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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焦仲卿一下:“哪有你這麼說自己妹妹的,淑娘不是主意大,是主意正。小小年紀心性堅韌,學什麼都很有靈氣。我早先還感歎過,可惜她不是生在豪門望族。現在想來,卻是我多慮了,就淑娘的性子,生在哪裡,都是能過得有滋有味的。豪門望族反而束縛了她,不若現在這樣自由自在。”

劉蘭芝近兩年長進很大,分析起來頭頭是道,焦仲卿卻是比不上她,卻也附和:“早年教淑娘習字,就覺得她天賦極高,可惜身為女子,不然便是成為大家也是有可能的。”

劉蘭芝幻想:“不知以後咱們的孩子,有沒有淑娘的幾分天賦。”

焦仲卿一笑:“這個,得生出來了才知道。不過我料想,我們的孩子,必定會是聰明活潑的。”

說著焦仲卿摸上自家娘子的手。

劉蘭芝啐了一口:“才吃飽了,就想著這些。快去洗漱,一身的臭汗。”

焦仲卿%e5%b1%81顛%e5%b1%81顛去衝了涼,又猴急猴急趕回屋裡。

懷抱軟玉溫香,焦仲卿又不是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一張嘴,香了過去,手也升入劉蘭芝懷中上下求索。

劉氏很快就意/亂/情/迷,不知今夕何夕。

焦仲卿在劉氏的頸項亂拱,又間或對個嘴兒。

不多時,床榻搖晃、咿咿呀呀不絕於耳。

作者有話要說:1:前文有說過,蔡倫改進造紙術大約百年,蔡侯紙在民間流傳不廣泛,但不是沒有。女主一開始習字,從竹簡開始,家中藏紙少,但也不是沒有噠。此處女主之前貼酒壇的紅箋很小,因為酒壇就兩個巴掌大,那個紙就半個巴掌的——所以,不是bug,是一張裁成很多張。並不浪費。

PS聽著古風的歌,碼著下一個副本,整個人沉浸進去的感覺,很奇妙。

希望這個平淡的故事,大家喜歡。不過也有讀者反映太平淡。恩,我下一本新書會嘗試改一改風格——夠惹,下一本還得最起碼幾個月之後。現在說太早了。

總而言之,就是,我正在努力碼字,(づ ̄3 ̄)づ大家看得愉快就好。

☆、第十四章 倒v

建安十年。

果然是個旱年。

幸而廬江府地處江河交彙處,水源豐足,才能將將保住收成。彆的地方的人,就沒這麼幸運了。

一時間,流民四起,也有不少奔至廬江府的。

據說人口市上,最近賣身的人很多,都是外鄉沒有活路,來廬江府討生活的人。

焦家趁著旱年,購置了不少的地,價錢都不高——淑清的心裡並沒有覺得自己家是趁火打劫。真正在兼並土地的都是豪強,自家小小農戶,購置幾十畝的土地,並不算什麼。

購置土地之後,緊接著出現的問題就是焦家勞動力明顯不足。隻有焦大一人下田,就算加上家裡的兩頭牛,也是遠遠不夠的。

要麼雇工、要麼買下人。

焦母思索半天,最後決定去買幾口人進來。畢竟,身契在自己手上的下人才比較靠得住。

焦淑清聽聞焦母的決定,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

本來,作為二十一世紀的人,接受人人平等的教育長大,是很該同情被奴役的奴婢。

可是在封建社會呆的久了,越發能體會,一個時代裡的社會製度,是不容挑戰的。

對於上流人來說,“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家有恒產,為何不使喚下人?

對於世代為豪門奴仆的人來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做個有頭有臉的下人,比苦哈哈的百姓強得多。

對於困苦的過不下日子的百姓來說,世道艱難,賣身求活路是再正常不過的。

淑清前兩世都是下人,很能了解,下人的命好不好,就看主人家好不好。

自家人都是厚道的,真買了難民,也算是做了好事了。

淑清說不出自己這樣的想法,是為了安慰自己,讓自己更心安理得地享受有下人的日子,還是為了真的證明,自己確實無力和整個封建製度作鬥爭。

…………………………

焦母讓焦伯卿去縣城,找了焦仲卿一起去買幾口人。

根據焦母盤算,勞力最起碼得兩三個,又有乾脆再添置一個婆子洗衣做飯、另外給焦淑清配一個丫鬟。

至於焦母與兩個媳婦兒,用焦母的話說“有人伺候、沒人伺候,不都這麼過?”,就不用浪費那個錢,去買丫鬟了。

焦大去縣城尋了自己弟弟。

因為焦大過於老實,焦母擔心他一個人去,容易心軟被蒙蔽。焦仲卿好歹算是縣城的“公務員”,最近又升了職,有他領著,三教九流的都不會瞎蒙人。

果然焦家兩兄弟很順利地買好下人。

聽從焦母的話,買的都不是一個地方的人——就怕他們抱團。

有三個壯勞力,外加一個四十餘歲的婆子、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娘。

等到焦大哥歸家後,淑清才知道,娘特意給自己買了丫鬟。

淑清說不出的感動:焦家隻是小富之家,焦母一直勤儉持家,就算是因為賣酒水方子得了些金銀,也是計較著花的。現在給家裡添下人,彆人都沒有——大嫂小何氏都第二胎了,也沒有,獨獨自己有一個。

