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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的,沒成想我的身子。唉。”言語之中十分懊惱。

“二哥,這不行。咱們不能倉促回京。天氣一天冷似一天,你這身子本就怕寒氣,若是長途奔波更見好,咱們就留在這裡一直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咱們再回去。”六皇子心中著急,十分挽留他。

二皇子強撐著身子擺擺手,“算了,一時半刻也不會好。傳令下去明日啟程。”

六皇子還要說什麼,二皇子臉上顯出疲累來,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好了,我累了。你回去吧。”

等六皇子一走,二皇子身邊的內監將痰盂拿來,他一歪身子將藥儘數吐了出來,有氣無力的說,“拿去驗,是不是還是不乾淨?”

一會兒小內監進來,他歪了歪頭,“怎麼樣?”

內監低眉順眼,“還是與上次一樣,裡麵加了一些東西。至今太醫還未驗看出是什麼東西。隻是今日,咱們摸準了他們倒藥渣的地方,取來藥渣一看便知。二皇子,你看?”

閉了閉眼睛,皇後這些年早就將他的心培植的冰涼,這樣一來也好,剩下他還顧念兄弟%e4%ba%b2情,“你速速告訴皇額娘,就說有人要害我。我一切聽皇額娘的吩咐。明日啟程。”

六皇子房中的人都眼觀鼻,垂手弓腰。主子身上的冷意大老遠他們也能感覺到:“明日啟程,都下去將東西收拾了。”

指著平日給二皇子熬藥的小婢子道:“你留下。”

其他人如蒙大赦,小婢子的頭低的更深了。六皇子在她的身邊轉了兩圈,一言不發。又轉了兩圈,忽的一腳,將人踢翻在地上。小婢子吃疼,緊咬壓根,趴在地上,一聲不敢吭。六皇子轉身在她腹上跺了兩腳,陰測測的扶起她的臉,“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小婢子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腹中疼的厲害,頭上的冷汗濕噠噠的沿著臉頰流下來,等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無辜的搖了搖頭。

他翻手一巴掌,“不知道?你給二哥熬了那麼久的藥都不見療效,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懲罰你。”

汗滴在他白皙的手上。這雙手還算好看,在小婢子看來卻如惡魔的手一樣。

六皇子脾氣急躁凶殘奴才沒有不知道的。早些年六皇子還小的時候,就因為一個小廝將他的蟈蟈養死了,他便將小廝大%e8%85%bf上的肉割下來放在牆角喂螞蟻。這樣的事,數不勝數,京中人人都說,閻王六爺,病秧子二,菩薩四王,頑童十。

看著瑟瑟發抖的小婢子,六爺頓時失去了興趣,“來人將她拖出去,做成人藥爐,給二哥煎藥。”

侍衛魚貫而來,小婢子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六皇子身邊第一得意的太監,上來陪著笑小心的問道:“奴才愚鈍,不知皇子說的人藥爐是何物?”

六皇子把玩著手裡的茶盅,睥睨了一眼,“蠢材。去她四肢、頭除去。再將內臟討乾淨,中間切開,上下封口。用江南土族醃製臘肉之法,風乾便可。熬藥的時候,將藥放在腹中,架在爐子上,熬出的藥定能包治百病。”

“皇子好方法,好主意。這樣二皇子的病沒有不好的。二皇子與六皇子感情深厚感天泣地。”內監大肆宣揚,百般諂媚、奉承。

六皇子得意的擺擺手,“下去吧。將我剛才的話帶給二哥。讓他不必為病擔憂。”

內監憂鬱,“皇子,小的還有一事兒不明。”見六皇子沒有發怒的跡象,大膽說道,“若是二皇子真無恙,那您?”

“哈哈哈,二哥自小膽怯,你將這事兒說與他聽。不知道他有沒有命喝這人/肉湯。”

“小的明白,小的知道。小的這就去辦。”

哼,二哥竟然不相信我。派人去驗看藥渣。索性我就讓你連驗看的膽子也沒有。

身邊的內侍將二皇子扶起來,“爺。您看,二皇子是什麼意思?”

