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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唯你終老 綠希 4088 字 2個月前

很傻?陸曉嵐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承認自己是愛情的傻瓜。她徐徐回頭,拖著腮望向秦朗,苦笑說,“我今晚也拒絕了你,傷害了你,可你為什麼還會在這裡幫我包紮傷口?”

秦朗愣了愣,想不到陸曉嵐傷心到滿臉瘡痍的程度,還懂得跟她開玩笑。他看過好幾次失魂落魄的她,可是沒有一次像現在那麼痛苦。剛才在踏進餐廳門口的那刻,他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角落的女人,身上那種傷感讓他看了也感到心痛。

“因為我喜歡你,要比你傷害我的多得多。”秦朗微微一笑,可是怎麼努力,嘴角也不能上揚。看到喜歡的女人傷心,原來那種感覺是這麼難受。他真的很想緊緊地把她擁入懷裡,用溫柔的語言,細聲安撫她的情緒。

可是,他卻沒有,隻因害怕她的記恨。

陸曉嵐像個小孩子般趴在餐桌上,把手機豎立起來輕輕地旋轉。“秦朗,我對他也一樣,或許他就是我此生的劫數。在我最軟弱的時候,他走進了我的內心,現在怎麼努力,也趕不走。”

她的側臉看上去孤單又受傷,小巧的鼻尖紅撲撲的,就像在拚命壓抑眼眶裡的淚水。她的眼眸低垂,毫無焦點地落在指尖旋轉的手機中,似乎在等候那一個不會響起的號碼。

“不放手,你會傷得更重。”秦朗想要好言相勸,卻在此刻發現自己詞窮,怎麼也想不到合適的話語去安撫身旁的女人。“這麼晚,你不會想在這裡過吧?”

陸曉嵐終於停止了手中的轉動,整張“噗通”一聲臉埋在手臂當中,語氣滿是嘲笑,“身無分文,隻能在這裡坐到明天天亮,再作打算。”

秦朗有些哭笑不得,手掌搭在陸曉嵐的肩膀上,隻感到她渾身冰冷,於是%e8%84%b1下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問道,“你介意到我家…”

“介意,十分介意。”陸曉嵐無奈地抬起頭,幽怨的目光就像一匹受傷的小馬駒。“秦朗,拜托你不要對我這麼好,不到兩小時前才拒絕了你,我的良心怎麼過意得去?”

秦朗隻是笑了笑,手掌在她淩亂的發絲上輕輕撫摸,溫柔得就像小時候爸爸的安撫。“傻瓜…如果你要是拒絕,我弱小的心靈才會受到傷害。”

“一點也不好笑。”陸曉嵐卻忍不住嘴角上揚,臉頰上浮起了淺淺的酒窩。又不是天塌下來了,與秦海吵架而已,怎麼能夠這麼失態、這麼傷心呢?她陸曉嵐是踩不死的蟑螂,拔不掉的野草,怎麼能夠為了一個男人在這裡頹廢傷心呢?

陸曉嵐不經常笑,可是笑容卻很有感染力。尤其是臉頰的酒窩,讓她看起來有種%e8%84%b1俗的氣質。“其實你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小酒窩,很漂亮。”

“謝謝。”陸曉嵐長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稱讚他漂亮。從小到大,彆人對她的評價都是冷漠、倔強、粗魯、清秀,唯獨沒有漂亮兩個字。

雖然她從未想過與秦朗往戀人的方向發展,可是她一直很喜歡這種輕鬆自在的相處。他就像父%e4%ba%b2一樣,給予她失落時最溫柔的安慰。

“餓嗎?我給你買熱巧克力和漢堡包好嗎?”秦朗優雅地指了指點餐台的方向,調皮地朝她擠眼。

不提不覺得,這麼被秦朗說起,陸曉嵐也感到餓了,點頭如搗蒜,“嗯,我要巨無霸。”

