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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急敗壞地吼道,完全不給彆人留麵子,打起臉來那是啪啪啪脆響。

張梓瑞聽著周老頭中氣十足的怒喝,心裡對他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這老爺子活得那叫一個痛快,活得敞亮阿,他自歎不如,慚愧啊。

“三弟,四弟,還是俺們爹說話痛快啊。”周老二崇拜的看著自家老爹,對他的話,一臉的認同。

“二哥說得是。”周老三,周老四心有戚戚然的點頭。

山裡不平靜,村裡也一樣不平靜。那些死了人的溫家人,與溫奇文家多少都能攀扯上一點%e4%ba%b2。也不知道是誰挑唆的,都說這些禍事,都是因為溫奇文克父克母克六%e4%ba%b2引出來的,要是讓他繼續在村裡待下去,老溫家的人都會被他克死。於是不少溫家人聚集起來,要將溫奇文趕走。

☆、第23章 克%e4%ba%b2災星

開始還有人對此嗤之以鼻,但那些挑唆的人講得頭頭是道。先是說溫奇文的父%e4%ba%b2溫成良進山被野獸咬得屍骨無存,接著是溫奇文的爺爺奶奶,因三兒子的慘死臥病在床,沒多久就相續去世。然後又列舉了張家幾乎被滅滿門,溫奇文的阿父病死。

然後到溫奇文回村,鬨得溫家家宅不寧,與大伯父家斷%e4%ba%b2,毆打二伯母,接著溫家的男人進山被狼群咬死。一直平靜安寧的三水村進了狼群。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是因為溫奇文八字重,克%e4%ba%b2命引起的。三水村一半以上的人都姓溫,都被溫奇文克著。現在是狼群進村,下次說不定會與張家一樣招來強盜響馬。說來說去,溫奇文不止是克%e4%ba%b2,還成了人們口裡的災星。

而張梓瑞這個被衝喜衝活,此時正健康的在山裡蹦躂的人就被刻意忽略了。

村裡那幾家死了人的溫家人,滿腔的悲怨無處宣泄,這流言無疑給了他們宣泄情感的出口。於是溫奇文成了被怨恨的對象,那些因為狼群進村損失慘重的人家,也被這情緒影響,覺得溫奇文真的是災星。

這種情緒在三水村不斷的醞釀,發酵。終於在狩狼隊伍進山之後的第三天爆發了。

村裡人的悲傷,憤怒,擔憂等情緒,變成了對溫奇文的怨懟。在有心人的挑唆之下,溫奇文成為了大家宣泄心中情感的對象。

“阿文,阿文不好了。”二柱媳婦得到消息,村裡聚集了不少人,要將溫奇文趕出村,於是急急忙忙趕來通知他。而二柱去聯係村裡關係好的人家,希望能製止那些魔怔的人。

“燕嬸子,什麼事啊?”溫奇文抱著小妹從屋內出來,就見一臉焦急的二柱媳婦。

“溫家那些人瘋了,他們說你克%e4%ba%b2、是災星,會給村裡招來災禍。正準備過來將你趕出村去,還有人嚷嚷著要拿你祭祖。你快躲躲,你二柱叔已經喊人去了。”二柱媳婦滿臉焦急,對老溫家那是恨到骨子裡去了。

“怎麼會這樣?”溫奇文也被這消息嚇到了,他能躲到哪裡去呢?而且他得帶上弟弟妹妹,那些人要是沒找到他,說不定會拿弟弟妹妹出氣。

“燕嬸子,謝謝。我這就走。”溫奇文說著進屋,將小妹背在身上。又將家裡剩下的錢帶在身上,牽著兩個一臉懵懂的弟弟就準備出門。他先到鎮上躲躲,等瑞哥他們回來再作打算。

可是已經來不急,幾個年輕人已經將張家和溫家的大門圍住。二柱媳婦正和那些人理論。

“你們想乾什麼?”二柱媳婦站在門口,掐著腰怒目圓瞪,還是有那麼幾分氣勢。

“你這外姓人滾開,這是我溫家的事,輪不到你插手。”一名十七八歲的青年不屑的看著二柱媳婦,伸手要將她拉開。另外幾人圍住門口提防裡麵的人跑了。

眾人集合的時候,他們就擔心動作太大讓災星跑了,於是喊了七八個人,先過來將人堵住。等大夥來了,在看要怎麼處置。但他們覺得,隻將人趕走,太便宜他了。不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雙兒,不把他弄死,萬一再招來災禍那可就悔之晚矣。