二皇子臉色蠟黃,氣喘籲籲的咳嗽了一頓,“定是他知道了咱們去驗看藥渣。這會兒將熬藥的小丫頭推出來,撇清與自己的關係,他並沒有害我之心。怕也是給咱們一個警示。”

“那咱們?”

二皇子掙紮著起來,“咱們去看看那熬藥的小丫頭。”

六皇子懶散的躺在椅子上,享受著幾個美豔的侍女在給捶%e8%85%bf,喂酒加水果,內侍附在他的耳朵上,“二皇子從關押罪犯的地方過來了。”

“扶我起來。”眾侍女將他從美人榻上扶起來。“你們下去吧。”

整了衣服站在門口處,“二哥,天氣寒冷怎麼起來了?身子好些了?”一壁說一壁將他伏在座位上。

二皇子臉色蒼白,一路走來已經氣喘籲籲,“屋中憋悶我便出來走走。”喘了一口氣,“說來,咱們到了姑蘇古城便不曾出去走走,真是辜負了。”

他聞言笑說,“要是二哥覺著可惜,便後日啟程。明日便將姑蘇看上一看。姑蘇城中的山水園裡可是一絕。”臉上笑的溫潤,無半點戾氣可言。

“咳咳。我可沒有這樣的好福氣,說來都是我耽誤了你。不若今日你帶人出去走走。明日咱們一起回京中。如今,四弟能化險為夷,又加上他興修黃河直流各處有功,父皇一定會大賞。咱們再推遲怕是要錯過這樣舉國歡慶的時辰。”

☆、宮裡宮外

“四哥雖然勞苦功高,但是二哥重兄弟感情。父皇也是看在眼裡,況且母後定不能讓二哥白白出來一趟。二哥的這次定能封王。”

二皇子母妃早死,過繼給了沒有孩子的皇後。皇後也是極疼他。若是四皇子回宮得以封王,皇後不能善了,落人後。父皇不會回了皇後的麵子。

二皇子用寬袖遮臉,暗暗咳嗽幾聲,“父皇的意思咱們不好猜測。但是,他一向賞罰分明。明日啟程回道宮,到了宮中自然就見分曉了。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兒。出門匆忙並未帶貼身伺候的宮人。不知道,六弟這裡?”

六皇子聞言大喜,“二哥不用說了。我知道、知道。哈哈。”雙掌一拍,一群著薄紗麗人魚貫而來,“你們來,讓我二哥好好看看。二哥,你看這些怎麼樣?”

環肥燕瘦、顧盼生輝,“六弟有的當然都是極好的。隻是二哥身子實在單薄,沒有這些福氣。我聽聞,咳咳咳,今日有個本丫環惹了六弟生氣,就將她給我。”

“這個我要留著給二哥做人肉藥爐,二哥不知道她的年歲尚輕,身子潔淨,做成藥爐最是有效。二哥再看看。”他斷然拒接,“再說,一個要處死的人,二哥這樣救她,讓外人知道了,隻當二哥心慈手軟,日後不能當以重任。”

“咳咳咳。我的身子壞成這樣,便是彆人不提也不能當以重任。隻是盼望著自己能多救幾個人,累計陰德。”

六皇子聞言,眸中暗潮洶湧,氛圍頓時低沉下來,沉默了半天,神色轉圜,“既然皇兄是這樣想的。”回身對身邊的內侍道:“去將人放出來,好好的收拾一番,再送到皇兄的住所。”

一場大雪今日不放晴,今日天氣才稍顯好些,皇後邀請全宮嬪妃到梅園賞雪。賢妃退故身子不好,便在屋中枯坐著。宮中的人都知道,賢妃生四皇子是在冬天,自此落下了病根兒。這些年身子一直不見好,連皇上都舍不得她冬天出門。多少年了,信任舊人都見怪不怪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賢妃枯坐在燈影裡,望著窗外怒放的梅花,鼻尖是若有若無的花香。她宮中的梅花是從梅園中移來的,皇上這些年對她,唉,“紅梅,四兒他們今日應該到了吧。”

