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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哪怕是展昭那個等級的,在貼身近戰的時候也彆想從他那兒討了好去,山道狹窄施展不開輕功,該穿的衣服他也穿了……

伴隨著那腳步聲,轉角處微微透了火光來——看來對方拿了火把,包炯頓時改變了戰略——在“把人按倒”之餘,還得順便把火把搶來,正好解決自己的問題……

但事實證明,人算不如天算——

對方遠比包炯所想的警醒,注意到這邊可能有人的瞬間便熄了火把。包炯無奈也隻能同時滅了打火機,否則一手被占著自己必然處於下風。

兩人同處於黑暗之中,看不清彼此,剛才那一瞬間的光明隻讓包炯大致看出那應該是個男人,身形並不算魁梧。

山道內有兩個呼吸聲,一個略有些急促,一個則氣息綿長。

包炯不懂武功,但也聽過自家麻煩師父關於武功的囉嗦——若隻是拳腳功夫你是不用怕的,一力降十會,哪怕對方能用巧勁四兩撥千斤,那也撥不動你的千鈞果,隻管打便是。倒是內家高手你要小心,那衣服雖然結實又輕巧,但也未必擋得住人家內勁……嗯?怎麼分辨內家外家?聽聲音唄,不管什麼內功都要從呼吸吐納入手,練了十幾年下來,個個喘氣喘得賊輕賊長,和做賊的似的……

包炯嘴角微微一扯——也不知道自家祖宗這個說法是哪兒來的,反正倒是蠻貼切也蠻好用。

右手烏金攝魂爪,左手冰絲銳刃爪,包炯思忖片刻,覺得還是不要下殺手比較好,便把左手後撤了撤,想給對方留點餘地。

但開打了,包炯才覺得自己這麼想頗傻——對方根本不是他能留餘地的水準。

“快得見鬼!”暗罵了聲,包炯腳一蹬地身形猛地後撤,直到脊背貼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壁上,被硌得生疼,才勉強避開了那道撲麵而來的勁風——雙方都是目不能視,這家夥的感覺……還真是該死的敏銳!

一擊不中,包炯沒有給對方第二擊的機會,右手猛地朝著拿到勁風的來源揮出——入手之物冰冷堅硬,似乎是一根鐵棒?可又比鐵棒扁平些……

對方帶了兵器這倒是讓包炯有些吃驚,畢竟防彈衣防住了身體防不住四肢和脖子,若是對方拿了利器往上一劃那他必然倒黴。當下,包炯手上加力——不管是什麼東西,奪下來!

隻聽“鏘鏘”兩聲,包炯隻覺得手裡一輕,仿佛扯了什麼東西下來,堅硬的一個長條——再聯想到剛才的金屬聲音,莫不是……劍鞘?

與人對打甚至劍不出鞘?這習慣……怎麼覺得好像……挺熟?

還沒等包炯想明白,他的身體已然動了——將被自己扯下來的東西繞了個半圓,狠狠衝著那邊抽了過去!

金石交錯的刺耳聲音響起,包炯已經確認了對方手上拿著劍,當下把手上劍鞘交到左手,右手探出——他打算仗著烏金攝魂爪的結實,強行奪劍!

右手奪了個空,手腕卻被另一隻手擒住,包炯微一蹙眉,手腕一扭,拚著自己手腕%e8%84%b1臼的危險強行製住對方手臂,借此整個人欺身上前,左手冰絲銳刃爪已然揚起,順著對方手臂直至肩膀,然後,是脖子……

頸間忽然一涼,包炯身體一僵,但同時,他的左手也已經抵在了對方頸上。

冰絲銳刃爪的鋒利包炯一向是信得過的——隻要輕輕一抹,一切就結束了。

但對方的劍的銳利……包炯正在用自己脖子上那根根豎起的寒毛來證實。他隻聽說過寶劍銳利則自帶寒氣,想不到居然是真的……

氣氛一時陷入了僵直——雙方性命都懸在了對方手上,但同時也都捏了對方性命在手,隻要哪一邊一個用力……就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包炯微微咬牙——這見鬼的家夥究竟是誰?

冰絲銳刃爪通體冰涼,但卻擋不住此刻沿著手心透進來的微微熱氣,激的包炯手心發癢,很想就那麼用一用力……

突然,原本抵在包炯頸上的劍鋒,竟微微偏移了——偏移的角度不大,卻足以給包炯空間。

左手立刻鬆開,右手依舊抵在對方頸上,包炯身形一轉,已是換了個地方——此刻的他正站在那人身後,雖然自己手中依舊牽著對方性命,但是對方卻不可能再如方才一般輕易製住自己……

還沒等包炯高興,耳邊傳來的聲音已經成功又潑了包炯一頭冷水——甚至比剛才還更冷一點。

那個聲音說:“包炯?”

“……展昭?怎麼又是你?”

包炯這句話完全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幾天,他已經和展昭乾架以及乾架未遂超過三次,一句“怎麼又是你”實在是含蓄得很,該用“怎麼老是你”才對。

說出這句話的包炯很鬱悶,他難道不是應該把時間和精力用在痛打龐昱及其走狗上麼?為何老是浪費在內鬥上?還是說他真和眼前這隻貓命裡相克,見一次就該打一次?

嗯,最後一個解釋明顯是封建迷信,所以還是因為眼前這隻貓咪欠打吧……

嗤的一聲,是展昭打亮了火折子,點起了火把。於是,一身水淋淋狼狽不堪的包炯,和一身乾燥剛才打了那麼一場連頭發絲都不曾亂幾根的展昭便同時出現在對方眼中。

“……”展昭沉默。

“……剛才不小心讓水淋了。”包炯板著臉一臉正直,“你為何會在這兒?”