“呸,你個小王八蛋還嚇唬老娘,老娘跟人打架的時候,你還在你娘懷裡吃奶呢。這裡是張家,不是你們老溫家,憑什麼我就管不得了。你的眼睛是用來喘氣的?還是你娘生你的時候忘記生腦子?你個柴狗吃剩下的混蛋玩意。”二柱嬸子聲音洪亮,性格潑辣,指著那些個年輕人就是一頓罵。

“你個老娘們,知道什麼?我們溫家人都快被這災星給克死了,今天無論是誰攔著,我們也要將溫奇文帶去祠堂祭祖。”溫成金的兄弟,溫成銀滿目猙獰的看向溫奇文。

挑起這事的人,原本隻是想要將溫奇文趕出村。但事情往往不由個人意誌所控,%e4%ba%b2眼目睹自己人淒慘死去的溫成金家人,轉嫁到溫奇文身上的恨意,已經讓他們變得扭曲。這種扭曲的恨意影響了那些連家人屍骨都沒見到的溫家人。

這些人已經扭曲、瘋狂,他們此時不想趕溫奇文走了,他們要用溫奇文的鮮血祭祀先人。要不是因為他,他們的家人也不會死,要不是因為他,村裡也不會遭狼災。那些去山裡的人音訊全無,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晦暗的情緒總是容易感染周圍的人,就像傳染病一樣,快速的在村裡傳播。

“今天隻要老娘有一口氣在,你們就休想得逞。”二柱媳婦沒有一點懼意,一臉正氣。她死死攔住要上前的溫奇文。

“嬸子,麻煩您幫我照顧弟弟妹妹,我不能拖累你們。”溫奇文見走不掉,已經做好思想準備。

他雖然不想死,也不甘心,可是他不能拖累幫助他的人,不能拖累弟弟妹妹。平安兩兄弟畢竟年紀小,此時已經被這場麵嚇到了,外麵那些凶神惡煞的人好可怕。哥夫怎麼還不回來?

“阿文,你聽嬸子的,這事溫家人做的沒道理。你已經是張家人了,他們沒權利管你。你也是個命苦的,今天這事嬸子管定了。”

“二柱媳婦說得對,凡事要講良心,做事要講道理。今天這事,我老婆子也管定了。”吳家離張家近,得到消息,吳奶奶就帶著吳嬸子過來了。吳叔和向榮去村裡叫人,向北還在山裡。

吳奶奶和吳嬸子敢這樣過來,也是料定對方一時半會不敢對他們動手。隻要爭取時間,向榮他們就能趕來。

“吳家嬸子、大嫂你們怎麼來了?”二柱媳婦見有援手,笑容滿麵,現在能拖一時,是一時。

“嗬嗬,當然是來看老溫家唱大戲,老婆子還沒見過這麼蠻橫狠毒的人家。”吳奶奶笑著,撥開擋道的人,旁若無人的走到張家門口。

“吳奶奶、吳嬸子,謝謝你們。”有人這樣關心自己,溫奇文覺得他應該無所畏懼,儘力保護好這些人。

“哼,我看今天誰敢管我溫家的事。”這時一群人浩浩蕩蕩走過來,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且幾乎都是溫家人。隻有極少數幾個是村裡遭狼災比較嚴重的人家。