宮女雖然已經不是青春年華,但保養得好,%e4%ba%b2手捧上湯婆子,“娘娘,還是關上窗吧。四皇子生來福大命大。娘娘您不要過分擔憂。”

果然賢妃站起身來,立即有宮人上來關上窗子,“宮中的孩子哪個不是福大命大的。命不大的也不陪留在皇家。”

宮人聞言驚得忙跪在地上,“娘娘思子心切,今日還是早些休息。明日四皇子見了您才能高興。”

她無聲地點點頭,“又是一下午的時光就這麼去了。你去就將爐子上用火煨了一下午的山藥%e9%b8%a1肉粥給皇上送去,剩下的就放在爐子中等四兒回來。”

“是什麼東西要給朕送去?朕自己來了。”門外聲音乍起,倆人俱嚇了一跳。

畢竟都是宮中生活的老人了,一晃眼臉上的神色顯出驚喜來,宮女弓著身子悄聲退下去了。賢妃上前迎上來,“皇上雪天路滑,您怎麼過來了。”

皇帝上前握住她的手,又摸了摸她手中的湯婆子,“它這樣燙,你的手還是這樣冷。要是這宮中不夠暖,你就搬到朕的朝陽殿中去。咱們一起還暖和,湊合一下也就春天了。”

她低著頭靦腆一笑,“皇上這話還是留著給新人聽吧。臣妾無福消受。”

皇帝心情大好,她低首淺笑的樣子一如多年前,讓他覺著時光在變,他們尚年輕,“愛妃還是這樣靦腆。咱們的孩子就要封王了。過不了多久就要我再給他物色一個好的媳婦。你就等著抱孫子吧。”

她仍舊低著頭,皇上的意願一定,她多言也無用處。多年以來,她能做的隻是影像皇帝的意願,而不能改變什麼。低眉順眼更顯纖柔,皇帝喜歡她柔順,“皇上看上的人一定是最好的。隻是四兒不是長子,二皇子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找福晉了。”女人不爭才是最美的。

皇帝攔著她坐到美人榻上,“唉,這麼多年了。你待我一如從前,永遠將我放在第一位上。得到你,我是何等的幸運,你還記得當時你在橋上。清風和煦,沒人回眸,一下子就將朕的心抓去了。”

她這時候是沉默的,不願打破他回憶樣子,往往開始回憶的人都老了,打斷他讓他回到現實,隻能讓他挫敗。

“唉,轉眼間孩子都到了成家的年紀。朕剛得了消息,四兒和十兒,今夜回到到京。明日一早你就陪朕去前門接他。”

過了最初對雪的熱情,剩下的便是無儘的冷。越是到了京中,甄千金越是覺著寒風刺骨,陰氣拂麵,她在心中嘟囔,果然陰陽相聲,宮中是龍脈所在,陽氣最盛,而在京中的外圍陰風陣陣,一夜的鬼哭狼嚎。

她從進京開始又過起了與迷陽同吃同住的日子。不是她不想避諱,她是怕彆人拿她做文章,半夜殺出個鬼來,將自己鎖去。迷陽顯然很看重她這個恩人,一早的便搬到她的車中,倆人心照不宣,不想乾擾。說來也不是不想乾擾,也是奇怪,她的各種形狀,迷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能忍受,唯獨一點,那就是天天要給她臉上、手上塗藥。

好不容易到了驛館,要來了鏡子,對著鏡子一層一層的揭皮,四寶見了欲言又止了幾次,看看迷陽無動於衷的樣子,強行將話咽下去,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她還在自顧自的揭的高興。

迷陽閒來無事兒看幾本書打發時間,這會兒從書中抬起臉來,皺眉看著她腆著臉,用鼻孔對著鏡子的模樣,皺著眉頭,聲音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