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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庭月 尤阡愛 4236 字 2個月前

子私下聯絡,因此柯英婉能對公玉熙的行蹤了如指掌,幼幼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又是燕春樓啊……幼幼差點就想說,不止三哥,其實她自己也去過的。

不過關係到自家人,幼幼就算跟柯英婉再要好,也得向著自己的三哥啊,況且現在,她總有種嫂子跟哥哥鬨彆扭,她從中調解的感覺……

她抓住關鍵字:“這麼說來,其實三哥他並沒有去了?”

柯英婉頷首:“是啊,經我一問,還好他老實交待了,說隻是明郡王世子邀他吃酒席,不過被他推辭掉了。”

在柯英婉眼裡,明郡王世子一夥兒就是隻知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一旦跟他們沾邊,準做不出正經事,是以柯英婉十分反感公玉熙跟明郡王世子接觸,就怕公玉熙被帶壞了。

幼幼簡直無語,敢情就是明郡王世子邀請三哥吃酒席一事,結果就被柯英婉認為是公玉熙準備私下“鬼混”,有心前往胭脂粉地風流了,虧她以前還勸自己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孰料到了她這裡,整個就是妻管嚴的前奏啊。

不過好在三哥爭氣!幼幼內心暗暗替公玉熙打氣。

稍後柯英婉顯得若有所思,瞅了幼幼幾眼,眉間漸漸浮現糾結、為難、猶豫之色,若說提起公玉熙她語氣帶著幾分賭氣意味,那此際的表情就是格外正經認真了。

“幼幼,你現在跟瑜%e4%ba%b2王過的好嗎?”

幼幼意外她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反應過來,支吾著點下頭。

她與容歡已經成%e4%ba%b2三個月了,容歡待她一如往昔的好,一有時間就抽空陪她,至於那種事……他再沒強迫過自己,彼此每晚同床共枕,卻無肌膚之%e4%ba%b2,大概這就是所謂相敬如賓的日子吧。

見她點頭,柯英婉鬆口氣,但又有些欲言又止。

幼幼隱隱察覺:“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柯英婉遲疑,正想著算了,可是被幼幼握緊手,她用一雙充滿迷惑而探究的眼眸望過來,令柯英婉%e8%83%b8口一緊,最後下定決心:“是這樣的,之前……我聽你三哥結結巴巴的說,瑜%e4%ba%b2王跟明郡王世子他們依然走的很近,尤其是這段日子……”

幼幼立即明悟,仔細一想,容歡近來的確經常留在外麵用膳,半夜回來身上也帶著股酒味。

她一副泥雕菩薩的愣表情,柯英婉便知她對此事毫不知情:“幼幼,我的意思是,如今你嫁他為妻,凡事就得留些心眼,男人總該管得嚴點,這樣他才會怕,才會有所顧忌,你若什麼都不管不問,時間久了,難免放縱肆意起來,回頭心一野,可就真管不住了,況且瑜%e4%ba%b2王以前……總之,你可彆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柯英婉完全是為了她好,說了一大堆話,連提醒帶囑咐,幼幼臉上無太大表情,隻是默默點了點頭。

☆、第39章 [誤脂]

柯英婉留至午後才乘馬車離去,臨近黃昏,容歡又派家仆捎話,說是晚上有應酬,叫太妃她們不必等了,先行用膳。

飯後幼幼照例回房,習儂替她卸妝梳頭,掬珠則準備熱水,浴桶裡撒滿了玫瑰花瓣,那些花瓣定要泡得軟軟密密,經過熱氣蒸騰,香氣全部滲了出來,這樣才能沁肌染骨,髓中含香,使得人與花融為一體。

幼幼泡澡的時間很好掌握,如果容歡先沐浴,她就會泡得久一點,如果容歡在她之後,她就會快一點,不過通常是幼幼先洗,等容歡再出來,她已經上床歇下了。

其實幼幼是有意錯開時間,因為兩個人同時保持清醒地躺在床上,會令她感到極其壓抑緊張,怎麼睡也睡不踏實,背後仿佛總有一道炙熱的目光烙在她身上,那股灼意,足以讓她由裡而外發焦了,她甚至害怕睜開眼,緊緊抓著床單,恨不得一夜未眠。