“我到了安樂侯府,見到了韓姑娘。”

“哦?沒再被弄上點什麼?”

“……”

“繼續,繼續。”

“韓姑娘告訴我了有這麼一條密道,我便進來看看。這密道之前有個分岔,我選了這一條,便見到了你。”

“我是在城外調查的時候看見了不明的屍骸,又發現了這條密道,所以才進來看看。”包炯說道,“那麼,這條密道的確是通往安樂侯府了?該死的龐昱……”

“屍骸……”聽出包炯意思,展昭也隨之蹙眉。

“不過遇著你也不錯,至少省了我走到安樂侯府去的時間。”但如果要走回去的話,沒有火把又實在是……雖然人很討厭,不過也不是完全解決不了……這麼想著,包炯做了個決定,“不如接下來我們一起?”

“好。”火光中,展昭的笑容顯得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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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包炯扯了扯嘴角,把剛才那莫名其妙的想法丟出幾千裡去——溫暖個%e5%b1%81,他現在隻覺得冷,一身的水啊……

這至少有兩條岔路的暗道實在不怎麼寬敞,兩人僅能並肩而行,若是想拉開點距離就必然要貼在石壁上,看起來奇怪得很。

所以包炯也隻能忍了這種並肩的狀態,而且好處是,這樣至少暖和點。

“這便是我剛才找到的岔路口。”展昭停下腳步,說道。

“哪邊通往安樂侯府?”包炯問道。

“左邊這條。”

“那走右邊。”包炯對突然出現在安樂侯府裡麵嚇唬一下龐昱興趣不大,倒是那另一條密道通往何方讓包炯很好奇——龐昱這個家夥居然修建了這麼麻煩的一個地下工程,要是在現代此人頗有幾分去負責人防工程的潛力……

另一條密道顯然比包炯走進來的那條有些曆史,地麵平整得多,也寬敞些,包炯一邊打量著密道周圍一邊猜測著者密道的用處,不由順口問展昭道:“你進來那條密道是連到什麼地方的?”

“龐府一座假山下,韓姑娘剛剛被抓到龐府內曾經無意間瞥見過。”

“也虧你能溜進來……”包炯咧了咧嘴,看了眼那邊展昭,深深佩服此人遠比一般偷兒更優秀的某些本領——光天化日之下(呃,也許不那麼光天化日?包炯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了,現在也許天已經黑了——想到這兒,包炯不由深深懷念自己的那塊壞掉的手表)、大庭廣眾之中(這個絕對沒問題),避開龐府那些家丁仆役(想想自己之前曾經在龐府繞了半天半個人都沒撞到,包炯有點懷疑龐府是不是沒人了)成功搞開人家家裡的密道溜進來……

若此人改行,或許不隻有一個情感騙子行業適合從事……

“對了,韓姑娘究竟是為什麼被抓了?”

“據韓姑娘說,她雖然查出龐府開的粥廠中的粥有些問題,但那些人不久之後就離奇自愈,讓她也非常納悶。不久之後她雖然被抓,但是龐昱似乎並不關心她查出的東西,而是想要問出一個方子。”○思○兔○網○

“方子?”

“韓瓊蘭的醫術學自一個遊方郎中,那郎中曾贈給她一個方子,說是一個奇方,可喚醒死人,亦可讓人生不如死,是個除非遇到萬一絕不能用的方子。韓姑娘曾經試著對一條瀕臨死亡的老狗用過這個方子,結果那老狗居然真的精神百倍了三日……”

“……然後?”

“死了——死狀很慘,韓瓊蘭從此把那個方子當成了禁忌,再也不提,可也不知怎麼的,讓那龐昱知道,抓了她去想要逼問出來。”

“然後她不說,就被一直扣著了?”

“的確如此——其間龐昱曾經帶了個人來,讓那人逼問她,但是那人卻回了龐昱一句‘我忙著煉蠱,沒這麼多時間’就走了,龐昱也不曾發作。”

“看來葉亞那族人確實是在龐府之中。”包炯一皺眉,“而且地位還不低……就是不知道那混賬小子打算拿人命煉出什麼見鬼的蠱。”

想想之前看到的那堆屍體,包炯就覺得火冒三丈。

“回去之後可以問問葉亞——嗯?”

展昭和包炯同時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暗道……再次分出了兩個岔口。

“一岔又一岔,這是在搞什麼?”包炯咧嘴——龐昱的愛好難道不是人防工程而是地下迷宮?

“該怎麼做?”展昭微微苦笑,問道。

“這還用說,一人一邊,您先挑。”包炯一擺手比出一個“請”的姿勢。

挑道容易,但接下來的問題麼……

展昭手裡隻有一根火把。

包炯那根火把已經被徹底打濕了,打火機倒是還沒問題,但是……沒法拿出來在展昭麵前用。

兩人一時僵住了。

這裡我們要鄭重提出一個誤會——之前展昭的確是注意到了包炯身邊的火光,但是他沒有注意到那火光的來源不是火把而是打火機,而之後包炯熄滅火把的時機更是讓他誤以為是自己的緣故才導致包炯直接把火把踩進了水裡……

而包炯這邊是絕對不可能澄清這個誤會,告訴展昭那不是他的錯是他自己不小心被水澆透了……

於是,作為一個善良的好人,展昭自然將這件事情的責任認定為自己的,於是……

“如果不嫌棄的話,你可以暫時先用這個。”兩人默默注視對方半天後,展昭說。

“什麼?”看展昭從身上拿出個古怪革囊,包炯好奇道。

然後,他的臉僵住了。

這玩意兒……貌似就是傳說中的“夜明珠”?

展昭手上的珠子不過手指肚大小,比不得傳說中的那些“徑寸之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