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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唯你終老 綠希 4070 字 2個月前

被掌心的溫度暖和起來。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剛好看到陸曉嵐清秀的側臉,在夕陽的餘暉下勾勒出柔和的弧度。她剛洗過澡,長發半乾,被她彆在耳後。身上的橘子香味很淡,聞起來卻讓人感到舒服而放鬆。

秦海忍不住伸手攏了攏她耳際垂落的碎發,手指觸及她的耳垂時,發現臉頰微紅。

陸曉嵐平時是個大大咧咧的女人,可是每次被秦海這般溫柔地觸摸,整個人都變得不知所措。她能忍受秦海的暴躁和瘋狂,可是難以抗拒他的溫柔。

秦海抬頭仔細打量牆上泛黃的獎狀,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去撕開微微凸起的那張。

他已經記不起是什麼時候在這裡藏了東西,可是他很清楚一點,當年想要遺忘的事情,無論經曆了多少年,都未曾從心頭抹去。

精致的十字架落在秦海的掌心上,他看了又看,嘴角揚起了一抹苦笑。“我媽臨死的時候,手裡死活扯著這條項鏈,上麵都沾滿了血跡。”

“是你爸爸送的嗎?”陸曉嵐小聲問道。

“不知道。”秦海說著,把項鏈掛在陸曉嵐的脖子上,收回了臉上那種難以言喻的悲傷,淡然地說,“給你吧,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小小的十字架項鏈,此刻在陸曉嵐的脖子上顯得十分沉重。她伸手想要摘下來,卻被秦海阻止了。

“彆摘,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會收回來。”

☆、084.若曾素心相贈

陸曉嵐的手指撫摸在項鏈上,發現邊緣已經磨得很圓滑。“這是你媽媽的遺物,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下。”

“隻是一條不值錢的項鏈,不喜歡可以扔掉。”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房間內環視了一圈,然後朝門外走去。“我餓了,你快去弄吃的。”

陸曉嵐愣在原地,雙手握著十字架形狀的吊墜,心裡浮起了一絲莫名的感動。雖然秦海嘴上說得無關緊要,可是她知道這個十字架對於他來說,絕對不是他口中所說的不值錢。

橘子般的殘陽下,陸曉嵐半跪在椅子旁,秦海和媽媽的笑臉讓她感到溫暖而安穩。她想起了讀書的時候,小說中某句她很喜歡的說話。

“若曾素心相贈,何妨咫尺天涯。”

在很久以後的將來,當陸曉嵐回憶起當年的情景,才明白自己對愛情的執著,才是最致命的傷害。

童年時的不幸,年少時的波折,以及長大後遇到的種種困難,讓她變得堅強而獨立。可是倔強如她,衝不破、擋不住的,是她已經交付予秦海的一片真心。

與秦海日益深厚的感情,讓陸曉嵐有種從未有過的歸屬感。雖然他的態度依舊時而冷淡,時而熱情,性格也沒有多大的轉變。隻是每次兩人共度歡愉的時候,她對那種熾熱的情感難分難舍,欲擺不能。

她甚至有一種想法,要拋開這裡的一切,與秦海浪跡天涯,永遠也不要回海市,過一些簡單而平靜的日子,不去想那些未知的將來。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秦海雖然默認了陸曉嵐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可是他沒有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海市的一切。他與雷子揚、江小七變得越來越忙碌,似乎在籌劃些什麼。

自從那天莫名和好以後,陸曉嵐和秦海之間的關係似乎回到了三亞的那幾天。玫瑰依舊每天出現在銀濠裡,因為秦海的緣故,她對陸曉嵐的態度雖然不待見,卻不敢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偶爾的冷眼相對,小打小鬨,陸曉嵐也不屑與她計較。

對於秦朗的關心,陸曉嵐也沒有從前那麼隨性。一方麵她不希望秦海誤會,另一方麵她更不想秦朗誤會。

但他畢竟是陸曉嵐在海市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朋友,她不可能因為擔心秦海誤會而與秦朗斷絕關係。恰好那段時間秦朗很忙,兩人之間隻通過幾次電話,而且每次總是匆匆掛線,所以陸曉嵐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梁洛美像人間蒸發般,自那天要求陸曉嵐離開銀濠以後,就再也沒有聯係她。她曾偷偷打電話給她,卻總是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當所有的一切處於停滯不前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事,讓陸曉嵐卷入了一場預料不到的漩渦當中。

那就是,陳鷹明的出現。

周末下午秦海接了一個電話,獨自坐在地下室的角落裡沉思了很久,然後吩咐陸曉嵐說,“等會兒跟我去見一個人。”

麵對秦海嚴肅的表情,陸曉嵐沒有多問。其實以她對秦海的了解,隱約可以猜出將要去見的人,身份非一般。隻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輕易就可以見到銀鷹的老大。

秋日的傍晚已有些涼意,秦海驅車帶著陸曉嵐來到近郊的一處農莊裡。

農莊有一個詩情畫意的名字,叫“荷塘月色”。秋天已至,池塘裡的荷花已經枯萎。沿著用竹子搭起的小路,他們很快就走到了儘頭的包間門外。

“等會兒阿公過來,你說話謹慎點。”秦海在踏進包間之前,輕聲提醒陸曉嵐。

阿公?豈不是陳鷹明,銀鷹組織的老大?

想到這裡,陸曉嵐的心情變得忐忑不安起來。傳聞中心狠手辣的陳鷹明,秦海的義父,帶著神秘色彩的海市風雲人物,又會是怎樣的人?

