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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蘇歸來。第二日,吐蕃傳來消息,九皇子驍勇善戰,單槍匹馬將吐蕃王從一槍射殺,邊關大捷。吐蕃內幾股力量爭奪王位,忙於安內。不日,便遞交結盟書到朝廷。

京中人距離戰爭甚遠,但九皇子一站成名,士大夫將其比作李廣,蒙括,京中上到士大夫,下到庶人白衣,都遙想九皇子的神姿。

甄千金自從那日以後便再也沒有見過迷陽,倒是第二日四寶帶著她的父母來見她。三人在一眾宮人的陪同下,參觀了行宮。

等出了皇宮,左右沒人,甄老娘才敢說話,“甄兒,一路走來有沒有吃苦。我在路上聽說你你的臉都都被凍了。我看看有沒有留下疤。”

她將臉拍的劈啪作響,“娘,沒有。你看比以前的皮膚還好了呢。對了,娘你們是怎麼來的?路上有沒有人欺負你們?”

“你這孩子總說些傻話。”

“甄兒啊,你可是要好好謝謝四皇子。我當初一眼見他就知道他不是池中之物,果然。”

甄千金掀掀眼皮,心道,“要是哪天他當了皇帝,您這話再說也不遲。”

“爹娘,你們是怎麼來的?不是說要在姑蘇等我回去嗎?怎麼也來了?”從宮中出來沒有宮人跟著,皇上那關大概已經過了。外麵的世界我來了。

“那天你走了不一會兒,就有士兵將我帶了出來,說是得了十皇子的命。將我們架上牛車,走了一下午。又有士兵來,說是四皇子的人,將我們帶上了馬車,一路上對我們十分客氣。所以,我要你多謝四皇子。唉,雖然都生在皇家,總歸不一樣。”甄老娘歎道,“四皇子,人更溫和些。雖然沒見著十皇子人,但是....”

“閉嘴,這話也是隨便說的。天子腳下。”甄老爹猛然打斷道。

“爹,咱們這樣的小市民。誰來聽咱們說話。你們這幾天住在什麼地方?爹娘是想回姑蘇還是在京中住些日子?”她還是希望在京中玩耍一些時候,從南邊跑到北邊來坐著馬車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甄家二老相互看了一眼,甄老爹說,“來回路遠,甄兒想在這裡吧。咱們先在這裡待些日子。等甄兒想回姑蘇了咱們再動身。”

她覺著高興,窩在母%e4%ba%b2懷裡,“娘,你們怎麼到了京中不喊我‘英憐’。倒是喊我‘甄兒’了。”

甄老娘不自在的搓著手,“還不是你父%e4%ba%b2說的。說到了京中入鄉隨俗。皇上喊四皇子‘四兒’。咱們也不能喊%e4%b9%b3名,孩子大了讓人聽見笑話。”

馬車中傳來笑聲,“原來是這個意思,爹娘還挺能跟上時代的腳步。甄兒很好聽。走,咱們先去吃頓好的,如今先住在客棧裡,明天我再出去看看房子。”

大軍拔營回京,未得傳召,將軍隻得待隨身的侍衛回京。

九皇子歪在虎皮榻上喝著桂花釀,三哥與五哥分站在兩旁。慢慢的喝了一杯,然後將酒壇子遞給他倆,兩人彎腰不敢接酒壇,“咱們身份低微不敢嘗。”這酒是皇宮中送來的,他們這些武夫是沒有資格嘗這樣的酒。

九皇子將酒壇往倆人的懷中一扔,倆人不得不接住,“喝吧,以後我再也不缺酒喝了。我有了一個會釀酒的母妃。咱們既然稱兄弟,有我的就有你的。”

倆人對看一眼,實在猜不透九哥的心思。皇上將宮中的賢妃指給了他做母妃,九哥的臉上從沒有顯出什麼表情。這桂花釀據說就是那位娘娘送來的。聽說除了這些,九哥還在小的時候每年娘娘都會%e4%ba%b2自做些東西給他。