“阿娘,我不需要丫鬟,還是給大嫂吧?”焦淑清私下對焦母說。

焦母拍了拍淑清的手背:“我淑娘一向乖巧懂事。你就放心使喚著,你大嫂最近有些摸不著輕重了,很不必給她做臉。”

焦母是多年媳婦熬成婆的典型,當年也沒少受自己的婆婆調教,很了解做媳婦的心思。

怎麼會看不出小何氏那事事斤斤計較的性子?從前焦母想著二兒子一家確實比老大家寬裕,小何氏占個針頭線腦的,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可是近年家裡寬裕了,這個錢都是憑著淑娘的本事賺來的,她小何氏動了歪心思,就該好好敲打:“你大嫂不是又有身子了嘛,我這個做婆母的憐惜她,把虎子抱到我屋裡一陣子。”

小何氏起初還真覺得是婆母心疼自己雙身子辛苦。

待到一陣日子之後,發現虎子與自己越來越不%e4%ba%b2厚。

反而時時刻刻嘴裡掛著“祖母”、“姑姑”。

小何氏這才開始著急。

小孩的忘性大,又是學語的時候,被婆母帶久了,真不和自己這個娘%e4%ba%b2了怎麼辦?

不多時,精明如她反應過來,怕是婆母對自己有哪裡不滿意,想要敲打自己。再仔細想想,定是自己平時流露出的私心太重了,被婆母所不喜。

小何氏悔不當初。要是曉得小姑這麼能摟錢,自己何必見天想要算計一下家裡的出息?要是曉得小姑這麼大方,自己何必話裡話外拉扯著虎子和小姑的情誼?

如今,大著肚子的小何氏,心神不安了好幾日,懷孩子養出的圓臉都消瘦了些。

焦母這才停止敲打,在某次焦仲卿夫婦也在的時候,打開天窗說亮話。

焦母道:“從前咱家不寬裕,我是想著這個家,不能分。分家了,老大一家有苦處;現在咱家有房、又添置了地,我老婆子琢磨著,這個家,也不能分。你們的妹妹還沒說人家,要是分了家,外麵人怎麼看我們焦家?還沒得以為淑娘是個沒兄弟幫襯的。”

焦家兩兄弟連忙表態,完全沒有想要分家的念頭,一絲一毫都沒有。

焦母換了口氣,慢悠悠地說:“你們是我養大的,我自然知道你們是個好的。可是,人心思變,家裡人多了,你們都成家了,難免生出為自己小家打算的意思。我老婆子也不怪你們。”

這話說得兩個兒媳婦連連討饒。

焦母揮揮手,讓她們停下:“所以今日我把話放在這兒。淑娘沒有出嫁之前,我們焦家,絕對不可能分家。淑娘出嫁之後,那就兩說,端看你們兩兄弟還能不能繼續搭夥過日子罷。”

焦大、焦二夫婦四人都表態說絕不會起不該起的心思。

…………………………∫思∫兔∫網∫

建安十年的旱災,廬江府算是平穩度過。

雖然收成欠佳,好歹是沒有弄出難民。

吳裡正教著兒子:“天時地利人和,咱們什麼都不缺,就這樣,要是還出了岔子,我這裡正的位子也該換人做了。”

天時,謂之曰廬江府今夏有小小幾場降雨,緩解旱情。

地利,乃是廬江府水網縱橫,灌溉方便。

人和,卻是那太守與裡正有舊交、縣令是裡正未來%e4%ba%b2家。

吳思賢點頭:“孩兒受教。”

說完正事,吳裡正又轉言:“我兒,你中意焦家的小娘子?”

吳思賢頓時漲紅了臉:“兒、兒……”

“好啦,對著你爹我,還吞吞吐吐乾啥。你爹又不是讀書讀傻的,年少愛慕本就是尋常。何況我兒眼光還不錯。”說道最後,裡正撚起胡須笑了。

吳思賢呐呐:“並非爹說的如此。我與焦家小娘子並無私相授受之舉。”

“我曉得,我兒子的性子我還不曉得?是你姐姐說,看到你私藏了焦家小娘子的手書。你騙得了她,騙不了爹。什麼‘見字心喜、比劃一二’的,也就思娘會信。”裡正悄聲問,“這焦家小娘子果然善書法?”

吳思賢紅著臉點點頭。

“行啦,這事兒,爹知道了。讓爹給你籌劃籌劃。”

…………………………

焦淑清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就是好友吳思思,怎麼見了自己就笑得奇奇怪怪的。

因為那吳思思自從被自己爹爹過問了弟弟有沒有意中人之後,倒是開始注意起淑清:看淑娘比自己弟弟小一歲,相貌姣好、氣度從容。最重要的是和自己是閨中密友,一點也不必擔心以後的相處問題。

真是的!吳思思,你忘記了你比焦淑清大?淑清就算真的和你弟弟成%e4%ba%b2了,那時候,你早就出門子了。

建安十一年的新年來的格外的晚。

因為建安十年是閏九月。(1)

焦家自從買進下人之後,洗衣做飯都有婆子做。

年夜飯是焦母抱著虎子,指揮著劉蘭芝和淑清做的,婆子和丫鬟打下手。

小何氏的肚子已經顯懷了,焦母讓她回屋子休息著。

劉蘭芝在切魚生的時候忽然捂嘴跑開。

焦母一愣,便是喜笑顏開。

淑清自然也是能猜到,二嫂乾嘔的原因——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白瞎看了十幾二十年的電視劇。