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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有一滴淚輕輕的滑了下來,喃喃的搖頭道:“沒用的羽兒,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服下這藥,我的身體我自己明白,這就是一具……乾涸枯竭的身體,它沒救了。我最後有三個心願,希望……你們能幫我實現。第一,煩請皇叔好好埋葬我娘%e4%ba%b2,她人已死,那些恩怨已經散去,希望皇叔彆再怪她。第二,離開人體後,心血丸隻有一柱香時間的藥效,請皇叔儘快服下心血丸,否則它就浪費了。第三,請皇叔替我好好治理大淵,也隻有你才能治理好它,你原本就是當初先皇定的儲君,若不是我父皇謀逆篡位,這大淵的江山早就是你的。我信你的才能才智,也隻有你才能管理好大淵。最後,我希望皇叔能娶羽兒,一生照顧她,護她周全。”

納蘭荻說到這裡,已經是很吃力了,說完後,他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慘白著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看向納蘭清羽,雙眸堅定的盯著他手中的心血丸,是要他現在就服下的意思。

納蘭清羽遲疑半晌,十分沉重的捏了捏那藥丸,然後咬了咬牙,便將那心血丸服下了,然後他緊緊的閉上雙眸,再將雙眸打開,神情嚴肅而凝重。

“荻兒,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治理好大淵,等你治好病,我就將大淵交到你手上,不管當初聖旨如何,現在你就是大淵的皇帝!你一定要好起來,我會將大淵%e4%ba%b2手交給你。”

說到這裡,納蘭清羽頓了頓,他突然很認真的看向君緋羽,一雙美眸充滿濃濃的情意,“大淵我會給你,但羽兒我必須要。不用你說我也會好好待她,因為我愛她。”

他仍然忘記不了那一晚她喝醉捧著他的臉亂%e4%ba%b2的樣子,是那樣的迷醉,那樣的值得回味。

國家他可以不要,但他要羽兒。

聽到納蘭清羽的話,君緋羽的心突然就熱了起來,這個男人竟然願意為了她舍棄天下,她何德何能,竟讓他付出至此。

還有納蘭荻,她又何德何能,讓他在這個時候還處處想著她。

“還有你的母%e4%ba%b2,我自會厚葬於皇陵,與先皇葬在一起。墨離,太醫究竟趕來沒有?”納蘭清羽說完,一臉冷傲的看向墨離,雙眸隱隱陡轉,是有心急之色,他擔心太醫如果再不來,納蘭荻會撐不下去。

聽到納蘭清羽的話,納蘭荻似鬆了口氣一般,他輕輕的歎了口氣,一雙明麗的眼睛慢慢的移到君緋羽臉上,輕輕伸出手撫向她的臉,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聲音低低的道:“羽兒,你真美!”

“皇上……皇上……”君緋羽喃喃的出聲,她也緊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這一刻,她唯有緊緊的,緊緊的握住他的手,用十分深情又感激的眼神凝望著他,輕輕的點著頭,“我都知道的,你要撐住,要撐住……”

“羽兒……我……我愛你……”突然,納蘭荻在輕喃幾聲之後,他好像有什麼心願了了一樣,雙眼沉沉的一閉,隨之,他握住君緋羽的手,竟然慢慢的滑落了下去。

這一瞬間,君緋羽感覺自己的心都像被抽空了一樣,她驚得說不出話來,使勁的要握住納蘭荻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已經往了下去。

墨離趕緊伸出手指往納蘭荻鼻子前探了一下,一探,他隨即大驚失色的跪在了地下,一臉凝重的道:“王爺,皇上他……駕崩了!”

登時,周遭的宮女太監官員侍衛們,一個個都齊刷刷的跪在地上,一個個失聲悲痛的喊道:“皇上啊!皇上!”

“皇上,你怎麼舍得離我們而去,皇上……”

一個個紛紛悲戚的呼喊著,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大家都一臉痛苦,納蘭清羽緊緊咬著牙關,突然將一雙冷厲的眸轉向還奄奄一息的林禎,咬牙道:“你去死!”

說完,他已經提劍站起身,疾步的走向林禎,渾身充滿了殺意,殺氣騰騰的朝林禎衝了過去。

林禎此刻卻是突然仰頭大笑起來,十分猖狂的道:“納蘭清羽,你敢殺我嗎?我手裡還有一張王牌,你可知道炸藥的引線埋在哪裡?你如果敢殺我,這皇宮馬上就會爆炸,到時候你們都得死,不信咱們走著瞧。”

他十分篤定的盯著納蘭清羽,他之所以敢進大淵皇宮搗亂,就是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把那引線埋在了一座最為神秘的宮殿——德妃的寢宮。

德妃自然也是他的姘頭之一,誰會想到引線會埋在那裡?

而他話才說完,納蘭清羽突然冷笑一聲,朝那走廊拐角處望了過去,“德妃,出來!”

他才說完,那一襲華服打扮,走路婷婷玉立的德妃已經走了出來,朝他彎腰拂了個禮,然後一臉冷漠的望向林禎,一字一句的道:“林禎,你彆白費力氣了,從你要我在寢宮裡放引線開始,我就把你的計劃告訴了王爺。若不是你留得有幾招我不知道,王爺早就將你擒拿歸案了!你還想皇宮爆炸?可惜,你做夢!那引線早被如花一泡尿澆滅了!”

說完,在她身後,那一團雪白如瑩的傲嬌狐狸已經跑了出來,直朝納蘭清羽飛奔而去,它興奮的撒著歡兒,好像在告訴眾人:“丫的幸好老子聰明,要不是老子,你們早被炸死了。”

看到德妃和桃寶過來,林禎頓時傻眼了,他沒想到德妃竟然會背叛他,他氣得直指向德妃,“你……你這個賤女人,你竟然敢背叛本宮,本宮讓你爽的時候,你忘記了?你背叛本宮,本宮也要將你與本宮苟合的事抖出來,你也彆想活!”

