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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也能省下糧食。如今溫成才家中的日子過得更加艱難,溫奇遠雖然被帶去當兵,但家中還有個能吃的半大孩子溫奇峰。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去找溫杏,但去了田捕頭家裡,卻連溫杏的麵都見不到。溫成才這秀才功名也許在太平盛世還值點錢,但是到了這亂世就一文不值了。

這還不算,溫桃這時候被富商家中趕了出來,隻能回到家裡。溫桃相貌好,在富商家中很是受寵了一段時間。隻是她恃寵而驕,得罪了正妻。時間久了,新鮮感過去,富商漸漸把她忘到了一邊。

富商的妻子見外麵世道亂了,而且家中的日子也越來越不好,就把溫桃這個吃閒飯又不討喜的人攆了出來。富商視而不見,如今隻是生意上的事就夠他焦頭爛額的了,哪還會有心思去管這個不討喜的破鞋。

溫桃怎麼甘心被這樣趕走,很是鬨了一通,最後被人打了出來。溫桃不甘心,去找溫杏想讓田捕頭出麵幫忙。

溫杏開始還見了她,隻是溫桃看到溫杏的兒子,想到自己要不是沒有兒子,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她忍不住心中的嫉妒,尖酸的說了幾句。她還不知道縣丞的兒子在她進門之時就給她下了藥。隻因他們家不能再多個嫡子來跟他們分家產。

開始溫杏對於溫桃那些話,也可以理解,還有些同情她沒孩子。隻是溫桃越說越過分,而且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吩咐她讓自家男人去幫她報仇。

這樣也就算了,溫桃還異想天開的想做正室夫人。溫杏實在忍無可忍,和田捕頭商議之後,將心不甘情不願的溫桃送回家裡。這也算仁至義儘了,畢竟外麵不太平,到處是流民、盜匪、叛軍,溫桃一個人能不能安全回到村裡都是個問題。

如今這無論是縣城還是山村,家家都過得小心翼翼,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人衝進來,燒殺搶掠。溫桃屬於禍害遺千年那種人物,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到家中。

隻是溫成才家裡如今自身難保,怎麼會願意接受她這麼一個被夫家趕出來的女兒。即便是在她身上賺了不少錢,也改變不了她是個賠錢貨的事實。

“老娘怎麼就養了你個沒用的賠錢貨,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溫桃回到家中,家裡的糧食就更緊張了。他們家如今沒有收入,都是靠著以前的積蓄過日子。如今糧食又精貴,哪有錢再養活一個賠錢貨。溫成才父子二人也不待見溫桃,冷著一張臉,成天沒個好臉色。

“我沒用?你們可彆忘了,你們如今可是靠著賣我的錢過日子。”溫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直接和李氏吵開了。

“什麼賣你的錢,那是聘銀,是我們養你這麼多年應得的,你個黑心腸的不孝女。”

李氏聲音尖銳起來,兩人越吵聲音越大,越說越不像話。

“都給我閉嘴,再吵就給我滾。”溫成才實在聽不下去,大聲嗬斥。溫奇峰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內,拿著書本看得津津有味。

溫成才在這家裡一向積威甚重,他一開口兩個潑婦立即乖乖的停了下來。

“嗚嗚——這日子以後可怎麼過啊。”想到自家已經見底的米缸,李氏哭了起來。

家裡兩個男人一向都是好吃好喝慣了的,如今雖然世道不好,也吃起了粗糧,可就是沒有白米,也是要時常吃些白麵改善一下。而且家裡兩個讀書人都精貴,不通俗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操持。如今又多了個吃飯的人,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對溫家父子二人抱有很高的期望。畢竟這災難隻是暫時的,以後兒子有了功名,相公繼續去做館,家裡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至於被抓走的溫奇遠,在他被帶走的那一刻,就已經被這個家放棄了。李氏雖然難過了一段時間,她心裡卻想著奇遠是個讀書人,沒有吃過苦,手無縛%e9%b8%a1之力根本就沒希望在戰場上活著回來。

“我們家沒法過了,那溫奇文家肯定還有不少糧食。”溫桃小聲的嘟囔著,她才回村就聽說了張家和溫家的事,很是幸災樂禍了一番,如今她有打上了彆人家糧食的主意。

反正這兩家人都不在村裡,也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不管怎麼說他們家都是正兒八經的%e4%ba%b2戚,這兩家人留下來的東西怎麼也不能便宜了外人。

溫桃越想越覺得有理,於是就挑唆著李氏去霸占兩家人的東西。她沒在村裡,並不是很清楚張家人和溫奇武兄弟的厲害。

溫成才不吭聲,他是不會出麵,但想到張家的糧食,他也不會去阻止,說不定還真能成。就算最後那兩家人回來了又能怎麼樣,那時候東西已經到手,他們還能將自己的%e4%ba%b2大伯一家殺了不成?

李氏雖然畏於張家的厲害不敢有所行動,但耐不住溫桃天天遊說,終於動了心思。

張梓瑞回來時,就見李氏在自己門口哭鬨。張家大門內站的不是自家人,而是秦氏。

“我們才是正兒八經的%e4%ba%b2戚,憑什麼不讓我們進。你算什麼東西,這張家又不是你的。”李氏叉腰氣急敗壞的指著秦氏怒罵,溫桃在一旁幫腔。

“不是我的,更不是你們的。既然老婆子我答應了幫忙看家,就不會讓心懷不軌的人得逞。”秦氏陰著臉,陰陽怪氣的看著李氏,把李氏看得直發毛。

門口動靜這麼大,也沒見家裡人出來,張梓瑞心裡一驚,驅馬上前,在門口翻身躍下,然後把小君昊從馬背上抱下來。

“秦嬸子,阿文他們呢?”

