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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龐昱的反應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兩條眉毛斜斜揚起,雙眼微瞪,嘴%e5%94%87抿成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明顯的……滿含惡意。

龐昱知道包炯這個外號卻不知道包炯這個人,原因也是簡單——當天龐太師可是也去旁觀了包炯的成名之戰,聽到了包炯那句剖白心意的話。自然會在不久之後的家書中作為笑料寫進去。比起這句話的轟動效果,包炯被封了個什麼官兒也就不怎麼讓人在意了。而“開封府座下走狗”這個外號又實在是好記,即便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龐昱還記得頗牢。此時聽包炯報名,自然張口就來。

“……”包炯咬牙切齒,“正是在下……”

“嗬……”龐昱笑得邪氣,看包炯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輕蔑,“開封府的狗給我一邊去,本侯爺要見你家包黑子。”

哢啦。

包炯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底線”被龐昱一腳踩上去踩裂了的聲音,深吸一口氣,包炯淡淡開口:“不知侯爺的官位多高?”

“本侯乃聖上%e4%ba%b2封安樂侯!”龐昱得意道。

“我家大人卻是聖上%e4%ba%b2封的欽差!”包炯冷笑,聲線昂揚,“見欽差如見君,在皇上麵前也敢如此放肆,龐昱,你好大的膽子!”

敢把他當成那隻貓?

敢在他麵前提到那個見鬼的開封府座下走狗?

敢用那種口氣說他家祖宗用詞居然還是輕蔑的“包黑子”?

這個家夥……當他是死人麼?

見包炯非但不示弱,還毫不客氣地頂了回來,龐昱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開口道:“你可知本侯爺身後是什麼人?”

“不知。”包炯隨便瞟了一眼,隻覺得刀光凜凜,還隱約能看見弩箭,想也知道絕不僅僅是“儀仗”這麼簡單。

“他們可都是曾經上過戰場的兵,跟遼人打仗的時候見過血的。”龐昱微笑,“殺掉你們整個隊伍,絕對不會手軟。”

最後一句話龐昱的聲音壓得極低,除了包炯幾乎無人能聽見。

“侯爺你可知在下`身後是什麼人?”包炯也微笑,那張很容易讓人認錯的娃娃臉上笑容燦爛無比。

“不知。可就算是那大名鼎鼎的‘禦貓’展昭,也彆想逃過……”

“和那無關。”包炯皺眉,直接打斷了龐昱的話,“在下`身後,是包拯,包青天包大人。”

“那又如何?”龐昱原本還以為包炯會報出什麼人來,眼下一聽隻是那個包黑子,頓起輕蔑之心。

“在下此生曾受包大人大恩,”這句話包炯亦說得極為輕聲,“即便身死,也必報此恩。”

龐昱隻覺得他的背後微有冷汗沁出,隻因為說這句話時包炯的眼神——

那雙眼清澈乾淨,卻不帶絲毫人氣,仿佛他自己也好眼前人也罷,不過是草木石頭,不足掛心。

那並不是人看人的眼神,而更像是……心死之人看死人的眼神。

“侯爺,我們離得,可真是很、近、呢。”抬起已經戴上了冰絲銳刃爪的右手,讓右手在陽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弧光,包炯微微一笑,“在下雖然沒上過戰場,可也是見過血的,殺了您,照樣不會手軟。”

跟他玩狠?哪怕龐昱不是離他這麼近,縮在那群侍衛裡麵,他照樣能一槍崩了他!眼下離他這麼近,隻要他一伸手,還不是手到擒來?

“你……你……”龐昱看著包炯,瞟了眼他手上那明顯銳利逼人的冰絲銳刃爪,又看了眼包炯自始至終收在腰間不曾拿出的左手,臉色變了幾變,最終忿忿道:“本侯爺……不與你計較!”

