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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線生機

“本台最新消息,4月20日11時48分在xx省xx市裴縣(北緯xx度,東經xx度)發生5.9級地震,震源深度12千米.....”

張梓瑞白皙修長的手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又換了一個頻道。

“下麵為大家播報一則最新消息,4月20日淩晨4點,xx省xx市南山縣發生8.0級地震,震源深度8千米。目前地震造成的人員傷亡仍在不斷統計中,截至20日18點,地震共造成293人遇難、672人失蹤、12233人受傷......”

張梓瑞麵無表情的看著新聞裡轉播的地震災情,這已經是不知道這月第幾次了。似乎最近災難頻發,不知道是不是與他九死一生的卦象有關?要是有關,他的死局會是什麼?而生機又在哪?

毫無頭緒的他一籌莫展,他是這末法時代的修者。也就是所謂的修真人士,但趕上末法時代,即便他天賦極高,窮其一生也隻能止步於練氣期。

那些祖上記載的天才地寶,仙丹靈藥那是見都沒見過。有時候他都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還有彆的修者,而那些毀天滅地的法術到底是不是真的?幸而他心性平淡,隻當修煉是強生健體,豐富學識。

張梓瑞父母早逝,被爺爺撫養長大。而張爺爺已在半年前去世,張爺爺去世前給他卜了一卦,卦象中處處都是死局。張爺爺為了保住張家唯一的血脈,硬是用自己那微薄的修為與不多的壽數,為張梓瑞博得一個機緣,一線生機。

但是張爺爺自己也不清楚,這將是一個怎樣的機緣。而自己孫子的未來,還是危機重重。可惜天不留人,他壽數已儘。就這樣張老爺子為張梓瑞做了一些準備之後,帶著滿心的擔憂合上了雙眼。

張梓瑞一直牢記爺爺的遺言,半年內深居簡出,事事小心,期望能儘量避開自己的死局。眼看半年之期越來越近,他對自己的死局還是毫無頭緒。隻是這全球範圍內頻發的災難,讓他心煩意亂,生出一股不詳的預感。

連日來大災不斷,小災連連,又因為一些末世論者的宣揚,一時之間人心惶惶,秩序開始變得混亂。這讓原本就很少出門的張梓瑞更是足不出戶,成日呆在家中研習張爺爺留下來的古籍。

不過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日,張梓瑞如同往日一樣,一早醒來先運轉一遍功法,吐出一口濁氣。起身洗澡更衣,然後給自己做上一頓簡便但不失營養的早餐。

吃完早餐,張梓瑞走到種滿植物的大陽台上,給植物們澆澆水,修剪枝條,一幅悠然自得的模樣。那樣子一點也不像二十多歲的年青人朝氣蓬勃,反而像退休的老頭子。不過他人長得不錯,因為修煉的緣故,身上多了一股出塵的氣質,看起來寧靜悠遠,格外的賞心悅目,真真是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不過這個安寧很快被打斷,地麵劇烈的顫動起來。一陣陣轟轟的震動聲,伴隨著微不可聞的尖叫。張梓瑞心知不好,這是遇到地震了,而且震級不低。他家住在6樓,以他微薄的修為,從這跳下去即便不死,也極有可能被落下的殘垣斷壁掩埋。

他急忙扔下手中的剪刀,運氣穩住下盤,往衛生間跑去。這時陽台邊的博古架向他倒來,他足下一點,急速向前躍出,險險躲過,不過手臂還是被擦了一下,有些破皮。此時他也顧不了這麼多,幾個閃身跌跌撞撞的進了衛生間。

就在此時,搖晃越來越猛烈,連他都有些站不穩。這時整棟大樓突然崩塌,張梓瑞隻覺一股失重感傳來,接著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恢複意識,已經變成魂體,漂浮在半空俯瞰大地。一條深不見底的溝塹突兀的出現在地麵,由此看去,深不見底,如同就像一道被撕裂的大地傷痕。看起來十分猙獰,像會吞噬所有生命一般。而他所住的那幢大樓,剛好在溝塹橫跨的位置,估計此時整幢大樓都已經沉底。冥冥之中他有種感覺,他的身體就在那片黑暗中的某處。

此時那道裂痕還在不斷的擴大,不斷的吞噬周圍的一切。人們不停的哭喊著躲避,但是麵對整個大地的崩壞又能躲到哪裡去呢?於是不斷的有人被掩埋,殘垣下隨處可見,青白的殘肢斷臂。不知道那些幸存的人是幸與不幸,灰頭土臉的麵容上全是絕望的崩潰。

放眼望去,是一幅天崩地裂的場景。整座城市在短短的一瞬間變為廢墟,城市中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城市上空被煙霧籠罩。但是老天似乎覺得這還不夠,餘震一波接著一波,不斷的收割著僅存為數不多的生命。雖不知道其他地方怎麼樣?但末日似乎也不過如此。

張梓瑞不知道此時自己屬於什麼情況?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經死了,他自嘲的一笑,看來他還是沒有躲過死劫。不過在這樣翻天覆地,幾乎毀滅性的大災難麵前,能逃得了的又有幾人呢?閻王要你三更死,焉能留你到五更。千防萬防,最後他還是死了。

但他此時算是怎麼回事?這樣漂浮在半空,怎麼也動不了。就在他不明所以的時候,周圍的景色開始扭曲,連同魂體的張梓瑞也開始扭曲起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周圍一切恢複原樣。除了那已經不在的魂體,好似什麼都未發生過。

☆、第2章 溫家雙兒

“咳咳~~咳~~咳咳咳~~”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從陰暗簡陋的茅屋內傳來,那一聲聲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的咳嗽,不斷的敲擊著溫奇文的心。