而帶頭的是溫家一名族老,人稱六叔公的老人。老人個子不高,有些乾瘦,長相尖嘴猴腮,就像穿著衣服的猴精。

“老東西,你管得可真寬。溫家的事不夠你管,管到張家頭上來了。”吳奶奶把背挺得筆直,站在張家門口與猴精對峙。

溫奇文想要上前,被吳嬸子和燕嬸子拉住了。溫家來的是長輩,由長輩出麵比較好一些。小輩上前,無論對錯,都容易遭人詬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管不著,那你就更管不著了,給我將人帶走。”六叔公一向是個倚老賣老,蠻橫不講理的老頭。

長輩開口了,作為溫家的晚輩當然要積極響應。於是就有幾人上前,想要將人帶走。吳奶奶也有些急了,她兒子還沒見蹤影,誰知這溫家人上來就要逮人。

溫奇文擔心吳奶奶受傷,在那些人上來時,將吳奶奶和兩個嬸子護在身後,和那些抓他的人撕扯起來。但是他身後背著小妹,有所顧忌的他行動起來畏首畏尾。小妹被嚇到了,哇哇大哭起來。

平安兩兄弟紅著眼,衝上去抱著要抓他們大哥的人就咬。他們還小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們知道,這些人一定是不懷好意,要害他們家的人。

被咬的人一腳將人踢開,平安兩兄弟先後被踢飛出去,落到地上半天沒爬起來。二柱媳婦和吳嬸子擼了衣袖,和那些男人打了起來。那些人不好對婦人下手,但是來的人裡可是有不少女人。於是就有幾個潑辣的女人衝了上去,揪頭發的揪頭發,撕衣服的撕衣服。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多,農家的衣服又都是結實耐磨的粗布衣服,一時半會沒有曝光的危險。

混亂之中,吳奶奶不知被誰推了一把,摔倒在地。吳奶奶周圍的人愣了愣,但一向霸道慣了的溫家人,絲毫不以為意。

“我操他娘的,你們這群畜生,連老人和孩子也下得了手。”二柱帶人過來,就見媳婦被打,吳奶奶摔倒,平安兩個倒在地上,嘴角還有血跡。

“娘(奶奶)。”吳叔和向榮衝了上去,推開吳奶奶周圍的人,玩命似的跟人打了起來。。

二柱和吳叔帶來的那些人也被這場麵驚呆了,心裡暗罵老溫家的人豬狗不如,然後就擼著袖子上前幫忙。這些人中有兩個機靈的小子,見情況不對,悄悄地跑了。

這兩人一個是周老頭家的孫子周鐵棍,一個是村裡人口眾多的牛家孫子石牛,原本他們隻是跟來看熱鬨的。他們與張家不熟,家裡又一向不怎麼多管閒事。但是見溫家人這麼囂張,連小孩、老人都下得去手。一向耿直的他們也看不下去了,見敵我雙方實力懸殊,兩小子搬救兵去了。

亂戰開始時,溫奇文與吳叔、向榮護著吳奶奶和平安兄弟進了屋內。受了些傷的吳嬸和二柱嬸子被留下來照顧人。溫奇文把小妹交給他們,加入戰圈中。而二柱家大壯和二壯被使去找村裡的劉大夫。

六叔公被兩個人護著,不停地喊著:“反了,反了,這些連宗族都沒有的人,竟然敢管我溫家的事。今天一定要將那災星帶走。”他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因為雙方情緒都比較激動,沒一會就打成了一團。溫家那邊因為人多占了上峰,但很快的周鐵棍和石牛就搬來了救兵,瞬間逆轉了形勢。

溫家見情況不對,也溜去搬救兵了。將那些原本不願參與此事的人都喊了來,場麵越來越混亂。連窩在家裡裝死的村長都躲不住了,不得不出麵。

村長開始是不想管,但是現在他想管也管不了。村裡的男男女女,老少爺們全都在張家門口打成一團。甚至連院子裡也不能幸免。

因為都是一個村的人,兩邊人馬動手時,也沒用武器,都是赤手空拳的肉搏戰。但後來打著打著,打出火氣來了。一邊是在村裡受到溫家人欺壓排擠的外姓人,一邊是在村裡霸道慣了的溫家人。

打到最後,已經不是溫奇文的個人問題,而是兩波在村裡屬於不同地位的村民的鬥爭。外姓村民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