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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唯你終老 綠希 4060 字 2個月前

種隱約的傷感。陸曉嵐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有點說不出的鬱悶,總感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似的。

秦興平坐在花園裡曬太陽,精神較之前好了很多,看著門口的方向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今天是美儀的生忌。”

關於江美儀的事,陸曉嵐也略知一二。她是秦朗的未婚妻,也是江家的幼女,在三年前一場車禍中過身了。

“三年前的今天,所有人都在家裡等美儀回來慶祝生日。可是直到晚上,等來的是她車禍身亡的噩耗。”秦興平靠在椅子上,自言自語地說。陸曉嵐幫他把毛毯蓋好,心情變得恍惚,不知道該如何去勸慰。

大概很久沒有人,像陸曉嵐這般有耐性地聽他說話。秦興平陷入了沉思,過了半響才繼續說下去。“當所有人趕到醫院,才發現阿海滿身是血站在手術室的門外。”

“是他的過失?”陸曉嵐雙手緊握,心跳起伏不斷。

“他不肯說為什麼會與美欣在一起,因為那天不但是美欣的生日晚宴,也是他和阿朗的訂婚宴。那個時候,阿海已經連續兩個月沒有回家,一直住在外麵,與那些豬朋狗友待在一起。”

秦興平頓了頓,似乎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話有點多,突然收住了話題,“都過去了,我看得出阿朗是真心喜歡你。”

微風拂來,甚是愜意。陸曉嵐挽了挽耳邊散落的碎發,尷尬一笑說,“我和秦朗隻是朋友,他事業有成,年輕有為,我實在不敢高攀。”

“雖然我的婚姻也是父母安排的聯婚,自己倒也沒有什麼門第觀念。阿海與我老死不相往來,現在隻剩下阿朗一個兒子,隻希望他能幸福。”秦興平作為長輩,談及這個話題總是一副正經的模樣,逗得陸曉嵐咯咯地笑起來。

“不,隻是我已經有了喜歡的男人,沒想過與秦朗往那個方麵發展。”陸曉嵐掩嘴淺笑,心裡卻泛起酸意。

秦興平愣了愣,然後放聲大笑,“哈哈…原來是我家阿朗自作多情…”

陸曉嵐苦笑,卻沒有說話,暗自腹誹,“哪有當爹的這樣嘲笑自家兒子?”

在花園坐了不到一小時,秦興平獨自回到房間看書,留下陸曉嵐一個人在思考人生。

這段時間陸曉嵐想得很清楚,心底選擇相信秦海有不為人知的苦衷。除了等待,她已經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去挽留這段感情。說她沒有骨氣也好,犯賤也罷。每次想到離開,她的心就會變得彷徨不安,仿佛隻是想想,都是一種背叛。

在這段感情中,陸曉嵐傾注了太多的真心,她無法因為一句“膩了”而被打敗,甚至落荒而逃。記得信樂團有首歌叫《死了都要愛》,陸曉嵐覺得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一旦認定了,愛秦海會粉身碎骨,也義無反顧。

飛蛾撲火,是一個多麼悲傷的故事,可是現實中有太多的女人,明知道是一條不歸路,終究還是動了情。

違背了作為臥底的誓言,陸曉嵐曾經恨過自己,卻發現離開比傷害更痛。每次想到自己的身邊不再有秦海這個人,即使每天過得踏踏實實,又有什麼意義呢?

新年的前一天,天氣暖和,冬日的清晨萬裡無雲,讓在花園裡曬太陽的秦興平心情大好。或許是太孤單了,他這段時間總喜歡拉著陸曉嵐拉家常,嘮嘮叨叨地說一些自己年輕時候的事,還有秦朗和秦海年少時的趣事。

從秦興平的口中,陸曉嵐對秦海又有了新的認識。雖然他高中以後就輟學,可是小時候很聰明,最大的優點就是孝順媽媽。

說起秦海的媽媽,秦興平的樣子顯得很難過。他抬頭望天,溫柔的眼神卻很無助。他似乎很想向陸曉嵐傾訴那段充斥傷痛的忘年戀,卻因為愧疚而無從說起。

“小嵐,如果問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辜負了阿海的媽媽。人很容易因為世俗而放棄自己的堅持,所以才背著遺憾終生。”秦興平坐在花園的藤椅上,雙眼微紅,背影蒼涼。

如果選擇放手,秦海最終會成為陸曉嵐此生的遺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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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僑永久墓園。

在以往三年裡,每次當秦朗來到江美儀的墓碑前,心情都變得無比沉重。那張定格在黑白照上的笑臉,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

原來深刻的愛情,終究會隨著年月的逝去而逐漸變淡。

他彎身準備把手中的粉紅玫瑰放在墓碑前,卻發現那裡早已擱放著一支粉色的玫瑰花。北風已經把花瓣吹散,看來送花的人已經來了很久。

斑駁的陽光投影在枯黃的草地上,秦朗轉身往四周掃視了一圈,發現不遠處的榕樹下,香煙縷縷,粗壯的樹乾並沒有把抽煙男人高大的身軀完全遮擋。

除了他,還會是誰。

“海,我知道是你。”秦朗的視線並沒有從榕樹上挪開,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在空曠幽靜的墓地裡,顯得尤其刺耳。

那隻夾著香煙的手停住了,果斷地把煙蒂往草地裡一丟,狠狠地用腳踩了幾下,才轉過身把身體呈現在陽光下。

“哥。”秦海平靜地從樹後走過來,絲毫沒有因為剛才的躲避而感到尷尬。

秦朗點頭打招呼,但他看清楚一臉胡渣,頹廢而憔悴的秦海以後,臉色一沉說,“來了很久?”

