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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沉婚 緋夜傾歌 4060 字 2個月前

景焱還是承認譚家輝功夫不錯的。可在怎麼不錯也終究是沒真刀真槍的曆練過,總欠缺點兒什麼。

所以對於他來說,應付一個譚家輝遊刃有餘。彆說扔盤子的是沈若初,就算換成祁煬那種高手,他想躲開也就是秒秒鐘的事。

祁煬說的沒錯,他臨時起意演了這麼一出兒,還就是為了讓沈若初心疼內疚。從山莊回來,他一直想約沈若初把上次未完成的話題繼續深入探討,結果給她電話沒人接。去她住的地方找過兩次,屋子裡也沒人應答。不知道是真不在,還是縮在殼兒裡裝蝸牛。

他要是知道沈若初穿個高跟靴子還那麼賣力氣追車還把腳扭傷了,說死他當時也不會賭氣讓司機加速的。

本來是想借著這機會刺激她一下,打破兩人之間的僵局。誰知道刺激大發了!

祁煬見他麵上表情風雲變幻,老半天沉默不語。終究大慈大悲地沒再繼續進行精神打擊。

他歎了一聲,起身拍拍景焱肩膀,“你也彆鬨心了。我跟你說,雖然這次沒達到預期效果,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沈若初心裡還有你。你不是沒看見她那天哭得那樣兒,我都心軟了。人家心裡要沒有你能內疚?反正又死不了,管你呢。”也不管人聽沒聽進去自己這一堆廢話,說完他從衣架上拿了風衣塞進景焱手裡,拉著他直接往外去,“不就是追個女人麼,兄弟經驗多,都包我身上。走走走,咱先出去樂嗬樂嗬!”

…………

關心則亂也好,智商因素也好。總之景焱心裡麵的那些彎彎繞繞,沈若初當然是不會想明白的。

隻不過很多時候就是這樣,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

她想不明白不要緊,譚家輝不是傻子。

其實他那天看得清清楚楚地,景焱隻要稍微一側身就能將自己的攻擊和沈若初扔來的盤子同時躲過。可他不但沒躲,還自己抻著脖子往上撞。

擺的什麼心思,除了沈若初那小傻子之外,誰看不出來?!

隻是這些話他沒法和沈若初說。

不光女人之間有宮心計,換做男人也一樣。什麼男人心%e8%83%b8寬闊啊都純屬扯淡,不玩兒陰的不使手段那就是沒喜歡到心尖兒上去!

其實譚家輝最主要的還是生氣。生氣景焱讓沈若初難過。她不喜歡自己都不要緊,可看著她難過,他的心比誰頭疼。

那天他沿著一路找過去,看見她坐在地上抹眼淚的時候,疼的心都塊碎了。

他看著景焱不順眼完全是源於自己喜歡的女人喜歡他。但他這次卻是打心眼兒裡瞧不起景焱。

你景焱不愛沈若初不要緊,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了被人愛就一定要回應。

但是如果不愛,你就彆耍這些曖昧不明的心計!要是真的愛了,就彆讓自己喜歡的女人難受!

算他媽什麼男人!

你景焱不是能玩兒深沉玩兒傲嬌麼?!成,我就陪你玩兒到底!看最後誰能玩兒過誰!

所以這幾天沈若初扭了腳不方便動彈,譚家輝除了細心照顧之外,還外加各種溫柔開導。

事實真相不能夠闡明不要緊,將計就計還是可以有的。並且經過幾天的細心鋪墊後,他終於使出了殺手鐧……

彼時兩人正在吃午飯,b城某家老字號酒樓的外賣,都是沈若初喜歡吃的。可她今天卻心不在焉地一粒一粒往嘴裡送著米,譚家輝看著她那毫無食欲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初初,今天的菜不和你胃口麼?”

“不是。”沈若初搖了搖頭,“是我自己今天沒什麼胃口。”

“你已經連續好幾天沒胃口了。”

“是啊。我這幾天都沒胃口。”沈若初放下筷子,腦袋一耷拉馬上就掉進碗裡。

餐桌上一陣寂靜。

“初初……”幾秒鐘後,譚家輝忽然輕輕叫了她一聲。

“嗯?”

“你還在擔心景焱?”句式是疑問句,卻用的肯定式語氣。

“嗯。”沈若初悶悶地答應。

“初初,你其實還喜歡他吧?!”

沈若初猛地抬起頭看向他,表情裡有種心思被戳穿的難看,嘴上卻還是強硬辯駁,“才沒有。我是擔心他,但完全是因為內疚好吧!畢竟是我扔的盤子砸傷了他,我……”

“嗬……”譚家輝輕緩地笑聲打斷了她,笑聲裡帶著了然,“初初,如果你扔的盤子砸到的不是景焱,而是我,你會這麼擔心麼?”

☆、77.車禍

“啊?!”沈若初被他問得一愣,眨巴著眼睛看了他老半天才開口道:“二光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放心!我是不用盤子砸你的!”

見她裝傻充愣,譚家輝不由苦笑,“我倒寧願你砸傷的是我!這樣就不用看你成天唉聲歎氣了。”

沈若初撅撅嘴,沒說話。低下頭拚命地往嘴裡扒飯。

譚家輝卻放下了筷子,盯著她額頭上翹起來那兩根毛兒眸色漸深。

“初初……”

“嗯?”

“還記得一起參加慶典那天,你都和我說過什麼嗎?”

“什麼?”她滿嘴是飯,說起話來含含糊糊,“我每天都要說好多話的。你指哪一句?”

