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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張梓瑞和溫奇文作了一番調查,這二人一個是不受寵,死讀書的病秧子。一個是家境貧寒,受人歧視的農家雙兒。這二人過往的經曆,無論怎麼看都不會有如此氣度和學識。

這一切的轉變都是從張梓瑞到三水村之後慢慢開始的。衛軒覺得,這二人身後估計有高人存在,不然這一切都解釋不通。不過不論怎麼說,這二人甘心安份的呆在這小村莊,也沒什麼妨礙。而且他們還救了王爺的命,並願意幫助王爺度過這次難關。

隻要他們二人沒有壞心,他不會做什麼。但要是存了什麼不好的心思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他這次隻是在附近轉轉,中午便回。”其實張梓瑞是去給山裡的二柱他們送藥去了。原本這事他去也行,隻是張梓瑞得確認,那些人有沒有感染瘟疫。

說話間,溫奇文招呼他們進屋,並用衛軒上次送來的茶具和茶葉招待他們。

“白大夫,您怎麼也來了。”溫奇文看到其中一名大夫,驚喜的招呼著。

“你是?”白大夫看著他,隻覺得眼熟。

“您可能不記得了,去年鎮上起火的時候,我和我相公到您那裡看病,還多虧您收留。”那時的他驚慌無措,要不是白大夫和六子收留,他都不知該怎麼辦?

“我想起來了,還真是好久不見。”能在這相遇,白大夫也有些詫異。

這些人在溫奇文家中等了沒多會,張梓瑞便背著籮筐從山裡回來了。衛軒與他寒暄一番,又介紹了幾名大夫,這些都是附近縣城出名,且未感染瘟疫的大夫。

溫奇文還高興的介紹了白大夫。從張家逃離之後張梓瑞一直昏迷,雖後來聽溫奇文提起,但並未見過白大夫本人。要不是今日見到,他都快忘了這回事。

衛軒帶來的幾名大夫,除了白大夫年輕一些,其餘都是幾十歲的人了。這些人見誠王讓他們討教之人竟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青人,十分詫異,心底生出了幾分輕視之心。即便知道這人開出了醫治瘟疫的藥方,也隻以為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或是從哪裡得來的藥方。

張梓瑞這個習慣不動神色觀察彆人之人,敏[gǎn]的覺察出這些人眼底的輕視,不以為意的笑笑。淡定自若的回答這些人的問題,為他們解惑。

他能知道這麼多關於醫藥的知識,完全得益於家傳玉簡。媽媽再也不用為我擔心的學習機,在玉簡那直接將知識灌輸到人腦海裡一比,簡直弱爆了。

一輪問題問下來,幾名老大夫方才收起輕視之心,開始虛心認真的討教。這次交流,雙方都獲益匪淺。張梓瑞的知識基本都是理論上的,他實踐經驗少。而幾位老大夫實踐經驗多,理論知識也並不少,讓張梓瑞學到很多。而他所提出的一些新的理論和知識,老大夫們討論一番之後,發現並不是空談,啟發很大。

白大夫雖然年輕,可是學識,醫術各方麵都十分出色。對於張梓瑞提出來的一些知識接受度最高。一來而去雙方越談越投機,要不是城裡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們回去解決,張梓瑞家中也住不開,這幾個老大夫還不想走了。

將這一行人送走,溫奇文拿出衛軒送來的東西。張梓瑞拿起其中一把劍,長劍出鞘,寒光閃爍,伸指一彈,□□清脆而綿長,對於凡品來說,的確是把好劍。之前交給溫奇文那把,完全無法與之相比。

“阿文,你挑一把,把之前那把換了吧。”

“瑞哥,你先選。”溫奇文之前就想將那把劍給張梓瑞用,但被拒絕了。現在數數數量,多多有餘,怎麼也得讓瑞哥先調。

張梓瑞隨意拿了一把,對他來說都一樣。隨後溫奇文將溫奇武他們叫了過來。

溫奇武一進門,看到桌上的武器,喜不自禁。知道他能從中獲得一把屬於自己的劍,更是樂得找不到北。

“哥夫,哥夫,我們的呢?”平安兩個小家夥扒拉在桌子邊,眼巴巴的看向張梓瑞,一副被人欺負的小可憐樣。

“當然也有你們的,不止是你們,連小妹的也有。”張梓瑞給他們一人發了一把,將留給小妹的交給溫奇武收著。

平安兩兄弟抱著比自己還高一點點的劍,笑得見牙不見眼。“哥夫這真的是給我們的?”