德妃聽他這麼一說,那張臉瞬間就紅了,她有些忌憚的後退了一步,一雙眼睛嚇得閃爍著,看來是確有其事。

這時候,納蘭清羽卻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提起寶劍指向林禎,“你以為本王會信你胡說八道?德妃她對先皇一心一意,忠心耿耿,辛苦守節那麼多年,這也是你能挑撥的?本王會禦賜她一塊貞潔牌坊,以贈嘉獎!”

納蘭清羽淡淡的說完,德妃的臉倒是不那麼紅了,不過卻變黑了,她抖抖樓樓的退到後麵,這個倒是變得十分安靜。

她會把林禎的秘密抖出來,一來是因為忌憚納蘭清羽瘋狂的報複,二來是因為和君緋羽成了朋友,因為她救自己一命,被她所感動,她也是個人,自然的在第一時間就把秘密告訴君緋羽。

然後君緋羽就把秘密告訴納蘭清羽,大家都假裝不知道,就等請君入甕!

不過,林禎實在太過精明,他隻告訴她引線埋在哪,卻沒有講他其他的部署,所以納蘭清羽和君緋羽才被關進了籠子裡,要不是他們誘林禎開門,恐怕早沒命了。

想到這兩人的強大,她實在不敢再偷情了,納蘭清羽太精明,硬生生的給她安一個貞節烈女的帽子,這讓她以後如何與男人偷情啊。

她很糾結,真的很糾結。

納蘭清羽才不管德妃有多糾結,他隻是冷冷的挑了挑眼皮,這時候,林禎卻是瘋狂的瞪著他,想要爬起來,嘴裡厲聲罵道:“納蘭清羽,你這個陰險的小人,你竟然和德妃聯手害我,你們竟然敢害我……”

“真吵,去死吧!”納蘭清羽隻是不耐煩的眯了眯眼,然後手一揮,那柄寶劍硬生生的刺進了林禎頭部,隻聽噗的一聲,林禎額頭噴出一大串鮮血,他腦袋上頓時冒起一個大大的血洞,一串串鮮血噴了出來,把地麵都染紅了。

然後,他冷冷的一抽,那劍抽了出來,林禎此時早已經氣絕身亡,他的身子被扔在地上,顯得十分的破敗。

納蘭清羽瀟灑的收回寶劍,從林禎撲著的屍體上踏了過去,一步步走向君緋羽,眉眼凝重,眼神悲切。

“納蘭荻,你醒醒,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時候,君緋羽已經是十分痛苦的抱緊納蘭荻,如果不是他替她擋這一掌,死的就會是她。

可是,這個曾經那樣溫暖她的男子就那樣死了,她的心好痛,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她好像窒息。

“羽兒,讓他安心的去吧!”人死不能複生,納蘭清羽緊緊閉了眼雙眸,他何嘗不痛苦,何嘗不難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隻是,人既然都已經去了,羽兒也不能太過悲傷,萬一傷及她的身體,該怎麼辦。

他輕輕的把君緋羽扶了起來,兩人皆是萬分悲痛的看著納蘭荻,而趕來的官員將士們,一個個聞訊後都趕緊跪在地上,淒淒的哀慟起來。

這時候,墨離、墨銀、墨醉三兄弟已經帶領侍衛們在追殺林禎的黨羽,由於林禎已死,他的手下們見大事不妙,逃的逃跑的跑,還有的直接選擇了投降,為的就是能活一命。

總之,林禎要炸皇宮的事情敗露,那些埋在皇宮裡的炸藥全部被挖了出來,那些引線更是早就被如花齜牙咧嘴的咬斷了,全部被它扔進池塘裡,成了一堆沒用的粉末。

這一晚,納蘭清羽和君緋羽皆沒有睡覺,兩人一直呆在納蘭荻的靈堂前,安靜的守護著他。

很有默契的,兩人並沒有說什麼話,隻是一些普通的交談。

君緋羽鼻子紅紅的,雙眼都哭腫了,她現在才知道真情的可貴,可惜真情已經離她遠去,留給她的隻有無儘的思念和痛苦。

她倒寧願死去的那人是她,或許她就可以回到現代,可是世與願違,最終離開的,卻是納蘭荻。

看到君緋羽一直悶悶不樂的難受著,納蘭清羽慢慢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伸手溫柔的拍著她的肩,“羽兒,彆太難過了,我相信他希望你開心,而不是這樣消沉。今天你一天沒吃東西,要不要先吃點東西?我怕你撐不住。”

君緋羽淡淡的搖了搖頭,吸著微紅的鼻子,“我哪裡吃得下,我真的吃不下,我好希望走的那個人是我。”

“傻瓜,這些事都是有定數的,或許這對他來說,是解%e8%84%b1。”

聽到納蘭清羽略微沙啞的聲音,君緋羽這才發現他好像也沒吃飯,他忙了一天,忙著處理政務,處理納蘭荻的後事,以及對付林禎的黨羽,他根本沒吃一口飯。

她隨即心疼的撫上他的臉,關切的道:“你不也沒吃東西,你是一國的頂梁之柱,你必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你去吃點東西吧。”

納蘭清羽溫和的搖了搖頭,“我和你一樣,不餓。一天不吃東西對我來說是小事情,倒是你,我怕你身體不適。”

說真的,剛才在聽到君緋羽關心他的話時,他感覺自己的心突然開闊了一樣,那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好像怦然心動一樣。

原來她是關心他的,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有人關心的。

看了眼那跪滿大臣的靈堂一眼,納蘭清羽握住君緋羽的小手,牽著她走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