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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庭月 尤阡愛 4172 字 2個月前

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況且你現在又懷有容家的骨肉,爹娘那邊怎麼可能同意?”

幼幼哽咽著道:“可是我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覺得自己就快崩潰了!”

柯英婉一本正經地問:“你老實跟我說,是因為孟瑾成嗎?”

幼幼吸溜著鼻子,在她懷裡足足沉默半盞熱茶的功夫,才徐徐啟%e5%94%87:“我忘不掉瑾成哥哥……但是從沒妄想會跟瑾成哥哥在一起,我隻是覺得現在的日子活得很累……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那個人,我、我也知道他對我好,可我害怕,如果他是瑾成哥哥,我會感到安心,什麼都不必想,平平靜靜地過一生,可他不是,再怎麼好,遲早有一天也會變的……”

柯英婉歎息:“你心裡頭放不下孟瑾成,總要拿他的好去跟瑜%e4%ba%b2王比較,幼幼,每個人愛一個人的方式是不一樣的,你這樣隻會蒙蔽自己的眼睛,對瑜%e4%ba%b2王也是不公平的,如此下去你不僅對他太殘忍,對自己也太殘忍了,就算你不愛他,那孩子呢?即使你無法接受事實,但孩子是的的確確存在的,你真心舍得不要嗎?”

儘管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柯英婉分明感受到她微微一震:“我相信你舍不得,正因為如此,你才會如此矛盾是不是?幼幼,孩子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啊,你永遠不會明白我當時失去的心情……所以,我不願意讓你也後悔……”

她說了許多話,也不曉得幼幼究竟聽進去多少,耳畔不斷蕩響著她小聲的抽泣,直至最後哭得精疲力竭,終於慢慢睡去,柯英婉替她輕輕蓋上被褥,轉身離開。

出了屋,她突然若有所覺,往右側看去,發現容歡正立在廊下,兩眼發直地對著麵前窗戶出神,那裡是幼幼的房間。

柯英婉頗感意外,瞧他一動不動的模樣,倒似站了許久了,提著裙裾上前行禮:“王爺。”

容歡醒回神,凝眸望見是她,點了點頭,薄%e5%94%87緊抿著,仿佛有所猶豫,遲疑著張口:“她……好些了嗎?”

柯英婉想不到那個絕美無雙一向不修邊幅的瑜%e4%ba%b2王,如今神采全無,臉上連胡茬也沒刮,有些淩亂的長發僅以一根紫緞鬆鬆綁著,模樣可說要多落魄有多落魄,真不敢想象這段日子他是怎麼過的。

如果換做以前,柯英婉大概會疑惑本該沉浸在喜悅中的瑜%e4%ba%b2王為何變成今日一副頹喪樣子,可今天聽幼幼%e4%ba%b2口講明一切,才明白他們在外人眼裡看去的幸福美滿,原來全是假象,這場婚姻早已不堪到支離破碎。

但容歡沒挑明,她也不願說破:“王妃的情緒一開始有點激動,不過後來總算穩定些,也肯吃幾口東西了,可能是哭累,這會兒已經昏昏沉沉的睡下了。”她略一停頓,“王爺要是擔憂,不如進去看看王妃。”

容歡腳下分明動了動,但又杵在原地,眉宇間浮現出落寞的神色,像是一點點墜下西山的夕陽餘暉:“不用了……她醒了看見我,恐怕心情會更不好……”他嘴%e5%94%87彎起一縷自嘲的弧度,繼而開口,“夫人日後倘若方便,請多來陪陪她。”

柯英婉自然不敢推辭,況且幼幼現在這個樣子,她本身也不放心:“當然。”