“是阿,不過讓你們二哥給你們收著,等你們長大了才能用。”他也就是讓他們此時過過乾隱,過後還是會讓溫奇武收起來,免得小孩沒個輕重,將自己給弄傷了,那就本末倒置了。

儘管如此兩個小家夥還是十分高興的,他們已經想好了,即便是給二哥收著,他們想看的時候,還是可以讓二哥拿出來給他們看看的。而且等他們再長大一些就可以用了。

“瑞哥,小妹是女孩子,那需要用劍。”溫奇文一臉不認同的看著張梓瑞。溫奇武頓是覺得手裡那把屬於小妹的劍有些燙手。

小妹知道在說她,她抱著桌腳,墊著小腳努力讓自己高一些,存在感強一些。粉嫩的小口張著,露出細白的小牙,看著哥哥們手中的劍,不斷喊著:“哥哥,要,要。”

“這世道不太平,女孩子容易被欺負,小妹學個一招半式也不容易被欺負。”張梓瑞伸手摸摸小妹毛絨絨的小腦袋。小妹像小奶貓一樣,順勢蹭蹭,然後繼續指著劍喊要。

“哥夫說得沒錯。”溫奇武一臉認同。

“有我們這些做哥哥的護著,還怕小妹被欺負?”溫奇文瞪了他們一眼。

“我們也會保護小妹的。”平安兩個拍拍小%e8%83%b8脯,一副好哥哥的樣子。

“阿文,我們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而且小妹總是要嫁人的。”張梓瑞還是覺得,小妹得有自保能力才行。

最後還是溫奇文妥協了,這也是為了小妹好。

“那這把劍怎麼處理?”溫奇文將自己的第一把劍放在桌上。

小妹見大家都不理她,哇的哭了起來,溫奇文將她抱起來哄著。

“你先收著吧,以後要是沒錢了,拿去當了也能換些錢。”張梓瑞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道。

將劍瓜分完,他們的目光才轉向那些刀。這刀看起來比普通的軍刀好上一些。

“瑞哥,這些真的是要給小石頭他們嗎?”溫奇武都笑得快合不攏嘴了,他已經能想像出小石頭他們看到這些刀時,高興的樣子。

“是啊,你讓他們將就著用吧。”劍的價格,要比刀貴了不少。雖然用刀來使劍招也有些不倫不類,但條件就在那裡,聊勝於無。更何況對於單純修煉外功和招式的人而言,刀要更好用一些。

實在不行,他就試試,能不能將劍招略微改改,更適合刀用。

第二天,向榮和小石頭他們過來練武,就被溫奇武一臉神秘兮兮的領進屋內。等他們出來時,每人手裡拎著一把亮閃閃的大刀。年歲小些的拿著刀,還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

雖然他們隻有在練武的時候才能拿著,過後還要還回去。但張大哥可是說了,他們成年以後,那刀就能帶回去,成為他們自己的。⊕思⊕兔⊕網⊕

當然這樣做,也是怕這些小子傷到自己或彆人,他們也%e8%84%b1不了乾係。到時候一番好意,也會成為惡意。

因為有了治療瘟疫的藥方,誠王又製定了行之有效控製瘟疫的辦法,並從各地調集了大量的藥材。很快,不斷蔓延的瘟疫就被控製住了,不斷的有人康複。被瘟疫感染,已經絕望的人們,對誠王感恩戴德,不少人還給他立了長生牌位。