“睡不著,天還沒亮就過來了。”秦海走到秦朗身邊,屈膝蹲下來,把那朵孤零零的玫瑰花擺正,神色凝重。

☆、103.墓碑前再遇

秦朗伸手拭去黑白照上的灰塵,感慨良多。“美儀的笑容,總是很有感染力。”

雖然隻是三年時間,但秦朗卻感到恍如隔世。曾經活蹦活跳的一個女孩子,說沒了,就沒了。

白頭人送黑頭人,江母因為江美儀的離去,足足病倒了兩個月。秦家和江家也因為江美儀的死,從世交成為了陌路人。秦海作為千夫所指的男人,卻遠走美國,把所有的爛攤子都留給了痛失未婚妻的秦朗。

其實秦朗也怨恨過秦海,他試過很長一段時間徹夜無眠,每次閉上眼睛都是車禍慘烈的情景。他甚至覺得秦海在不經意間變成了徹底的陌生人,連一句解析的說話都沒有留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秦海畢竟是他的%e4%ba%b2弟弟,除了秦興平以外,唯一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e4%ba%b2人。這兩年秦興平的身體越來越差,秦朗心中的怨恨也隨著時間逐漸消散。

“其實回來了就好,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人總是要往前看的。”秦朗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轉身看著秦海,“美儀的事,我已經放下。”

秦海低頭玩弄地上的小石頭,似乎下了很大勇氣,才最終抬頭對上了秦朗溫和的目光,輕聲說道,“哥,對不起。”

這是三年前,秦海欠下的一句對不起。

原來這三個字要說出口,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艱難。江美儀的死和對秦朗的愧疚,成了他這幾年來的心病。當年的那個秘密,秦海思考了很久,還是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寧願受儘眾人的職責,也不希望看到秦朗再次受到傷害。

秦朗拍了拍秦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美儀在天之靈,也希望我們能夠釋懷。”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江叔叔他們還好嗎?”秦海與秦朗並排坐在墓地的榕樹下,他們已經很久沒試過如此坦誠地溝通和交流。

秦朗“嗯”了一聲,才慢吞吞地說,“美欣最近訂婚了,我也終於在江伯母臉上看到了久違的笑容。”

“那你呢?聽江小七說,你前段時間跟不少名媛千金相%e4%ba%b2,難道就沒有對眼緣的嗎?”秦海摸出香煙遞給秦海一支,卻被對方拒絕了。

秦朗隨意拾起地上的小石頭,放置在掌心中玩弄,心不在焉地回答,“合眼緣的倒是有,可是她並不是什麼名媛千金…”

“能被你看上的女人,估計條件也不會太差。”秦海把頭靠在樹乾上,望著蔚藍的天空,心裡有點隱約作痛。喜歡的女人?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陸曉嵐,想起了那天她離開酒窖時複雜而傷悲的眼神。

天很藍,秦朗沉重的心情卻因為與秦海的交談,變得舒暢起來。他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藍天,心不在焉地說,“我喜歡的女人,你也認識,是小嵐。”

“陸曉嵐?”秦海差點從草地上彈起來,驚訝地看著秦朗溫和的笑臉,萬般滋味在心頭。雖然他知道陸曉嵐和秦朗關係不錯,卻從未想過他會喜歡上她。

“很驚訝,對吧?”秦朗靠在樹乾上,斑斑駁駁的陽光傾灑在他俊朗的臉上,那種如王子般的憂鬱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陽光般的笑容。“美儀走了三年,她是唯一讓我有心動感覺的女人。能夠從那場車禍中走出來,多少是因為她。”

坐在一旁的秦海沉默不語,扔掉煙蒂,又繼續點燃了一支。香煙纏繞他的四周,沉重的心情又重新回到他的心頭。

在秦海的心中,秦朗永遠是完美的典範。他聰明、好學、處事不驚,讀書的時候是獎學金的首要人選,工作以後是秦氏集團年輕有為的總經理。

隻是誰也預料不到,兄弟倆會同時愛上一個女人。

陸曉嵐並沒有傾國傾城的美貌,性格既不溫柔,也不體貼。可是她的身上,卻有一種其她女人沒有的吸引力。直率、坦蕩、固執,似乎現在秦海想起的每一樣,都成為了她的優點。

“哥,你是認真的嗎?”秦海終於打破了沉默,用極為慎重的語氣問身旁的男人。

秦朗逐漸把目光從遠處收回,伸手拍了拍秦海的肩膀,用肯定的語氣回應說,“我會認真地守護她。”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秦海感受到秦朗心中的堅定。

“第一次遇到小嵐,是在上林苑附近的高速公路上。她被人丟在山上,獨自一人步行了兩個多小時才來到路邊攔車。她就那樣站在路邊,身影單薄,冷得渾身顫唞,無助得就像迷路的小野貓。”每次當秦朗回想起當晚的情景,總是心痛卻又慶幸。

心痛陸曉嵐總是受到傷害,卻慶幸可以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遇上,慢慢走進了她的生活。

其實秦海隱約記得陸曉嵐提及過與秦朗的認識,可這些細節從他的口中得知,愧疚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做事總是不計後果,傷害了陸曉嵐卻渾然不知。或許在他心中,早已忽略了陸曉嵐的性格再堅韌倔強,終究還是一個女人。

秦朗並沒有留意到秦海的臉色變差,繼續坦白自己的心情。“第二次見麵,她被前男友放鴿子。那天是她的生日,獨自一人坐在靠海邊的那張桌子上,任由海風吹拂她的長發。那個側臉,看上去剛柔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