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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而村裡一些老人,回憶起了往事。

那老婆子姓秦,她曾經是溫家的兒媳,彆看她此時像四十多歲的老婆子,但實際也就三十出頭。秦氏年輕時因為長得很漢子,一直待字閨中。眼看就要成為老姑娘,她的家人將她嫁給溫家一個因遊手好閒,好吃懶做娶不到媳婦的小輩。

嫁到溫家後,秦氏操持家務,下地乾活,伺候公婆,家裡家外樣樣都打點得好好的。雖然相公不爭氣,但日子也還能過。很快他們就有了一兒一女,秦氏對這對兒女疼愛有加,如珠如寶。

沒過幾年,秦氏公婆過世,秦氏的男人染上賭隱,橫死街頭。獨留秦氏拉扯一對兒女,艱難過活。誰知禍不單行,秦氏兒子與小夥伴去河邊玩時起了爭執,被另一名溫家孩子失手推進河裡,等撈上來時,已經冰冷僵硬。

那家人的長輩是族中族老,不隻沒有賠禮道歉,反而指摘秦氏不會教養孩子。頓時秦氏如同瘋了一樣,衝到對方家裡,要將那孩子送去與自家孩子做伴。溫家人怎麼會讓她如此胡鬨,多方調停無果。族老就威脅秦氏要休了她,將她逐出溫家。

秦氏哪裡肯善罷甘休,自請下堂,帶著女兒離開溫家。如此一來,她們母女不隻沒得到一分賠償,連家裡的田地房屋都被溫家收回。

秦氏娘家聽了溫家一麵之詞,知道溫家族老開祠堂休妻的消息,覺得秦氏丟了自家臉麵,與秦氏斷絕來往。

眼見沒了活路,秦氏一氣之下,燒了溫家那族老的屋子,最後被溫家送進大牢。因為沒有傷到人,秦氏被判入獄三年。等秦氏出獄後,得知唯一的女兒因她入獄,孤苦伶仃,艱難過活,最後還被拐子拐走,生死不知。自此秦氏對溫家更是恨之入骨。

☆、第25章 悄然陰人

秦氏出獄後什麼也沒有做,隻是在村裡的空地上搭了個棚子,靠著賣繡活勉強度日。溫家人不是沒想過將這個禍害趕走,但秦氏完全豁出去了,誰敢招惹她,她就如同瘋婆子一樣提刀砍人。

溫家人見她老實過日子,沒有招惹溫家人,也就隨她去了。但那滲入骨髓的恨意,怎麼可能就此消弭。那恨意隻會被捂在心裡,發黴腐爛。秦氏就如同潛伏與黑夜中的厲鬼,隻要有機會就要讓溫家付出代價。

這天溫家人又開始欺負外姓人,秦氏怎麼可能不來。她現在學聰明了,她要光明正大的給溫家人添堵,%e8%88%94亂。溫家人反對的,就是她支持的。隻要溫家人不好過,她就高興。

“你這瘋婆子可彆胡說八道,難道你還想進大獄。”

牢獄對於一個婦人而言,那就是滅頂之災。這人不說還好,一說起牢獄,讓秦氏想起了在獄中所受的屈辱和磨難。那裡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要不是記掛著唯一的女兒秦氏早就活不下去了。出來之後,得知女兒被拐,仇恨成了她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牢獄算什麼,我現在就是下地獄也不怕,你少拿這些威脅我,小心老娘一個不順心,半夜提刀砍了你們全家。”秦氏麵目猙獰,神色癲狂的看著那人,就像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讓人望而生畏。

而秦氏的往事,村裡多數人都知道。因為當時鬨得轟轟烈烈,想讓人忘記都不行。就算不清楚的,再有那嘴快之人吐露的信息,也能將事實拚湊的七七八八。

這些人的腦海中,回想起了秦氏被衙役帶走之後,秦氏的女兒在村裡無依無靠,無人照看。沒多久小女孩骨瘦嶙峋,衣不蔽體,連雙鞋都沒有。就是靠著村裡好心人給口吃的,勉強度日。那副模樣,叫人想起來就心酸,也不知道這會那孩子被拐子賣到了什麼地方?