“九哥,俺老三是個粗人。彆的也不懂,九哥要想喝酒老三陪著,要是九哥不想......”三是個急性子,光看九哥這樣喝酒便著急的嗓子冒煙兒。

“三哥,咱們出去吧。明日就進宮了。讓九哥好好歇歇。”

宮中傳來消息皇上有意將賢妃認作自己的母妃。他臉上顯出了一個苦笑,母妃。誰也不知道自己小時候多渴望有個母妃,如今長大了再要母妃作什麼?是自己想要母妃還是母妃想要自己?喝完了桂花酒後嘴中有些發苦。

小時候父%e4%ba%b2%e4%ba%b2自教自己派兵布庫,派兵還好那是兵法,到了布庫是實實在在的力氣活兒。小孩兒沒有多少力氣,傷到是家常便飯,有的時候傷的厲害。對於父皇他從來沒有報過期望,摔倒父皇隻會將自己當成正中的士兵一樣訓練。回到阿哥所見彆的皇子的母妃或多或少的探望。渾身酸澀的他,多想要個母妃。一天一天,自己長大了,願望從來也沒有實現過。如今,突然要有母妃了。可是如今也無所謂了。

最後一天父皇給自己教導的時候,跟自己說的一番話,看來父皇要有行動了。摸了摸手上代表軍符,權利果然是個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幾天實在不是偷懶啊,家中網絡掉線。隻能連接不上了。但是我都有存稿今天一次性發完。把前麵的補齊。還有要是某一章被鎖住了。%e4%ba%b2愛的們,就在下一章有話說裡麵找。捂臉。。。。捂臉。。跑了。

☆、命運抉擇

他打量著宮殿,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龍涎香提神醒腦,父皇專愛熏這種香。王位還是王位,就在一步之遙,終究是千裡之外。看著是咫尺的距離,實際上呢。他笑著搖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父皇選中自己,《皇子冊》中是這樣記載的。九皇子生於戌狗年夏日夜間,生產之時:九皇子母腹疼難忍,半夜中仍不見胎兒下,夜空中星辰密布,有獵戶坐突顯光芒大甚。恰在此時九皇子母破腹產子,不問血腥隻留滿室餘香,日日不散。皇上恐,懼生異象對朝堂不利。不日,星辰官來報,獵戶星座夏日大勝,吉中大吉。天降神武英明將軍與□□,為□□擴土建疆,外族聞之而喪膽。每當午夜夢回,這些虛幻縹緲的東西他半信半疑。而父%e4%ba%b2為什麼選我?這個問題總是在他腦海盤旋。

“九兒,你過來。”

他與父皇並不疏離,父皇每月即使再忙也會抽空到阿哥所看他,直到三歲的時候的一個下午,父皇沒有來,而是讓人直接帶到了養心殿。養心殿是父皇處理政事接見大臣的地方。那時候他小,不知道他三歲小孩進了養心殿招來了多少仇恨、嫉妒,不甘心。

他搖晃著胖胖的身子,聽了父皇的話,一頭紮到父皇的懷裡,“爹爹,沒有去看九兒。九兒來看爹爹了。”

父皇讓他喊‘爹爹’,又一次他問“為什麼隻有自己喊‘爹爹’。彆的皇子、帝姬都叫‘父皇。’”那時候他的腦子太小了,又一次他聽見彆的貝子悄悄的在他背後說,‘身份低微,叫‘’父皇’丟皇家的臉。

父皇回答他說,“因為你的母%e4%ba%b2會喜歡你這樣叫‘爹爹’。”母%e4%ba%b2是個陌生而熟悉的詞。許許多多的宮人見了他,便眼中露出憐憫的光來,說到母%e4%ba%b2,隻剩下歎氣。

父皇沒有像往常一樣,蹲下`身子摸著他的頭說,“九兒又長了。”父皇隻是彎下腰將雙手放在他的腋下,將他抱起來放在眼前的龍椅上,一言不發的就走。一眼也沒有看他,他身邊有兩個宮人一整天都看著他,除了必要的時候,他都不能下龍椅。

晚上,父皇來了,雙目赤紅,盯著他看了很久,“九兒,坐在龍椅上好不好?以後讓你做龍椅好不好?”

