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與他如此%e4%ba%b2近!
“是奴婢的錯。”碧衫婢女嚇得臉孔慘白,趕緊跪地行禮,她骨骼纖細,衣衫穿在身上顯得有些寬舒,光是那樣一跪,已透出楚楚之姿,伴隨微顫的肩膀,惹人不自發地心生憐愛。
“素兒……”麵對她的驚惶膽怯,孟瑾成欲言又止,一臉心疼。
目睹對方一舉一動都能引起他的注意,幼幼更氣得咬牙切齒:“她到底是誰!”
孟瑾成雖不知幼幼怎會闖進來,但還是平心靜氣地開口:“幼幼,她是喬素兒,也是我的貼身婢女。”
“貼身婢女?”以前不都是若彤若巧在他身邊嗎?幼幼恨恨瞪著喬素兒,奇怪道,“那我以前為何沒見過她?”
孟瑾成解釋:“素兒家受祝融之災,此後孤苦無依,去年雪天落魄街頭,我見她可憐,便命人救到府裡,素兒無家可歸,心靈手巧又善解人意,之後我就把她留在身邊伺候。”
“去年雪天?”幼幼猛然憶起,“那會兒三哥說你救下的女子,就是她?”
孟瑾成點頭,聽到一旁喬素兒低咳幾聲,忍不住過去攙扶:“素兒,你身子不好,先起身吧。”
“回公子爺,奴婢沒事的。”喬素兒堅持跪著,不敢抬頭。
幼幼看的又氣又恨:“瑾成哥哥,她不過是個奴婢,你乾什麼對她那麼好!”
孟瑾成脾性溫和,對幼幼素來疼愛有加,此際卻是微微蹙眉:“素兒當年落下病根,身子狀況一向不大好,我留她,也是希望她有個寄宿之地。”
“身子不好,在後院隨便給她找個閒活便是,留在身邊,不是給你平添晦氣嗎!”幼幼不管不顧地指責。
孟瑾成眉峰一豎,閃過淩厲之意,但一想是她,還是軟下語氣:“幼幼,你彆鬨了好不好?”
“我、我怎麼鬨了!”公玉幼原地跺腳,眼淚都快迸出來,稍後瞄見他腰際掛著一枚精致荷包,下意識問,“這荷包又是哪來的?”
孟瑾成的性情她十分了解,君子如玉,溫文爾雅,儘管出身豪門氏族,但絕不像明郡王世子那些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們,成日隻知吃喝玩樂,他平日裡喜歡%e5%90%9f詩撫琴,作畫寫字,做些修身養性的雅事,彆提女色,對女兒家的粉紅飾物更不放在心上。
對幼幼而言,她的瑾成哥哥,是正經八百的正人君子。
喬素兒趕緊怯言解釋:“請姑娘息怒,這荷包是我給公子爺繡的,奴婢想著眼下就該入夏了,便繡了個荷包給公子爺,起到驅趕蚊蟲的效果。”她眼波含淚,磕了兩個頭,那淚水也跟著簌簌滾落,“ 奴婢自知此物粗陋不堪,委實不配公子爺佩戴,奴婢這就毀了去。”
說罷,她扯下孟瑾成腰際的荷包,伸手就要撕扯。
“素兒,素兒,你做什麼!”孟瑾成急得雙目發紅,一把將荷包奪過來,痛心反問,“這荷包是你辛辛苦苦所繡,當時熬了三個晚上,連眼睛都熬腫了,如今你怎舍得毀去?”
“公子爺,我……”喬素兒眼淚巴巴地望著他,睫上沾淚,搖搖欲墜,那模樣似株不禁風吹的百合花,恨不得讓人捧在掌心愛護才好。
二人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靜靜相矚,完全忽視其他,幼幼%e8%83%b8口欲裂,再看不下去了,扭頭跑出去。
“怎麼了?”她衝出書房時,巧好遇見迎麵而來的公玉煕,見她花容失色,公玉煕大吃一驚。
“走開——”幼幼哪還顧得上眼前人是誰,像頭發瘋的小鹿,飛快擦身而過。
她一路跑出豐國公府,登上來時馬車,怒氣衝衝地下令:“回府!”