不過這幾日容歡回的晚,沐浴完時辰尚早,幼幼閒來無趣,乾脆坐在炕上繡起花樣,放在以前尚是公國府五姑娘的時候,她是絕不會做這種費心神的細致活兒,可如今當了%e4%ba%b2王妃,活動受到限製,再不能像姑娘家那樣悠閒自在地玩鬨,刺繡拈花反而成為消磨時光的主要方式。

幼幼一針一線穿繞著繡棚上的臘梅,腦子裡想起那年芳閒園的梅花,許多片段恍恍惚惚閃現而過,人影交錯,銀鈴笑聲,梅花隨風搖曳浮動,豔豔的顏色,正如那臉兒紅……她想得幾乎入了神,穿針的動作越來越快,好似那朵臘梅一旦成形,便能從繡棚上活了出來……就在此時,一對手臂突如其來的從後攬住她的腰,幼幼措不及防,本能地尖叫一聲,那針頭一歪,碰巧刺破了手指,一滴血珠子搖搖欲墜,最終落在雪白的布緞上,暈染開豆大般的紅點,格外觸目驚心。

“彆亂動!”容歡連忙舉起她受傷的食指,小心翼翼含在嘴裡。

幼幼有些驚魂未定,睜大一雙烏黑瞳眸,看著他的舉動。

她的小手指長而纖細,宛如蔥管一般雪白可愛,容歡都不敢用力吸吮,唯恐真就化在嘴裡了,自責道:“怪我不好,原本想給你個驚喜,結果沒想到嚇著你了。”

他用%e8%88%8c頭為她%e8%88%94淨指尖上的血跡,舉止未免太過%e4%ba%b2昵曖昧,幼幼等反應過來,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沒什麼的,做繡活經常會紮到手,在所難免。”

容歡聞言,環住她一把細腰,嬉皮笑臉地黏上來:“我家娘子真是越來越賢惠了,什麼時候也給我繡個荷包香囊之類的啊?”

幼幼知道他最不缺這些飾物,想當初三天兩頭的換荷包,真繡個給他,指不定回頭丟到哪兒去了,故沒吭聲。

容歡目光落向繡棚:“怎麼又是梅花?”花的種類太多,牡丹芍藥海棠菊花卻從不見她繡過。

“我是想到……”幼幼差點順口說出什麼,打下噎,“隻是……想起閒芳園的梅花了。”

閒芳園是豐公國府西邊的一處園子,她說想那裡的梅花,容歡便當她是想家了,一轉念,掏了掏衣袖。

肌膚一涼,一支翡翠鐲子戴在她的手腕上,色澤瑩透光滑,是極好的祖母綠。

“喜歡嗎?”他笑著問。

婚後他總是隔三差五地給她送東西,既有精美新奇的小玩意,又有價值千金的貴重首飾,總之不分貴賤,幼幼淡淡掃了一眼,已經習以為常。

不過這樣價值連城萬裡挑一的翡翠鐲子本是十分惹眼,偏偏戴在她一截白得令人炫目的皓腕上,便成了水汪汪的碧波襯著昆侖山上的一朵雪蓮花,美到不合情理。

容歡又要看癡了,腰腹下遏製不住騰升起那股煎熬難耐的燥熱,一個激動,將她抱在懷裡:“幼幼、幼幼……我……”

他一遍遍喚著她的名字,身子隱約顫唞,仿佛又冷又痛苦。

幼幼隻覺那硬邦邦的物體像團火似的抵著自己,並且在一點一點脹大,不由得一驚,胃裡又有點惡心作嘔,連忙推開他:“你說你,回來也不說先洗澡,渾身一股酒味,難聞死了。”

容歡教她強行推開,眼神逝過一絲落寞,自那之後,他再未強迫過她,隻是有意無意地湊近%e4%ba%b2熱,但頂多是%e4%ba%b2%e4%ba%b2嘴巴擁抱一下,再近一步,就會被她推拒或者找借口離開。

