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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沉婚 緋夜傾歌 4069 字 2個月前

祁煬這個年過的黑白顛倒,到現在也沒調整過來。接到景焱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夢裡和一群美女摸八張,馬上就要贏了。

美夢被攪,多少有些不情願。可到底是十來年的關係了,不過兩句,便聽出景焱的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頓了頓,他啞著嗓子問了一句,“jaryn,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嗯。”景焱低應一聲,毫不避諱,“電話裡說不清。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祁煬邊說邊打嗬欠,“複興路的彆墅。”

“等我。”景焱利落地切斷電話,同時方向盤左打,拐上了高架橋。

高架橋距離複興路隻有十分鐘的車程。

十分鐘後,當景焱來到彆墅,祁煬咬著牙剛從床上爬起來沒兩分鐘。睡袍鬆鬆垮垮地穿在身上,%e8%83%b8`前肌肉若隱若現,正坐在一樓的小吧台邊的高腳椅上。見景焱進門也沒起身,隻打著嗬欠和他打招呼道:“來了。到底什麼事?”

景焱麵色如常,隻有微抿的薄%e5%94%87泄露了心緒。他進門後也直奔吧台,每一步都裹著風聲。到了近前把手裡的灰色塑料口袋往吧台上一放,挨著他坐了下來,說道:“幫我查查這快遞是從哪裡寄來的。”

祁煬頗為詫異,“這還用我查?!”他把口袋拿到近前,看了眼上麵的快遞單子,“x通,用手機掃一下條碼不就知道了。就用那個什麼‘我查查’的軟件。”

“掃不到。”景焱淡淡地吐出三個字。他剛坐進車裡那陣兒就掃過,掃不到。那是個無法查詢的快遞單號。掃描,輸入單號,他把軟件裡所有的快遞都查詢了一邊,全部沒有查詢結果!

祁煬不由皺眉,奇怪道:“這快遞到底怎麼了?”話音剛落,眼前出現了一個淡紫色小禮盒。他拿在手裡把玩一圈,一邊打開蓋子,一邊聽見景焱說道:“今天有人給寄了這個東西,那裡麵是張照片。一張7年前就該悉數消失的照片!”

祁煬一怔,隱約猜到了什麼。他急忙打開蓋子,拿出了照片。果然……那上麵的畫麵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樣。

纖細嬌弱的東方女孩兒衣衫襤褸被壓倒在床上,眼神驚恐,垂死掙紮。壯碩的金發中年男人,滿臉獰笑,正要對她做著最不堪的事情。而那個女孩兒不是彆人,正是江欣悅!

祁煬銳利的視線隻上麵定格了一瞬。立刻又將照片扔回盒子裡,合上蓋子。他轉頭看向景焱,見他盯著前方酒櫃上的玻璃,不知道在想什麼。

“jaryn。”祁煬輕輕叫了他一聲。

景焱沒看他也沒有回答,甚至連任何眼神波動也沒有。可祁煬卻肯定地知道他在等自己開口,“你放心好了,我會幫你查的。快遞是交到你手上的麼?快遞員的大概特征你還記得麼?”

景焱終於轉頭看向他,“小區的快遞大部分都是門衛代收。這是孫姐去門衛那裡取回來的。”

“我知道了。”祁煬點點頭,“我會儘快給你結果。你彆擔心。”

“多謝。”景焱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能不能再幫我留意一下,看看近期有沒有stefen的入境記錄。”

“嗤……”祁煬這次忍不住笑了出來,“jaryn,這麼大個國家,你真當我能一手遮天?”見景焱麵色一暗,他趕緊又補充道:“不過你放心,隻要他進入我的勢力範圍,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那就好。”景焱語氣平靜,眼中的神色卻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祁煬默然片刻,晃了晃手裡的盒子,“你懷疑他入境了?這東西是他搞得鬼?”

“不好說。”景焱緩緩搖頭,“他剛剛出獄,就算有心,也未必能立刻掀的起什麼風浪。可如果不是他……我想不出還會有誰。畢竟當年的事,知情的人不多。而且照片我都銷毀了,這一張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真的都銷毀了?”祁煬反問了一句。

“大概吧。”他答得不是那麼肯定。而後抬手摁了摁眼眶,再開口時聲音忽然黯啞,隱約帶一絲顫唞,“如果當年我知道欣悅有了身孕,我說什麼也不會利用她去設那個局。哪怕一切還要再等10年,甚至20年。”

祁煬一陣默然。對於當年的事,他沒辦法評價。

其一,自己不是和和景焱一起長大,不算是很了解他和江欣悅那些過往,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感情有多深。

另外,他同景焱雖然是生死相交的兄弟,可如果仔細追究,他們兩個卻並不是同一類人。他是生長在黑暗中的,滾過無數刀鋒,踩過無數鮮血才得以站到最頂端,看見光亮。所以他可以六%e4%ba%b2不認,隻要能達到目的隻要利益夠大。

景焱卻是生長在光亮裡,一朝風雲驟變,他的世界才隱天蔽日。可一個人骨子裡的東西並不會那麼容易就改變。他急於求成,曾經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犧牲了那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名義上的姐姐。但真的事成之後,他那些從小被灌輸的良知和正義感又會跳出來。讓他無比的負疚。否則的話,這麼多年,他也不會一直對江欣悅仔細嗬護。雖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那的確是他的責任。

不能說誰對誰錯,經曆不同罷了。

“對了。”許久的沉默之後,祁煬率先開口轉移了話題,“我聽說你從國外召喚了一批婦產科和放射科的專家過來,怎麼回事?”