而那大牢哪是女人能待的地方,進去之後這女人的一輩子也就被毀了。

秦氏的事,深究起來,的確是溫家人欺人太甚,欺負一家孤兒寡母。在場的人捫心自問,要是自己孩子被害死,自己不止討不到公道,還被人奪了家產,絕了活路,是不是也會瘋?

要是他們是秦氏,最後結果會如何?但隻是這樣想想,就讓人受不了。換成是他們,估計早就活不下去了。如果說溫奇文的事是導火索,那秦氏的事就是一碗熱油。

“你們彆想把屎盆子扣到溫家頭上,溫奇文就是災星,不能留在村裡。”一個體型微胖的女人喊道。

“就是,就是。”溫家人附和著,想要轉移視線。對於秦氏,他們自知理虧,底氣不足。

“我看誰敢,阿文現在是我張家人,誰要敢動他,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但凡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向衙門投遞訴狀,不將你們告得把牢底坐穿,我就不信這邪了。”張梓瑞覺得這溫家人真是麵目可憎。

“哥夫,我支持你。這溫家人不當也罷,我溫奇武作為一家之主,代表弟弟妹妹,自請出族,以後與溫家再無半分瓜葛。”屢次被人欺上門,溫奇武忍無可忍。

父%e4%ba%b2去世後,一個人支撐起家中一切,為他們遮風擋雨的大哥,差點就被人拿去祭祖,他再忍下去,他還是人嗎?就是九泉之下的父母也不會安寧的吧?

“好小子,做得好。人活著就是要硬氣,這樣的家族不要也罷。”一向隨性,肆無忌憚的周老爺子十分讚同,這才像個男人。

“我不同意,想要離開溫家,那是不可能的。”溫家長輩極力反對,有族人自請出族,那是一件讓家族蒙羞的事。

“你們不是嫌棄我家人是災星嗎?現在我們自己離開,你們又憑什麼不同意?”老實人被惹火了,那是輕易惹不得的。溫奇武此時氣得滿臉通紅,喘著粗氣,眉毛倒豎,雙目赤紅,瞪得像要突出來一樣。他這樣子,讓人看得心裡直犯怵。“今天就開祠堂辦了,不然我就去縣衙告狀。彆忘了,我姐夫可是秀才,還請鄉%e4%ba%b2們到時候給我作證,溫氏宗族迫害族人,草菅人命。”

“大律律法,不得以活人祭祀,違者抄其滿門,流放三千裡。”溫奇文此時已經緩過勁來,對於弟弟的維護,他很感動。同時他也支持弟弟的決定,這樣的宗族實在是不能留了。大律的這條律法,他開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在張家時,他特意向瑞哥借了大律律,翻找過的。

那些鬨得最凶的溫家人,聽到此話,嚇得臉色發白,眼神看向一臉陰鬱的六叔公和村長。他們就是土裡刨食的泥%e8%85%bf子,哪知道什麼律法,在他們心中宗族就是最大的。

溫奇文說著,向著鄉%e4%ba%b2們跪下。“謝謝鄉%e4%ba%b2們今日救我一命,還望鄉%e4%ba%b2們給我作證,還我一個公道。”

溫奇武也跟著跪下,請鄉%e4%ba%b2們作證,為大哥討個公道。張梓瑞見此,隻能跟著單膝跪地謝過鄉%e4%ba%b2們對溫奇文的救命之恩。不過經過此事,他倒是對溫家兄弟刮目相看。對於他們的成長,他也樂見其成。

幸好,周家兄弟反應快,將他們從地上扶起。周老爺子歎息一聲說:“如果對簿公堂,我們願意作證。”

