通往汽車站的公交很冷清,她選了最後排角落裡的位置,把自己孤立在彆人無法讀懂的世界當中。清晨的海市十分蕭條,沿路的商店大門緊閉,細雨從陰沉的天空飄落,讓車窗蒙上了一層霧氣。

不到半小時,公交車已經到達了長途汽車漲。由於時間還早,路邊的商店還沒開門。陸曉嵐隨意在附近一間不起眼的服裝店門口等候,準備待店鋪開門以後,換一身衣服,然後到汽車站買最早的班車回清寧市。

等待期間,她發了一條很長的信息給梁洛美,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全都交代清楚,然後狠心地把電話卡拆出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

要走,就該徹底一點。

等候是漫長的,尤其當你想要逃離一個城市的時候。直到十點半,飄雨越發稠密,店主才姍姍來遲,掏出鑰匙開門。

“小嵐姐,是你嗎?”許曉青吃驚地看著卷縮在角落裡的陸曉嵐,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你怎麼在這裡?”

聞聲望過去,陸曉嵐才發現,服裝店的店主是君悅做事時的同事許曉青。她尷尬一笑,點頭打招呼說,“是,原來服裝店是你的,這麼巧?”

許曉青的眉頭輕皺,嘴%e5%94%87微顫,卻沒有追問下去。她打開門以後,連忙招呼陸曉嵐進店裡坐,並且倒了一杯熱水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