“多謝侯爺大量。”臉上堆起惡意的笑,隨口應了句,包炯說,“還請侯爺讓讓地方,這欽差衛隊就這麼堵在道上,總不是個辦法。”

咬牙怒視著包炯,龐昱臉上的肌肉抽了抽,抬起一隻手在空中一揮。他身後的“儀仗隊”仿佛接了什麼命令似的,開始後撤。

“今天算是本侯爺大意,讓你占了回上風。”一勒馬韁,在轉身離去之前,龐昱望著包炯說道,“以後在這陳州城裡,你可得小心,彆把自個兒的小命丟了,讓你家包大人沒得人用。”

“謝侯爺關心,在下自覺走得正行得正,斷然沒有死於非命的道理。”包炯笑嘻嘻地反駁。

“哼!”丟下一聲冷哼,龐昱墜在隊伍後麵,傲然離去。

“還‘哼’呢……”把一直按在懷裡的左手抽了出來,包炯冷笑,“你要是敢乾點什麼,第一個死的就是你自己……老子可是穿了防彈衣的,死之前,殺掉幾個你也夠了……”

至於他本身的安危,包炯確實不放在心上——想殺他?覺得自己命夠長的,儘管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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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事實證明,龐昱絕對是個行動派。

欽差衛隊和運糧隊伍進了陳州城,還沒等包拯派人去找陳州知州,龐昱就已經先派了人過來,說已經準備好行館,請欽差前去。

到了地方一看,的確是夠乾淨也夠大,無論是派頭還是內在都夠了欽差的標準。早已做好了到時候看見一個荒涼的破草棚子的準備的開封府一行人頗為驚訝——龐昱的做法顯然是在示好,但誰都知道,這好不管怎麼示,也彆指望開封府的包青天能給他麵子。

雖然滿腹狐疑,但是地方還是得住。等到欽差衛隊把人和東西都規整好了,龐昱的一紙請帖也已經送上了門。請帖裡麵用詞頗為謙遜恭謹,具體意思是作為地主怎麼說也要聊表一下心意,所以請開封府尹包拯包大人,以及其他開封府成員到府上用一頓便飯。

當然,請帖裡麵還頗為客氣地、認真地、著重地提到,請那位開封府的禦前四品帶刀侍衛之一,包炯包大人也一起前往。

“鴻門宴?”包炯想都不想就說道,“龐昱是打算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麼?”

“就不知道沛公是你還是大人了。”公孫策皺眉道,“欽差死在自己的地盤上,即便他是安樂侯也說不過去,皇上絕對不會包庇此人,但若是你……”

“那又如何?”包炯其實心情不錯——至少那上麵著重提到的是他,而不是展昭,“他總不能直接叫人來砍了我吧?”

“陳州城就是他的地盤,明庭,你可千萬小心。”包拯同樣麵色沉重。

“我理會得。”包炯點了點頭。

最終,赴宴的人定了下來,包大人攜包炯以及王朝和張龍三人,另外護衛數人前往。公孫策與剩下兩名校尉及其他護衛坐陣行館,至於展昭……包炯沒空理會,要是此人不見了對他來說才是賞心悅目。

不過他也大約猜得出。展昭會趁著他們吃飯的時候做點什麼——畢竟,宴請包拯這個級數的客人,若是龐昱不全程陪同,絕對說不過去。

正好,某些人就能趁機進去轉轉……

包炯嘖了聲,他不能不承認,這個,是隻有那種輕功高的和作弊差不多的人才能乾的。輕功一般如他,根本做不了這種事情……

“早知如此應該多吃個果子……唉,那種見鬼的果子為什麼不能一次吃七個?”包炯咬牙,據他那倒黴師父說,那些果子生長周期不定、成熟時間不定、偏偏隻有趁全熟了才能吃,還壞得很快,他當初恰好吃掉一個完全成熟的千鈞果,是難得的福氣,想再吃,除非和他一樣住那山穀裡。