“沈若初懷孕了。”景焱不緊不慢地答了一句。聽見他這麼問也沒覺得奇怪。沈若初懷孕的事他們兩個雖然都有默契暫時不打算昭告天下,卻也沒想掖著藏著。祁煬消息靈通,如果他願意,想知道這b城誰家的貓一窩下了幾公幾母也不是難事。知道他找專家,也沒什麼不正常的。

祁煬倒是略微驚訝,“嫂子懷孕了?這是好事兒啊!我這是要做乾爹的節奏麼?”說著忽然覺得那裡不對,“唉,她懷孕你請婦產科專家就算了,放射科專家是怎麼回事兒?!”

提起這個,景焱剛剛平靜的太陽%e7%a9%b4又一陣一陣跳痛。他想了想,簡單的將事情前後始末闡述了一遍。

祁煬聽得瞠目結%e8%88%8c,老半天後訕笑一聲,乾巴巴擠出一句,“這事兒其實我也有責任。當初不出那餿主意好了,她也不能白白出了場車禍。”

“跟你沒關係!”景焱自嘲地笑了笑,“說來說去責任都在我。當年是我隻顧報仇,幾乎喪心病狂。害的欣悅沒了孩子,不能生育。我總覺著如今這都是報應。”說到這裡,他隻覺得呼吸一窒,忽然想衝出去指天長嘯:如果真有報應,都衝著他來好了。彆牽連他的妻兒!

“你彆想那麼多。”祁煬也知道光用嘴說沒用,卻還是不能不寬慰他,“醫生也說了不一定就是最壞,一切都隻是個未知。而且就算是報應的話,整件事情裡隻有江欣悅是無辜的。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可你三年前不是也已經失去了一個?要報應的話,那個時候也該結束了。”

結束了麼?景焱心頭一冷,曾經被忽略的某個念頭突然躥出腦海……三年前沈若初身體健康,孕檢也一直正常。怎麼會忽然間就流產了?!

☆、121.沒有我,你一個人能生孩子?

沈若初白天睡得太多,這會兒到了晚上徹底精神了。

景焱回到家已經將近晚上10點。彼時沈若初剛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她身上隻裹著條大浴巾,坐在床邊一邊擦頭發,一邊盯著電視裡的綜藝節目不時發笑。

似乎沒有想到有人會突然間不請自入,她一個激靈,轉頭看著門口那人怔愣兩秒,竄上床扯過被子遮掩住自己,語氣不好地抱怨,“你怎麼進來也不敲門!”

景焱對她這種行為有些無語。她從上到下,哪裡是他沒見過的?如今連孩子都有了,用得著遮遮掩掩地多此一舉麼!①思①兔①網①

想到這裡,他不由眉頭輕蹙。一邊步入室內回手關上門,一邊緩緩說道:“我回自己的家,不需要敲門吧。”

聞言,沈若初冷哼一聲,“是啊,這裡是你家,你當然不用敲門。是我叨擾了。勞煩您回避一下,我換了衣服就走。成不成?”陰陽怪氣的調子,叫人格外覺著刺耳。

景焱眉心那個疙瘩更加明顯。

他明白了,沈若初還在因為自己和她搶照片的事生氣。祁煬說的果然沒錯,女人這種生物小心眼兒是天性。平時看著再大大咧咧,也逃不出這種天性。眼前這不就有一個!

默默地歎了口氣,景焱一邊解開西裝扣子,一邊抬腳往浴室走去。他決定暫時不和小心眼兒地女人爭辯。尤其這女人的肚子裡還裝著他的下一代!

可他不爭辯,不代表沈若初和他有同樣的想法。於是十來分鐘後,等他洗過澡出來,臥室裡已經沒了小心眼孕婦的身影。

被子一半在床上,一半被掀倒裡地上。上麵全是褶皺,明顯被人狠狠蹂躪過。景焱終於知道答案了,浴室的隔音太好再加上流水聲,外麵的動靜兒聽不太清楚的。所以方才他在裡麵隱隱約約聽見的那一聲響動,應該是沈若初離開時摔門泄憤。

他盯著被子上的褶皺不自覺地勾起%e5%94%87角,腦海裡幾乎可以勾勒出她和被子較勁時小臉兒漲紅的憤懣模樣。

景焱彎腰將棉被拾起,扔回了床上。轉身離開主臥,去閣樓找她。

這套彆墅的第三層有間小閣樓。原本設計時的用途應該是留作雜物間的。可沈若初喜歡那裡,便改成了她的休閒室。從前兩人兩人鬨彆的時候,也不是沒分居過。隻不過沈若初沒有搬去外麵,而是每一次都往閣樓上跑。有時候她在上麵呆幾天,會自己回來。有時候卻要他去哄才行。

其實那將近三年的婚姻裡,他似乎從來沒有真正哄過她。因為隻要他一主動出現,她就立刻繳械投降。還不等他開口說什麼,她已經鑽進他懷裡,蹭啊蹭地兔子一樣乖巧。小嘴裡嘟嘟囔囔地全是委屈,“怎麼現在才來!好吧,算你識相,我原諒你!”

那樣可愛的姑娘,他怎麼會不愛。隻是從前他一直不懂得說出口。

…………

沈若初的確又跑去了閣樓。

那上麵的空間不算很大,卻也不小。向陽的飄窗,玻璃稍微帶了點傾斜的角度。日光充足的白天可以躺在上麵曬太陽,等到了晚上,抬眼便能望見夜空中繁星點點。

可惜,今晚似乎陰天。抬首隻有黑漆漆的天空,看不見星星,也看不見月亮。

沈若初在窗台上坐了一會兒覺著有些累。歎口氣,起身走到牆邊的單人床上側躺下,默默打量起這間閣樓來。

這裡比原先顯得空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