“他們沒事,說是在桃源穀等你,讓老婆子我看家。”秦氏看見張梓瑞,一向陰沉的臉色好了一些。

李氏見到張梓瑞回來,被嚇了一跳。她眼神遊移,想趁張梓瑞沒注意偷偷溜走,但是溫桃卻是個沒眼色的。

“弟夫,你可回來了。你看看你們家這看門的都是什麼人,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你們的正經%e4%ba%b2戚。”溫桃早被張家和溫家的富貴給迷昏了眼,忘了兩家已儘斷%e4%ba%b2,也忘了她此時隻是個破鞋,不是富家太太,還在那擺主子款。

“滾——”張梓瑞此時隻想了解家裡的情況,為什麼阿文會帶著一家人搬去桃源穀?沒心思理會這些不相乾的人。

溫桃見張梓瑞這態度,張口就要教訓他幾句,在怎麼說她也是溫奇文的堂姐。李氏急忙上前拉著她,要將她拉走。

張梓瑞失了耐心,毫不客氣的一揮袖子,兩人直接被掀翻在地,打了兩個滾一身的狼狽。張梓瑞讓秦氏將司徒君昊帶進去,然後去將側門打開。他牽著馬,從側門進去,將馬關進已經空了的驢棚裡。

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來的李氏和溫桃,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的回去了。隻是臨走時,溫桃不甘心的看了張家一眼,眼裡滿是嫉妒與憤恨。

“師父,你們家可真雅致。”司徒昊看著清幽雅致的張家,雖然不同於曾經見過的那些高宅大院,但是有種彆樣的風情。

“還行,家嘛總是要布置得舒服一些,住著也舒服。”張梓瑞對於自己%e4%ba%b2自布置的家,還是很自豪的。

秦氏跟著兩人走進正屋,小月端來茶水。秦氏這才將家裡的事都說了,隻是他們都不知道溫奇武去了軍隊。

“我也隻知道個大概,詳細的你還得問阿文他們。”

“我知道了,秦嬸子這家裡還得你繼續幫忙看著。我想先去看看阿文和孩子,這麼多天沒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行,家裡有我看著,你儘管放心,我和小月還要多謝你們,在這裡我們最起碼有口飯吃。”秦氏雖然還是那副陰沉樣,但語氣緩和不少,眼底也全是真誠的謝意。

“溫家再來,你也不用客氣。”想起那如同蒼蠅一樣惡心人的溫成才一家,張梓瑞眼眸沉了沉,想著怎麼讓他們遠離自己的生活。

“對於溫氏族人,我從來都不客氣。”秦氏說著,陰陰的笑了。

司徒君昊一直沉默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從他們隻字片語中得知,他這師娘還是挺厲害的。他隻知道師父已經成%e4%ba%b2,而且還有兩個可愛的雙胞胎兒子。師父每次提起家人,眼底都溫柔得能溺死人。隻是他一直不知道阿文是雙兒,也沒人告訴過他。

這來的一路上他就在想,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手段通天、溫文俊雅、博學多才的師父。如今聽了秦氏一番話,他更想見見這能配得上師父的奇女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們隻在家裡待了一會就離開了,馬留在了家裡交給秦氏照看。出了家門,他們直接往山裡而去。才進山,張梓瑞蹲下,示意司徒君昊到他背上來。

“上來。”

“師父,不用你背,我自己能走。”司徒君昊一張嚴肅的小臉,有些不好意思。

“你走得太慢。”張梓瑞陳述事實,他如今迫切的想要見家人。

司徒君昊這才一臉不好意思的趴在張梓瑞背上,師父的背在他看來很寬,很溫暖。他自從有記憶以來,還沒人背過他,或是與他做過這種%e4%ba%b2人間%e4%ba%b2密的舉動。

他父%e4%ba%b2總是忙著公務,他的母%e4%ba%b2對他冷冰冰的,還經常在無人注意的時候用一種仇視的眼神看他。他以前還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後來才知道那傷人的事實。

司徒君昊一臉幸福的趴在張梓瑞的背上,張梓瑞對他們父子兩的救命之恩,還有一路上的照顧,早已讓司徒君昊將這個師父當成長輩一樣孺慕著。

張梓瑞背著他在林間飛躍,讓司徒君昊體驗了一把飛一樣的感覺。他突然無限期待,有一天也能像師父一樣飛來飛去。

等他們進了閻王溝,小小的司徒君昊看著一地的白骨,忍不住問:“師父,這是哪裡?”

“桃源穀。”思家心切的張梓瑞無心多作解釋。

司徒君昊看著周圍彌漫的白霧與地上的白骨,覺得與桃源一點也不搭邊。當白霧散儘,他看到的的確是世外桃源,不,說是世外仙境也不為過。

“阿文,我回來了。”張梓瑞進入山穀,一反以往溫和沉穩的形象,開心激動的大喊了一聲。

接著,一道淡綠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飛掠而來。司徒君昊被放在地上,張梓瑞伸手抱住來人。“阿文,我好想你。”

“瑞哥,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也沒個音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溫奇文一肚子話想說。

“說來話長,等我慢慢告訴你。”這時張梓瑞才想起自己徒弟來。“對了,這是我收的徒弟,君昊。”

“君昊,來叫師叔,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向師叔請教。”張梓瑞覺得讓君昊叫阿文師娘很彆扭。

“師叔好。”司徒君昊有禮的打招呼,一點也看不出他心中的震驚。

因為沒人告訴過他,他師父的媳婦其實是個雙兒。司徒君昊雖然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但雙兒在大律的地位實在太低。

“好,你們一路來也累了吧?走,先回去休息。”溫奇文看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