聽她同意,容歡微微一哂:“那便好,如此……我也放心了……”最後幾個字,好像不是對她說,而似自言自語。

柯英婉莫名一驚,不解他話中何意,正欲開口,但容歡已經轉身走掉了,那是一個蒼涼的背影,長長拖在蕭索的冬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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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幼半夜醒轉,氣喘籲籲,額頭冒著冷汗,自從有喜之後,她在夜裡總是睡不好,動輒被噩夢驚醒,然後腦子裡隻剩下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再憶也憶不起來了,那個時候,她兩手會下意識捂住小腹,瞠目望向床頂,茫然若失。

空氣裡縈繞著一股熟悉的氣息,幼幼內心無端端悸動,側頭一瞧,容歡果然正坐在床畔的繡墩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他麵容看起來有些憔悴,眼睛裡也帶有血絲,仿佛好幾夜沒合眼似的,幼幼一手抓緊被角,倒是嚇了一跳。那時嗓子微啞,發出一點唔囔碎音,被他察覺:“口渴了嗎?”

幼幼意外他是何時出現的,又在這裡坐了多久,不過喉頭的確乾得厲害,聽他問及,便點點頭。

容歡連忙倒了一杯清露給她,等她喝完,又在床邊坐下來,氣氛忽然變得尷尬極了,幼幼把臉撇向床內,他見狀垂落眼簾:“我隻想靜靜的跟你說幾句,說完我就走。”

沉默在彼此之間無聲無息地徘徊,久到幼幼幾乎以為他不會開口了,才終於聽他說:“幼幼,我要走了。”

這話講的沒頭沒尾,令人一頭霧水,幼幼皺皺眉,不由自主地問:“去哪兒?”

他拿眼睛望著她,那樣深,那樣認真,仿佛要將她牢牢鐫刻在心底深處,永世不滅:“最近北部有些不太平,蠻子在邊關掠奪糧草,四處燒殺殘害百姓,我已經向皇上請纓北征了。”

他口%e5%90%bb似帶祈求:“幼幼,三日後我就要領軍出發,你在府裡……好好養胎好嗎?”

幼幼隻覺五雷轟頂,整個世界都天翻地覆了一般……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甚至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沒有醒來,此刻的所聞所見,不過是虛幻假象……假的、全是假的……

他看到她眼底的震驚,但語氣仍是一派平靜:“幼幼,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個孩子,也知道你在心裡怪我、怨我,甚至恨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我求你,就算你再怎麼恨我,也不要去恨這個孩子。”

幼幼幾乎使出平生的全部力氣,艱難而顫唞地從%e5%94%87齒間擠出三個字:“為什麼……”

“我這一去,快的話也要半年,如果不能平安歸來……”他表情麻木的像個人偶,唯獨聲音淒然,透出那清醒無比的絕痛,“這個孩子,就會成為容家唯一的血脈,你就看在他是容家子嗣的份上,為了娘,為了瑜%e4%ba%b2王府的將來,平平安安生下他。”

幼幼聽到這一句,活像一把尖刀從她背脊穿透過來,使得%e8%83%b8口裂開一個大大的洞,空氣與冷風嗖嗖往裡灌,快要被某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占據,好像是痛、是怒、是怨、是慌、是亂,或者又是其它的什麼,太多太多……她隻感到一口氣緩不上來,呼吸都是那樣痛不可抑……

她的眼眶情不自禁潮熱,一圈一圈的紅,在肌膚上擴散,仿佛花旦在戲前搽上豔豔的妝,碎桃揉紅,終究問出口:“為什麼你要這樣逼我?”

容歡慘淡一笑:“就當是我逼你好了,幼幼,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隻有這件事……你答應我好嗎……”

昏暗間,他眸底恍惚閃過一抹晶瑩水澤,宛然稍縱即逝的流星,令人抓不著、看不確切:“我明白,你心裡一直在後悔,後悔跟我拜堂成%e4%ba%b2,瑜王妃這個稱呼,成為你一輩子的枷鎖,對不起,當初我沒料到咱們能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是我沒能帶給你幸福……”

他抬眼,微微笑著,卻叫人覺得驚心動魄,一句話堅定吐出,竟如千金沉重:“隻要生下這個孩子,我就還你自由,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