“五小姐,三公子他……”因她獨自出來,車夫心內忐忑,小心翼翼地詢問。
幼幼大小姐脾氣一犯,縱是閻王老子也攔不住,聞言一拍車墊,斥聲%e8%84%b1口:“我說回府就是回府!你聽還是不聽?”
“是、是……”對方是國公爺的掌上明珠,一大家裡誰不捧著哄著,況且妻兒還指望著自己,不敢丟這口飯碗,車夫忙不迭應著,一揚鞭,車輪轆轆行駛。
幼幼坐在車裡委屈得不行,覺得瑾成哥哥竟然當著她的麵幫著那個卑賤婢女,而且瑾成哥哥看對方的眼神那樣溫柔,與以往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同,瑾成哥哥看自己的眼神一向是溫和中夾雜著疼愛,卻總像是少了點什麼。
幼幼心口難受極了,並非氣憤所致,而是一種形容不出來的痛,就像小時候一直陪伴她的金絲雀死了,那是父%e4%ba%b2送給她第一隻寵物,為此她難過了好久好久,天天抱著籠子哭,那是她最難受的一次,但現在的感覺,顯然更加強烈。
車子驀然停下,幼幼身子往前一傾,不滿皺眉:“怎麼停下來了?”
車夫恭聲回答:“五小姐,前麵是瑜%e4%ba%b2王的馬車,咱們得先讓讓。”
豐國公府與榮安侯府相距不遠,都屬於京都三金段之一的安淮苑地帶,穿過主街拐了兩道巷角後,道路漸窄,再加上兩畔行人攤鋪,容納兩輛馬車並行稍微有些牽強,況且對方又是身份尊貴無比的%e4%ba%b2王,理應先行。
一聽是“瑜%e4%ba%b2王”的馬車,公玉幼眉頭暗蹙,雖不樂意,但等車子停靠一旁後,還是掀開堆銀花紋繡簾,恰好瑜%e4%ba%b2王所乘的馬車也停下,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揭開紗簾。
若說整個京都,最令女子心魂蕩漾的男人是誰,大概非瑜%e4%ba%b2王容歡莫屬了,不僅生性風流,還生了一張顛倒眾生的容貌,光是那一雙細致漂亮的桃花眼,輕波流轉,就已看得人如癡如醉。
“咦,是幼幼啊。”聽說對麵是豐公國府的馬車,容歡揭簾打招呼,桃花目,雪玉肌,美色華顏,一笑風流倜儻,不笑神采迷人,若是讓那些未出閣的小姐們見著了,隻怕七魂六魄都被奪了去。
可惜幼幼對這個萬人迷毫無興趣,耷拉著個小臉,幾乎應付性地喚了聲:“表哥。”
容歡打量她兩眼,盤著小廝發髻,身穿灰黑衣衫,強忍笑意問:“你怎麼這身裝扮?”
幼幼可不想跟他多做解釋,態度有點淡漠:“沒什麼。”臉上寫滿“與你無關”四個大字。
她驕縱的小性子容歡是知道的,為此不以為杵,他看女人一向通透,更何況幼幼這種喜怒哀樂全映在臉上的小丫頭,稍一琢磨,不難猜出,長目狹眯,笑意流露:“該不是你的瑾成哥哥欺負你了吧?”
儘管兩個人見麵次數不多,但幼幼打小就像跟%e5%b1%81蟲似的跟著孟瑾成,想什麼做什麼都是瑾成哥哥,她喜歡孟瑾成那點小心思,彆提容歡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公玉幼果然臉色一變,私下握緊拳頭,吞吞吐吐地答道:“我、我的事跟表哥沒關係!”
