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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的內宅婦人,成天就圍著夫君、女兒、家務事轉悠,武顏沒辦法推拒了丫鬟的伺候,不然楊氏第二日就可能把自己身邊伺候的人拉出去訓斥一頓,運氣不好的還會被打發出府——思量之後,大唐這裡基本上沒有玩百合的風險,再想著,被伺候的感覺真是舒坦,武顏就順水推舟接受了下人的服侍。

躺下的武顏並不是覺得身體疲倦,而是今日遇到的驚喜實在太多,一時之間心情起伏太大,想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罷了。貼身丫鬟想要到自己這裡討巧的心思,人精武顏又怎麼會不知道?禦下之道,一張一弛,恩威並施,武顏也算深的精髓了。不過是裝作不知道他們的小心思罷了。

青桐和翠柏沒能好好捧一捧小姐,也止不住今日的興奮勁頭。

奶娘徐氏要給小姐守夜。不能去找她攀談。

青桐和翠柏好歹也是被楊氏調/教過的,自然也不會去尋小丫鬟和婆子們說小話——需知道那些人是最嘴碎的,與她們說小姐的行為舉止,那是自己活得不耐煩了。便隻能在兩人的屋裡念叨念叨。

青桐說:“今日裡和小姐出門真是長見識了,居然見到了三位殿下!”

翠柏取笑她:“那可不,晉王殿下還吃了你剝的蜜桔呢。”

“對,晉王殿下吃蜜桔的樣子也是好有氣勢。不過還是咱們小姐厲害,居然兩次都能蒙著眼睛投中投壺!翠柏,小姐平日裡有練這個麼?我都沒注意。”青桐一臉的崇拜。

翠柏要沉穩一些,用手指點了點青桐的腦門:“小姐平日裡自然是練過的,怎地還需要你%e4%ba%b2眼看見?你的機靈勁兒不是都放在吃零嘴上麵了?”

青桐嬉笑著吐了吐%e8%88%8c頭。

翠柏說:“我們也早些睡了吧,估摸著這幾日小姐就要重新開始課業了。警醒著點,彆在白日裡打瞌睡。”

…………………………

丫鬟們睡下了。

奶娘徐氏的呼吸也變得輕緩——看來也是睡熟了。

躺在床上的武顏攥著玉質的葉子,怎麼也不敢相信這一世居然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依照jj大神的脾性,不該是這麼簡單就放過自己了。

當務之急是:一年後便宜父%e4%ba%b2會一命嗚呼,那時候楊氏和武氏三姐妹的好日子應該就到頭了。

思及此,武顏一方麵出於好奇,一方麵是真的想要和李治商量一下,便屈起食指,輕輕彈了三下玉葉子。

不多時就響起了李治軟萌的小奶音,輕輕的:“怎麼了?”

武顏心下惋惜,這玉葉要是可視的就更好了!

“我在琢磨即將麵臨的第一個難題,我那名義上的爹爹大約會在一年後去世——說到這個,貌似你名義上的母後也沒幾年陽壽了?”武顏壓低嗓音,躲在被子裡悄悄地說。

小奶音一本正經地說:“你不必壓低嗓音,催動傳音陣法之後,你周圍的人是聽不見你我的言語的。我觀看過長孫皇後的麵相,是典型的‘慧極必傷’,陽壽不足兩年。”

“你有什麼法子麼?”武顏放心以正常的音量講話。豎著耳朵聽聽果然奶娘徐氏還是睡的香甜,一點被打擾的意思都沒有。

“生死自有定數,我能拖延,卻沒法更改一個人的壽數。也就是說,命定長孫皇後是後年離世,我也隻能幫她延續到後年臘月。不然便是逆天改命,代價極大。”

武顏一聽,覺得要是讓李治付出很大的代價去做違背天命的事,未免太不厚道了。

再者說,人有%e4%ba%b2疏,武父與本尊並不%e4%ba%b2厚,與自己更是才見了一麵,說句自私的大實話,若不是為了將來的日子不要過得太艱難,武父的死活,武顏並沒有看得很重。

☆、第六章

因此,武顏也沒有偽善地詢問李治要不要替壽數不多的長孫皇後逆天改命——畢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那麼李治,我就喊你李治了啊,為免以後說溜嘴,陳禕委屈你先姓李。”武顏繼續說到,“武士彠一年後離世,屆時我的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必定不會與楊氏以及這三個妹妹什麼好出路。武元慶是承爵的,降一等變成郡公。他的前程如何倒是同我沒有關係,可是武府的當家人從父%e4%ba%b2變成異母的哥哥,必定是有很大不同的。”

李治也了解大唐的爵位,知道武顏擔心的都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他點點頭,又想到對方根本就看不見,就又添了一句:“此事我已知道了,你要如何應對?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

“有沒有什麼法術能夠改變人的心意的?”武顏異想天開。

李治思索了一下:“迷惑人心的法術都不是永久的,且對心智堅定的人很難起效。”

武顏想著那兩個“哥哥”倒不一定是心誌堅定之輩,不過驟然變得和楊氏%e4%ba%b2昵恭敬起來,也是不好解釋的事情——再有,聽到李治這麼講解,她也知道那“迷惑人心”的法術怕是,並不是正派人士用的。雖然和李治是搭檔,也是在這大唐唯一能夠把後背交給對方的人,但是不能為了一件自己能夠解決的小事讓李治擔了風險或者承受什麼不好的後果。

“行,這件事我再去想想辦法,反正還不緊急。你可千萬不要先插手了,咱們做事得有商有量的,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不能再向同命咒那樣自作主張了呀!”武顏一再囑咐。