當然,彼時心係包拯的包炯完全沒考慮在那山穀裡麵多呆一天,使得黑衣人願望成空。

夜。

“這安樂侯府還真是……”包炯望著眼前房屋,搖頭感慨。

能夠在這種偏遠鎮甸建起這麼大的一座宅邸,龐昱之富裕可見一斑——就不知道,裡麵有多少是陳州人民的血汗錢了。$$思$$兔$$在$$線$$閱$$讀$$

晚宴可以說是極為豐盛,事實上有點豐盛過頭。據包炯目測,眼前這一頓飯如果換作開封府的夥食費,至少足夠開封府上下吃一個月了。

然而,龐昱那廝卻一臉客氣地說“粗茶淡飯,不足掛齒”……

如果說這是粗茶淡飯,那他們每天吃的是什麼?

事實上,不僅包炯,開封府眾人在龐昱那句客套話出口的時候都沉默了——開封府的夥食,隻有吃過的人才清楚。用包炯的話說,那就是和他之前吃的警察食堂一樣,保證能吃飽,但是永遠不可能保證吃好……

陷入深深仇富情緒的包炯默默把眼前的豬頭幻想成龐昱,然後一筷子捅了上去。

酒宴上,龐昱的表現看起來極為正常,既沒有夾槍帶棒,也不曾旁敲側擊,就好像他不曾做過一點虧心事一樣,甚至還放下了侯爺的架子,主動為開封府幾人敬酒。

“小包大人,之前是本侯孟浪了,出口無狀,如今奉上薄酒一杯,權當賠罪。”龐昱轉了一圈終於轉到了包炯身邊。從一旁侍女手中取過酒杯,龐昱說道。

薄酒……看了眼那邊精巧酒杯中純淨酒液,聞著那散發出的酒香,包炯忽然後悔剛才沒狠狠戳幾下那個豬頭。

“……下官不飲酒。”龐昱說話客氣包炯自然也客氣,不過酒包炯是不打算喝的——公安部五條禁令還擺在那兒呢,就算從時間上來說那禁令還沒出現,但是這不妨礙包炯繼續作為一個警察遵守。

“小包大人莫非是還記恨著本侯?”龐昱頓時一臉的失落。

“……”你說對了。

包炯倒不是多麼小心眼的人,隻是龐昱實在是踩到了他的底線——得罪他還無妨,得罪他祖宗?那就和敢搶了他祖宗的戲份的展昭一個待遇!

“隻是一杯酒也不肯喝嗎?”這次是哀兵戰略,龐昱聲音放柔,一臉的懇切,“本侯自知一杯酒算不得什麼,隻想表個心意而已。”

“……”看來這杯酒是躲不過去了,包炯歎了口氣,拿過酒杯,咬牙一仰脖,將杯裡的酒倒了個乾淨。翻過酒杯讓龐昱看已經乾淨了的杯底,包炯淡淡道:“先乾為敬。”

“好說。”微笑著飲下自己的那杯酒,龐昱看起來愉快得很,“多謝小包大人給本侯這個麵子。”

與此同時,安樂侯府另外一個地方。

“你把那藥加進去了?”清冷男聲響起,帶著些不耐煩的味道。

“加進去了、加進去了,隻是剩了些,能不能……”另一個男聲回答道。

“想用便拿去,那藥不管男女,喝了之後都是一個效果。哪怕她三貞九烈,也得老老實實低頭。”清冷男聲道,“隻是對男人來說效果略微差些,不過既然你摻得夠多,也是無妨了。”

“哈哈,那小子不知死活,犯到了侯爺頭上,讓他吃些苦頭,也是應當。”

“隻是你們最好手腳快些,那藥發作起來,可是不分場合的。”清冷男聲頓了頓,隨即道:“要是當場發作起來,也害得侯爺難堪,這‘藏春酒’,可不是誰都能抵擋住的。”

“知道了、知道了……”

房內兩人一問一答,卻不知他們的對話,都落入了窗外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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