他欲言又止,同時怕她不悅,馬上開口笑道:“是是是,我這就去洗澡。”

想起今天與柯英婉的談話,幼幼略一遲疑,啟%e5%94%87問:“這些天你晚上都去做什麼了?“

“唔,隻是應酬而已。”容歡回答,“咱們成%e4%ba%b2那陣子太忙,好多請宴都被我推掉,結果現在都一窩蜂的找我討債來了。”他反應過來,“沒個幾日了,你要是不高興,今後我早點回來。”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其實他雖在外麵應酬,但基本天色入暮不久就歸家,至於夜不歸宿的情況更是沒有。

幼幼搖頭:“沒事,你忙你的吧,我就是問問。”幫他把外袍%e8%84%b1下來時,她奇怪地問,“怎麼不是你走時穿的那件?”

經她一提,容歡隨口解釋:“噢,那件被不小心弄臟了,臨時換了件。”

幼幼留意到那領口上沾著一點豔麗的紅,暗香殘存,分明是女子用的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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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某處華貴府邸裡,絲竹曼曼,嬌聲不斷,在燈火明耀滿室馨香的精致大廳裡,一群鶯鶯燕燕嬌正被幾名眼蒙綢帶的男子追來追去,凡是被抓到的,就得讓對方抱著%e4%ba%b2個嘴兒,順帶摸%e8%83%b8捏%e8%87%80作為懲罰,女子靨紅媚%e5%90%9f,半推半就,旁邊自有人跟著叫嚷起哄,那場景,真真說不出的%e6%b7%ab-亂荒唐。

明郡王世子鬨累了,摘掉蒙在眼睛上的綢帶,坐到席位上舉酒一杯入腹,卻見容歡在旁慢慢斟著酒,看著那群人胡鬨,偶爾揚%e5%94%87笑了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喂,我說你彆光顧著喝酒,倒是跟兄弟們一起樂嗬樂嗬啊。”在明郡王世子眼裡,他們是好兄弟嘛,自該有福同享有樂同當。

容歡卻道:“好了,你們玩吧,時辰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明郡王世子一聽,不滿地嘟囔:“無趣無趣,每次正玩到興頭上,你就喊著要走。”

容歡對這位小閻羅王十分無奈,前些天趕上他生辰,非嚷著要大鬨十日,做東辦宴,誰不來,就跟誰徹底絕交!

都是王孫貴胄子弟,不好真的鬨僵,況且二人交情也在那裡,容歡算是勉勉強強被他拉來了。

明郡王世子眼睛一亮:“要不改日咱們去趟燕春樓,老沒聽花歌她們彈曲兒了。”

容歡很是乾脆地拒絕:“不了,要去你去。”

明郡王世子咬咬牙,以前吃喝玩樂倚翠偎紅,他們什麼時候不在一起過?每次皆以他馬首是瞻吃吃笑笑好不熱鬨,如今他一不在,明郡王世子就像失去主心骨,變得好生無趣。

“你怎麼自打成了%e4%ba%b2,整個人就像完全變了,難道真是浪子回頭了?”浪子回頭?明郡王世子不禁打個激靈,天啦,他才不信呢。

容歡撥開他搭在肩上的手,歎氣:“彆鬨了,我真的不去,以後這事也彆叫我了。”

明郡王世子哼哼兩聲:“莫非你家那位瑜王妃是隻母老虎,連你出門玩樂都不許了?”早聽說對方連姬妾也遣散了,當時驚得他下巴差點沒拖到地上,他也知道這位瑜王妃生的美,又是容歡的表妹,不過真讓曾經一個浪蕩子變得感情專一,明郡王世子捫心自問那是開玩笑呢,千嬌百媚的女子那麼多,他看還看不夠來呢,專情?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出現的字眼。

是以明郡王世子以己推人,認為自己做不到專情,容歡就更做不到了,至於他現在表現良好,大概是先裝裝樣子,畢竟瑜%e4%ba%b2王府跟豐國公府是%e4%ba%b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