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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沉婚 緋夜傾歌 4069 字 2個月前

光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沈若初如何聽不出他語氣中那種陰陽怪氣的調調,頓時又氣又氣有委屈,“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今天純粹故意來氣我的是不是!你……”話沒說完便岔了氣,頓時一陣胃疼。

“初初你怎麼了?”譚家輝見她眉頭緊蹙,臉色不太好,有些急了。也顧不得其它,直接從單人沙發上彈起來,以最快速度到了她身邊,“你沒事吧?要不要緊?”

“彆碰我!”沈若初一把揮開了他,一手扶額一手捂著胃,“你氣死我了你!你趕緊走,帶著你的東西一起!”她這話沒有多少真心攆人的味道,倒是賭氣的成分居多。

可聽在譚家輝耳朵裡,還是忍不住心頭一刺。他懸在半空中的手頹然放下,歎息著往後和她拉開距離,“對不起。初初……我……”話才出口,便不知該如何繼續。

沈若初這會兒也緩過來許多。籲了口氣,她抬頭看向那個一臉頹喪的人,心中同樣五味陳雜,“二光,其實……事到如今,我們兩個本來不應該再聯係的。”

譚家輝一怔,隨即苦澀的味道在齒間升起,迅速蔓延直達%e8%83%b8腔。“初初……你一定要這樣麼?這麼多年了,就算我們兩個沒緣分相守一生,難道一定要做陌生人麼?我們還可以做朋友……”

“你覺得可能麼?”沈若初突然打斷了他,聲調微微拔高,“譚家輝,你覺得可能麼?”兩人四目相對,她拄著扶手緩緩站了起來,“也許可能。但那時候你已經另所有愛,娶妻生子。不過那時候,可能我們兩個真的相忘江湖,曾經的情分,都被隨著消散無蹤。不管怎麼樣,絕對不會是現在。”

譚家輝雙?%e5%94%87微微扇動,想要辯駁,卻終究沒能說出一個字。因為沈若初說的沒錯,一點兒都沒錯!

誰說的做不了情人還可以做朋友,全他媽的是放%e5%b1%81!和自己喜歡的人做不成情人,眼睜睜看著她和彆的男人白頭偕老,為他生兒育女。隻要想想就會令人發狂。

更彆說什麼時間能消磨一切。如果真的能夠消磨,那便是愛的不夠深,不夠刻骨。至少在他的生命終結之前,他永遠不會忘掉她。

沒彆的辦法,真的沒有彆的辦法。要麼躲得遠遠的,獨自思念獨自痛苦。要麼就是拿出毀滅一切的魄力,我得不到的也不讓彆人得到。

可後者……他明顯做不到。隻要是會讓初初受傷的事,他絕對不會做。哪怕隻是一星半點兒,他都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譚家輝隻覺得整顆心都在隱隱作痛。他輕緩地深呼吸著,卻不想還未從這一波疼痛中緩解,他心愛的姑娘又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二光,以後……不要再聯係了吧。”

譚家輝隻聽見耳邊“嗡——”地一響,下一秒大腦一片空白。足足有兩三分鐘,他才透明的真空世界中回到現實,卻仍舊不可置信,“初初……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們兩個以後不要再聯係了。”沈若初一邊重複著剛才的話,一邊偏開頭不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晶瑩。然而聲音中的顫唞和哽咽卻無法掩飾,“二光,其實即便是和景焱離婚的那段日子,我也沒有動過念頭和你在一起。可我們兩個實在太熟悉了,你說的沒錯,這麼多年的關係了……”她說的太急,有些語無倫次,“我還一直把你當朋友,就像是上學那會兒一樣。我習慣了……我……可是……可是根本不一樣!一切都不一樣了。是我錯了,其實我那時候就應該果斷一點和你斷清楚的。如果我給你造成了什麼錯覺,我和你道歉。但是我們兩個以後真的不要再聯係了,這樣不管是對你對我還是對景焱,都會好一點。你應該有你的生活,不要……”

“不要再說了!”譚家輝終於再也聽不下去,將她打斷。他的聲音低沉嘶啞,又隱約帶了幾分難過和焦躁,“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還是那句話,喜歡你是我心甘情願。之前你沒和景焱複婚,我有權利追求你。所以那時候你就算是明白的拒絕我,我也不會放棄!”說到這裡,他稍稍停頓。緩了幾秒鐘才繼續說道:“初初,我不會離開你。”

“譚家輝!”沈若初見他油鹽不進,也有些煩躁,“你怎麼這樣呢!”卻不料對方張嘴問了一句……

“你了解景焱麼?”譚家輝神色肅穆,明顯話中有話,“初初,你眼睛看到不一定是真的。你真的了解景焱麼?那些你不曾看到的一麵。”

“你……你什麼意思?”沈若初怔怔地看著他,一顆心莫名地就感到沒有了著落,“你為什麼這麼說。”

譚家輝慘淡地勾了勾%e5%94%87,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初初我不會離開你,至少現在不會。不管給你幸福的人是不是我,我都希望你能過多好。所以,需要我幫忙的時候,不要一個人咬牙強撐。”說完,便轉過身大步離開。

☆、164.拘留

譚家輝步履匆匆,頗有幾分倉惶逃竄的感覺。

剛一坐進車裡,他便狠狠砸了下方向盤。懊惱和心痛猶未得到紓解,又毫不留情地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原本,不該是這樣的……可一切卻都被他搞砸了。

事實上,譚家輝要找的人不是沈若初,而是景焱。可整整兩天,幾乎通過各種渠道,都無法同他取得聯係。華景集團的人對大老板的行蹤諱莫如深,隻字不肯透露,b城其它社交場合也都不見景焱蹤影。而他甚至拜托了在有關部門工作的同事,沒有查到景焱出境或者登機去外地的記錄。

所以幾經思索之後,他拎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做掩護,直接找上了門。卻不想景焱竟也不在家中!