譚家輝有少頃的沉默,“你說你是下定決心要忘記景焱重新開始,雖然可能遇到的阻力不少,但總要放下過去,才能放自己一條生路。”

他的聲音平穩有力,語速不疾不徐。等到最後一個字話音落下時,沈若初已經徹底沒了食欲。

嘴裡還塞了一大堆米粒。她停頓了大概兩三秒,繼續慢慢咀嚼著,直到將口中的飯悉數吞咽乾淨才抬起頭看向桌對麵的人,細眉微蹙,“好端端地,你和我提這個做什麼?”

“嗬……”譚家輝輕笑一聲,“好端端地麼?初初,你真的覺著自己現在的狀態挺好的麼?”

沈若初紅%e5%94%87緊抿。看著他的眼神微冷,明顯已經流露出一絲不悅。

“初初,我知道你到現在心裡還放不下景焱。這三年你過得是否幸福我不予評價。至於你和他究竟因為什麼離婚的,你不說,我也就不問。但是不管作為兄長,還是作為一個喜歡你的男人,我都不願意看見你難過。哪怕這幸福不是我給你的……”

“好了,你彆說了!”沈若初不耐煩地捂住額頭,“我頭疼,你彆說了!”

可譚家輝卻沒有像以往那般遷就她,“初初,你不是頭疼,你是心疼!心疼景焱對嗎?彆跟我說你是因為自己砸傷了人內疚。如果那天被你砸到的換做彆人,你會哭成那樣,會一直擔心到現在……”

“我叫你彆說了!”沈若初“啪——”一聲把手裡的筷子摔在了桌子上。然後惡狠狠地瞪著他,滿臉秘密被揭穿後的羞惱和狼狽。

譚家輝暫時沉默下來。

小片刻地對視後,他緩緩起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麵上的神情複雜到難以言喻,“初初,不管是不是你的錯,但現在被砸傷的是景焱,你就不必內疚。就算你心裡還沒有完全放下。可既然要重新開始,狠心是你需要邁出的第一步。否則你永遠都隻能原地踏步,停滯不前!”說完他也不等沈若初開口,甚至連她的表情也沒有去看。拿起搭在放在沙發上的風衣,邊穿上身邊走向了大門。

話說到這裡已經足夠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若初聽了他這番話能狠下心來最好。如果起了反作用,動搖了她想要重新開始的決定,他也認了。是他們有緣無分。

不管怎麼樣,都要比看著她這麼心神不定鬱鬱寡歡來的強。

無論她做了什麼決定,隻要那個風風火火勇往直前的沈若初能夠再回來,他便已經心滿意足!

…………

公司的一些重大項目在新年前就已經進入穩定期,所以景焱這段時間難得的清閒。

他最近倒是不宅在家裡看泡沫劇了,改為天天和祁煬兩個往酒吧會館這類地方跑。有時候三五成群,幾個人湊在一起。有時候找個清幽雅致的地方,就他和祁煬兩個隔桌對飲。

看著是挺休閒的,但那種熱鍋螞蟻一樣的心情,隻有他自己知道。

沈若初那天說的話他可是清清楚楚地還記得。過完春節,就把他們兩個離婚的事通報家長,昭告天下。到了那個時候,恐怕比現在糟心的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祁煬天天叨逼自己在這方麵經驗豐富,幫他搞定難題,可眼看著春節一天比一天近。彆說是辦法,他連個%e5%b1%81都沒擠出來!簡直牛皮吹上天了!

所以景焱今天很煩躁,很煩躁很煩躁!

從進門開始就沒個好臉色,一個人往角落裡的沙發上一坐,一杯接一杯喝悶酒。整個包廂裡的氣氛都被他帶的有些壓抑。

祁煬一直在和兩個人玩兒骰子,時不時地往他那邊掃上一眼。最後實在受不了景焱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了,把懷裡的妹妹推開到邊上,端著酒杯湊到了他旁邊。

“方圓百米以內就能感受到你散發出的,那股濃重的怨夫氣息。有點兒出息行麼。”

景焱側目瞥他一眼,“怨氣再濃也不如你牛皮吹得響。”說著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仰頭一飲而儘。

祁煬沒像他那樣乾得那麼痛快,喝了一口後把杯放回茶幾,四仰八叉地仰躺到沙發上,“我跟你說,不是兄弟我不幫你。是情況好像有變。”

景焱聽見他說“有變”兩個字,下意識右眼皮一跳,“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祁煬重新坐直,“我派去盯梢的人跟我回報說,沈若初和前幾天不大一樣。”

景焱皺起了眉頭。

“沈若初前幾天還足不出戶。偶爾去醫院複診,也是一臉憂愁的模樣。可從前幾天開始,她好像突然間就多雲轉晴了!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地早出晚歸,而且還總是洋溢著一臉幸福的笑容!”

景焱看著他的眼神開始叫人捉摸不透。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對看了半天。祁煬見他一直不說話,便“咳”了一聲清清嗓子,“那個,你是不是也覺著我剛才那‘洋溢’二字用的甚妙!”

“我倒是覺著你腎虛!”景焱懶得繼續聽他胡咧咧,冷哼一聲起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拽住……

“唉,我話還沒說完呢!”祁煬說著硬是把人又摁回沙發上,“我跟你說,譚家輝這段時間沒少在沈若初家裡進進出出。用我男人的直覺,他肯定是說了你什麼壞話,挑撥離間了!”

“祁煬……”景焱眯起眼睛,用了很大的意誌力才控製住自己不上去掐死他,“你能不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