當熱騰騰的巧克力和漢堡被端到陸曉嵐麵前時,她不顧形象地啃起來,糟糕的心情也好了一大半。她不是一個吃貨,可是每次感到不開心的時候,就會大吃一頓。

聽說心在胃之上,心痛的時候把胃填滿,就沒有那麼痛的。

“慢慢吃,小心彆嗆到。”秦朗細心地拿起紙巾,在陸曉嵐沾滿沙律醬的嘴角擦了一把,%e5%94%87際的笑容才慢慢地散開。

☆、094.沉默是最深的傷害

思前想後,陸曉嵐最終還是決定跟隨秦朗回到市區的公寓。

這是出於對他的信任。

秦朗的公寓就在市中心的黃金地帶,獨立電梯,頂層。裝修風格讓陸曉嵐感到意外,那種以淺藍色為主的海洋風格,與他的身份和年紀看上去並不太相配。

“對我的品味和風格感到意外嗎?”秦朗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從這個角度可以俯視整個海市的夜景,鬨中取靜,確實是環境絕佳的住處。

陸曉嵐笑了笑,目光落在燈火璀璨的廣場上,心情逐漸平靜下來。“我出生在海邊,自小就很喜歡這種格調。”

“看來我們有了相同的興趣。”秦朗鬆了鬆襯衣的領口,隨意倚靠在米白色的沙發上,有種俊逸而慵懶的氣質。“累了就去洗個澡,有什麼事情明天醒來再去處理,等會兒我幫你收拾一下客房。”

陸曉嵐低頭淺笑說,“謝謝你…”

“你今晚說多少次謝謝了?如果把我當朋友,就不要對我太客氣。”秦朗始終臉帶微笑,每次看到他這種帶著鼓勵性的笑意,陸曉嵐的心情都能變得平靜而安穩。

秦朗的公寓正如他的性格,就連浴室的擺設都是整潔而講究的。這裡沒有一點兒女性生活過的痕跡,就連毛巾和牙刷都是那種規規矩矩的淺藍色。

雖然是%e4%ba%b2兄弟,可是秦朗和秦海的性格有著天淵之彆。與秦海住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東西永遠是隨意丟棄的,臥室的床頭櫃上總是蒙上一層煙灰,衣服從來不會疊整齊,唯有對自己的衣著異常講究。

陸曉嵐有輕微的潔癖,雖然他們居住的舊公寓並非什麼高級的地方,可是空閒下來都會認真細致地收拾乾淨,雖然某人總會很快把東西翻亂。

盯著鏡子發呆了好一會兒,陸曉嵐才捧了一把清水洗臉,讓自己好好冷靜下來,不要去想與秦海生活過的點滴。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她發現秦朗已經換好了乾淨的被單,簡簡單單的深藍色,有著與大海一樣深邃的顏色。

她走到床邊,手指扶過柔軟的被單,是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陸曉嵐很鐘情於薰衣草的味道,總覺得它有一種屬於家的溫馨、生活的簡約。可是秦海是個十足的奇葩,隻喜歡肥皂那種清淡的味道。所以除了香煙味,他的身上還有淡淡的肥皂味。

一起生活久了,分開以後腦子裡想的都是相處的點滴。這些細節無法控製地浮現,陸曉嵐隻感到內心一陣空虛,然後是久違的失落感。

手機已經被調成了靜音,可是陸曉嵐最終還是忍不住在臨睡前查看通話記錄。可是有些男人就是這樣缺乏情調,他永遠不會因為任何一場爭吵而低頭;他不會關心你大半夜被趕出去,是否會有安全的地方待著;他不會擔心你有沒有帶錢,有沒有冷著…

“或許是因為他並沒有那麼在乎你。”陸曉嵐自嘲道,可是在自言自語的時候,手指不自覺地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數字。