誠王一邊著手瘟疫之事,一邊調查引發瘟疫的原因,還有假借他名義下令屠城之人和刺殺他的人。很快河堤偷工減料,最終造成決堤,洪水泛濫一事再也藏不住。而由此事暴露出的官員貪腐,酷吏橫行等,一樁樁,一件件都是禍及國之根本。

隻是查出來又怎麼樣?死去的人終究是回不來了。曲江縣方圓百裡無一活人,昔日繁華熱鬨的曲江縣城,已是一片焦土。

但這其中的□□,深到足以將誠王這個王爺淹沒。雖然之前的刺殺讓他躲過一劫,但隨著他將大厲身上的腐肉越挖越深,終於疼得有些人下了狠手。

而舉報三水村有瘟疫的人也查了出來,那人是溫小月的哥哥。他也在洪水決堤之時逃跑了,但是他沒敢回村,在外飄蕩。誰知運氣不好染上了瘟疫,絕望的他悄悄回到村裡,從%e4%ba%b2戚口中得知母%e4%ba%b2過世,他就把全村人都恨上了。他並不知道瘟疫已經能醫治,他隻想著讓全村人跟他一起去死。於是有了屠村一事,要不是有了張梓瑞這個變數,還有誠王解圍,三水村還不知道如何?

疫情一止住,誠王便被火急火燎的招回京城。有人彈劾他亡故人命,下令屠城等諸多大罪。誠王迫於各方壓力,隻能充滿回京。沒多久,京中傳來消息,誠王被貶為庶人,流放西北。

所幸誠王之事,並未牽連到張梓瑞他們。對於這樣的結果,張梓瑞心裡清楚,這是一個朝代覆滅的開始。

而這些事對於偏遠的三水村來說,驚不起一絲漣漪。村裡人更在乎的是,%e4%ba%b2人的逝去。二柱叔他們從山裡回來,各自回家去了。而那些沒回來的人,注定這一輩子也回不來了。

就連當初他們以為能幸免於難的劉大夫,也因為這場瘟疫,最後死在了曲江縣城,留下了家中孤兒寡母,悲痛不能自抑。幸好家中還有幾畝薄田,也能勉強度日。

吳家因為吳叔的去世,吳奶奶白發人送黑發人,悲傷過度,沒幾日便也跟著去了。吳家一時被失去%e4%ba%b2人的陰影籠蓋,沉浸在悲傷之中。

溫奇文時常會帶著小妹過去,陪陪吳嬸子,開解她。也許是看到小妹,想到向北也到了說%e4%ba%b2的年紀,想到為了孫子,孫女吳嬸子漸漸的從悲傷中走了出來。而對於向北而言,吳叔的死,是他心底一輩子都不會好的疤痕。因為他總認為,當初應該是自己去服勞役。

村裡那些原本還抱著一絲期望的人最終都無奈地接受了事實,給家人辦了喪事。

這一年中,三水村死了不少人,村裡一下子清淨了不少。因為瘟疫之事,張家在村裡的地位有了明顯的變化。如今溫奇文出門,彆人都會%e4%ba%b2切的和他打招呼。不會因為他是雙兒而歧視他,更不會歧視他有個雙兒阿父。

同樣溫家兄弟也不再因雙兒阿父、大哥的事被村裡人排擠,村裡的孩子也願意和他們一起玩了。平安兩個活潑不少的小豆丁,在村裡結交了不少同齡小夥伴,除了學習,練武,就是去村裡找小夥伴玩耍,小日子倒是過得開心不已。至於他們養的那窩小兔,早在瘟疫橫行時被殺了風乾成肉乾。

瘟疫沒了,盤山縣城恢複了原樣,為了生活吳嬸子照樣帶著向北去縣城做生意。二柱叔一家,也會照顧一二。

六子叔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也僅僅是撿回來的命,從此以後乾不了重活。張梓瑞乾脆買了一輛驢車,讓他幫忙給城裡的酒樓送土豆或是給藥店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