不知道阿父的病什麼時候才能好,唉!溫奇文在心裡長歎一聲,伸出粗糙的雙手,打開麵前的藥罐,一陣藥香撲鼻而來。他小心翼翼的端起藥罐,把黑乎乎的藥湯倒入一隻粗糙、殘缺的土碗中。

他端著藥湯,走到屋內。扶起骨瘦嶙峋的阿父,手下那硌人的觸?感讓他感到一陣心酸。要是阿爹還在,要不是他沒本事,家裡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阿父,喝藥了。”阿文細心的把有缺口那邊對外。

“阿文,是阿父拖累了你們。家裡也沒什麼吃的了,彆把錢浪費在我這將死之人身上。”陳躍說著,無神的雙眼有些溼潤。

“阿父,您彆多想,大夫說了您的病能治。”看阿父這付模樣,溫奇文也不知該怎麼安慰。

好不容易才哄著阿父把藥喝了,扶著他躺下,門口傳來一陣吵雜聲。

“弟夫,在家嗎?我和大嫂看你來了。”門口的人喊了一聲,沒等主人家同意自行開門走了進來。

來人是兩名中年村婦,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布料雖不怎麼好,但還是簇新的,花樣也是時興的。其中胖一些的那人頭上還簪了跟銀簪,看起來在村裡也算是殷實人家。

“大嫂,二嫂你們怎麼來了?咳咳~~”陳躍說完這句話,又是一陣猛咳。陳躍心知這兩人肯定無事不登三寶殿,但為了孩子們好,麵子上的功夫總是要做足。他讓溫奇文給兩人搬來凳子。

看著陳躍那副模樣,又看看那兩顆都快支不穩的凳子,兩人臉上露出嫌棄、鄙夷。不過想到此行的目的,兩人連忙收斂神色,笑得一臉%e4%ba%b2切。看著她們這幅惡心的模樣,溫奇文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我們這來都是為了阿文的%e4%ba%b2事。”溫大嫂李氏笑著,眼神掃過一邊的溫奇文。

“阿文,你先出去。”聽說是阿文的%e4%ba%b2事,陳躍讓阿文回避。

“阿父,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您叫我。”儘管不放心,阿文還是因著禮教退了出去。

等他出了門,李氏才說道:“我們當家的說了,鎮上張家的大少爺,願意娶你們家阿文,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就是,就是,人家可是說了,會給二十兩的聘銀。”溫家二嫂王氏在一邊幫腔。

陳躍雖然病了,但是他並不糊塗。“這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隻怕二位嫂子還有未儘之言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哪會啊,弟夫你多心了。”李氏笑著,但是神色有些僵硬。

陳躍也不信她,隻是任憑她們說,不怎麼搭理她們。李氏和王氏開始還不想承認,看陳躍這幅模樣,看來不說是不行的了。

“哼,那我就實話告訴你。”被逼得不得不說實話的李氏有些惱羞成怒。“阿文是個雙兒,以你們家的情況是不可能娶到媳婦,一般的貧苦人家,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會娶個雙兒。要不是張家大少爺病了,也不會看上你們家阿文。”

“就是,阿文要是不趁現在趕緊嫁了,難道在家自己過一輩子?”李氏覺得陳躍有些不識好歹。

“我們家阿文如何,還有我這阿父在,不用你們操心,二位嫂子請回。”陳躍被這兩個混不吝的給氣得不輕,一邊下逐客令,一邊捂住%e8%83%b8口猛咳。

這%e4%ba%b2事要是說成了,可是有好處可以拿的。兩人還有些不甘心,想要繼續說服。這時一直在門外偷聽的阿文走了進來,冷冷的看著二人。他的手緊握成拳,剛才她們說的話他聽到了,他在忍。

“大伯母、二伯母還是請回吧,要是把我阿父氣出個好歹來,兩位的名聲也不好聽。”

“呸,不識好歹。”李氏見今天是說不成了,看那下賤的雙兒一幅要斷氣的模樣,彆真出事了。李氏看著陳躍咳得有些發紫的麵容,覺得晦氣的轉身離開。王氏看看李氏又看看溫奇文,不甘的跟著王氏離開了。

“阿父,您沒事吧。”見這討人厭的兩人走了,阿文緊張的來到床邊,看著臉色漲紅的陳躍,連忙給他順氣。

“阿父沒事,咳咳~~阿文你放心,阿父絕對不會答應的。是阿父對不起你啊!”

陳躍也是個雙兒,他明白雙兒的處境艱難。但是他的大兒子卻是個雙,這讓他一直很內疚,想要讓他過得好些。

在這若水大陸上,不止有女人和男人,還有一種稱之為雙兒的。雙兒一出身,耳後都會有個月牙形的胎記。而雙兒說好聽一些是雙兒,說難聽一些就是陰陽人。因為雙兒外形似男人,卻可以生兒育女。

雙兒的地位低下,長得好看些的一般會淪為玩物。要不是家裡沒辦法的,也不會娶(嫁)一個雙兒。而不論是嫁或是娶雙兒的人家都會被看不起。

陳躍是陳家村一名落魄秀才的獨子,他早年喪母,與父%e4%ba%b2相依為命。父%e4%ba%b2還在的時候,他的日子還好過些。雖被看不起,但礙於其父的功名,麵子上還過得去。

好景不長,陳躍十六歲那年,一直身體不好的陳父生病去世。陳躍的%e4%ba%b2戚欺他年幼要霸占陳家家產,說他命硬,克父克母,說不定還會克%e4%ba%b2人。

儘管旁人都覺得他可憐,但又怕陳家人說的是真的。而且雙兒的地位本就低,也沒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就在他舉目無%e4%ba%b2的時候,溫奇良站了出來,願意把陳躍娶回去。陳家人無恥的向溫奇良索要五兩的聘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