是秦海的電話號碼。

她糾結了一番,還是決定把號碼刪掉;刪了,然後又重新輸入。如此反複,心情也變得越發浮躁。

“秦海,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明知道一個弱女子三更半夜跑出來,就不懂得擔心嗎?”陸曉嵐氣憤地把手機丟在一旁,心中的鬱悶更是達到了極致,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或許是太累的原因,陸曉嵐獨自望著天花板發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半夢半醒之間,陸曉嵐聽到了熟悉的鈴聲。可是她累壞了,根本不願意挪動身體去摸電話。急促的鈴聲重複了好幾次,她才不情願地從被窩裡掙紮爬出來,身後摸到床頭櫃上的電話,摸黑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接通的瞬間,暴躁如雷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過,嚇得陸曉嵐整個人幾乎從被窩裡彈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曉嵐,三更半夜不回家,你死去哪裡了?”秦海的聲音是吼出來的,把她的耳膜震痛,“你是存心和我對著乾嗎?”

被吵醒的陸曉嵐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心裡忍不住竊喜。剛才秦海責罵她不回家,就是“家”這個字,讓陸曉嵐一整晚的壞心情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秦海說,那套小小的舊公寓,是他們的家。

陸曉嵐忍笑握著手機,聲音也變得愉悅起來,“是你叫我滾的。”

電話的那頭沉默了片刻,刺耳的罵聲再次傳來,“我叫你彆多管閒事的時候,你怎麼不照著做?陸曉嵐,你真有逼瘋我的本事。”

“你這麼生氣,我還是回避幾天好了,反正我人品好,不用睡天橋底。”陸曉嵐笑嘻嘻地反駁,換來的是對方陰冷的聲音。

“馬上給我滾回來!”話剛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清脆的“嘟嘟—”聲。秦海就是這麼一副牛脾氣,關心都是靠吼的。可是陸曉嵐心裡卻很高興,至少證明他是關心自己的。

快速換了衣服走出房間,陸曉嵐發現秦朗的房間還亮著燈光,於是走過去想要與他告彆,然後離開。可是秦朗靠在電腦椅上睡著了,粗框眼鏡已經滑到鼻尖上。

電腦處於工作狀態,估計他剛睡下不久,文件夾裡放著密密麻麻的文檔,似乎都是急著等候他審閱的。桌麵上的咖啡喝了一半,剩下的已經涼掉。房間的窗戶沒有關緊,涼風徐徐而進,合同被吹散在木地板上,一片狼藉。

陸曉嵐環顧了一眼秦朗的臥室,然後把擱放在沙發上的薄毛毯取過來,輕輕幫他蓋上。他的眼睫毛微顫,卻並沒有睜開雙眼,大概是工作費神,早已累壞了。

小心把地板上的文件收拾好,陸曉嵐才拿過筆記本電腦旁的鋼筆,在便簽上隨意寫了幾行字,然後靜靜地離開了臥室。

農曆十五的月亮懸掛高空,陸曉嵐用了四十分鐘的時間在深夜裡步行回到秦海的舊公寓。剛進入小區,她就在那棵老榕樹下發現了點點煙火。

這三更半夜的,不是秦海,還能是誰?

沒有街燈,隻有淡淡的月光,陸曉嵐卻能清晰地看到秦海那張隱藏在樹下的那張臉。他的眉頭輕皺,臉上有種隱約的擔憂,卻在看到陸曉嵐的那刻,整張臉都因為憤怒而變形。

“蠢女人。”秦海思量了很久,才緩緩吐出這三個字。他向前跨出了一大步,讓自己高大的身影暴露在月光下,淡淡的光暈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蒙上了一層頹廢的色彩。依舊是黑色的短袖襯衣、深藍色的長褲,以及冷若冰霜的臉。

可是此時此刻,在陸曉嵐眼中看來,卻變得十分溫和、好看。

月夜下的對望,讓秦海臉上的不滿逐漸散去。慢慢地,他微微鬆了一口氣,動作不大,卻儘收陸曉嵐的眼底。

“過來。”秦海用命令的口%e5%90%bb壓低聲音吼道,雙手習慣性地插在褲袋上,深邃疑惑的目光落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