隻不過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低估了心底對沈若初的那份喜歡和渴望。

他應該把東西放下,坐坐就走的。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對她說那些話。但嫉妒和痛楚來是那樣的強烈凶猛,他終究還是沒能控製住心中那個衝撞叫囂的魔鬼。

譚家輝深吸口氣,扭頭透過車窗玻璃又往院子裡看了眼。然後邊啟動車子,邊戴上藍牙耳機撥通了沈行之的電話,“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那邊的人明顯很驚訝,“我在我自己家呢,不是我爸媽那兒。你什麼事這麼急!”

譚家輝訕笑一聲,“我剛才見了初初,然後……說了些很蠢的話。”

聽筒了一陣默然。數秒鐘後,沈行之不讚同的開了口,“家輝,不是做兄弟的不幫你。可是事到如今,你和初初……”還不等說完,便對方急迫的打斷。

“我不是要找你說我和她的事兒!我是要說景焱和她的事兒。”

“有區彆麼?”沈行之嗤笑出來。

譚家輝也發現自己表達的有問題,輕歎一聲,放平靜語氣說道:“我在美國發現了一些東西,關於景焱的。可我現在四處都聯係不上他。我直覺他可能要出事,他死活我不關心,但我不想初初被連累……”

…………

沈阿姨剛才見有客人,上了茶之後便很識趣地回了自己房間。等譚家輝離開大概有二十來分鐘,她才找來客廳,說是司機已經到了,問沈若初是否還要出門。

沈若初一直就在沙發上坐著沒動地方。景焱一連幾天杳無音信,她本來就心煩意亂,做什麼事情都精力不太集中。剛剛又和譚家輝吵了一架,早就把這茬兒拋到腦袋後麵去了。

這會兒聽人提起,先是愣了愣神,而後一臉疲憊地擺擺手,“我忽然有點不舒服,今天就先不出去了。”

沈阿姨也是個精明的人。她明顯看出沈若初的情緒照比客人來之前低落不少,卻沒有多問,隻是“唉”了一聲,然後試探著問道,“那您晚飯要吃些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若初現在半點兒食欲都沒有。剛要說晚上不吃了,轉念又想起自己肚子裡還有一個。便敷衍著回答道:“隨便吧。”隨即又補充一句,“清淡的就行。我去躺會兒,開飯了直接叫我。”說完站起身,回了樓上臥室。

此刻已經是日薄西山。太陽的餘暉透過窗子照進室內,金燦燦,亮堂堂的。可沈若初就像是心頭壓了塊千金巨石一樣,無論如何也敞亮不起來。

隻是情緒低落歸情緒低落。她還不至於失去思維的能力,變成腦殘。所以沈若初越想,就越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

她和譚家輝雖然算不上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可從學生時代到現在,也是快十年的關係了。所以,她相信他的為人。退一萬步,假設她眼睛瞎了,可沈行之一向目光如炬,不會交錯朋友更不會隨便把什麼人當成兄弟。所以,就算今天譚家輝說了那些話,她氣憤歸氣憤,也仍舊相信他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陰險小人。

譚家輝一向進退有度,彬彬有禮。即便是她和景焱離婚的這段日子裡,他也從未讓她為難過。

可他今天這是怎麼了?!就算他真的有東西帶給她,但明知道這裡是她和景焱的家,還連個招呼都不打便直接上門。如此唐突冒失,本身就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但到底哪裡不對……

沈若初揪著頭發,閉上眼將剛才兩人所有的對話和場景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十分鐘後,她神思一凜,倏地睜開了眼……

譚家輝問她是不是了解景焱。他為何會無緣無故問出這一句?還有,他說如果有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叫她不要一個人咬牙強撐。可是她有什麼會需要他幫忙的?

這些話,他到底隻是隨便說說,還是彆有深意?!

沈若初想不明白,又不知道該找誰來分析傾訴。隻覺得煩躁無比。而她在這種情緒的困擾下,食不知味,寐不安寢。夜裡輾轉反側終於入睡,卻緊接著噩夢不斷。

第二天醒來時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早飯過後,她終於又打電話叫來司機,準備去景焱公司一趟。不管他這些天究竟有沒有去上海,不可能公司裡一個人都不知道大老板的下落。如果真的什麼人都不知道,她就打110報警。反正,今天她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翻出來。

就算她放著好日子不過不作難受吧。總之不看見他,她就覺得心神不寧。

…………

就在沈若初挖地三尺尋夫回家的同時,景焱正拿著那張印有銀行彙款記錄的紙反反複複的仔細翻看。幾乎要把它盯出一個洞的時候,才抬眸看向對麵的調查人員,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可以問個問題麼?”

對方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臉嚴謹地點點頭,“可以。但是我不一定回答。”

景焱無所謂地聳了下肩,“這張彙款記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