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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徐自知蹲下來,看著葡萄,“爸爸並不是說話不算話,他是來給我們驚喜的,他已經坐了很久的飛機,從國內,來到了日本,這都是為了葡萄,隻是……忽然有事情發生,他很想來陪葡萄,但是也必須回去了,一樣覺得很失望的,不止是葡萄,爸爸也很失望,他好不容易來了,卻沒玩,就回去了。”

葡萄想了想,明白過來,“對哦,爸爸沒有來玩一玩迪士尼,就回去了。”

看著葡萄又開心起來,徐自知才笑了笑,站了起來。

他是想來陪葡萄,他儘力了……

隻是,終究還是有些事,更重要。

素晴需要我,我必須回去……

他最後在電話裡留下這句話,讓徐自知,隻能苦笑。

*

林絮已經坐了最快的飛機,沒有直飛,就轉機到彆的地方,隻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海城。

衝進了醫院的時候,他隻看到紅彤彤的搶救室燈,在刺刺的閃著。

幾個樂團裡的金發女郎,正在那裡哭泣。

林絮趕緊走過去,用英文問,“發生了什麼事?素晴怎麼樣了?”

“林先生是嗎?是林先生吧,阮在進去之前,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林絮心裡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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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你怎麼才來。”身後,林棟的聲音,再次讓林絮一寒。

“素晴她……”林絮不能相信,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

林棟說,“沒有人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還在搶救。”

林絮轉向了搶救室的白色門板,“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樂團要送她回國,終止合同,她跟我告彆,本來好好的,但是,據說樂團送她回去的人,搶奪她的東西,不許她帶走,她一急,就撞向了門板。”

“什麼?”林絮幾乎不敢相信。

卻見,林棟將一個白色的,已經破碎了的殘骸,遞了出來。

林絮低頭,就看見,那正是一個已經破碎了的,白色的鋼琴擺件。

忽然恍然,這個,是他曾經在手工課上%e4%ba%b2手做了,送給她,做比賽勝利的禮物的。

心口發酸,他接過了東西,想起在去日本之前,她給他打來了電話。

她說,她想見他一麵,他卻沒有回應她。

如果今天她出了什麼事,他給她最後的印象,就是拒絕。

他慢慢的坐在了醫院的藍色椅子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手裡的殘骸。

他跟她的時光過去了,他送她的東西也破了。

真正的物是人非啊。

但是,他卻不想麵對,所有都消失了,她也消失了這樣的悲劇,不應該,她才那麼年輕啊。

抬起頭來,他看著幾個樂團的女人,用英文問,“樂團為什麼要她回去!為什麼要搶奪她的東西!”

其中一個金發女郎攤手,“我們也不清楚,隻知道,樂團忽然說,跟她終止了合同,因為她的手受傷了,短時間內不能再演奏,而她的簽證,是掛靠在樂團的臨時簽證,我們必須要送她回國。”

林絮咬牙,“那麼你們就要逼她回去,然後搶她的東西嗎?”

“沒有人想這樣的。”

“夠了,現在這是你們想看到的結果了嗎,她如果死了,你們就能開心了嗎?”

“不……林先生,你要相信,她很愛你,她不會舍得這樣離開的,她會回來的。我們都要堅信。”

是啊,她很愛他,林絮知道。

林絮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他們本該是有幸福的生活的,到底是什麼,讓他們走到今天的地步。

從生生分離,到現在,竟然還要陰陽相隔嗎?

林棟這時走過來,“林絮,我知道這個時候我不應該開口說話,但是,你知道,這些年,她到底過的是什麼生活嗎?”

林絮沒有動,抬眼,看到林絮將那些資料,放在了林絮的旁邊。

“被你父%e4%ba%b2放逐出去,你以為就那麼好過嗎?阿絮,你看看,這是她這些年在國外的經曆。”

“第一年,你得到消息,知道她去了法國,於是你追去,但是,你去了巴黎,卻不知道,她人在阿基坦,在同一個過度,你們兩個擦肩而過,你當天回來,她或許就在巴黎的小鎮上,一個人.流浪。”

“一個女孩子在國外,因為不會英文,她找不到好的工作,而你父%e4%ba%b2,根本就沒給她一分錢,她幾乎露宿街頭,她對我說,一個女孩子,她住過大街,在垃圾桶裡找報紙,包裹身體,她吃過過期麵包,知道在麵包店的後麵等著,每個星期三,他們會扔掉賣不掉但是已經過期了的麵包,她在海邊流浪,用沙子掩埋自己取暖,這些,你能想象,這是一個女孩子做的嗎?”

“之後,她去了意大利,在那裡,她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在一個黑色地下酒吧裡彈鋼琴,她開始學英文,學意大利文,靠自己的努力,終於可以完成最簡單的交流,可以活下來了。”

“因為在地下酒吧,她被人***擾,她辭職,離開意大利,去了美國。”

“在美國,她教給那些想學鋼琴的主婦鋼琴,得到一點報酬,直到今年三月,她才跟樂團簽約,來到中國。”

林棟說,“她幾乎是逃亡了整個西海岸,回到你身邊,但是,你卻對她視而不見。”