幼幼用手緊緊絞住床單,就像做著瀕死掙紮一般:“容歡,你知道嗎……我從來、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

瞳孔裡他的模樣,好似被大雨衝刷,倏然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有什麼可哭的,但淚水就是稀裡嘩啦的往下流,一發不可收拾。

她一邊流著淚,一邊近乎詛咒地呢喃:“我恨你……是真的恨你……”

“我知道。”容歡全身帶著快要四分五裂的顫唞,捧起她的臉,小心的、愛憐的往那雪白額際烙下一%e5%90%bb,接著起身就走,臨到屏風前,他又猛地刹住腳步,遲疑著,糾結著,反複掙紮著,掌心都握出了血,但終究沒再看一眼,頭也不回地決絕離去。

☆、第68章 [味惆]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喬素兒從對方的院子出來,經過竹林甬道時,發現前方似有人影閃動,她暗自一驚,回首朝喜墜講:“我的荷包好像落在炕上了,你回去幫我找找。”

喜墜聞言一應,急匆匆去了。

喬素兒目送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同時聽到背後漸近的腳步聲,不由得冷笑一下,再回頭,已是花容失色,“哎呀”一聲,幾乎嚇得站立不穩。

楚樂伯世子反射性地上前攙了一把,觸碰之際,隻覺那條皓腕滑得宛若絲綢一般,一不小心便會從掌心裡溜走,即使在他眾多小妾裡,也不曾有這麼嫩的肌膚,像春日的筍,雪白鮮嬌,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他正回味著這玉臂雪肌的曼妙之處,卻見這柔荑硬是從自己手裡抽了回去,終於醒神,趕緊賠禮一揖:“是我魯莽,嚇著喬姨娘了吧?”

“原來是世子爺……”喬素兒有些驚慌,但不得不說,就這驚慌的模樣,也能把人的魂兒勾走半條。

“好巧啊,今日又碰見喬姨娘了。”楚樂伯世子眼睛近乎貪婪地瞄向她高聳的%e8%83%b8脯,也不知那兩團軟白握在手裡該是何等*,還有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細長的%e8%85%bf,哎呦,纏在身上豈不得要了他的命?

楚樂伯世子現在簡直好比一匹因饑餓而流口水的狼,而喬素兒仿佛未曾察覺他肆無忌憚的打量,隻是嬌聲怯怯地講:“回世子爺,是世子妃的頭痛症又犯了,妾是被邀來給世子妃按摩的。”

楚樂伯世子真希望自己也患個什麼頭痛症才好,被那對紅酥手揉著,怕是骨子裡都酥了,打從上回意外撞見這位喬姨娘,他便驚歎世間竟有這等美人,他玩女人也算玩出點名堂,明白越是這種蒲柳扶風的身段,在床上弄著才越有滋味,怎麼如此尤物就讓孟瑾成那種榆木疙瘩享用了,要是讓他乾、上一晚,叫他死都甘願啊!

楚樂伯世子尚在%e6%b7%ab想中,就聽喬素兒笑著問:“世子爺是來看望世子妃的嗎,剛巧世子妃先前說要歇下,您還是快去吧。”

“是、是。”楚樂伯世子忙不迭應著,腳下卻不動。

喬素兒隻好又道:“世子爺對世子妃如此關懷體貼,真是讓人心生羨慕呢。”

“哼,那個母夜叉,誰對她……”楚樂伯世子講到半截止音,爾後笑眯眯地朝她講,“她要是能有喬姨娘一半的溫柔小意,我就心滿意足了。”

喬素兒用帕子掩嘴兒,“撲哧”一笑:“世子爺真會開玩笑。”

楚樂伯世子就覺得她在手裡撚帕子的樣子都那麼美,看得幾乎癡了,不久喜墜趕回來,喬素兒聞言道:“罷了,丟就丟了吧。”

她向楚樂伯世子福個身:“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