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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很溫暖。尤其難得的是他在禦風飛行的時候還記得隔開了迎麵吹來的寒風。所以武顏在適應了疾速飛行的狀態之後,居然還生出了幾分好玩的心思,偷偷地往下看。

武顏自以為小心翼翼的動作,怎麼可能瞞得過抱著她的李治?

也許是為了徹底擺%e8%84%b1追查的人,也許是為了懷裡香軟的身軀?

反正李治忽然就很不想放開手,想要一直抱著阿顏,不隻帶她看長安城內外的景色,還有大唐各地——還有這個世界裡的西梁國。

……

弘福寺大雄寶殿。

“師叔祖,怎麼樣?”方臉和尚一臉心急,可不正是弘福寺的主持。“師叔祖方才出關就遇到能力出眾的香客,向來是我弘福寺的福氣。”

白須白眉的精瘦老和尚身穿最簡陋的灰布衣裳,抿著乾癟的嘴%e5%94%87說:“唉,這位施主看來與我佛無緣,並不肯聽老衲解釋,就急急忙忙飛走了。”

方臉主持一臉失落:“師叔祖你都攔不住他?這麼說,這位施主真的是很有本領。可惜了,可惜了。”

老和尚閉目歎氣:“戒色,弘揚佛法須要靠持身、正道。就算今日老衲留下了這位施主,並不代表能夠渡他歸依我佛。”

“那倒也是,這位施主已經娶妻,想必是不願意做一個出家人的。”方臉主持愁眉苦臉。

“我看那施主雖然已經是元陽微泄,但仍舊是童子之身。並且身上帶著幾分佛家氣息,沒準真是個有佛緣的。戒色,切莫強求。緣分自然在該來的時候來了。”

被喚作戒色的方臉主持心想:師叔祖你是不知道我心裡的苦啊,咱們佛門和道教本就互彆苗頭。長安城的寺廟又這麼多,弘福寺的香火是不如以往鼎盛了。師叔祖您是得道高僧,教出來的弟子甩甩手帶著大筆錢財說去取真經了,可是都十四五年了還沒回來!咱們弘福寺上上下下多少張嘴可都是要吃飯的。今日難得發現有本事、有佛緣的施主,居然沒能留住,真是悲傷的故事……

好吧,原來,折騰了一通,弘福寺這一邊抱有的念頭並不是李治和武顏想得那樣子。

☆、第六十章

回到東宮,東宮裡的眾人都是不知道太子和太子妃今日居然出去溜達了一圈兒。

依照份例吃了哺食之後,太子和太子妃麵麵相覷,有些尷尬。

然後,是李治輕輕咳嗽一聲(在尷尬的時候總是咳嗽一聲,這麼老的法子真的沒關係嗎?):“那個院子本就是同安大長公主前幾日包下的。”

武顏自然而然地接過話頭:“所以王素琴在院子裡是很正常的事,甚至有可能是王素琴用了同安大長公主帖子包下的院子。”

“崔是王的表姐。”

“所以崔陵容出現在那個院子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是李泰是如何放心大膽地去了那個院子,連侍衛都沒有帶,以至於王素琴撞破了他們的事情還不自知?”李治繼續分析。

這一點武顏也有些想不明白:“也許他們早先就支開了周圍的人,沒想到王素琴會轉身回來;也許弘福寺是李泰的勢力點;也許同安大長公主和李泰有什麼協議……”

武顏一一分析,又逐步把後麵的兩種可能給推翻了:“弘福寺也算是百年名寺了,李泰如果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滲透弘福寺,還不如去滲透南衙禁衛和北衙禁衛比較快;而同安大長公主地位超然,根本就沒有必要鋌而走險,在你已經被立為太子的前提下轉而去支持李泰。”

“於是這件事情也許就真的是李泰和崔陵容的疏忽?”李治這幾年成長得很快,他堅信看上去湊巧的事情也許往往並非偶爾——這天底下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和偶然?

“五五之數,我也不能輕易作出結論。”畢竟武顏空有一身本領卻被局限在後院裡,沒有充足的人手和勢力,很多事情不方便打聽。

李治點點頭:“我會叫人去留意王素琴和同安大長公主那一邊。”

正月裡,李治派出去的人回來彙報,說王素琴年前去弘福寺上香偶感風寒,已經好幾日沒有出現了。

更細致的內容裡有說,她其實並未喝治風寒的藥,隻是不願意出門。

看來,王素琴的確是因為那日圍觀了李泰和崔陵容的好事而“病倒了”。

因為在太子和太子妃的眼裡,如同王素琴這樣的姑娘家畢竟沒有改變什麼事情的能力,於是隻是讓監視的人繼續監視,而沒有采取任何的動作。

誰曾想,還沒出元宵,崔家就出了一件大事:合離回家的長房嫡女崔陵容中毒,危在旦夕!

東宮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武顏搖頭:“畢竟還是小姑娘,采取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值得麼?”

……

崔陵容中毒,引起崔家上下震怒和恐慌,畢竟投毒者今日可以對著一個合離在家的女兒家下毒,安知日後不會對彆的主子下毒?何況這件事算是突如其來的,完全沒有征兆。

崔陵容的爹娘也是不依不饒地討要說法。

因此,在崔陵容尚在搶救期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集中了起來。

原本崔家是打算把這件事捂住的,畢竟傳揚出去,崔家雖然是出了受害者,可是未免也會給人留下治家不嚴、門戶不嚴的印象。

可是這中毒哪裡是這麼好捂住的?