簡單的字眼,但是,真的跨越了地球大片的版圖,一個女孩子,一個從前隻知道哭,隻知道依偎在

他的身上,等他保護的女孩子嗎,卻獨自一人走過了大半個地球。無依無靠,吃儘苦頭。

林絮找了她三年,但是,因為林家的阻撓,再加上,她根本居無定所,所以,很難找到。

他其實並沒有彆的目的,也沒想,一定要找到她,然後重新跟她生活在一起。

他隻是想,就算隻是為了知道她生活的很好,那就夠了。

可是,現實擺在眼前,一切不過是他的自欺欺人,一個女孩子,對外麵的世界,什麼都不懂,她過的生活是怎樣的,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隻是因為跟他相愛,想要跟他在一起,一個普通的,平凡的姑娘,她本可以過的平靜無波,卻成了現在這樣。

他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氣,此時,滿腦子都是阮素晴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流浪的畫麵。

林棟說,“她不願意告訴你,不希望你自責,但是,現在她都要死了……”

林絮抬起頭來,“是啊,你告訴我了,我自責了,我慚愧了,我覺得對不起她,那又如何,你高興了嗎?這改變了什麼了嗎?”

林棟看著林絮,“我隻是希望,如果素晴好起來了……”

“如果她好起來了,我就如何?跟徐自知離婚,拋棄我的女兒和妻子,跟素晴在一起,彌補她過去的青春嗎?我沒那麼愚蠢,我已經毀了一個女人,我現在為了彌補她,再去毀掉另外兩個人的人生嗎?林棟,你的行為,改變不了過去發生的一切,但是卻在促成另外一個悲劇!”

林棟瞪大了眼睛,一時竟然無從反駁。

林絮扯過了資料,一把扔進了一邊的垃圾桶。

“還有,我跟徐自知的事,你不要攙和。”他回過頭,重新又給林棟警告。

林棟的挑撥,無疑是成功的,他心裡確實很疼,很難受,但是,這不代表,他就要放棄了家庭,去跟素晴在一起,這樣就是對他們好了嗎?他不年輕了,不是一個經過了挑撥,就會衝動的做出拋棄妻子的事情的人了。

林棟還當他是小孩子,對嗎?

那他就太失敗了點。

吸著煙,林絮透過高高的落地窗,看著醫院的外麵。

這時,醫生終於來說,“林先生,阮小姐已經%e8%84%b1離了危險,現在還在昏迷中,但是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還不一定。”

林絮看著醫生,“怎麼個不一定?”

“腦中沒有淤血,但是也不排除會長期昏迷的可能,當然,這隻是可能,不意外的話,阮小姐應該會在三天內醒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絮沒回話,隻是向著阮素晴的病房走去。

阮素晴在這裡,無依無靠,他隻能在這裡守著。

阮素晴額頭上有創傷,此時被包著,傷痕累累的女孩,讓人看起來自然心疼。

林絮坐下來,靜靜的看著她。

素晴,快點醒來吧,你不該受這些苦的啊。

彼時,她也不過是個天真的姑娘,現在嗎,卻被歲月傷害的滿身傷痕,究竟這些應該怪誰?

林棟在病房裡,守了阮素晴三天。

林棟在外麵看了他三天。

林棟沒想到,阮素晴做起事來,可以這樣不計後果,但是,想著她過去幾年的往事,也就明白了,她這次回來,已然是破釜沉舟,就這麼回去,最不甘心的,就是她,所以,她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

而他也絕對不甘心,林絮就這麼跟徐自知一起生活下去,浪費彼此的時間。

林棟走進去,“你何必跟素晴過的這樣苦,隻要你下定決心,你跟她未必沒有可能。”林棟說。

林絮冷笑,回過頭,“大哥你煞費苦心的,不就是盼著我跟徐自知離婚,但是,如果我說不呢!”

林棟也毫不掩飾,“隻為了不讓我得逞,讓你們三個人都痛苦,值得嗎,阿絮,你好好想想,你明明不愛徐自知。”

“是啊,為了不讓你得逞,我就偏要守著徐自知,你心痛?你難過?那你就心痛難過去,與我無關。”

林絮煩透了林棟,他作為自己的堂哥,為了徐自知,竟然可以公然跟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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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這樣明目張膽的覬覦他林絮的老婆,是把林絮當做了什麼?

他還沒死,還不需要彆人爭著搶著去當葡萄的後爸。

林棟冷笑,看著林絮,“真是高尚啊,心裡有自己的愛人,但是,為了家庭的責任,不願意離婚,那麼,如果我告訴你,林絮,害得你的愛人被逼回國,躺在病床上的,就是你的妻子呢!”

林絮猛然一個震。

縱然身形仍舊鎮定,但是,眼神忽然的一絲凝冷,還是暴露了他剛剛一瞬的震驚。

林棟不廢話,又再次將一把資料放到林絮的麵前,“在你愛人的病床前,你看看這些,看看你的妻子做了什麼,你覺得,你還好意思麵對素晴嗎!”

林絮凝眉,抓過資料,眼神快速的掃過。

然後,表情,凝冷,猙獰,

隨即,他哈哈的一笑,一把將資料扔到了林棟的麵前,“你上麵寫的,我一個字也不信!”

東西打在林棟的臉上,林棟無所謂的一笑,“你信不信,這些都是事實。”

林絮惡狠狠的瞪著林棟,林棟卻毫不在意。

隨後,林絮沒有再撿起散在地上的東西,然後,用力的擦過了林棟的肩膀,向外走去。

林棟冷哼,看著病床上的阮素晴。

“一個對自己都這麼狠的女人……我相信你最終是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