他並不知道這意味這什麼。隻是一天坐在上麵累的很。而且這是父皇的椅子,“這是爹爹的地方,九兒隻在下麵的椅子就好了。”他站在龍椅上才頭一次看清了父皇黃冕上的明珠,是那樣大那樣圓。

父皇並沒有因為他的一句話有所動容,還是通紅的眼睛盯著他,讓他有些害怕,他站在龍椅上有些不知所措,抓起皇上的龍袍,“爹爹,爹爹。”

“如果爹爹不做這個位子了呢?你要不要坐?”父皇不打算放過他,一定要讓他回答。他小小的心臟已經覺察到父皇這個問題很重要。^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努力的想了一會兒,終於下了決定,“爹爹想要九兒坐。九兒就坐。要是爹爹不讓九兒坐,九兒就不坐。”他希望爹爹喜歡他,一直喜歡他。

“爹爹沒有決定讓誰坐。不過九兒,要是你坐上這個位子,就會見不到爹爹。要是你想時時刻刻見到爹爹,就不能坐上這個位子。你再想想?爹爹,想要你回答。你想不想坐?”

不能見到爹爹,他已經沒有母妃了,而且他喜歡爹爹,喜歡跟在父皇身旁。相比於這把椅子,他的選擇毫不猶豫,“我要爹爹。”他踮起腳抱住父皇的脖子。

皇上偏過頭去,抱住他,聲音霧蒙蒙的,聽著濕漉漉的,“九兒這是你自己選的。以後,爹爹不允許你反悔。”

從那天起,他常陪在父皇身邊,兵法布庫,都是父皇一點點手把手教的。父皇是位很好的師傅,但也十分嚴厲。上了課堂,便不是夫子。想打這裡他笑著搖了搖頭。

“兒臣參見父皇。”常年在戰場上磨礪的敏銳,不管在哪裡,他也不會鬆懈。爹爹來了,就在屏風後麵看著他。他整整戰袍,規規矩矩的立了一個規矩。

屏風後的人一停頓,闊步站出來,“起來吧。這幾年在外麵倒是長進了。”父皇來到他的麵前。

他站起來與父皇比肩站著,“謝爹爹。”長大了,懂事兒了,他還是固執的這麼叫。仿佛這樣喊著,早些時候父皇對他的疼愛更真實一些。

倆人坐定,邊關戰事,永遠是他們不變的話題。九皇子覺著能保衛著父皇熱愛著的土地,完成父皇的心願,看到父皇臉上讚賞的榮光,是他在戰場上揮刀殺敵的動力。

“吐蕃如今內亂不斷,無力顧忌外事兒。不若,兒臣帶兵長驅直入,一舉將吐蕃滅了永訣後患。”吐蕃多年對邊疆居民騷擾不斷,人民苦不堪言。今年老吐蕃王一再挑撥戰爭,卻不想半路上老吐蕃王死了。吐蕃幾個部見吐蕃王子年小無權,紛紛擁兵自重。內亂紛紛,正是好時候。

父皇將手裡的折子放下,全都是上奏章,請求九皇子帶兵一掃吐蕃,揚□□威名,“你也是這麼看的。這些折子也是這麼說的。去賢妃宮裡坐坐。明天再來跟我說。對於母妃你有沒有要說?”

“兒臣多謝父皇。”

“下去吧。”皇上看著自己兒子遠去的背影,這個孩子背影更加清冷了,從小看著他長大,與其他孩子的情分不一樣。他過早的讓他選擇了命運。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底下的龍椅,這個位子隻有一個,他的兒子不隻有一個。

皇宮還是那個皇宮,無論外麵多麼兵荒馬亂,這裡總是一片脂粉浮香。皇妃們隻管用大把的銀子和時間,將自己的打扮漂亮,也不管合不合事宜。隻要皇上喜歡。

“四哥,大冷的天怎麼在這站著?”穿過花園走了幾步,就在四皇子站在雪地裡。見自己來了,笑這上來。他這幅姿態分明是在等自己。

“母妃,讓我來看看。聽說今天你就回來了。”四皇子臉上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