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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有沒有這樣的角色……”包炯看著展昭忽然想起此人可以用作江湖事谘詢八卦,隨口問道:“輕功很好,能神不知鬼不覺潛進開封府,還很囂張,喜歡穿紅衣服夜行的?”

展昭噎了一下,這才道:“那個……應該沒有。”

“那就怪了,按理來說喜歡穿紅衣服晚上跑來跑去的人應該不多……”展昭不知道的話……包炯往旁邊看了眼,恰好看到另一位江湖人士白玉堂:“那你知不知道?不隻有穿紅衣服的,還有穿白衣服的。”

“白衣夜行……這習慣也就你家五爺有了。”事實證明白玉堂比展昭擅長撒謊的多,使出了兵法中的以退為進,“要不然就是那些名門正派的角色,喜歡講究個‘夜行不換衣’。”

“這什麼毛病。”包炯嘖了聲,下一個對象找上了剛剛晃蕩進飯堂正尋覓合心意的早點的黑衣人:“那邊那個,你聽說過沒?”

“什麼叫那邊那個?”黑衣人不滿道,“我是你師父!”

“是是,你是我師父……”包炯哄了他一句,隨後又問道:“你知道麼?喜歡穿白衣服和紅衣服晚上亂跑的人?”

“那邊不就有倆?”黑衣人隨手一指,“喜歡穿紅衣服白衣服晚上亂跑的。”

說者看似無意,聽者卻很有心,兩個的確是“喜歡穿紅衣服白衣服晚上亂跑”的家夥不由身後冒冷汗。

“除了他們倆。”包炯直接排除了這個選項。

“哦,那就沒了,江湖眾不是人人都那麼張揚的。”黑衣人說道,隨即飽含深意地看了某兩人一眼。

包炯恰好低頭去喝粥,沒注意到那兩人臉上古怪的表情——否則他定會好好欣賞一番。

而他同時也沒注意到,那三人鬼鬼祟祟溜出去了……

“你看見了?”

“對啊,看見了。”黑衣人歪著個腦袋,樣子不正經得很,“你們兩個晚上不睡乾什麼呢?又不是我夜鷹門人習慣晝伏夜出的,莫不是打算棄暗投明?”

兩人頓時頭痛起來——被黑衣人看到大概是最差的結果了,若是讓開封府其他人看到,那要麼解釋要麼靠著身分強壓都成,可偏偏是這個……

“算了,我也不想管你們兩個晚上乾什麼,反正應該對徒兒沒什麼,隻是下次記得,迷香彆用那麼多,會把自己也放倒的——還好你記得捂了臉,否則就麻煩了。”黑衣人隨口指導道,“下次再想做這種事可以來問問我,好歹也是前輩。”

“……”莫明其妙成了一個夜行賊的“晚輩”的兩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所以說,虧心事做不得……

等到兩人無比鬱悶地回去,卻發現包炯已經不知去向。

“包小狗哪去了?”白玉堂隨手扯過一個衙役問道。

“剛才皇上傳旨來了,小包大人和大人一起去接旨了……”

話還沒說完,包炯已經氣勢洶洶地衝了回來,眼睛一掃發現站在那邊兩人,當即衝過來一手抓住一個,滿臉地鄭重:“你們兩個沒事吧?”

“啊?沒事……”白玉堂差點以為包炯是來興師問罪的,發現不是立刻鬆了口氣。

“很好,跟我走一趟!”包炯扯著兩人就往外走,其架勢……頗似“你被捕了”。

“去哪兒?”

“那個見鬼的小太子說要狩獵……憑他那身子板兒也能去狩獵?還指名要我陪!”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這麼個道理,明眼人都知道耶律靖辰根本不可能對狩獵有什麼興趣,但是誰都沒法反駁他這個要求。

大遼太子想要狩獵解悶宋朝皇帝就得作陪,而此人以“安全方便”之類的理由指名某個禦前四品帶刀侍衛去陪同……雖說沒有先例,倒也不違禮法,皇上也隻能順水推舟做這個人情。

包炯目光炯炯地看著兩人,一副要是你們敢說不就試試看的架勢:“兄弟之情朋友之義……不管是什麼,這次你們得幫忙。”

“幫忙倒是無妨……不過包小狗,你這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乾嘛?他又不是要把你怎麼樣。”白玉堂隨口取笑道。

“……你們兩個去就是了。”反正包炯是不太想一個人麵對耶律靖辰,雖然此人按說隻是個關心哥哥的弟弟,但是……

也不知是怎麼的,包炯總覺得耶律靖辰的眼神讓他……有點毛骨悚然。

一開始還無妨,到後來越回味他越覺得不正常,乾脆再拖兩個人一起過去——反正包拯也要去作陪。

兩人自然沒法說不去——包炯那“不去就是不講義氣不夠朋友不是東西”的眼神殺傷力本來就夠強,再加上昨晚的某些事情……

所謂做賊心虛,不外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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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九十四章

皇家獵場。

“耶律靖辰認定了包炯便是他的兄長耶律靖洪……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仁宗皇帝的臉藏在細密的竹簾之後,讓人看不分明他臉上的表情。

“陛下……”包拯欲言又止。

“不必拘謹,說便是。”

“若要臣作為包拯來回答,那不是什麼好事。”包拯坦言道。

“不舍得?”

“的確如此。”包拯苦笑道,“一年多以來臣早已把他當作了自己的%e4%ba%b2人,即便……也是不想的。”

“那,作為朕的臣子呢?”

“……此事有利有弊,”包拯歎了一聲,“耶律靖辰想必已經給了條件?”