當時正是正月裡,大家相互走%e4%ba%b2戚,崔陵容吐血的時候,不隻有崔家人在場,還有彆家串門的。總不能把在場所有的人都給扣下吧?

因此一番問詢之後,各自歸家的女眷就把這件事傳揚出去了。

而崔家的人卻是怎麼也不肯相信調查出來的結果。

“不可能,安兒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說這話的是崔家二房,崔安兒的娘%e4%ba%b2。

崔陵容的娘%e4%ba%b2是哭天搶地。

而崔陵容的父%e4%ba%b2雖然因為女兒生死還是未知之數,很是掛心,可是並沒有失去理智和判斷力,他也說到:“我看這件事也不要再瞞著了,把安兒叫過來問一問便知。”

崔安兒的母%e4%ba%b2還欲哭喊分辨,卻被自家夫君給拉住了。

果然,崔陵容的父%e4%ba%b2下一句便是:“依照我看來,安兒確實不會是做這樣事情的人。”

崔陵容的母%e4%ba%b2隻是在旁邊哭得喘不過氣,並未多言。

崔安兒被喊來之後,忙不迭詢問:“陵容姐姐怎麼樣了?”關心焦急的神情不似作偽。

崔安兒的父%e4%ba%b2強自鎮定地開口:“安兒,爹問你,今日你帶來的雪梅千層酥,可是放了什麼不該放的東西?”

被這麼問話的崔安兒自然是知道了,如今大家懷疑給陵容下毒的人是自己,於是漲紅了臉分辯:“怎麼可能!那盤千層酥是我看著丫鬟%e4%ba%b2手做的,因為陵容姐姐喜歡雪梅。我特意去和素琴討要了一些品相完美的雪梅花……我和陵容姐姐雖是堂姐妹,可是感情絲毫不輸%e4%ba%b2姐妹。我為什麼要下毒害她!”

眼見自己堂伯父、堂伯母一臉猶豫地看著自己,而自己的爹娘則是滿臉的焦急,崔安兒一狠心,衝著旁邊擺著的各色果盤跑過去。

因為崔陵容吐血之後,這裡的物件全部都被保持著原樣,而崔安兒帶來的雪梅千層酥也還是好端端地擺在果盤裡,就是缺了上頭的幾塊糕點。

崔安兒動作極快,周圍的人沒有辦法攔住她。隻見她撚起一塊千層酥就往自己嘴巴裡塞:“若是有毒、若是有毒就把我也一塊兒毒死吧。安兒今日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思.兔.在.線.閱.讀.

眾人想要阻攔已經是為時已晚。

可是令人驚奇的是件發生了,崔安兒吃下糕點之後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

難道說有毒的食物並不是安兒送給崔陵容的糕點?

可是彆的食物大家都吃到了,更是沒有被下毒的可能性。

恰逢此時,小丫鬟捧著給崔陵容催吐的盆子出來,裡麵隱約有些許白色小花瓣。

崔陵容的父%e4%ba%b2終於回過神來:“快!再去找一隻貓貓狗狗,隨便什麼來!”

等到一隻癩皮狗被帶上來,早有下人把果盤中散落的碎花瓣收拾起來,喂給狗吃。

那癩皮狗吃了之後片刻,果然開始有咆哮、抽搐等不適反應,不過也許是盤子裡剩下的花瓣兒並不多,那癩皮狗並沒有斃命。

饒是如此,也足以證明那個令崔陵容吐血的毒物就是白色梅花瓣!

花瓣是王素琴那裡討要來的,現在令人疑惑的事情就是王家到底知不知道這花瓣有毒?

若是不知道,是有什麼要對付王家,而崔陵容隻是被誤中的那個副車?

若是知道,那麼王家這是何意?是整個王家的意思,還是僅僅王家小娘子因為什麼不可言說的原因作出這麼毒辣的事情?

儘管崔家人非常憤怒心急,但是王素琴畢竟姓王,崔家沒有理由打上門去——世家如今地位本就大不如前,如果長安城的崔家和王家有了不愉快,想必更是會讓世家元氣大傷。

所以吧,就連崔陵容的父%e4%ba%b2都認為這件事情裡麵有貓膩,怕是什麼人使的離間計。

……

“可是,事情往往沒有彆人想的那麼複雜,這就是王素琴一個人的主意。不過是被彆人利用了罷了。”武顏歎了一口氣,“你說她到底是聰明還是不聰明?”

李治也頗為無語,王素琴此舉固然是間接幫助了東宮的行為,可是小小年紀居然能用這麼毒辣的手段,對著吃食做手腳,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其實李治真是高估了王素琴,她“病了”之後,終於是被同安大長公主發現了不對勁。

雖然同安問了王素琴的話,素琴一開始並沒有如實回答。

可是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對著同安露出口風:“崔家表姐從前就一直在我耳邊說若不是武元華搶走我晉王妃的位子,如今的太子妃就該是我了。那時候我還覺得表姐說得話真是貼心,現在想來,儘是惡心。”

篤篤篤把那日在弘福寺偷看到、偷聽到的事情告訴了同安大長公主。同安吩咐王素琴此事再不可提,就連她爹娘那裡也不可露了風聲。

王素琴是應下了,可是崔安兒來問自己討要一些大長公主府獨有的小白素梅花,素琴就知道這是要給崔陵容的——隻有那樣惺惺作態的女人才會人前人後表現出喜歡高潔的梅花這副樣子。

於是意難平的王素琴叫下人去把梅花瓣泡了巴豆水,因為崔陵容身邊的%e4%ba%b2近之人都知道她喜歡吃花瓣——可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