她模樣如隻炸起毛的小貓咪,容歡即知自己一語中的,漂亮的桃花眸底全是笑光。
明明知道她在生氣,還笑得不亦樂乎,這種人真是壞死了。
幼幼也是從小就被慣壞了,一旦生氣,總覺得該被眾人哄著寵著才是,哪像現在居然被人連笑帶謔的,偏偏對方的身份不僅是%e4%ba%b2王,還是與自己有%e4%ba%b2戚關係的表哥,再不高興也得忍著。
她撅著小嘴,怎麼看都是一副怏怏不悅的模樣:“表哥平時不是很忙嗎,今日倒是得閒,說了這麼多廢話……”“廢話”兩個字低到不可聞。總而言之,就是叫他趕緊走的意思。
容歡瞧她小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更覺好笑,連忙應著:“好好,我這就走,順便幫你看看,你的瑾成哥哥有沒有從後追上來啊。”
臨走前還要戲弄她,壞蛋!
幼幼眼珠子都快瞪出來,可惜容歡已經斂回眸子,落下簾子的霎間,幼幼看到一隻雪白柔荑從旁環上他的脖頸,將他拉進車廂內。
幼幼回過神後,半張著嘴,沒料到光天化日下,這家夥居然在車廂裡%e6%b7%ab樂。
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幼幼暗罵聲,催促車夫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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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寵女]
從國公府後門進來,幼幼直衝回自己的悠鳴居,一頭栽入枕頭裡悶不吭聲。
之前她跟著公玉熙出去,也沒讓丫鬟掬珠習儂跟隨,如今這身裝扮回來,簡直嚇壞二人,沒多久,幾位哥哥跟豐公國夫人聞訊趕來,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幼幼就是耍脾氣,摔東西,往外轟人,害得大夥兒俱沒辦法。
最後公玉熙趕回來,一進門就呼喊:“五妹,五妹,你可害慘了我!”
幼幼正趴在美人榻上,直愣愣地盯著竹簾上一隻蜻蜓出神。
公玉熙坐在旁邊,愁眉苦臉地抱怨:“咱們先前不是講好了嗎,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來,你倒好,徹底把我賣了啊,不僅被瑾成責問,回來還被父%e4%ba%b2大罵了一頓。”
幼幼眼珠子一動,這才翻身坐起:“瑾成哥哥說什麼了?”
公玉熙戳下她腦門:“死丫頭,對哥哥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我可是要閉門思過的,他能說什麼,無非跟父%e4%ba%b2問的一樣,怪我竟然把你喬裝成小廝模樣溜出府去。”
幼幼聞言僅此而已,失望地癟癟嘴,全身又跟散架似的,躺回榻上。
公玉熙比較關心她的反應,伸手搖晃搖晃肩膀:“你倒說說,無緣無故為何生那麼大的火氣?是不是瑾成惹你不快了?”
幼幼甫張開嘴巴,又立馬閉合,似乎不願承認什麼。
公玉熙拿她沒轍,歎口氣:“真是敗給你了,不過再怎麼說,你也算見到瑾成了,說話要算數,哥哥幫了你,你可彆忘記答應過哥哥的事啊?”
幼幼閉著眼睛裝睡。
公玉熙離開後沒多久,公國爺又來了,幼幼這次無法裝睡,規規矩矩站好,垂眸喚道:“爹……”
公國爺對閨女一向寵溺無邊,此際卻黑著一張臉:“哼,所有事你哥哥全交待清楚了,瞧你們兄妹倆今日做的好事,還有什麼話說?”
幼幼兩手摳弄著袖邊,心不在焉地聽著。
公國爺開始滔滔不絕地訓斥:“榮安侯府已經派人遞來書信,答應幫咱們隱瞞著,好在你當時穿著男裝,沒太被人發覺,否則日後傳了出去,咱們國公府豈不被人當成了笑話?”頓了頓道,“你三哥閉門思過十天,連帶著那群下仆一應受罰,你跟你三哥一樣,也給我在家好好閉門思過。”
“思過就思過。”幼幼小聲嘟囔,還有點不服氣的樣子。
“你……”公國爺嘴角猛地一抽,“你說說你,怎麼越大越沒規矩,堂堂國公府大小姐,喬裝成小廝的模樣,成何體統?”
幼幼急得一跺腳:“爹,女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