牛家老爺子在石牛的攙扶下,走上前,拍拍溫奇武的肩膀,沉默的表示支持。有人起頭,村裡那些外姓人紛紛表示,張家要告,他們就願意作證。

村長暗自咬牙,這是在逼著他們同意將溫奇武一家出宗啊。要是不答應,這些硬骨頭肯定會鬨到衙門,到時候連他也會被牽連。“開宗祠不是我一個人說了就算,等三叔公回來之後,族老和長輩到齊才能開。”

“是啊,必須等三哥回來。”六叔公也知道這事估計是避免不了了。

“那我們就等三叔公回來,希望溫家宗族不要出爾反爾。瑞哥,還麻煩你幫我把訴狀寫好。”溫奇文對溫氏宗族徹底寒了心,也將這些人看透了。不再冒傻氣,不然到最後隻會拖累自己在乎的人。

對於溫奇文話語裡若有似無的威脅,溫家人無可奈何,隻能忍氣吞聲。

對於溫奇武和溫奇文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隻是用來威脅自請出族,秦氏覺得十分惋惜。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隻要往上一告,溫家那些畜生就會被抄家流放。那是她做夢都在想的事,為什麼成良家的就這樣放棄了?不甘心,實在不甘心。∴思∴兔∴在∴線∴閱∴讀∴

其實能用這件事自請出族,溫家兄弟已經很滿足了。要是真把宗族告上公堂,即便他們占理,最後官司打贏了,也隻會被彆人遠離,指指點點。深受禮教束縛的人們,無法接受讓族人抄家流放的人。在彆人看來,這是德行有問題,即便以後家中有人想要科舉入仕,也會被排除在外。

就此出族,雖然也會招來閒言碎語。但他們也是被逼無奈,隻要出宗的時候將事由寫明,對於他們以後的生活也沒多大影響。

事情到此,本應結束,但是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麵等著溫家人。

“村長,我們要分村,以後與溫家劃清界限,各過各的日子。”這時一個瘦小的男子提出了讓大家驚愕的意見。

“不可能,聽說過分家的,還沒聽說過分村的。而且村子不是你們說分就分的。”村長嚴厲的將那男子的話駁回。

瘦小男子的話,讓大家的心思活泛開來。與溫家人分開,他們單獨成為一個村子,讓不少人心動起來。

“這有何不可?我朝建立之初也曾有過分村之事。”張梓瑞見大家都動了心思,不介意幫他們指點迷津。

張大少的記憶中曾在書上看到過,大律朝開國之初有個大村落,村裡有兩個大姓,這兩姓人家因兒女%e4%ba%b2事而結仇,矛盾鬨得越來越大。結仇之後,這兩姓族人常因一些%e9%b8%a1毛蒜皮的小事而大打出手,多次傷及人命。

最後當地父母官無法,隻能將這兩姓人家劃分為兩個村落,減少矛盾和紛爭。雖然這方法治標不治本,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反正這村裡溫姓人家和外姓人家居住的地方基本涇渭分明。隻要將附近的山林和荒地分一分,多一村長,其它的基本不變。他們這村子不大,也沒多麻煩。也許是個可行的辦法,三水村的曆任村長都是溫家人。村長主管著徭役、賦稅等,不說彆的,在徭役上他們也容易吃虧。

分村的意見一出,而且具有可行性,眾人開始考慮起分村的利弊,如何來分

“胡說八道,自古就沒有分村的道理,都散了,都散了。”村長擔心大家再提,急忙讓大家散了。

溫家人也被這消息震住了,為了逃避這個問題,趕緊相互攙扶著離開了。至於受傷的人,他們不是不想討要賠償,但又怕把人惹急了,真把他們告上公堂。

那些在山裡受傷的溫家人,也被各自的家人認領回去。

張梓瑞看著臉色鐵青的溫家人,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這才是真正的神轉折。分村肯定不會是這麼容易的事,其中牽扯的事情太多,但是這分村的種子埋進了大家的心裡,以溫家人和村裡外姓人之間的矛盾和積怨,分村是遲早的事。

而那瘦小男子會提分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