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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水溶帶回京城,賈赦壓下了心裡的疑問,並沒有問。

“王爺,今年雨水怕是會很大,而倭寇怕是會借機生事。”

“海上發動,倭寇現在並不占優勢。”

“誰說要在海上。”甄宏指了指平安州南麵不遠處的茜香國,“平安州雖然不接壤茜香國,但是茜香國想要北上攻擊我朝,必然需要經過部分平安州。先榮國公鎮守平安州,將茜香國打怕了,這二十多年才都沒有任何動靜。可是現在……”甄宏停頓了一下,水溶和甄宏都沒有忍住看向賈赦。

賈代善的餘威即使在,也早被賈赦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糟蹋的差不多了,如果有合適的時機,現在的茜香國絕對不會放過。

“甄將軍倒是真有真才實學。”

“哼。”甄宏冷哼一聲,其實他並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否則水溶也不會把他帶在身邊,但是他看到賈赦就從心底最深處產生厭惡之感,這世上隻有一個人會讓他有那種感覺。

“隻是甄將軍過於高傲,目無他人,長此以往必將吃虧。”賈赦算的上是教訓的語氣,這張臉怎麼那麼欠打,“驕兵必敗。”

“多謝榮國公教育,好在我不是紙上談兵。”

賈赦語塞,這本尊確實沒有上過戰場,一直在京城,要不是自己來了,怕是一輩子直到快死的時候才會出京城。恩,被流放的途中。“血裡買來的教訓麼?”賈赦上下打量著甄宏,甄宏炸毛,摔門而出。

一直沒有開口的水溶終於忍不住笑了,笑的前仰後合,“榮國公素來關愛小輩,很少這樣咄咄逼人,怎麼碰到這甄宏就不行了?”

賈赦抿了一口茶,掩去自己的尷尬,他確實又有些失控了,水溶笑了好一會才停下來。這才又回歸正題,“如果茜香國……恩候倒是可以趁機離開京城。”

“王爺需要的兵權麼?”

“怎麼是我需要的,有兵權的權臣才活得長久。”

“難道不是死的更快。隻是平安州的位置,到底是咽喉,進可攻退可守。”賈赦用手在平安州上麵畫了一個圈,“我倒是真的有興趣了。”

“本王坐等恩候的好消息。”

水上行了三日,前方由於雨水過大,不允許船通行,一行人換了馬車走陸路,難免的速度就慢了下來,一路走官路,住驛站,越往京城越有一種危機感。

這一日晚上,賈赦早早的熄了燈,人卻是沒有睡,隻是拿著一個茶杯坐在黑暗之中,早早的扶下了肖泰給他備下的藥丸。月上三竿,驛館裡靜悄悄的,隻能聽到時不時的貓叫聲。

突然窗子上被紮了一個小孔,白色的氣體從裡麵緩緩地冒了出來,驛館裡伺候的人一個個都暈了過去,沒有輪崗睡著的人是徹底睡死了過去。

終於動手了,賈赦和水溶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各自拿起劍,準備在不得已的時候出手。

外麵很快亮了起來,廝殺聲也響了起來,血腥氣也彌漫了開來。賈赦起身推開了房門,看著被侍衛圍攻的黑衣人,水溶的侍衛都是好手,但是真正起作用的卻還是隱在暗處的水溶和賈赦的暗衛。

“留個活口。本王什麼時候這麼招人恨了?”水溶從賈赦身後走了出來,漫不經心的看著眼前的廝殺。皇室中人對於這樣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他這個北靜王爺素來不得罪人,按理說不該有人想要殺他才是。

“哼!北靜王爺少裝無辜,如果不是你,太子爺的心腹不會折了大半。”領頭的黑衣人高喊道。

“太子呀,這麼快就排除了一個,你們是勤%e4%ba%b2王還是誠%e4%ba%b2王的人……亦或……”水溶停頓了一下,眼中精光閃過,“早就聽聞榮國公擅長逼供,今日本王倒是有幸能打開眼界了。”

賈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觀察著來刺殺之人的動作,“王爺的首尾沒有處理乾淨,他們怕是江湖中人。”賈赦可不相信水溶在江南兩年,沒有經營出什麼,上次官場整頓,就已經將大半人換成了他的人,這兩年下來……“鹽商!”鹽商從來沒有真正的沒落,隻是新老交替,繼續形成新的圈子,三年的時間足夠了。

水溶愣了一下,“看來火燒過了。怕是我們還要回揚州看看才對,恩師他……”

“如海比王爺老道。”賈赦上下打量著水溶,“審了也沒必要了,還在江南的地界,不如借兵一用。”

刺客看到兩人竟然還有閒心聊天,頓時急了,他們算是自投羅網被人鄙視了嗎?動作更快了起來,卻是死的更快。

“住手!否則我殺了他。”一個黑衣人挾持著迷迷糊糊的薛蟠走了過來,“義父,我……”薛蟠都快哭了,今夜他怎麼就夢遊了呢?

“原來是榮國公的義子,薛家的當家人,讓我們走,再給我們十萬兩銀票,買他這條小命,應該夠了吧?”