“包炯現在還記不得前事,耶律靖辰也沒什麼確鑿的證據能證明包炯即是他的兄長——種種證據俱是旁證,雖然加在一起有了些分量,但也做不到確實證明……”仁宗低聲道,“因此他提了條件,若是朕將包炯派去大遼,那本次的和書可以做出極大讓步——甚至,修改檀淵之盟約定的助軍旅之費也不是不行。”

自從多年前定下檀淵之盟之後,那筆歲幣就一直是紮在大宋心頭的一根刺,倒不是出不起,隻是那象征的屈辱,實在是……讓人難受。

“耶律靖辰做得了主?”包拯訝異道。

“他做不了主,可是那蕭皇後做得了主,蕭皇後對自己的長子思念極深,隻要‘耶律靖洪’能歸遼,免了歲幣或許都是可能的……”

如果包炯能聽到這段對話,想必會為了自己的身價而無語——一個包炯價值十萬兩白銀二十萬匹絹(順帶一提,二十萬匹絹相當於三十萬貫,宋真宗之後銀貴錢賤,三十萬貫約合十五萬兩白銀),而且這前麵還要加上一個“每年”的附注……

哪怕是按照現代銀價,每公斤三千五百元左右,包炯的身價也是四千三百七十五萬人民幣——每年,這筆“工資”已經是一個極為驚人的數字,若是換作宋朝一兩銀子差不多等於千多元人民幣的購買力,包炯的身價則躍升為兩億五千萬人民幣——每年!

這麼大一筆錢的代價僅僅是一個人,交出去不僅僅可以換這麼大一筆錢還能省掉此人每年的俸祿,看起來似乎劃算得很。

“可若包炯真的歸遼,假以時日,這筆歲幣……可能又得交出去了。”包拯沉默半晌之後,淡淡道。

話說得或許尖銳了些,可是並沒有什麼差錯——遼人天生便有英雄情結,一個力大無窮又武勇驚人的將軍往往可以激發出他們十倍百倍的鬥誌,而若是再加上耶律靖辰多智近妖的謀劃,遼軍鐵騎的威力……

“短則三年,多則五年——這是龐統之前給我的數字。”仁宗苦笑道,“即便是他也不敢妄言取勝,還說之所以這麼長的時間還是算上了包炯不願與宋廷為敵磨蹭的那些時間。”

“龐統……”包拯皺了皺眉,搖頭道:“既然是此人所言,那多半是可靠的。包炯的心性臣也算是了解,他不是凶戾嗜殺之人,可若是必要時,也決不會手軟……”

“換言之,若是不再把自己當宋人,此人上得戰場。”

“……是。”

“……也不知耶律宗真還能再活幾年?”仁宗低聲道。:-)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陛下的意思是……”

“如果在包炯還在當自己是宋人的時候讓他成了遼國的皇帝,那……”

“陛下,您覺得——耶律靖辰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麼?”包拯很快的打碎了仁宗不切實際的妄想,“況且,包炯對遼人宋人慣來是一視同仁,也不可能為了大宋……他不是那樣的人。”

“如此看來,最好的法子,莫過於把包炯交還大遼,待和書簽了、盟約改了之後,再除掉此人了。”

“陛下……”包拯不由變色——仁宗說的法子過於冷酷,卻毫無疑問是對大宋來說最好的。

和書簽訂,盟約修改,那麼包炯對大宋來說便不再有用,若是能想法子做成是遼人內鬥的樣子,更可以讓遼國找不到問罪的把柄。就算遼國惱羞成怒,包炯之死想必也能攪亂遼國的局勢——彆的不說,蕭皇後和耶律靖辰兩人肯定不會無所觸動,這兩人手握遼國大權卻一個是女人一個是病人,都是容易因為感情波動而出事的類型。

對大宋來說,這絕對是最好的選擇。但對包炯來說,這絕對是最壞的選擇。

“……不過此事太過不仁不義,實在非君子所為。”沉默半晌,仁宗開口道,“大宋乃君子之國,做不得這等卑鄙之事。”

似乎是累了,仁宗揮了揮手:“下去吧……此事不要外傳。”

包拯依言行禮後退,心中卻遠遠沒有麵上那麼平靜。

君子之國……

曾有一個君王,事事奉行君子所言,在戰時也是如此,然後此人戰敗,身死。

巧的是,那個君王的國號,恰好也是“宋”。

這個故事曆來是用來訓誡他人莫要拘守君子之道,要知道變通的,作為帝王自小受著極為良好的教育長大的宋仁宗,可能不知道麼?

“陛下……”眼見包拯退去,一直站在旁邊的一名老太監輕聲開口道,“那件事……”

“……你說,一條人命與一國之興,孰重孰輕?”

老太監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淡淡一笑:“陛下自然清楚。”

“……是啊,我……自然清楚。”

身價每年兩億五千萬而不自知的包炯,此時正在陪某個敢拿每年兩億五千萬買他的人打獵中。

包炯一直覺得,狩獵這種事情相當的不和諧——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無數無辜生靈的痛苦之上,這難道是一件值得認可的事情麼?

……當然,如果要他選擇自己的幸福和那無數無辜的生靈的幸福的話……

包炯還是選擇了前者。

他現在由衷希望耶律靖辰貫徹一下他所說的話——你既然是來打獵的麻煩關注一下獵物行麼?不要老是看我!

“皇兄?”耶律靖辰側過頭,雙眼望著包炯,眼中笑意盈盈,顯然是極為高興的。

“……”包炯乾脆裝聽不見。

“皇兄你還記得麼?小時候我們也常常陪父%e4%ba%b2去打獵,當時父%e4%ba%b2身體還好,可是我卻死活上不了馬,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