李治輕聲應下了。

“好啦,夜深了,不早點睡覺可長不高哦。拜……晚安。”不知不覺,武顏竟然像是原先在現代打電話一樣,差點%e8%84%b1口而出“拜拜”,好在想到李治聽不明白,立即改過來了。

“晚——安。”另一頭的李治小包子也回應了一聲。

武顏很快就入睡,她覺得天還沒塌下來,先養足精神才是硬道理。

晉王李治在與武顏通話的時候就下了禁製,伺候的太監宮女以為殿下早早就睡了。

李治在大床上滾了一個圈,又忽然覺得自己的舉動好稚氣,欲蓋彌彰地左右張望了一下,才想起來床邊的帳子已經放下來了,而奶娘、丫鬟等,全都在外麵守著。

他想著,那時的自己不知怎麼的就跳進了時空之門。而今日武顏詢問自己緣由的時候,居然默認了同命咒的說法。這不算是誑語吧,可是自己都不是出家人了,誑語與否也沒關係了吧……其實,世間之事哪裡有那許多的為什麼,不過是遵從本心而已。

…………………………

次日,武顏早早醒來,那是生物鐘的作用。

醒來之後驚動了奶娘徐氏。

雖然不知道小姐為什麼要這麼早起,但是既然小姐已經醒來了,哪裡有下人還躺著的道理?

徐氏也立即起身。

幸好灶下的熱水是十二個時辰都備著的,徐氏讓小丫鬟去取來熱水,伺候著二小姐梳洗。

洗漱之後,武顏吩咐:“以後每一日我都會這個時辰起身,奶娘讓灶下給我準備溫熱的淡鹽水,與我飲用。”

這要求很簡單,徐氏記下了。

青銅和翠柏在得知小姐起身後急匆匆趕來,並向二小姐告罪:“青銅/翠柏起身晚了,請小姐責罰。”

武顏開口:“今兒不怪你們,是我起早了。日後記得早早過來就是。”

兩個丫鬟應下。$思$兔$在$線$閱$讀$

武顏飲下一杯溫鹽水,便把徐氏和兩個大丫鬟叫到自己跟前:“奶娘,咱們院子裡一共有多少人?”

從前的武顏自然也是不太清楚這些的,因此發問也不算突兀。

徐氏恭敬地回答:“除了翠柏、青桐之外,另有二等丫鬟四人、小丫鬟八人、婆子四人。”

也就是說武顏的院子裡有19人,是專職服侍她的——橫向比對整個唐朝的權貴,並不算奢靡,也許還可以說是挺簡略的。可是對武顏來說,已經是足夠多了。

“奶娘,我娘%e4%ba%b2讓你替我管好這院子,自然就是相信你的手腕的。我也沒有什麼彆的要求,隻是一條,今後我院子裡的事,都不許讓人拿出去嚼%e8%88%8c頭。”武顏隻是覺得日後想要早起鍛煉,勢必不可能瞞住整個院子的下人,如今這麼說一說,也是為了讓小道消息擴散的慢一點罷了——畢竟隻靠幾句威嚇,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的。

“是,小姐。”武顏的氣勢很足,倒是讓徐氏心下一凜,知道小姐不是說說而已。

武家二娘繼續說:“我知道你們好奇,我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因為昨日投壺便是我悄悄練習的,自今日起,我會在院子裡光明正大地練習。但是不想聽到外麵滿城風雨地說我技藝超群——一個小娘子,投壺技藝出眾,總不是什麼好聽的名聲。”

徐氏表示明白。

用完朝食之後,武顏掐著往日的時間點,去正院向楊氏請安。

半道上遇到了武順和武穎。

三人同行。

請安之後,武顏向楊氏說了之後想要每日在院子裡練練投壺、每日慢跑什麼的。

楊氏瞥了她一眼:“才好了幾日?又開始折騰?這日子下去,為娘我不是該擔心你風寒,就是要擔心你中暑!”

果然嘛,之前的武二娘也不是一個安靜的主兒。

武二娘嬉笑著說:“娘%e4%ba%b2放心,我一定一定不會再生病了,那藥可是苦得緊。以後啊,我一發了汗就去換衣裳——就是因為之前女兒動彈得少了,才會容易得病嘛。”

這話說的違心了,她們三姐妹中,動彈最少的絕對是老三武穎。同樣的,屢屢有小毛病的也是武穎。這一回武顏風寒不過是因為好久沒有生病了,驟然一下子就顯得特彆厲害罷了。

楊氏知道自己就算不答應,女兒也會偷偷摸摸折騰:元英可是說了,昨日元華在樂遊原的那一手投壺技藝就是自己偷偷練習的。

想到這裡,楊氏搖搖頭:“你啊,你!元華你可得聽好了,日頭出來的時候就彆去折騰,曬黑了,看我不扒了你的黑皮!再有,一個小娘子,在院子裡動來動去的也不是個好聽的名聲,叫徐氏把你院子裡的人攏一攏,該安排每日做活的都安排好,你要去折騰的時候留下貼心人照顧就是了。”

楊氏棋高一著,知道堵不如疏。下人們哪裡有不嘴碎的?把那其中的話頭子多派點事兒不就得了?

因為這不是什麼出格的事情,楊氏很容易就答應了。至於說下人們的嘴——其實就算武顏的院子像篩子也沒關係,整個後院,還是楊氏把持著的。再說了,這畢竟是小事,就算傳到外麵,估摸也激不起什麼風浪,大唐不愛紅妝的小娘子們多得是,二女兒這個要求不算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