水溶剛要說話,卻是賈赦上前一步,“爺最不喜歡被人威脅。”

“哈哈,威脅,就……噗。”黑衣人吐了一口鮮血倒地而亡,從他身後甄宏拿著劍無事人一樣走了出來,拽上薛蟠很快就到了賈赦身邊,“教出來的都是沒事添亂的。”

“義父……”薛蟠欲哭無淚,他真的怕了。

賈赦將他扔到一邊,不想再理會他,沒有了乾擾,暗衛們很快處理了殘局,留下了幾個活口。不過受雇與人,隻是負責來取人性命,根本就不知道雇主為什麼要這一行人的命。當然了到底是主要要水溶的命還是賈赦的命,都有些分不清了。

不過得到的唯一重要消息卻是,前方還有不少刺殺他們的人,對於說出此事之人,暗衛很給麵子的讓他一擊斃命,沒受什麼苦。“看來不是王爺查處了什麼,而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回京。王爺可有京城的消息?我的消息還是兩日之前的。”三日通一次消息,這是賈赦製定的規矩。如果有緊急事件,倒是例外。

“本王的消息是一日之前的,也是一切正常。一半一半。”

賈赦點了點頭,如果真是京城之中有人作梗,他們有沒有得到什麼消息的話,麻煩就大了,動手之人竟然能夠換掉他們心腹送出來的消息。京城危了。但是如果真是鹽商動手,財力是有了,卻沒有這麼大的膽量製造這麼大的動靜。

“所以返程吧。林家還相對安全一些。”

“也好。本王上個奏折,大水擋路,回程受阻。驛館遇盜,死傷五十人。”

額……賈赦勉強點了點頭。

第二日北靜王和榮國公的馬車繼續朝著京城的方向而去,而又有一波人輕車簡行踏上了去金陵的方向。在這兩撥人都離開後,兩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馬車踏上了返回揚州之路。

而消息卻在源源不斷的傳來,在他們離開後驛館大火,將一切痕跡燒的乾乾淨淨。而揚州最大的鹽商卻突然死於非命,家中也發生了大火,大火滅後,活著的人查看剩餘物品,卻發現庫房是空的。

☆、第53章 賈赦回京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進了林府,林家還算是相對安全的。林海對於他們歸來並不驚訝,安排了寶釵和黛玉相鄰而住,讓薛蟠住在了外院。而賈赦和水溶則住進了最大的院子。

“恩師,您可有什麼消息?”安頓下來,水溶直截了當的問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海看了看他身後的甄宏,這人自水溶從金陵回來就一直跟著水溶,隻是救命之恩什麼的,林海一直持懷疑態度,“王爺此人……”

“可信。”卻沒料到先開口的是賈赦,“隻是脾氣懷一些,倒是真的忠心。要遠離甄家的甄家人,自然可以培養。”

水溶詫異於賈赦為甄宏說話,卻也連忙補充了幾句,“恩師放心,甄宏可信。”

“也好。京城那邊三日一次消息,都顯示正常。隻是過於正常了。”

“所以恩師也懷疑有人控製了京城的消息渠道。”水溶皺了皺眉頭,將所有消息封死的話,京城豈不是已經被人完全掌握了?

“應該沒有糟到那種程度,隻是控製消息渠道,也有可能是還沒有真正動手。”賈赦分析道,當年太子逼宮,也是封鎖了宮禁幾日,到萬不得已自認為一切就緒的時候才真正的亮了刀,卻還是晚了。

“如果是這樣還好,隻是後續發展依舊不在掌控之中。”

“能動手的隻有太子。崔家敗落,太子勢力嚴重受損,此時動手,隻會是自尋死路。”水溶有些摸不清頭緒。

“勤%e4%ba%b2王和誠%e4%ba%b2王都在京中,沒有那麼容易。”當年五弟一人都能對付的了太子和索額圖,彆說現在的太子的那兩個兄弟都不是省油的燈。

“還是回京才能知道一切。恩候可願意陪本王一起回京?”

“王爺留下,下官回京即可。”賈赦乾脆的拒絕了水溶的提議,其實他本想直接從驛站走小路返回京城,但是又擔心自己走後水溶再出事,到時候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送上門的把柄,不管誰是皇帝,都會讓自己陪葬。而到了揚州,將薛家兄妹都交給林海,賈赦也算是沒有了後顧之憂。“揚州鹽商之事,總要有個了斷。那死的鹽商家中失蹤的金銀讓人玩味。如果京城真的動亂……”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關於這點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大火過後一切痕跡都已經被磨平,這家鹽商連下人都死絕了,調查起來就會進入死胡同。林海調查了許久也沒用。

“鹽商經營多年,多為狡詐之輩,即使是死怕是也不會讓背後之人安然無事,除非……”

“多謝恩候提醒。”林海率先說道,水溶也點了點頭。私生子什麼的,實在是太多,或者把嫡子交出去保著私生子養著也是有可能的。

“既如此,揚州之事交給王爺和如海了,我連夜離開。”

“恩候注意安全。”水溶知道攔不住賈赦,隻能勸了一句,“如同恩候所說京城裡即使太子真的要動手,也不會成事,但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恩候去湯渾水總是要注意。帶著甄宏一起,這樣本王才能安心。”

賈赦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甄宏現在已經是從四品,可以進入皇宮內院,此次也有進京的允許,帶這樣一個武官

賈赦點了點頭,和林海交換了一下眼神,連夜帶著清風以及暗衛離開,這一次他們不走水路,不走官道,隻走小道,儘量避人耳目,就這樣晝夜兼程了五日,終於到了臨近京城的地方。

而這幾日,讓賈赦更加不安的是京中的消息徹底斷了,賈代善留給他的暗衛本就是優秀之人,再加上這段時間自己的有意培養,算的上前世的粘杆處了,這樣的都傳不出來消息,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