剛推門而進,江小七和雷子揚異口同聲地打招呼。

“海哥。”

他們對陸曉嵐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雷子揚少有地沒有板著臉,安靜地坐在角落裡喝茶。而江小七看陸曉嵐的眼神,少了往日的嬉笑,多了幾分深沉。

包廂的氣氛有點怪,陸曉嵐卻說不上原因。她直覺認為,他們三個都不認為陳鷹明這次指名道姓要見陸曉嵐,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

約莫等了二十分鐘,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首先推門而入的,是幾名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看上去神色凝重,不苟言笑。

被黑衣男人擁在其中的,是一名身材瘦小的老頭子。他穿著繡有龍騰圖案的米黃色唐裝,五官淩厲,眼神銳利。最讓陸曉嵐感到壓抑的,是他身上那種特彆的氣場。

她詞窮,找不到適合的語言去形容這種氣場,隻感到自從陳鷹明踏入房間的那刻,她的心在不斷微顫。他身上的霸氣內斂,有種隱藏很深的世故,以及曆經滄桑卻依舊穩得住場麵的深沉。

雖然陳鷹明麵露微笑,可是陸曉嵐發現他的笑容背後,有種笑裡藏刀的感覺。

“阿公!”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秦海都統一從座位上站起來,畢恭畢敬地朝陳鷹明打招呼。陸曉嵐見狀,毫無懸念地隨秦海起身謙卑地打招呼。

“嗯,坐吧。”陳鷹明銳利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陸曉嵐的臉上。

剛才秦海與陸曉嵐走進包間的時候,已經預留了正位準備給陳鷹明上座。可是他並沒有往預留的位置走去,而是很隨意地在離門口最近的空位坐下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好坐在陸曉嵐的身邊。

陸曉嵐也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她連忙拿起茶壺添茶葉,泡了兩次以後才往陳鷹明的杯子斟茶。在等候陳鷹明的時候,江小七無意提起他的習慣,說他泡茶隻喝第三遍,每一壺均是。

“謝謝。”陳鷹明接過功夫茶杯,放置在%e5%94%87下聞香,神色緩和了一點,“你就是小嵐?”

陸曉嵐微笑點頭回應,“是的,阿公。”

“跟著我家阿海多久了?”陳鷹明並沒有品茶,而是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煙盒,取了一支夾在指間。

見狀,陸曉嵐隨手拿起秦海擱放在桌麵上的打火機,小心翼翼地湊到陳鷹明麵前幫他點燃。煙霧緩緩升起,陳鷹明吸了一口以後,微微轉身把灼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等候她的回答。

“六個月。”陸曉嵐回答得乾脆利落,絲毫沒有被陳鷹明審視的目光嚇到。其實她的掌心早已滲出了汗水,心跳也在加速,隻是努力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思∫兔∫在∫線∫閱∫讀∫

“反應挺快,比玫瑰聰明多了。”陳鷹明夾著香煙,剛想要把煙灰彈掉,陸曉嵐又把煙灰缸推到他的麵前。

陸曉嵐不知陳鷹明的葫蘆裡賣什麼藥,但她至少感覺到對方對她的態度,雖有防備,卻沒有厭惡。

“阿公,這次回海市怎麼不提前通知我們?”秦海悠閒地喝著茶,麵露微笑,似乎對陸曉嵐的表現滿意。

陳鷹明看著秦海,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陸曉嵐看得出,那是一種屬於父%e4%ba%b2對兒子的欣賞和愛護才有的。

“這次順路回來,看看你們這些小夥子有沒有偷懶。”

其實陳鷹明並沒有電影裡那些老大般的凶神惡煞,他也不過是一個遲暮的老人,有感情,重義氣。

閒聊之際,菜已經捧上來了。陳鷹明儼然主人家般招呼眾人吃飯,偶爾與江小七開幾句玩笑,詢問秦海和雷子揚的近況,一頓飯下來,氣氛倒也和諧。

飯局結束,秦海與陳鷹明道彆後準備離去。

陳鷹明坐在座位上沉思了一會兒,輕聲吩咐說,“你們先走一步,我有話跟小嵐說。”

“阿公…”秦海麵露難色,眉頭輕皺似乎想要繼續說些什麼。

“啪---”的一聲,陳鷹明的手掌重重地落在桌麵上,包間的氣氛立刻冷下來。他轉身盯著秦海,略微不滿地責罵說,“你怕我吃了她嗎?”

江小七和雷子揚見狀,嬉笑著把秦海扯出門外,順道關上了包間的門,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靜下來。

“小嵐,你今年多大了?”陳鷹明這才轉身盯著陸曉嵐,灼熱的目光猶如盛夏的正午,讓人感到暈眩。

陸曉嵐猜不透他把她留下來的意思,隻是禮貌地回了一句,“二十三。”

“有人說過,你有種與年紀不符的成熟嗎?想必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陳鷹明老練世故,說話不喜歡轉彎抹角,“他把母%e4%ba%b2的遺物轉贈給你,想必對你也是認真的。可是他在乎,並不代表我會認同。”

陸曉嵐心裡徒然一驚,麵對陳鷹明的話中話,似乎有些怯。“阿公,是因為玫瑰的原因?”

“不…”

☆、085.打賭

“不…對於我們這些人,若要成大事者,必先無情。玫瑰雖然是我的%e4%ba%b2女兒,可是在我心中她無法與阿海比。我不希望他的感情用事,到最後會成為自己的軟肋。我希望你能自動離開阿海,為了你自己。”陳鷹明坦言道。

陸曉嵐倒吸了一口氣,似乎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卻努力裝作鎮定。“以秦海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